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地圖在這裡。”老人反駁道,“自從皇宮毀滅了之後,就變成一個虛擬地圖了。”
大家一聽,不約而同地望向老人,除了偃司。
“你們想修煉吧?目的是什麼呢?”老人親切地問道。
“我們想要拯救這個世界!”靈奈奈轉身,偃司還來不及制止,少女已經脫口而出了。
老人揚起一道非常欣慰的微笑,側身,向大家做了一個迎接的手勢。
偃司坦然失色,用一種激憤的眼神盯著老人。
“如果有些事情是無法阻止的,倒不如去接受,或許還有一線生機。”老人慈祥地看了偃司一眼,竟然恭敬地向他彎腰行禮。
“你認爲這條路是對的嗎?”偃司壓抑著憤怒,嚴厲地問道。
老人淡淡一笑,“我不知道,如果我能預知世事,精靈界就不會落得如此收場了,不過有一件事我是知道的,你與我,無論做什麼都是爲了保護主子,對嗎?”
偃司無奈一笑,帶著靈奈奈走進宮殿,但他的嘴巴緊緊閉合了,嚴肅得宛如一隻令人不敢接近的猛獸。
進入皇宮大殿,一切卻截然不同!宛如一座完好無缺的皇宮,重新呈現在眼前,這種感覺就像是占卜裡面的“審判”的說法。
在大家欣賞皇宮的唯美建築時,老人竟然不知不覺地消失了,當大家疑惑前路該怎麼去,蘇小亥的腦海卻浮現了一幅地圖。
蘇小亥隨著腦海的烙印,欲穿越大殿時,背後卻突然傳來一陣衝鋒陷陣的聲音,大家同時驚駭回頭,卻只有靈奈奈和偃司看見一隊兵馬闖進大殿。
偃司立刻把靈奈奈的身體別過去,沙啞地命令道:“不要看,他們全都是鬼魂了,不過是重複以前的鬥爭,你根本幫不了他們。”
“是嗎……”靈奈奈失落地低下頭,除了相信偃司的說話,也想尊敬他的哀傷。
大家再次邁出新的腳步,當偃司和靈奈奈以爲只要逃避就可以找到出口,沒想到他們每走一步,周圍的建築卻一點點地崩潰!
四方八面,傳來的不止是建築倒塌的聲音,還有大家衝鋒陷陣、廝殺,甚至哀號的聲音。
靈奈奈在偃司的臂彎裡,偷偷望向右方,一個個無比熟悉的生物,用自己獨特的能力,宛如魔鬼一樣殘殺著一個個無辜的精靈,大家雖然極力捍衛自己的家園,卻不得不一個又一個地陸續倒地。
明明是鬼魂的冤氣在重組他們的回憶,但一幕幕宛如曾經發生在自己身上的畫面,卻狠狠刺進靈奈奈的瞳孔深處,他們的鮮血,宛如就飛濺到靈奈奈的眼前一樣,令人的腦袋莫名地泛起陣陣劇痛!
靈奈奈不想變成大家的包袱,強忍痛楚,假裝若無其事地前進。
“無論你看見什麼,都不要放在心上。”突然,偃司呼出沙啞的聲音。此刻,靈奈奈才發現,原來他早就知道自己在偷看了。
“偃司,你也經歷過這場戰鬥嗎?”靈
奈奈擡起沉重的腦袋,凝視著偃司。
“我說過,過去已經不重要了,因爲它已經改變不了。”偃司低頭,輕輕地在靈奈奈的秀髮上印下一吻,“以後纔是真正屬於我的回憶。”
靈奈奈用力點了點頭,再吐出堅定的信念:“從這一刻開始,我會努力保護自己,我要讓人類和精靈和睦相處。”
“但你也要答應我,只能修煉到最後一步,不可以接受桀幽的力量,因爲得到了死神的力量,會令人瘋狂,甚至變成一個半人半魔的妖怪。其實傅唯的教誨是對的,這是人類自取滅亡的道路,憑藉我們之力,並不可以改變什麼,所以,能做多少就做多少吧,不要勉強。”
“如果真的是這樣,我寧願變成一個半人半魔的妖怪,利用不會死的身體去守護人間。”
“這種傻想法只有你纔會去做!”偃司無奈一笑,雖然十分不情願,卻沒有反駁下去,“我不會令那些會害你傷心的事情發生的。”
靈奈奈甜蜜一笑,傷感的心臟迅速被幸福掩蓋了。
他們繼續往地圖指示的道路前進,卻並不知道,在那麼一瞬間,愚者被風吹起過,其實正確答案是——正位的愚者。
2、
“奈奈!”一把熟悉的聲音突然攝入靈奈奈的耳朵!當靈奈奈愣在原地之際,一羣鬼手卻突然從後面捉住了偃司,把他和靈奈奈強行分開!
