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豔蓉佯裝做人流逃走之後,她一家人都十分焦急,全家出動,四處尋找。
一家人,分頭行動,走遍街頭巷尾,訪遍親朋戚友,歷時半個月多,豔蓉依然不見蹤影,音信全無,只好作罷。
“爸,媽,反正蓉妹找了這麼長時間也找不見,很可能早已逃到廣東去了,再找也沒有用,我們在家呆著不如到廣東打工,既掙錢,又有可能會找到蓉妹呢!”胡育雄對父母說。
“唉!確實(shí)也是,再找也沒有作用,不如你倆就去打工吧!總比留在家中坐吃山空強(qiáng)得多?!?
於是,胡育雄夫婦就告別了父母,背上包袱,再次南下廣東……
到達(dá)廣州市,他倆就合租了一間出租屋,不久,在老鄉(xiāng)的幫助下,兩夫婦找到了一份月薪500元待遇的五金廠工作。
每到假期,他倆夫婦都懷著一絲希望,一起或分頭行動,到商場、街道、公園,以及豔蓉以前很喜歡去玩的地方遊逛,希望能有奇蹟出現(xiàn),尋找到他那個“失蹤”的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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茫茫人海,尋找一人,希望甚微,實(shí)現(xiàn)可能性幾乎接近於零。只要她還在廣州,希望還是有的,儘管是渺茫的,但是世事沒有絕對,總會奇蹟般有個“萬一”發(fā)生。
正是這樣,他倆夫婦才如此大海撈針般尋找著她。
但是半年過去了,走遍街道商場,找遍所有公園角落,妹妹豔蓉還是音信全無,蹤影更是無從談起。胡育雄夫婦失望極了,漸漸地對尋找她的決心鬆懈下來。
但是,一件意料不到的事情,竟然讓他倆夫婦把即將失去的希望,重新又“拾”了起來。
有一天下午,胡育雄下了班,騎著自行車興沖沖地去清平市場買菜,風(fēng)行電閃般向前行駛,當(dāng)行到市場出入路口時,來個急轉(zhuǎn)彎……
誰知,市場裡面有一位穿著白色連衣裙姑娘,手提著菜正走著出來。
此刻,正撞個正著。胡育雄發(fā)覺時,已經(jīng)晚了。儘管立即剎車,但由於慣性,車還是滑行了一米多。前面那位姑娘發(fā)覺危險時,儘管驚慌失措,不過反應(yīng)也快,馬上倒退,急忙閃避一旁,但還是遲了一點(diǎn),“哎呀”一聲,剛買的菜被鬆開手散在地上,連衣裙被撞髒了一條車輪痕跡。她生氣了,正待發(fā)作,瞪著眼睛,想開口大罵一頓的,但擡頭一看那人的臉孔,不禁驚訝,急忙改口:
“你……哦……你不是胡豔蓉的大哥胡育雄嗎?”
“嗯?你……你是誰?”胡育雄覺得這人很面熟,好像在哪裡見過,但又一時間回憶不起來,見到對方知道自己的底細(xì),也很驚訝,疑惑地問道。
“你不記得了?我是你妹妹豔蓉以前的同事和好朋友呀!叫李麗那個呢!”那位自稱李麗的姑娘轉(zhuǎn)怒爲(wèi)笑地說。
“是你!記起來了,你是李麗,真是不好意思,把你撞著了?!焙垡灿审@訝變爲(wèi)笑臉,道歉著說。
“沒關(guān)係,自己人,你又不是故意的?!?
“自己人也不能這樣呀,這些菜你不要了,我洗乾淨(jìng)我要,你在這裡等一會兒,我現(xiàn)在另買一些賠償給你?!闭f著,不管李麗是否答應(yīng),就跑進(jìn)市場裡去。
李麗想說“不”,但他已經(jīng)跑遠(yuǎn)了,只好怔怔地站在那裡。
不久,就見胡育雄臉露笑意,手提著菜,急急忙忙地跑出來,還未待李麗反應(yīng)過來,就把菜塞到她的手裡,說:
“李麗,不好意思,這些菜是我賠給你的,請收下吧!”
“不行,我怎麼能這麼做呢!”李麗說著就要物歸原主。
育雄躲避開來,笑著說:“有什麼能與不能的,不是對換一份嗎?我弄髒了的那份歸我,是天經(jīng)地義,應(yīng)該的!”
