;quot;是啊,真是沒想到,才當了幾天警察,就會攤上這么個 操蛋的事兒,這心里也不得勁兒,不過,我現在更想抓住陷害咱們的幕后主使,將丫的腦袋摁進馬桶里,問他到底是出于啥動機,咱們是抱他們家孩子下井了,還是給他戴綠帽子了, 操!"我一拳砸在土坯墻上,泥塊簌簌落下。 "你他媽找死啊,手刺撓了找塊兒磚頭子磨磨去!"一個五大三粗、一臉橫肉的漢子從還是老舊的木頭框的窗戶里探出腦袋,朝我兇悍地罵了一句。 我一看那莽漢,忽然笑了,而那莽漢在仔細看了我們一眼之后,先是顯得有些出乎意料,隨即就穿著大褲衩子、趿拉著臟兮兮的拖鞋跑了出來,大嘴咧得跟圈河兒似的:"哎呀 ,二位警官,你們咋來這疙瘩啦,稀客稀客,快屋里請,呵呵" 這小子叫武岡,是雅爾市眾多的靠給人當打手為謀生的唯一本錢的底層混子。武岡人很混,有時候一頓大酒就可以收買他去幫別人打架、玩命或談判撐場面,人送外號大傻。 因其犯事兒的 頻率太快了,曾多次被我們處理過,還被我和胖子用膠皮警棍狠歸攏過,打得丫拉尿了一 褲子。 不過,別看這武岡性情有些混不吝,卻侍母至孝,絕對的孝子。一次,這孝子的老母犯了心臟病,急需住院,可武岡是掙一個花倆的主兒,家無隔夜糧,哪有錢啊,和那幫狐朋狗友張嘴一借,一個個的都開始哭窮,把他都急尿嘰了,最后萬般無奈,想起我們倆是他的幫教警官,遂給我們倆打了電話,那么大一老爺們,在電話里愣是哭得跟個怨婦似的。 我和胖子連夜用車將他母親送到醫院,又找人聯系住院,所有費用都是我們倆墊付的,事后又給他們母子申請了低保,弄得這小子對我們感恩戴德的,見了我們就跟見了親人解放軍似的,那叫一發自肺腑的熱情。 進到武岡那黑黢黢的屋里,胖子劈頭第一句話就問道:"你小子原來不是住在青松路那片嗎,你啥時候搬這兒來的,怎么沒到警隊備案,你找病呢是吧?&
quot; 我看著一臉兇相的胖子,心里暗自苦笑,心說咱們如今都已經是逃犯的身份了,你丫這見了重點人先盤問的職業病還沒痊愈啊。 武岡顯得有些緊張,鼻子尖都冒汗了:"那啥,我這不是找了個正經營生做嘛,搬到這里上班近一些,完了也能經常去我 媽的墳頭看看,照應一下……" 武岡這一說,我才注意到,在昏暗的客廳的墻壁上,掛著一幅鑲著黑框的老太太的照片,這才知道武岡的母親已經過世了。 我們倆安慰了武岡幾句,閑聊中,知道他已經不混社會了,現在在一家釀酒廠里打工糊口。 我突然想起武岡以前曾在一些迪廳里個給人看場子當打手,應該認識經常在那些地方兜售毒品的張小利,就問他了不了解張小利這個人。 "張小利,那個假娘們?"武岡有些不屑地一撇嘴,"我太認識他了,原來混得啥也不是,傍著一個開麻將館的老娘們吃軟飯,后來好像是靠上了你們公安局的一個人,完了就開始倒騰藥兒,就發了,那孫子沒義氣,見錢比爹都親,不是個東西,他咋地了,掉腳兒(被抓)了,你們積點德兒。直接斃了他得了,太禍害人,專門向那些半大孩子賣藥兒,作損啊。" "他倒騰什么藥兒?"我心里一動,追問了一句。 因為我知道住當地,吸販毒的圈子一般都有代號,比如豬肉代指病毒,輪胎代指麻古,追龍代指用鼻子吸粉,拍針代指靜脈注 射,吸毒的群體之間互稱道友,一只貨代指一克毒品,上山代指被抓住后從戒毒所送去勞教所,上高樓代指在戒毒所戒毒后轉移到看守所關押等,但用倒騰藥兒來代指販毒,卻是頭一回聽說,便想問個究竟。 "哎呀,你們行不行啊,還當警察的呢,你們真不知道啊,咱們雅爾市的毒品,大部分是從醫院里流出來的,圈子里老早就用倒騰藥兒作為毒品進、出貨的黑話,你們也太奧特曼了,呵呵"武岡得意地哈哈笑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