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華將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訴了樊駱諸人,還望他們莫要參與此事,畢竟自己也是迫不得已被捲進(jìn)這麻煩事中的。
說完罷,長嘆一聲,揉了揉眼,青森便將他摟得更緊。
“少主,你睡罷,剩下的事,交予我。”青森柔聲道。
樊華輕咳了一聲,青森又將自己的皮毯蓋在了他身上,在正常人眼裡這下人真是夠盡心竭力的了。
“哎呀,中原人就是身子太弱了。”艾爾巴·疾在一側(cè)冷嘲熱諷的,他可是還記得這傢伙今日還指著他鼻子罵他鱉孫。
樊駱看了看在一側(cè)睡得死的納蘭堇,皺了皺眉,有些擔(dān)憂的問道:“她不會聽了去。”
“不知道他們給她餵了什麼藥,被擄來一直睡著。”青森輕聲道,這納蘭堇也是可憐,但這也是沒辦法的辦法。
“這是你們的事情,自己慢慢說罷,該去哪去哪,莫要吵著我們睡覺。”艾爾巴·疾雙手枕著頭悠然的向後躺去,他那長腿一翹,不知道有瀟灑。
樊駱給了薩拉一個眼色,想叫他自己說罷,可薩拉卻將頭一低,不知從何說起,讓她看著著急,只得自己先開了口。
“這......他......他其實(shí)是......馥國的大將軍,只是因爲(wèi)?zhàn)?.....不過他現(xiàn)在還是樊家軍的統(tǒng)軍。”樊駱結(jié)巴的說到,這其實(shí)也算不得什麼光彩的事蹟,一羣亡國奴罷,名字再好聽,也是過去了。
樊華枕著青森的腿,青森坐在那,一動不動,只是朝著他們點(diǎn)點(diǎn)頭,算是替了原本的禮。他又好奇的看向薩穆沙,這個大高個,看著有點(diǎn)像艾爾巴·疾的感覺,卻明顯比一些人有教養(yǎng)得多了。
“這是大將軍的養(yǎng)子,叫薩穆沙,大將軍叫薩拉,叫他薩伯伯也行。”
“這......還是叫大將軍好些罷。”
薩拉擺擺手,嫌棄的道:“什麼大將軍呢,都沒人了,也就是個種菜的。”
樊駱在一旁冷笑一聲,種菜的。是啊,這些年,東躲西藏,閒暇時候就種種菜,若不是知根知底,她也會被他這副老來痞的樣子給騙了。
樊家軍前任統(tǒng)軍過世之後,一直由薩拉來打理,樊瓔也同他玩得好。只是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樊瓔終是看不上他,不過往日交情倒是好的。本小說手機(jī)移動端首發(fā)地址:
青森看他眼睛一直盯著樊華的臉,弱弱的問道:“那......薩伯伯。當(dāng)下有何打算。”
“這倒是沒有,只是暗中保護(hù)王上,樊家軍其實(shí)就是見不得光。”薩拉自嘲起自己人來了,可他也算是說了大實(shí)話,這些年他們淨(jìng)鑽密道,密道不知挖了多少條。
艾爾巴·疾緩緩睜開眼,篝火映著他堅(jiān)挺的鼻樑,他頭也不轉(zhuǎn),道:“不若,助我一臂之力,拿下尼古,我倒是樂意將雷州借給你們住上一段時日。”
合著他一直都不肯睡下,就是想聽聽他們的嘴裡能說點(diǎn)什麼有用的,沒想到,這不是就來了。多好機(jī)會呢,樊家軍若是借他攻打內(nèi)拉,那絕對是美的。
“呵......借。”樊華忽然坐起身來,他也沒睡,只是懶得跟他們說話,這不是憋不住了也來插一腳,“你若是將雷州以東給我,我倒是可以替你找到更多的人來拿下尼古。”
樊華這獅子大開口倒是嚇壞了不少人,雷州以東......那可是比馥國以前的版圖更大,只是這麼大也沒幾處適合住下的。
“雷州以東。。”艾爾巴·疾還以爲(wèi)是自己的耳朵出了毛病,“呵呵呵......你這是在說夢話呢。。說好的借兵於我,可如今,兵在哪。。”
“這個......”樊華頓了頓,借兵這事他確實(shí)是沒做好,不過呢,這也怪不得他,陸嘉那榆木疙瘩真是不答應(yīng),早知道就把小豆也擄來嚇嚇?biāo)?
“沒把你給吃了就不錯了,瞧你這細(xì)胳膊細(xì)腿的,還想反過來吃我的。”艾爾巴·疾冷笑數(shù)聲,這傢伙還真是貪。
說到此,薩穆沙眼神卻有些放光,這狐胡地域雖無幾處能住下,可好歹也算是個地,能叫他們放一些人在那住著。如此一來,光復(fù)馥國指日可待。
他看了看樊華,他看著似乎也像是開個玩笑罷了,可薩穆沙卻當(dāng)?shù)谜媪耍胝覀€時候讓樊華跟艾爾巴·疾說一說。
“你們無事,就不要來這叨擾我們了,若是被探子看到了,就會一路追上來的。”艾爾巴·疾又將眼睛合上,這事便到此爲(wèi)止了,兵力還待再尋一尋,然後再商量個好對策,一路攻到內(nèi)拉,趕緊把皇位給奪回來。
樊駱一行人走後,樊華也陷入了沉睡。一夜無事,天一亮,他們又繼續(xù)前往雷州。禿鷲盤旋在腦袋上,揮之不去,它們在等待著他們死去,好填滿他們空虛的胃。
“哎呀,往日這鳥也不隨著我們的,自從你們跟了我們,這鳥就揮之不去呀,郡王爺,你說你們是不是有什麼本事吸引他們了。”艾爾巴·疾坐在駱駝上,白布隨意的蓋在身上。
這空中飛的鳥,都是他們崇敬的身,這禿鷲也不例外。能惹得禿鷲跟了一路,也算是樊華的本事了。
樊華看看空中的鳥,冷然一笑,道:“這鳥等著我們死呢,想來是我們中原人比較可口。纔會一直追著我們罷。”
“鳥是我們的神明,它若一直跟著我們,想來我們就要有人死去了。至於中原人比較可口。我想我的部下一定不覺得......”