李麗推辭不掉,沒有辦法,只好收下。
“育雄大哥,你妹妹呢?”
“應(yīng)該在廣州,不過,我沒有找著,正想問你呢!”
“不好意思,我早已轉(zhuǎn)廠了,或許她曾經(jīng)來找過我,但沒有找到。我也很久沒有她的消息了,我也很想見到她,你如有消息,請告訴我?!?
“李小姐,怎麼聯(lián)繫你?”
“這是我的地址和電話?!崩铥惲⒓茨贸鲆粡埣垼霉P寫下自己的地址,電話,遞給育雄。
“好的。謝謝!”
“有空來玩呀?!?
“好的,再見!”
“bye-bye!”
侃聊一會兒,兩人揮手道別。
胡育雄回到家裡,把剛纔見到李麗的事對她說了。
他老婆說:“多認(rèn)識一個人,說不定對於找到你妹妹多一份希望呢!”
育雄說:“但願如此吧……”
一個月後。
胡育雄正在上班,腰間插著的BB機(jī)突然間唧唧叫了起來,急忙拿出來一看,是長途電話,家鄉(xiāng)CALL的,肯定是父母有緊急事情找自己了。於是,他迅速向車間主任請了十分鐘短假,跑了出來,復(fù)機(jī)。
“喂?是誰呀?”育雄撥了電話,問。
“是育雄嗎?是爸。”話筒裡傳出聲來。
“哦!爸,果真是你!”育雄有點(diǎn)喜出望外,“有什麼事嗎?”
“我想了解一下你們是否找到你妹妹了?”
“爸爸,半年多了,我們都沒有找到她??赡芎茈y辦的了?!?
“雄仔,我給你一條線索,或許對找到她有所幫助?!?
“什麼線索?”育雄有點(diǎn)驚喜地問。
“一個電話號碼?!?
“電話號碼?誰的?有作用嗎?”
“昨天下午,你媽媽在收拾自己房間時,無意之中發(fā)現(xiàn)七八月前你妹妹豔蓉男朋友人俊毅寫給她的一封信。當(dāng)時,你們私自收藏起來,目的只是不讓你妹妹看到,但現(xiàn)在仔細(xì)一看,原來裡面有一個她男朋友家的電話號碼,這對於你們找豔蓉不是有很大的幫助嗎?”
“爸爸說的是,這條線索確實(shí)太好了。”
豔蓉大哥胡育雄夫婦得到父親提供給的電話號碼後,如悉至寶,心情高興,因爲(wèi)他們知道很快就可以得到她妹妹的消息了。
但是,他們打電話到俊毅家時,應(yīng)該怎麼樣說才能使俊毅的家人相信自己,把他的行蹤告訴自己呢?育雄夫婦在苦思冥想著兩全其美的辦法。
“如果直言不諱地說明目的,他的家人給自己的絕對是閉門糕,問不出一個之所以然來?!焙壅f。
“那當(dāng)然,不過,我們可以冒充俊毅的同學(xué)或是朋友肯定會行的。”當(dāng)老婆的建議著。
“那不一定,冒充同學(xué)肯定不行,冒充朋友可能還說得過去?!?
“爲(wèi)什麼?”
“因爲(wèi)是否是同學(xué),從對方的說話語言音可以聽得出來的,朋友則沒有這方面的限制,****,語言不同的,都可以成爲(wèi)朋友。冒充了對方的父母也會相信?!?
“還是老公說得有道理,想得周到。”
“那當(dāng)然!”育雄半開玩笑地說。
說完,兩人策劃完畢,就興沖沖地走出出租屋,來到電話亭。
育雄拿起話筒,撥了號碼,聽到對方已有人接電話,就問:
“喂?是俊毅家嗎?”
