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花玉容緩緩睜開了眼睛,“水……”
花醉兒趕忙端來了一杯水,輕輕用勺子喂給花玉容:“慢點(diǎn)喝,小心別噎著。”
花玉容似乎是渴的厲害,一杯水喝的狼吞虎咽,喝完就睡了。
“姑姑……姑姑!”玄冷墨急了:“姑姑不是醒了嗎?”
“殿下,花姑姑需要靜養(yǎng),她身子底子本就不好,如今受了這樣重的傷勢,一定要好好休息的,我的藥也只是能夠幫助她固本培元,其余的還要靠他自己。”
“姑姑是不是很快會好起來?”玄冷墨看著黃天驕,問道。
黃天驕笑了:“是,很快會好起來,我保證,不出一個月,就能還你一個活蹦亂跳的姑姑。”
“你是好人,我以后會對你好的。”玄冷墨小大人一樣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
花醉兒一直聽著黃天驕的話,聞言總算是舒了一口氣,“多謝黃秀女了。”
“姑姑別跟我這么客氣,前些日子多虧了姑姑照拂,天驕不敢忘懷,再者,玉容姑姑俠肝義膽,天驕心中佩服,這不過是舉手之勞。”黃天驕舉手一笑,甚是豪氣。
王蓉兒走過來,遞給黃天驕一塊帕子:“擦擦汗吧姐姐。”
“恩!”接過王蓉兒的帕子,黃天驕一邊擦汗,一邊囑咐明月彩霞:“對了,這幾日不要給姑姑吃任何油膩的東西,包括雞湯什么的,都不要,只要用白米和陳皮,八碗水熬成一碗,上面的那層米油是最有營養(yǎng)的,喝七天,七天以后,可以給姑姑加一些小菜什么的,這段時間我會隨時過來,有什么問題就叫我。”
明月彩霞聽了咂舌:“只喝那個,姑姑會不會餓到啊?”
“不餓不行。”黃天驕說道:“我給姑姑喂得藥是我哥哥在苗疆尋得的古方,本來這段時間是什么都不能吃的,但是我當(dāng)年實(shí)在是餓極了,我哥哥就給我熬了米油,喝了也不會影響肌膚愈合……要是姑姑餓得受不了,你們就多給她喂點(diǎn)吧,總之是不能吃東西的。”
明月彩霞點(diǎn)點(diǎn)頭:“奴婢記住了。多謝黃秀女。”
“不用跟我客氣。”黃天驕大手一揮,“皇上還在外面,我出去通報一聲。”
王蓉兒的眼神在聽到皇帝的時候,亮了一下,卻又垂下了眼瞼。
黃天驕大大咧咧,牽著王蓉兒走了出去:“走吧,蓉兒。”
王蓉兒的眼神亮了,嘴角溢出一絲笑容。
花醉兒看在眼里,記在心里,卻不做事,只是照顧著花玉容。
忽然的病情已經(jīng)暫時穩(wěn)
定下來了,皇帝龍心大悅,賞賜黃天驕和王蓉兒無數(shù)珠寶玉器,綾羅綢緞。
卻被黃天驕拒絕:“皇上,臣女救治花姑姑,不是為了這些東西,您要是執(zhí)意賞賜臣女,臣女有愧。不敢接受。”
皇帝不解:“那你想要什么?你救了玉容,要什么,朕都會賞你。但說無妨、”
高一山剛想阻攔,已經(jīng)來不及,只能看著黃天驕,生怕她說出什么大逆不道的要求。
黃天驕微微一笑:“臣女救人,不是為了這些,如今花姑姑病情大好,臣女也可安心了。這就回聽風(fēng)閣了、”
炎陵想了一下,將懷里的真龍玉佩遞給高一山,高一山愣了一下,還是順著皇帝的意思,拿給了黃天驕。
黃天驕不解:“皇上。這是?”
“這是朕隨身帶了二十多年的玉佩,見此玉佩如見朕。你拿著吧,朕欠你一個人情,日后你有任何需要朕的地方,只要拿著這塊玉佩,就可以來找朕、”炎陵大聲說道。
這下,不光是黃天驕愣了,連王蓉兒的眼神也有些變了。
黃天驕跪下去:“謝主隆恩。”
聽風(fēng)閣
“姐姐,你命真好,皇上把這樣貴重的東西都賞給你了,以后你的榮華富貴,指日可待了、”王蓉兒羨慕的看著那塊真龍玉佩說道。
黃天驕看了看她,又看了看那塊玉佩,滿不在乎的丟在桌子上,發(fā)出清脆的響聲,也不在乎王蓉兒滿臉驚訝的神色,伸了一個懶腰:“啊。累死我了,折騰了這么久,我都餓了,你餓不餓,我叫人煮碗面,順便給你也煮一碗?”
