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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集——序幕最終章

所謂守護者,簡直萬能。

行李不需要我收拾,出行他就是代步工具,簡直上得廳堂下得廚房。

然而,我與他在一起廝混的時間還有不到一個月。

準確的說,還有9天。

他,就是金俊勉。

他帶我離開了那片喧囂之地,我以爲他會帶我去人聲鼎沸,充滿奇幻色彩的歐洲,也可能帶我去女孩子夢寐以求的浪漫薰衣草之海。

但是他沒有。

我被他帶去了一個小鎮,那裡總人口數不過100人,周圍空曠,唯一值得一提的是,到了夜晚臨近森林的地方有許多螢火蟲圍繞,美不勝收。

還有不遠處建造了一個燈塔,很少有人上去。

村民們不諳世事,甚是淳樸,我撒謊說金俊勉是我的哥哥,流落他鄉求一個住處。

居然連懷疑都沒有,就給我們安排了一個草屋。

雖然算不上世外桃源,但也是與世隔絕。

我很喜歡。

白天就和村裡的孩子們玩,金俊勉就幫上了年紀的老人收拾家務。

這種生活曾經是我向往的。

找一個愛我的我愛的一起執子攜手與子偕老,生兩個孩子,一男一女,生活不至於富得流油,但也不能飢寒交迫。

那是我的一個夢。

不可能實現的夢。

我比任何人都悲慘,也比任何人都幸運。

至少我覺得我是幸運的。

“稚瑤!過來吃飯!”金俊勉帶笑的臉龐打斷了我的思緒。

“來了!”

清粥小菜,賞心悅目。

“這才幾天,你居然都曬黑了?”我叼著筷子看著金俊勉。

他摸摸臉:“是嗎……看樣子回去要敷面膜了。”

我無聲一笑。

“是不是,該回去了?”我問。

他的動作一頓:“這纔出來幾天,你就想回去了?”

我低下頭喝了一口粥:“不是昨天,金珉錫來找過你嗎。”

“你看見了?”他看著我。

我放下碗,擦擦嘴:“晚上去燈塔吧,我想感受一下一覽衆山小的景色!”

他有些勉強的咧咧嘴:“好啊。”

我微微一笑,好好珍惜最後一晚吧。

我端著兩瓶燒酒在夕陽剛落下的時候就上了燈塔。

時光歲月的磨練導致燈塔潔白的牆面已經泛黃脫落,

我就席地而坐,淡黃色的短褲已經沾染上灰塵。

夕陽固然好,只是近黃昏。

如果我要離開這,大概就是新的人生了吧。

我到現在也沒有想好選擇哪個種族。

我不甘平庸卻又不喜血腥,有著想拯救人類的雄心壯志,卻被各種因素打消這個不成熟的念頭。

我沒有想爲誰付出的心。

所以,我沒有答案。

燒酒有些刺痛我不太好的胃,卻能讓我清醒。

剛想灌下第二口,就被金俊勉搶走了。

“小小年紀喝什麼酒,胃不好能不能愛惜一下自己?”他皺著眉把酒放到了遠處。

“我已經成年了大哥。”我有些微醺的說。

“還是個小丫頭。”他笑著揉了揉我的頭。

我苦笑:“對於人類來說,18歲已經不年輕了。我還有幾個18年呢?金俊勉,你要走了對嗎?”

他的目光閃爍:“嗯。”

不知爲何,此時的我居然哭了。

沒有痛徹心扉,沒有念念不忘。

我只是安靜的看著他,流了眼淚。

他的手依舊溫暖如初,我又想起了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樣子。

記得當時,我很驚慌,他笑的調皮。

“我是你的守護者!”生平第一次,有人對我說他是我的守護者。

無關情愛,只是職責。

卻讓我感覺到了多年沒有感受到的溫暖。

“別哭了,到時候會有人提我保護你。他會比我強大,比我……有立場。”他逆著光坐在我身旁,手拂過我的淚。

我沉默了一會兒:“可是那個時候,就沒有人可以聽我抱怨了,去個地方還要自己打車,也沒有人陪著我來到這種鄉下寧靜的小鎮,看著他打魚了。”

他沒再說話,只是摸著我的頭,像個哥哥一樣。

“我會看著你選擇,然後我再離開。”

靜坐了許久,繁星已經出現在我們的頭頂。

“謝謝你,俊綿,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有一個人帶我遠離了塵世,陪我喝粥吃菜,我們擁抱一下好嗎?”

