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尼古就是人渣,”班古拉一開口就罵著艾爾巴·尼古,他火氣這麼高的時候,可不多。
他用胡語帕裡啪啦的對艾爾巴·疾說上了一通,想來是把那女人的事情告訴了他,疾的臉色越來越沉重,到最後雙眼發(fā)紅如要發(fā)狂的野獸般。
“怎麼了。”樊華坐在位置上,嫵媚的用手捋了捋自己的秀髮,看他們二人的反應(yīng)真是一致得可怕。
彼奴走到他身邊,扯扯他的衣袖,將小嘴靠近他的耳旁嘀咕了一小會,那樊華便笑開了,原來就爲(wèi)了這事情。
他興許笑得不合時宜,艾爾巴·疾怒視著他,他又反瞪回去。青森將他從位置上扶起,他摸著青森的臉道:“氣什麼。這可是大好的機(jī)會,你去找個跟你孃親一模一樣的女子送過去就正好了。”
“哼,想都別想,尼古是個齷齪的小人,”
樊華抿了口茶,也是了,他與他不同,他對孃親的感情與他不同,自是不會拿那聖潔的孃親拿去給尼古,雖然只是個替代品。
“待我打贏了此仗,將他挫骨揚灰都不過分,”艾爾巴·疾咬牙切齒的握著手中的匕首。
“是了是了,但是你打算先打,還是先用計。總得給我們個底才行。”樊華漠然問道。
他將樊華拉到身邊,在他耳邊道出了他心中的如意算盤,不過樊華卻覺得此法可行。艾爾巴·疾道是要佯攻,然後假意敗陣,撤退後故意將王劍遺留下來。
不過樊華也有點擔(dān)憂的,這做得會不會太過明顯。尼古身經(jīng)百戰(zhàn),自是有些伸手的,雖然這王劍掉得合情合理的,可他真會上當(dāng)。
是看出了樊華的擔(dān)憂,青森又道:“不若將王劍叫疾拿著,然後假意與尼古交手,最後戰(zhàn)敗,尼古定會大意,將王劍拾走......”
衆(zhòng)人看著青森,往日他話語不多,不過一開口就說了一個好點子。樊華從自己的包袱內(nèi)摸出王劍與‘海市蜃樓’丟給艾爾巴·疾。
“這兩玩意兒你好好拿著,別忘了給劍抹上毒。”
事情不用他操心是最好的,可事情就是不如他意,艾爾巴·疾忽然咧嘴一笑,一看就是沒什麼好事的。
“郡王爺。嘿嘿......”他兩手不安分的扯著樊華的闊袖,在那扭來扭去,噁心得衆(zhòng)人都不敢多瞧一眼。本小說手機(jī)移動端首發(fā)地址:
樊華嫌棄的將他的手扒拉開,“什麼事趕緊說了,噁心死我了。”
“你看......尼古今日抱著那女子就是想氣著我,咱們好歹是一邊的不是,你能不能也扮個女子給我長長臉。”
“呵呵呵......”樊華冷笑數(shù)聲,這沒頭沒腦的今日是打起他這皮囊的主意了。“沒門,”他傲氣的回了一句。
看樊華一口回絕了,艾爾巴·疾那個著急,趕緊從帳子後邊掏出一張潔白的皮毛,打開了放在樊華的跟前,“這是我半路打的沙狐皮毛,你若給我扮一次,這皮毛都是你的了,我親手剝的呢,”
樊華將手放在皮毛的上邊感受著皮毛的舒適,摸著倒是不刺手,就是一股子狐臊味,若是拿了還得薰一薰。
見他半天不說話,從桃眼又看不出端詳,艾爾巴·疾就更著急了。
“好罷......這皮毛,我要了,你想叫我扮成什麼樣。”樊華桃眼一瞥,驟時媚態(tài)百生,叫青森看得心肝直跳得厲害。
樊華將皮毛交給青森,這身狐皮就給青森做個護(hù)脖和護(hù)手好了,他若換上新的一身,定清秀極了,畢竟自己還要......想著,臉上都能樂開了花。
艾爾巴·疾不知從哪找了一身潔白的紗衣,樊華看著有些眼熟......是他孃親那身染血的那身,他竟重新做了一套,一模一樣,料子的質(zhì)感絲毫不差。
“這身衣裳你明日穿上,別濃妝豔抹的,就簡單點就成了。”艾爾巴·疾遞過手中的衣裳,忽然覺得有些不好意思,竟後退了一些。
樊華看他竟然還羞澀了,壞心思從心間冒出,他上前一步,做嬌柔狀倒在艾爾巴·疾的懷中,桃眼閃爍的看著他,聲音細(xì)小微弱。
“哎呀......奴家真是一個不小心呀,明兒奴家就辦一回神仙可好。”他模仿著京都那些姑娘家的口氣說一通,這反倒叫艾爾巴·疾淡定起來了,一把推開他。
樊華見他恢復(fù)了,努努嘴帶著一身的白裳回了自己的帳子。
時隔多年,他又幹起了老本行,當(dāng)初他們叫他穿上鶴衣給李宏獻(xiàn)舞他是拒絕的,怎麼說他都扮了那麼多年男人了,一個不小心就又回到開始時那小心翼翼的模樣。
他尤記得自己當(dāng)年那身鶴衣啊,華貴端莊,似仙人穿的那般,舞動起來也是仙氣十足。他不知,當(dāng)他收尾倒在臺上時不知扯了多少人的心。想來皇宮貴族更能體會真愛的不易與飛蛾撲火般的可憐罷,因爲(wèi)他們根本就沒主宰過自己的人生。自己的枕邊人都還是別人選的,呵,可悲。
納蘭堇坐在營帳內(nèi)嘴裡不知嚼著什麼看著好生的悠閒,她見樊華回來了,手裡還拿著東西,一把湊上去。
“這是什麼。,”她欲要伸手去哪,樊華將衣裳轉(zhuǎn)到了另一邊手去。
“這是衣裳,你別**,手黑乎乎的,碰了洗不掉怎麼辦。”
“切,我還不稀罕碰呢,說罷,哪來的。”納蘭堇朝著自己的嘴裡丟了粒花生,嚼得那叫一個香。
樊華叫青森把東西收好了,回過頭來跟她道:“明日你就看你的夫君美煞疆場罷,”他眨巴著眼。
納蘭堇做了個吐的動作,她對樊華那點莫名的自信實在是不敢恭維,但回到正事,她問:“他們叫你穿的。”
“是呀,今天你在下邊也不是沒看見,那褒姒美著呢,彼奴跟我說那女的長得挺像疾的孃親的,他氣不過想叫我穿上這身,明日去氣一氣尼古。”
納蘭堇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不過他孃親是黑髮,你是金髮呀,難道你還想一夜黑頭。”
樊華這麼一想,也對啊,這丫頭片子說到了點上了,他孃親可是黑髮呀......