“是的,你是誰?什麼事?”話筒裡傳出中年婦女聽到陌生聲音找自己兒子時不禁警惕地問。
“哦,是阿姨嗎?我是他以前的同事朋友,很久沒有見過他了,想與他聊聊天而已,沒有什麼事,順便想問他一下,是否現(xiàn)在他已有工作做了,如果沒有我這裡有一份好工作介紹給他的,不知他是否願意幹?麻煩你幫我叫他來聽電話,好嗎?”育雄擺出一副好心腸,撒著謊。
實(shí)際上,育雄並不是叫俊毅聽電話,只不過是試探一下他是否在家而已,如果他真的在家就準(zhǔn)備馬上放下電話,以免露餡。此刻,心理作用,他心裡跳個不停。
“原來如此,不好意思,他沒有在家。”那位應(yīng)該是俊毅母親的婦女終於放下警惕。
聽到這麼說,育雄這邊那顆緊張的心終於放下來,舒了一口氣,接著問:
“阿姨,他現(xiàn)在在哪裡工作呢?”
“前天,他打電話說他與女朋友在廣州呢!”俊毅母親比較老實(shí),胸?zé)o城府,坦誠地說。
“真的在廣州嗎?在廣州哪裡?你有他的詳細(xì)地址嗎?”育雄心中掩飾不了心中喜悅心情,抓住重要線索不放。
“真的在廣州,但具體地址,我不知道?!?
“你有沒有他的BB機(jī)號碼?能告訴我嗎?”
“有是有,但你是不是真的是他的朋友呢?”
“當(dāng)然,如果不是,他以前就不會把自己家裡的電話寫給我了?!?
“你說的也是道理,那你就拿起筆記起他的電話號碼吧?他BB機(jī)號碼是……”
育雄心裡喜滋滋地記下了他的電話號碼。
略施小計(jì),得償所願。
育雄夫婦從俊毅母親那裡騙取了他的BB機(jī)號碼之後,兩人商討著如何才能發(fā)揮CALL機(jī)號碼的作用,聯(lián)繫上俊毅本人,從他手上巧妙地奪回自己的親妹妹。
如果夫婦兩人親自出馬去聯(lián)絡(luò)他,他肯定聽到自己那熟悉的聲音就立即放下電話,這樣不僅聯(lián)絡(luò)不上他們,而且會打草驚蛇,引起他們的注意,事情會更加高難度。因此親自CALL他是不可能的,也是絕對行不通的辦法。
怎麼辦呢?
沉默了一會兒,育雄的老婆突然從牀上一骨碌翻身起來,驚喜地說:“有辦法了。”
“什麼辦法?值得你如此興奮?”
“你還記得李麗這個人嗎?”他老婆問。
“當(dāng)然記得,上次在市場上碰見那位姑娘,對,就找她,準(zhǔn)行!”育雄面露喜色說。
“那也不一定?!?
“你也說一個‘不一定’,是不是在報(bào)復(fù)我,以其人之道還我之身?”
“我說的也是真的,並不是開玩笑。”
“真的?你說來聽一聽,看一看怎麼樣?”
“你試想一下,如果我們直接對李麗說,李麗作爲(wèi)她的朋友當(dāng)然不會出賣她。反而幫助她逃避我們呢!”
“老婆說的也是道理,我是興奮過了頭,忙中有錯,差點(diǎn)忘記考慮這個問題了。不過,不知老婆你有什麼妙計(jì)呢?”
“辦法,我早就想好了,我們就如此這般……”主意打定,說幹就幹。
第二天,夫婦兩人按李麗提供的地址和電話號碼去找到她。
李麗看到他們突然間的來訪,有點(diǎn)意外,驚訝地看著這兩夫婦。
兩夫婦未待李麗姑娘開口問話,就首先說明他們不合適親自打電話給豔蓉的理由後,還說父母一家人都不再反對豔蓉與俊毅的婚事了,因爲(wèi)生米已煮成熟飯了,還藉口說只是她媽媽自從豔蓉離家出走之後,一病不起,生命垂危,急需見她最後一面,所以,請求李麗幫忙,以她的名義約豔蓉見面,然後,一同前往,見機(jī)行事,實(shí)現(xiàn)目的。
憑著兩片三寸不爛之舌頭輪流擺動,似乎合情合理的說法,好像是誠意拳拳的態(tài)度,特別是育雄妻子淚水盈盈的樣子,發(fā)揮到了驚天地泣鬼神的境界。
當(dāng)然,李麗並不知道這是他們的陰謀詭計(jì),還爲(wèi)他們真摯的兄妹之情感動不已,決心盡力幫助他們,實(shí)現(xiàn)願望。
育雄夫婦詭計(jì)得逞,暗暗竊喜不已。
果然,李麗以自己的名義,按照育雄夫婦的親自授意,撥通了俊毅的電話。
俊毅發(fā)覺BB機(jī)的鈴聲響了,當(dāng)然會急不可待復(fù)機(jī)。
復(fù)機(jī)歸來,俊毅把情況向心上人豔蓉彙報(bào)。
豔蓉聞及好友來電,久別即將重逢,當(dāng)然高興不已。
但當(dāng)李麗來到紅十字會醫(yī)院婦產(chǎn)科住院部時,躺在白色病牀上的豔蓉頓時笑容收斂,非常驚訝,又慌張,不僅是她,俊毅的眼睛也瞪著挺大,似是見到怪物來臨。
奇怪的是什麼?