“奈奈,跟我走!”靈奈奈的頭又開始劇痛起來了,聲音來自四面八方,但除了看見偃司被靈魂包圍之外,她根本找不到聲音來源。
“奈奈,跟我走!他是壞人,偃司是壞人!”那聲音再次騷擾靈奈奈,少女的心本來只想幫助偃司,卻不爭氣地被這聲音吸引住了。
這聲音很熟悉,非常熟悉。頭越痛,聲音,甚至這一切鬼魂也變得越來越親密了。
眼前萬物,突然發生了變化,宛如一個旋渦,隨著靈奈奈劇痛得扭曲的腦袋旋轉!
“偃司!”靈奈奈用盡最後的意志嘶喊偃司的名字,但她根本救不了偃司。
突然,震耳欲聾的一巴掌狠狠降落在靈奈奈臉上,把劇痛打走了,人打醒了。靈奈奈立刻睜開眼睛,偃司,甚至蘇小亥和雪見也消失在眼前了。
“臭丫頭,到這個時候還想著那小子?”一個大約三十多歲的男人嗔目切齒地瞪著她,但眼裡充滿教育氣息,宛如一個憤怒到極點的父親在責備女兒一般。
雖然被無端摑了一巴掌,但一種前所未有的親切感,竟然令人眼眶痠痛起來。
“你是誰?爲什麼……我會感到這麼親切……”不受控制的纖手竟然遊移到陌生人的臉頰上,一點點地撫摸他的輪廓。
“你這個不爭氣的丫頭!”男人咬牙切齒地低喝一聲,眼眶卻突然紅了起來。
靈奈奈不知所措地顫抖了起來,她不敢面對心裡瘋狂的慾望!她想擁抱這個男子,想投奔他的懷裡,想跟他遠走高飛。
“奈奈……”男子淒涼的一聲呼喚,頓時令搖擺不定的神經吸引過去了。
“我可以抱你嗎?”衝動的說話來不及壓抑,靈奈奈的最後理智想壓抑自己的身體,但當男人猛地點頭時,最後的理智也被慾望衝破了,靈奈奈竟然放肆地投入另一個男人懷裡,緊緊抱住矯健的身軀。
突然,一幕幕宛如時光飛逝的畫面攝入靈奈奈的腦海,少女強忍劇痛,好不容易纔讓畫面緩慢下來……
“莉姿,你知道我們精靈族已經開始慢慢疏遠人類了,而且你是我族惟一一個後代。”一個身穿國王服飾,站在大殿裡的中年男人指責著莉姿。他的眉頭緊皺,但他的目光裡充滿慈祥的憂傷。
“對不起,父王,請恕莉姿任性,但是莉姿心意已決,非君不嫁!如果父王一定要分開我們,我寧願跟夏霖一起寄居人間。”
“莉姿,你一直長大,看過不少人類摧殘精靈的事件,莫非你一點都不擔心嗎?”
“父王,夏霖不是這樣的人,我敢以性命保證!”
“傻孩子,你怎麼以性命保證呢?難道父王會殺你嗎?”
“如果有一天夏霖背叛我,背叛精靈族,我會化身精靈蠱,跟他同歸於盡。”莉姿的堅決,很像一個人。靈奈奈彷彿從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但到了此時此刻,靈奈奈才發現原來這種堅決是很讓人爲難的。
“好吧,真是沒你辦法了。”國王好像經過了很久很久的考慮。其實這一次,他不過是做出最後的掙扎,誰知依舊是徒勞無功。
莉姿一聽,興奮地讓下人把夏霖帶進來了,一張熟悉得宛如刻進腦海的臉頰浮現眼前了。這是剛纔的男子,不過是比剛纔年輕了十歲而已。
夏霖踏入了這個皇宮,便再也沒有離開了。
在大家的祝福之下,夏霖和莉姿生下一個女兒。人類與精靈的結晶,並不是半人半妖的怪物,而是一個非常可愛的小女孩。
女孩漸漸成長,她的臉蛋長得很熟悉,但靈奈奈一時之間記不起她是誰。
當女孩長得亭亭玉立時,國王派了一位盡忠職守的兩代元老的兒子去守護小公主。他們一拍即合,很快成爲了不可分割的好朋友。男孩漸漸長大,靈奈奈竟然從這個男人的回憶裡看見了偃司,沒錯,守護小公主的人就是偃司!
女孩很喜歡偃司,整天喊著他的名字,但是當國王打算給他們許下訂婚誓約時,精靈族與人類突然發生了變化……
回憶的畫面突然閃過,靈奈奈努力讓時光停止下來,但當她再次看見回憶的畫面時,卻已進入了一場禍亂滔天的戰爭裡。靈奈奈來不及反應,偃司卻突然從混亂的畫面出現,舉起那冰冷的手槍,竟然直直對準地上那個痛苦得抱頭掙扎的男人。
“不要——”背後的尖叫聲和槍聲同時響起,充滿憤怒與靈氣的子彈穿過男人的腦袋,當他嗔目切齒地瞪著偃司時,靈奈奈看得清清楚楚,他是夏霖,她的父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