“你看我戴面紗成麼。”他問道納蘭堇。
納蘭堇吧唧嘴,打量了一下,片刻才道:“應(yīng)該吧......反正比我美,我是俊,俊姑娘~”說完她自己都笑了。
她這輩子穿的男裝比女裙還多,摸過的劍比胭脂水粉多,騎的馬比姑娘們的金搔頭要貴。納蘭堇就是這麼從小過來的,一直把自己當(dāng)成男兒來看,她父皇對此也不大上心,有時還會與她一起狩獵。
可在樊華眼裡,納蘭堇簡直就是太可憐了,好好的一個姑娘,愣是比男人還俊,這身手比男人還好,也不知道是被怎麼逼出來的喲。
跟納蘭堇叨叨完了,樊華去後邊看了看鹿化,那胡茬冒出來後不知道看著多醜,樊華都不想接近他了。
他給了鹿化水和窩窩頭,行軍路上吃窩窩頭實在平常不過,但是還是硬生生把樊華給餓瘦了。
他尋來一把匕首,將匕首磨得鋥亮,明晃晃的擺在鹿化面前,道:“我明日上去殺敵啦,我放你在後邊不大放心呢。”
鹿化看著他項上的匕首,向後避了避,“別衝動,”這幾日他想開了,不再想著回去找阿藍(lán)了,他要先處理了樊華這邊的事情,邊等著她,若是事情結(jié)束了她還沒來,那他就去尋她,這輩子非要尋到她不可。
樊華將鹿化摁在牆上,手腳麻溜的給他颳起了胡茬,要是再過不久,能蓄出一把鬍子來,年紀(jì)輕輕看著就老了。
“我不打算放開你,你要在後邊守著,你是給我用的,不是給疾跑腿的,知道沒。”樊華三下除二的將他的鬍子給剃個精光,用破布擦了擦匕首。
興許是女子變來的,他這輩子就從未長過鬍子,青森倒是長,同他雲(yún)雨時胡茬經(jīng)常硌著他,所以他就常幫青森給踢掉胡茬。
鹿化看著自己身上的枷鎖,戴了那麼久了啊,都還沒給解開,說好的到了戰(zhàn)場給他解開呢,他這個騙子。想著,給樊華一個大白眼。
“成了,今晚想吃什麼。”樊華手氣匕首,貼心的問著他。
“陽春麪配燒鴨卷。”
“哦~窩窩頭呀,我知道啦,”樊華裝著一臉不明白的樣子屁顛屁顛的閃了。
夜裡,樊華看著繁星,青森坐在一側(cè),腳邊滿地的核桃,他兩手一握就能摁碎一個,樊華吃得倒是很開心。
“你說阿藍(lán)去哪了。”他邊吃邊問。
“應(yīng)當(dāng)是被樊駱軟禁了罷。,這事情說不準(zhǔn),世事難料。”青森將核桃仁塞到樊華嘴裡,手雖泛紅卻堅持著要給樊華剝核桃。
“是麼。那你說樊駱?biāo)懒藳]。若是死了,樊家軍那邊也總該吱個聲的,而且你不覺得她被刺穿時太過突然了。”
“這麼說來倒是了,下手之人腳步輕盈而迅捷,當(dāng)是高手。”
“我總覺這是李賢乾的罷。,”樊華忽然道,他只是隨便猜猜的,卻不知他確實猜對了。
“不應(yīng)該,殺了樊駱有何好處。”
納蘭堇順著梯子爬上來,一襲的白衣,髮帶飄飄,將頭髮一甩,坐到樊華身邊,搶過他的核桃仁道:“好處不知道,不過理由倒是有,你在李賢身邊那麼久,你覺得他是個只講利的人麼。只要看不順的,殺了就是,人命對他來說就是九牛一毛,賤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