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涌越烈。
竄入鼻尖,令人抑制不住惡心,慕瑤心道,這樣邪氣污穢的東西真是“神”器嗎?
慕瑤落在層疊石頭山的目光帶著深深郁悶。
半響,藍鳶依舊在叫著,間或夾著灼熱,瞬間又消失,情緒有些不穩,慕瑤想著藍鳶會不會是在和里面的神器談判?神器與神器之間有感應,這點她懂,但是藍鳶這樣感應神器,神器就會自動出來嗎?
藍鳶隔了許久才結束它的長鳴,也瞬間安靜了下來。
洞內的藍光也在隨著藍鳶的熄聲而熄滅。
南逸驍神色一暗,快步上前,抓住慕瑤手臂拉近與慕瑤的距離。
沉沉的黑色籠罩在倆人的空間內。
兩人夜間能視物,沒有了藍鳶的光,也并沒有很大的影響,手沿著藍鳶手鐲上的圖騰輕動著,一下一下,像是在安撫適才藍鳶的長鳴。
靜默,慕瑤淡淡咋舌,面前的石頭山堆積而上,想來只能用死辦法把底下的基層給全部打掉了。
擼了擼袖管,慕瑤準備親自動手。
石頭堆里氣味難聞,慕瑤略帶嫌棄的目光,站在原地,做好了一番思想準備才緩緩彎下腰身,下去搬運石頭,身后的南逸驍看著慕瑤郁悶的神色,唇角難免露出壞心思的笑,笑夠了,抬手輕攏了攏發,出聲道:“既然你已嫁給了做妃,這夫妻一體,實在不好看你一人負責打殺。我們先把這一處給搬開,騰出一個角,你再用內力沿著角往里面方向擊打剩下的石頭,我們先合力看看石頭里面到底藏著什么?”
慕瑤打量著石頭,按照南逸驍所言比劃,沉沉點頭,南逸驍計劃所言比她盲目的企圖挪開所有石頭好使多了。
她與南逸驍忍住每塊石頭所散發出來的奇怪氣味,齊力把基角的石頭一塊一塊搬出。
不一會兒,兩人額頭細細密密沾滿了細汗,慕瑤擦了擦汗,她認為此事最艱巨的任務不是出力,而是面對著那逐漸由里散發而出的腐爛和腥臭的氣息。
淡淡嘖嘖兩聲,心思一轉,目光灼灼盯著前面成山的石頭,眉心不禁深鎖,只一眼看過去似是恍若便能看穿所有的石頭,望見最深處!
南逸驍跟著收回手,嫌惡的看著自己兩只手,細細放在了鼻端下方聞了聞,修長俊眉立即不由倒豎,立刻撤下手,遠離開了自己的臉!對著慕瑤催促出聲道:“阿瑤,你趕緊用內力把這石頭給打過去試試。”
慕瑤收回目光,余光瞟見南逸驍以難受別扭的臉色看著自己的雙手,勾唇,這里的惡臭真是難為南逸驍的傲嬌病沒發作。
腕間使力,指尖凝聚成一段幽藍色的內力,慕瑤朝著南逸驍方向淡淡點頭,兩指凝氣,快速讓指尖的藍光成為一束刺激光波,沿著一角往底層的石頭中心的支力點而去!
瞬時間。
幽藍色的光猶如一道霹靂閃電,徑直往中間的石頭處速擊,赫然的光束砸在石頭上:“轟隆——”一聲巨響,石頭滾落往兩旁散去,伴隨著而來的是更巨大的碎裂,整個幽閉的空間瞬間猛烈搖晃起來,上方的石頭少了下層的石頭的墊助,迅速掉落下來。
慕瑤看著手四處飛濺的石頭,心突然跟著四處散落的石頭往下,身形
快速后撤,手往后準備拽住南逸驍,指尖還未碰觸上南逸驍,腕間便被更大一股力道給拽著翩轉錯身,腳下步伐絮亂,跌跌撞撞,慕瑤被圈入南逸驍懷中!
跟著一轉南逸驍抱著慕瑤背對著身后的滾落而下的石頭,慕瑤掙了掙,從南逸驍的肩頭往紛紛揚揚、跨頓的石頭堆中望去。
黑暗中細碎的塵埃、灰塵從上方流瀉而下,隱隱約約還能它們順著石墻滑動的聲音。
慕瑤用南逸驍的肩擦了擦眼睫上落下的灰塵,趁著石頭相間滾落還未落嚴實時,定睛往里面看去,藍鳶在手腕上一陣灼熱,慕瑤把手從南逸驍懷里取出來,看著藍鳶,余光瞥見原本洞黑的石子中,有著微弱的光。
暗淡如螢火之光。
那光是!