王蓉兒看了看外面的天色,搖搖頭:“再過兩個時辰天就亮了,姐姐不如忍一忍,等早上吃早點(diǎn)吧,這一吃了面,睡覺一定會積食的。”
黃天驕大約是累的厲害,之前幫著花玉容動用真氣活血化瘀,已經(jīng)耗費(fèi)了老大的功夫,這會子餓的前胸貼后背了,聞言搖搖頭:“不了,我實(shí)在是餓極了,你要是不吃,我就煮一碗面算了。”
說著,吩咐奴婢去給自己煮面,還不忘叮囑:“別忘了給我臥倆荷包蛋啊。”
王蓉兒“撲哧”一聲,掩著嘴笑了起來:“姐姐真是的,都要當(dāng)妃子的人了,還這樣隨意。”
“嗨!”黃天驕扭扭脖子,扭扭腰身,滿不在乎的說道:“什么妃子下人的,誰還不吃喝拉撒睡了,要我說這皇宮真是不痛快,還不如軍營里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來的痛快。”
王蓉蓉?fù)u搖頭,目光又停到了桌上的玉佩:“姐姐,還是收起來吧,畢竟是皇上御賜之物,這
樣馬虎,會被人閑話的。”
“恩,你說得對,雖然左右不過就是一塊玉佩,可是這皇宮里的人都臟得很,動不動就是好大一頂帽子扣下來,壓得人心煩意亂的。”黃天驕說著,著了一個錦盒,把玉佩鎖了起來。鑰匙卻隨手丟在了梳妝臺上的夾層里。
王蓉兒看在眼里,目光低垂,喝起了熱茶。
“對了,蓉兒,要是你有什么心愿,覺得難以啟齒,就告訴我吧,我?guī)湍闱蠡噬线_(dá)成。”黃天驕等不及面來,先拿起桌上的點(diǎn)心充數(shù)。
王蓉兒的睫毛抖了一下,看著黃天驕:“姐姐說什么呢,我怎么不明白。”
“你這丫頭。”黃天驕灌了一肚子水,打了一個飽嗝:“跟我還客氣什么,我反正是進(jìn)來這里了,既來之則安之,輕易幾個人也近不了我的身,倒是你,老是一副小媳婦兒的受氣模樣,難免被人欺負(fù)了去。”
“多謝姐姐,蓉兒能夠在皇宮遇到你這樣一位好姐姐,真的是三生有幸。”王蓉兒說著,已經(jīng)有些眼泛淚光了。
黃天驕擺擺攤:“你可別哭啊,怎么愛哭的毛病就是改不了呢。”
王蓉兒破涕而笑,神色卻又認(rèn)真起來:“姐姐,之前我看你總是盯著那個太醫(yī)看,是不是那太醫(yī)有什么問題啊?”
黃天驕臉色凝重起來,看了看外面,低聲說道:“我懷疑那太醫(yī)是太后娘娘的人。”
“啊?”王蓉兒大驚:“那豈不是……”
“花玉容的傷勢根本就沒有那么嚴(yán)重,那幾個侍衛(wèi)雖然是太后娘娘的人,可是在這皇宮里呆久了,誰都學(xué)會做人了,明知道皇帝護(hù)著花玉容,怎么還會下殺手呢?但是那太醫(yī)行事如此敷衍了事,我進(jìn)去的時候,花玉容身上還血流不止,要是我不去的話,別說疼死,光是流血都會讓花玉容虛弱身亡的。”黃天驕皺著眉頭說道。
“那怎么辦?咱們要不要稟告皇上呢?”王蓉兒說道。
黃天驕搖搖頭:“咱們都看出來了,你以為皇帝看不出來?之前咱們守在院子里,聽見皇帝的那些話,我估摸著八成是說給有心人聽的,昭陽殿銅墻鐵壁,據(jù)說多年來都是自己人,如今看來只怕已經(jīng)有了太后娘娘的人了,所以那個時候,我沒有急于把太醫(yī)的事情稟告皇帝,一來我不確定內(nèi)應(yīng)是誰,二來,做人留一線,日后好相見,慢慢再看吧,咱們勢單力薄,要活下去,只能聰明點(diǎn),你以為皇上賞賜我那塊玉佩是什么?不過是告訴別人,我,還有我背后的家族勢力,都已經(jīng)選擇了站在皇帝這里,那塊玉佩,即時通往名利場的名牌,也是一道催命符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