他的懷抱寬厚溫暖,呼吸溫熱,淚腺一個沒止住,我又浸溼了他襯衫的肩角。

“能不能不離開?”我低聲問他。

他抱緊了我,“該走了。”

半響:“好,走吧。”

我站起來,拍拍髒了的短褲,頭也不回的從燈塔上下來。

此時的我已經擦乾淨了眼淚。

江稚瑤回來了。

眼淚留給自己就行了。

別人不用看到。

接我的人是吳世勳。

“玩夠了?”他倚在車旁依舊曾經那副不可一世的樣子。

忽然他走過來,低頭看著我:“哭了?”

我別過頭摸了一下鼻子:“等我一下,收拾一下行李。”

他拉住我的手腕:“不用了,你的行李已經被金俊勉收拾好了。”

呵,那麼快。

“好,走吧。”

他沒有動,忽然別住我的後腦對我輕輕一吻。

我愣了那麼一會兒,用力推開他。

“吳世勳,你能別這樣嗎?”

他有些自嘲一笑:“我只是想讓你跟我多說點話,哪怕是一句也行。我們已經很久不見了,沒準以後也不會再見了。一個吻很過分嗎?”

他的話突然讓我很心酸,我呼出一口氣,看著他黑亮的眼睛說:“吳世勳,說到底如果我沒有這個戒指,如果我沒在那晚出現在藍夜,你我就是路人,不是嗎?”

他盯著我,一字一頓的對我說:“江稚瑤,這個世界上,沒,有,如,果。”

我無奈的咧嘴:“是啊,沒有如果,所以,這就叫孽緣。趁著我還沒在你心裡存在感太強,還是抓緊時間忘了吧。”我繞過他坐進了車裡。

他的背影依舊屹立在那,我揉著太陽穴閉上眼睛。

吳世勳,你的世界真假我分不清,我沒那個能耐也沒那個耐心,你的孤獨我很同情。

也只是同情而已。

我也是那麼過來的。

我做不到看著你的眼睛跟你說我就是不選你。

所以我們還是早早的分道揚鑣吧。

他像是想清楚了一樣,回到了車裡。

我在後視鏡看到了金俊勉看我離開。

車速很快,有點讓人望而生卻。

我有些不適應的握緊了安全帶,看著吳世勳緊繃的側臉,欲言又止。

“你死心吧,我不會放開你的。”

我驚異的看著他,“你什麼意思?”

他對我神秘莫測一笑:“我的意思是,你選誰不要緊,不過休想擺脫我。”

我無奈的皺眉:“那你想怎樣?一直出現在我的世界裡直到我死?”

他搖搖頭,“不,我不會讓你死的,你終有絕望的那一刻,我只要在那時候出現就好了。”

我有些不明白的看著他。

他沉聲說:“你的選擇只是第一步,那後面會發生很多你意想不到的事情,這只是個開始而已,江稚瑤,你選誰這條路都不好走,你想好了嗎?”

“我想沒想好都已經這樣了……我還能怎……”

“我可以初擁你。”他打斷我的話,“這樣你就不會再是契約者了。”

我有些空洞的看著吳世勳:“說到底,你終究不懂我。”

一路無言。

車停在一個豪華酒店門前,吳世勳默默的遞給我一張房卡:“審判日前你的安全由金珉錫負責,2207,去吧。”

我毫無猶豫的打開車門,他又發話:“我原本可以直接帶你走的。”

我打開車門的動作一頓:“你已經知道結局。”

他好似苦笑的對我說:“是啊,我知道。”

我走進酒店,直奔2207。

到了那我發現2207是個角落裡的房間,很安靜。

我打開門,屋內的燈亮著。

轉了一圈沒有別人在,冰箱裡有很多吃的。

我又走到門前試著轉了一下門把。

打不開。

我這是,被囚禁了?

