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近天天來也不覺得膩?”女子聽似冰冷的聲音卻帶著一絲柔軟,微涼,如珍珠掉在玉盤上發(fā)出的聲音,“如果你不幫我,我依舊天天來。”另一個如銀鈴般的聲音響起。
“呵呵……半月有餘了。”樹蔭下,兩個女子席地而坐,一樣的年華,不一樣的風采,一個清冷中透著魅惑,一個嬌柔中透著堅強。
星光燦爛,風兒輕輕,以天爲幕,以地爲席,兩人就這樣坐在地上,享受著夏夜的清爽,傾聽著一池蛙叫一片蟲鳴,遙望那綴滿星星的夜空。
一彎新月高高掛在墨藍色的天空,清澈如水的光輝普照著大地,純淨的月光灑在兩個女子身上,美得不似真人。
慕容柔兒自從大婚之後,每天都會來花翎這裡報道,知道她爲什麼來找自己之後,剛開始,花翎不予理會,因爲她想看一看這個慕容大小姐的毅力有多強。
果然,她比她意料之中還要堅定,這個半個多月,她幾乎是天天來,大部分時間居然厚臉皮賴在她牀上,晚上要和她同牀。
也只有溫孤煊寒在的時候她纔不來,平常她幾乎是二十四小時粘著她,她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你憑什麼認爲我會幫你,我有這個能力麼?”花翎仰頭看著天空,墨藍色的天空上,鑲嵌著一顆顆晶瑩的鑽石,在天空中閃爍異常。
“因爲你已經(jīng)信任我了。”慕容柔兒輕笑出聲,花翎這個女人,表面上看起來很不好相處,可是隻要你靠近她,你就會發(fā)現(xiàn)她是個多麼好相處的人。
“嗯?”花翎對她斜了斜眸子,爲什麼這麼說?“因爲你在我面前說話了。”慕容柔兒自信的擡了擡下巴。
“那又如何?”花翎託著下巴出聲,雙手抱緊膝蓋,她不知道該說自己命好,還是該說溫孤煊寒註定是自己的劫。
“因爲你在所有人面前都是啞巴,甚至連他你都隱瞞,只有在我面前你才恢復真正的自己。”慕容柔兒笑了,因爲她終於走進了花翎的內(nèi)心。
“柔兒,難道你不知道一句話?”“啊?”“知道得多,就死的快!”說完,花翎以餓虎撲食的姿勢撲向了慕容柔兒。
“救命!”慕容柔兒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可是呼喊救命的聲音就像蚊吟一般,就連花翎都以爲她只是在哼哼。
兩個女人在草叢裡翻滾打鬧著,不遠處的樹蔭上,一抹棕黑的雙眸緊緊的鎖定著,草地上那抹和黑夜融爲一體的女子。
女子歡快的笑聲彷彿感染了他,金扇放在脣邊,“翎兒,很快,你就是我的了。”一陣風吹過,樹蔭上的人已經(jīng)消失了。
兩個女子打鬧累了就靠在一起休息,“翎,你愛他對吧。”慕容柔兒先開口,“誰?”花翎皺起眉頭,她不想提他。
“裝!你就會裝,我說你也真是的,你看我,雖然柔柔弱弱,可是我都敢追求自己的愛情,你呢?骨子裡可是一悍婦啊!這樣的你都搞不定溫孤煊寒,真丟人!”
慕容柔兒毫不留情的打擊讓花翎無語,這女人還是這麼愛管閒事,真八婆。無語的拋給她一個白眼,“不好意思啊,我是悍婦,你是小女子。”
“你啊,要是覺得害羞說不出口,我?guī)湍阏f怎麼樣?”慕容柔兒笑的很奸詐,沒錯,就是奸詐,讓這個女人幫她,可是到今天了她還是不動如山。
“我說過了,您老就少費心了。”再次回覆她一個白眼,花翎很後悔,爲什麼要和這個表面溫柔,內(nèi)心小壞的女人認識,腸子都悔青了。
“哎喲,被拒絕了吧,小樣!”慕容柔兒捂著脣調(diào)侃道,這些天和花翎混在一起,好的沒學到,毒舌的功夫絕對是爐火純青,有時候連花翎都甘拜下風。
“柔兒,你又想被我揍了?”花翎威脅的聲音響起,隨後拳頭慢慢舉起,“悍婦,小心沒人要!”慕容柔兒說完立刻從地上蹦起來,風一樣跑了出去。
看著她的背影,花翎搖頭輕笑,這傢伙還真是讓她恨不起來,說起來她和那個什麼私定終身得情人的事情該怎麼辦?