不是李麗的相貌與以往大相逕庭,怪醜無比,也不是變得國色天香而驚豔天仙下凡。
而是因爲(wèi),李麗身邊出乎意料地多了兩個人,是他們不受歡迎,又害怕見到的人,正是豔蓉的哥嫂,是阻撓他們婚姻大事的“敵人”,不,準(zhǔn)確地說應(yīng)該是兩塊大絆腳石。
看到豔蓉兩人無聲的反常而驚訝的舉動,責(zé)備而憤怒的表現(xiàn)。
李麗馬上意識到問題的嚴(yán)重性,顯然自己做了一件好心辦壞事的錯事,心裡滿懷歉意,正欲開口說對不起。
但跟在背後的哥嫂卻搶先開了口:
“妹,不關(guān)李麗的事?!?
“姑,是我們請求她這樣做的。”
豔蓉沉默著,臉無表情,無任何反應(yīng)。
俊毅在身邊,過意不去,只好勉強(qiáng)地點(diǎn)了頭,笑了笑。
哥嫂們佯作笑臉,極力地討好著:
“妹,我們這次來,並無惡意,大家都不反對你們的婚事了,因爲(wèi)你們已有愛情結(jié)晶,把你們拆開孩子不知該怎麼辦?
“姑,相信我們吧,你哥哥,講的確是事實(shí),我們現(xiàn)在來找你的目的:一是想見你;二是想告訴你,你母親自你出走以後,病重在牀,生命垂危,很想見你一面。如果你不願意回去,我們也不勉強(qiáng)你的。”
哥嫂兩人,一言一語,說得句句合情,字字在理,入木三分,加上淚水盈眶苦瓜臉的裝飾,更加形象逼真,似模似樣,催人淚下。
兩人的精心策劃,演技“一流”,惟妙惟肖,著實(shí)感動了幾位在場人。此刻,好友李麗感動得淚水盈眶。俊毅對她哥嫂兩人的態(tài)度由敵意變成友好,還以爲(wèi)他倆挺通情達(dá)理,善解人意呢!
“我不相信,是你們騙我的!”
豔蓉雖然口頭說不相信,但見到他們說得有板有眼,就有點(diǎn)相信了,想到母親生她養(yǎng)她近廿年無功勞也有苦勞,想不到今天竟因自己的婚姻大事,連累了母親生了重病,雖然她反對自己的婚姻,但出發(fā)點(diǎn)還不全是壞事。豔蓉想到此,不禁淚水漣漣,伏在枕頭上,嗚嗚地哭了起來……
住院幾天,哥嫂兩人似乎對她悉心照顧,關(guān)懷備至。
大哥買了許多人蔘精,菊花晶,補(bǔ)血液等營養(yǎng)品給她。
大嫂不僅幫她餵飯吃藥,而且?guī)妥约簞偝錾男鹤酉匆孪丛瑁蟊阈”阋煌毯?,從無怨言。
殷勤的關(guān)心呵護(hù),贏得了豔蓉內(nèi)心的感動與諒解,對哥嫂的敵意漸漸地消失了。同時,對哥嫂來到時所說的話更加相信了。俊毅去上班也放心多了。
這一點(diǎn)變化,哥嫂兩人看在眼裡,樂在心頭,暗暗慶幸自己第一步計(jì)劃順利成功,同時也讚歎正面感化比反面阻止效果好得多,臉上掛著滿意的笑容。
幾天時間過去,豔蓉的傷勢已基本痊癒,辦理好了出院手續(xù),一行四人說說笑笑,走出醫(yī)院。
剛走出醫(yī)院門口不久,胡育雄腰間的BB機(jī)又突然間響了起來。他拿出一看,說是家鄉(xiāng)CALL的,就馬上趕向右手邊附近那個磁卡電話亭復(fù)機(jī)。
他撥通了電話後,對話筒咕嚕了一句話,就朝這邊喊:
“妹,是阿爸找你,快來聽電話??!”