他們狐胡一些部落吃人肉不假,但也只是鬧災(zāi)荒的時候,會去擄來幾個中原人。沒有災(zāi)荒的時候就會將中原人囚禁起來,讓他們做苦力,女子還能爲(wèi)他們生孩子。
不過艾爾巴·疾是個例外,他不食人肉,也瞧不上中原的女子,生下來的娃娃都太弱了,白白的皮膚感覺隨便戳一戳就會流血,還是狐胡的女子好。火辣,熱情,美麗,想要她身上具有什麼魅力,她就會有什麼魅力。
“你們不吃我們已經(jīng)感恩戴德了,就不指望這禿鷲了。”鹿化在一側(cè)沒好氣的道。他功夫是可以,可寡不敵衆(zhòng),沒準(zhǔn)哪天真成了盤中餐。想來他剛破了童子功,那肉可是嫩著呢,烤一烤就能流汁了。
“喝。,,”不遠(yuǎn)處,一個散兵騎著馬,飛速的靠近他們,嘴裡嘰裡咕嚕的喊著亂七八糟的一長串,是有動靜了。
艾爾巴·疾皺著眉頭,望望天,道:“沙暴準(zhǔn)備襲來,我們趕緊找個地方躲一會。”
他下了駱駝,換上馬匹,帶著衆(zhòng)人開始找尋起能躲避的地方。這段路他走了數(shù)回,自然是清楚。前邊不遠(yuǎn)處,有一處廢墟,多年沒人,盡是殘?jiān)珨啾冢心芏阋欢恪H羰沁@沙暴過大,過久,只得聽天由命了。
一刻的時間,他們就到了廢墟。樊華轉(zhuǎn)過身,就能看見那沙暴如一堵牆,從遠(yuǎn)方壓過來,他瞪直了眼,就沒見過這麼濃的沙。
青森將他扯到懷裡,坐到一個角落去,摸摸他的頭,算是安撫了。樊華在他懷中,看著自己手中的劍,不自覺的握緊。
如果艾爾巴·疾說的神明真的知道有人要死......會是他嗎......他會冰涼的躺在青森的懷裡嗎。
那禿鷲也真的好似有靈性般,隨他們到了廢墟,各自找了角落,在地上刨了個坑,臥在地上,閉上眼,等著沙暴襲來。
沙暴來的一瞬,鋪天蓋地的沙打在樊華的臉上,樊華將腦袋鑽進(jìn)青森的懷裡,可頸卻被沙子打得生疼。
阿藍(lán)與鹿化兩人相互依偎在一起,這隊(duì)冤家,在狂沙中不停的大喊,卻被這喧囂蓋過了聲音。他們看著對方,一直大喊,試圖想要比比誰的嗓門更大。
艾爾巴·疾看他們玩得歡,也湊到一旁,隨他們大喊起來。他活了這麼久,還不知道能這麼找樂子的。
“啊。,,”三個人大眼瞪眼小,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愣是喊了將近一炷香。
喊累了,艾爾巴·疾坐在一旁,用身上的衣服擦擦頭上的汗珠,臂上那壯碩的肉,看得阿藍(lán)與鹿化兩乾瞪眼。
“女人,沒見過吧。是不是很誘人。”
艾爾巴·疾察覺了他們在看他的肌肉,估計(jì)將手?jǐn)E起,在他們的面前顯擺起來。興許是多年都在掠奪的緣故,身材一直那麼好,長得也高。
鹿化將阿藍(lán)的眼睛一蓋,沒好氣的道:“有什麼的。我也有啊。”說著,也擡起手來。艾爾巴·疾一下沒忍住,笑了出來。
“你這叫肉。細(xì)胳膊細(xì)腿,跟只小雞一樣,真是苦了女人。女人,跟他不行的,不如跟我回雷州,做我的閼氏。”
鹿化見他這麼沒皮沒臉的纏著阿藍(lán),雙手叉著腰,對阿藍(lán)道:“你想拋棄你的夫君嗎。你要是拋棄了,我會自生自滅的。你捨得嗎。”
阿藍(lán)眨巴眨巴眼睛,手如藤蔓般纏住艾爾巴·疾的手,道:“也許......捨得吧......”
知道是想故意氣氣鹿化,艾爾巴·疾也故意摟過阿藍(lán),在她那秀髮上,深深的吸了口氣,陶醉的道:“嗯~中原女人就是香~做我閼氏正合適。”
“你。你們。”鹿化瞪著眼,看著阿爾巴·疾的手正搭在阿藍(lán)的腰上,阿藍(lán)也伏在艾爾巴·疾的手上,氣得跳起,“你們就自己去恩愛去吧。”
火冒三丈的他,抄起身上的東西,忽然衝進(jìn)了黃沙間,阿藍(lán)看得一愣,趕緊站起來。這黃沙漫天的,他朝哪走。
“鹿化。”阿藍(lán)就要追出去,艾爾巴·疾一把抓住她的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