“今晚你男人要來陪你,我先閃了,我可不想看到你們兩個眉來眼去。”花翎還在愣神,慕容柔兒又折了回來,並伸手摟住她的脖頸。
“少貧!”花翎伸手敲了一下她的腦袋,這個丫頭總是這樣,真是人不可貌相,她很同情她那個私定終身的對象。
慕容柔兒跑的倒是快,一溜煙沒影了,花翎看著她消失的地方無比蛋疼,這個破丫頭,明天有她好看的。
“翎兒。”熟悉的聲音,熟悉的味道環(huán)繞著她,花翎僵了一下,原本的好心情頓時掩上了一層陰霾。
只是瞬間,她再次擡起頭的時候已經(jīng)恢復了笑靨如花的樣子,抱著溫孤煊寒的腰,她乖巧的縮在了他的懷裡,臉悶在他的胸口。
溫孤煊寒沒有看到她毫無生氣的瞳孔,宛如行屍走肉般的瞳孔,沒有絲毫光芒,就像是沒有靈魂的軀殼。
溫孤煊寒親了親她柔順的髮絲,接著抱起她向花翎的住處走去,花翎嘴角揚起一抹自嘲的笑容,恐怕只有這個肉體是他不反感的吧。
一夜又過去了,清晨。
灰藍色的穹隆從頭頂開始,逐漸淡下來,淡下來,變成天邊與地平線接壤的淡淡青煙,空氣絲絲清冷,劃一葉扁舟,緩緩穿越記憶的海,忘記了時間,卻憶起了往事。
醒來,溫孤煊寒依舊不在她身邊,一直是這樣,每天早上醒來都看不到他的身影,每次他都說他有事要忙,其實不過是幫她當成暖牀的工具罷了。
砰地一聲,門被推開,一個身著淡藍色長裙的女子跑了進來,看著花翎修長的玉腿露在外面,再看了看她空無一物的後背,邪惡的笑了笑。
“怎麼樣?昨天晚上你們又來幾次?!”慕容柔兒笑的那叫一個猥瑣,兩眼放光看著花翎,她最喜歡打聽這些事情了。
“慕容柔兒,你能不能在腐一點!?”花翎咬牙低聲怒吼,要不是怕別人知道她已經(jīng)能說話了,她一定扯著她的耳朵狂吼。
慕容柔兒一頭青絲綰成如意髻,僅插了一支梅花白玉簪,雖然簡潔,卻顯得清新優(yōu)雅,兩鬢的兩縷青絲調(diào)皮的掛在頰邊。
“哎喲喲,你害羞啊,來我看看,你們愛的痕跡。”說著就開始拉扯花翎的被子,滿臉興奮的樣子,好像一個光棍見了仙女一般。
要死了!花翎死死的護著被子,“慕容柔兒,你給我去死!”伸手,毫不留情一個刀手落下,和花翎在一起半個月,慕容柔兒已經(jīng)把她的脾氣摸透了。
所以,在花翎打過來的時候,她快速的躲了過去,見花翎還想跳起來打她,她這才連忙擺手呈投降姿勢。
“我說翎啊,你和他這些天天天黏在一起,應該有了吧?”慕容柔兒好奇的湊過去,盯著某女的被褥下的肚子狂看。
“哼!”花翎冷笑一聲,眼睛斜了斜桌上每天早上都準時送來的‘補品’,“咋啦?你餓了?我去給你端來。”
“來,喝吧。”慕容柔兒獻殷勤一般,把桌上的補品端到了花翎的面前,花翎伸手接過,隨後捧起碗一口氣喝了下去。
“咳咳,好喝不?”慕容柔兒對她拋了個媚眼,惡……花翎頓時覺得自己就是個罪孽,她這樣子是和她學的吧,頭上流下一滴汗。
“味道和之前喝的不一樣啊。”花翎微微皺眉,奇怪的看著手裡碗,怎麼沒聞到那個味道,奇怪!
“這是本小姐親自爲你熬得補湯,俗稱愛的結(jié)晶,怎麼樣有水平吧?”慕容柔兒一撫額前的頭髮,俏皮的笑道。
“什麼?”花翎頓時變了一張臉,“怎麼了?難道不好喝,不對啊,我自己喝過了,味道還不錯啊,你嘴也太叼了吧。”
慕容柔兒不滿的埋怨花翎,好歹也是自己的心血,翎這什麼表情,一副天塌下來的樣子。
“那……原本的補湯呢?”花翎緊張的攥緊了手指,“廢話,那麼難喝的湯我當然倒了。”慕容柔兒的話宛如晴天霹靂,把花翎劈得皮開肉綻。
“你……”花翎痛苦的抱著腦袋,看了看自己的肚子,一次不喝應該沒事,不會有那麼巧的事情。
“你什麼意思啊,你男人叫人給你做的你就當寶,我給你做的你就當草啊!”慕容柔兒一臉憋屈,嘴撅得老高。
“不是的,其實……”花翎看了看柔兒,示意她靠近,慕容柔兒納悶的把耳朵湊過去,花翎把脣湊到慕容柔兒的耳邊。
片刻後,不可思議的聲音響起:“翎,你一直都知道他給你喝的補湯有問題,爲什麼從來都沒和我說過?”慕容柔兒看向花翎的時候有些不滿,這事情她居然不早告訴她。
“告訴你有什麼用,再說我無所謂啊。”花翎攤手聳了聳肩,沒錯,她早就知道每天早上溫孤煊寒派人送來的補品裡放了避免她懷孕的藥。
前世作爲血薔薇的她,自然一聞就能聞出來,不過她還是裝作不知道,喝了下去。
前段時間溫孤煊寒都是看著她喝下去才走的,現(xiàn)在,每天早上喝補湯已經(jīng)是習慣,所以溫孤煊寒就沒有看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