豔蓉聽到喊聲,迅速跑了過去,拿起了話筒,輕輕地叫了聲:
“喂?”
“是蓉兒嗎?”話筒裡傳來,蒼老而悲慼的聲音。
“爸,有什麼事嗎?”豔蓉小心翼翼地問。
“蓉兒,你可把我們想得可苦了!特別是你媽媽憂鬱成病,已入膏盲,生命垂危,日子無多了,說要見你最後一面……”話沒有說完,話筒裡就傳來父親的悲泣聲。
“爸,不要再說了,女兒回來就是了?!必W蓉感動得痛苦萬分,禁不住潸然淚下……
當(dāng)晚。
出租屋內(nèi),燈火通宵,一夜未熄。
風(fēng)雨過後,一對男女相依相擁著。
男的突然“唉”的一聲嘆了一口氣。女的擡起頭,看著他問:“你很不捨得分開,是嗎?”
“嗯!不只是這樣,我有預(yù)感,看這一次分開,很可能會成爲(wèi)永遠(yuǎn)……”
“不!我不準(zhǔn)你亂說不吉利的話!我們苦盡甘來,吉人天相,很快就會重逢的。”
她的右手,馬上掩住他的嘴巴不讓他說下去。其實(shí),他的心裡也是一樣有此同感,只是不說出來,不讓雙方傷心罷了。
“你真的相信,你父親說的話?”
“他說著這些話的時候抽泣得這麼傷心,應(yīng)該不會有假?!?
“我也是這麼想,六十多歲的老人還會說謊嗎?想來想去,應(yīng)該是真的?!?
“不過, 我們分開之後應(yīng)該如何聯(lián)繫呢!”
“我有你的地址,上次不是寄過一封掛號信給你了?”
“一封掛號信?怎麼我沒有收到?”
“沒有收到?”
“地址錯嗎?”
“你的地址肯定錯不了?!?
“怎麼會呢?”
“或許你的家人私下收藏起來了,目的是爲(wèi)了阻止我們的交往?!?
“也許有這種可能,以後打電話吧!這是我家鄰居的電話號碼?!彼f著掙開他的懷抱,拿出一頁紙,寫下電話,交給他。
“蓉妹,我們明天一別不知何時何日才能相見?”
“俊哥,我回去之後,一定會盡快回來的。”
“嗯!你一定記得要回來,我在等著你呢!”
“……”豔蓉點(diǎn)了點(diǎn)頭。
兩位年青人緊緊地?fù)肀г谝黄?,眼噙著淚花。
這一男一女就是俊毅和豔蓉。
第二天。
廣州火車站。
育雄夫婦辭退了五金廠的工作,準(zhǔn)備與妹妹豔蓉一起趕快回家鄉(xiāng)。
豔蓉母子、俊毅一家三口,依依不捨,緊緊擁抱著。
兩位大人的眼裡淚如泉涌,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剛出生纔不到幾天的小兒子眼睜睜地看著兩位大人,莫明其妙的,忽然哇哇地哭了起來,可能這是他與他爸爸道別呢!
俊毅痛惜地抱過兒子,親了又親,淚流滿面,說著:“兒子乖,兒子乖,別哭了?!?
他們的兒子好像聽懂俊毅說的話一樣,果然不哭了。眼定定地盯著爸爸看,樣子十分可愛。
那邊即將起動的火車,“嘟……嘟……”地鳴著喇叭笛,催促著客人們上車。
“妹,你們別難分難解了!火車快開啦!”哥哥胡育雄朝這邊喊著。
一家三口只好戀戀不捨地放開懷抱。
豔蓉抱著兒子一步三回頭地向火車的方向走去。
俊毅緊緊在後,聲斯力竭,流著淚水,揮著手喊:
“記住儘快打電話給我啊!”
“俊哥,放心吧!我知道了?!彼擦髦鴾I,用力不停地?fù)]著手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