呵,還怕我跑了不成?

算了,我也累了,休息休息也好。

過了今天,還有8天。

簡單的來說,就是最後一個星期。

已經看開的我舒舒服服的洗了個熱水澡,換上他們早就準備好的真絲睡衣。

打開電視,放個我曾經愛看的搞笑節目,吃著桌子上的零食。

簡直舒服!

哎,人生得意須盡歡~明天的事明天再說吧~

沒有一會兒我就困了,剛想爬上牀,突然發現金珉錫不知什麼時候坐在一旁的沙發上!

“我的天,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他玩世不恭的聳聳肩:“我早就來了,啊,在你從浴室裡出來的時候。”

“逗我呢。”我白了他一眼裹上了被子。

“有事明天說,本小姐累了!”

他沒理我,突然我感覺到牀上一陷。

我驚醒,坐起來瞪著他:“幹嘛!”

他噗嗤一笑:“那麼緊張做什麼,放心吧,我不會傷害你的。”

我懷疑的看看他:“到底有什麼事?”

他清了清嗓子:“原本的計劃讓你的突然出走被打斷了,所以未來的最後一個星期,每天都會有不同種族的人來跟你敘述他們想讓你加入種族的目的。明白了嗎?”

我黑線:“知道了,最後闡述嘛。”

他點點頭,然後認真的看著我:“你到底想好了嗎?”

我也同樣注視著他:“就在剛剛,我已經想好了。”

他有些吃驚的看著我:“真的?”

“是的,所以你剛纔所說的那個要求已經大可不必了,我已經想好了並且不會改變。”

“是誰?”他問。

我微微一笑:“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他有些深沉的看著我,“到時候你要給我你的理由,如果不能說服我,你需要重新選。”

我勾脣一笑:“自然有理由,放心。”

是的,我已經想好了。

那就是我想要的。

這一個星期裡,所有來找我的人都被金珉錫拒之門外。

金俊勉再也沒有出現過。

只是在剛剛,金鐘大又神出鬼沒的坐在窗戶邊上,神秘莫測的跟我說:“你的選擇將會改變世界局勢。”

廢話,這個我早就知道了好不。

“你要是來道別的直說行不?”我瞟了他一眼。

他不自然的撇撇嘴:“祝你幸福!”

我噗嗤一笑:“謝謝啊~”

然而今天,就是審判日。

我8點就被金珉錫拉起來,美名其曰需要準備。

其實就是讓我整理一下最近邋遢的自己。

或許金珉錫是故意的。

他給我準備的,是我初見他時穿的白色衣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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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比當時那個更加華麗而已。

我將長髮盤起,隨便畫了點妝。

坐在豪華的加長轎車裡,如果我此時手中有一束捧花的話,我會以爲我在結婚。

“緊張嗎?”金珉錫問我。

“還好。我們要去哪?”我問。

“去歷年審判地。他們已經到了。”

我低下頭,轉了轉手指上的戒指。

看向窗外,景色越來越荒涼。

然後車停了。

中間有一個圓盤,我想那是我要站的地方,

從圓盤四周散射,一共有5條路。

每條路的盡頭分別站著血族,混血,狼人,天使,異能者的代表人。

而此時的我已經走到了正中間,不遠處的盡頭站著他們。

金珉錫走到我正前方的最高處,居高臨下的看著我。

“就是現在,契約者江稚瑤,告訴我你的選擇,以及你的理由。”

我看著天空。

今天是我重生的日子。

我要決定我全新的命運。

我的心臟撲通撲通。

我堅定的看著金珉錫。

“我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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