慕瑤呼吸一滯,怔愣見,身子也跟著亦是僵住,唇瓣動了動,隱約發出了一陣說話聲:“喂!南逸驍!南逸驍,你……你快看啊!”
“什么!”南逸驍疑惑,抱著慕瑤的手,微微撤開。
低首看著慕瑤呆愣的表情,循著她的表情向后看過去,身后的大石已經迅速又再次落地挨在了一起。
“阿瑤,你看見什么了?莫非你看見神器了?”南逸驍問。
慕瑤回過神,幽黑的瞳孔里有著幾分疑惑,閃爍眨巴著目光,遮掩住適才一晃而愣的呆木,緩緩出聲:“我剛才看見了石頭中間有著一抹亮光,只是光線弱而淡,還未曾反應過來,這群石頭就鋪天蓋地砸落下來。”
南逸驍眉眼一揚,上揚的眉眼,帶著淡淡的笑意,全然沒有慕瑤的木愣,唇角輕動:“既然看見神器就好辦了,本大爺也不嫌棄這些臭石頭,再搬一次試試。”
慕瑤沉默,手腕中的藍鳶又是一陣灼熱:“等會看看,藍鳶此時感應很強烈,似乎里面的神器有所動作。”
南逸驍跟著一陣靜默。
石洞中已然恢復了平靜。
驀然,升起了一陣風勢,卷動著密封的空氣,慕瑤搔了搔被卷散的發,耳尖不由一動,面前的石頭縫隙中似乎有傳出了淡淡“哧哧”音。
“南逸驍,你可聽見了什么聲音。”慕瑤目光不動,口中凝聲問道。
一旁南逸驍沉面點頭,目光同慕瑤的一樣,緊緊看著發聲的石頭間,心口跳動,讓南逸驍沉面越發更沉。
兩人就這樣緊緊看著石頭處。
半響,陣陣“哧哧”聲逼近,從石頭相間未落的縫隙中艱難穿插出來,耳畔一直圍繞著的哭聲,在那陣擊石中不不知何時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慕瑤心中緊切,眸光灼灼盯著發聲的石縫,等了許久,那石縫中才緩緩傳出了真切的“哧哧”,這是什么!
眸光大駭,這!這是什么玩意?
然,手腕上的藍鳶卻已經快慕瑤一步做出了動作,在慕瑤還沒從震驚中緩過神時,拽動著慕瑤的腕子往前方靠近,慕瑤咋舌,找回了神智,指尖輕點,指著前面的蜷縮艱難爬行著的東西,對著藍鳶道:“藍鳶你的意思是它就是新神器嗎?”
藍鳶在發出晶亮的光,對著地上緩緩蠕動的蛇,友好閃爍。
慕瑤驚愕的說不出話,想要轉身與南逸驍說話,地上的蛇此時卻渾身開
始散發出淡淡瑩紫色光芒。
頓時,她指尖輕撫著額,有一種無言的沉默,這條臭烘烘的蛇竟然會是新神器!?
身后南逸驍亦是抑制不住震驚,他震驚的卻是這神器真的在層層疊疊的石頭中爬了出來!
輕璃色的眸色看著地上爬動靠近慕瑤的神器,唇角略微上彎,帶著幾分釋然。
這廂慕瑤輕微嘆息,已收攏回心神,身子也不用藍鳶的牽引,腳步也是輕踏來,半蹲下身子,這才發現它尾部和臉不各有一道長長的傷口,因為沒有治療一直在流血,肉從蛇皮上翻出帶著膿包,流出的膿液中有著難聞的腥臭!
它竟然受了傷,連帶著幾分爬行也比不上平常的蛇那般迅速,難怪整個地洞蔓延的臭氣,儼然是來自于它這受傷的傷口,慕瑤眉梢跳了跳,手極其利索的往裙角下擺快速的一撕扯,沿著裙下擺撕扯下一道長長的白紗帶。
深深吐出一口濁氣,對著腳下還算聽話的蛇撫了撫,低聲語道:“別亂動,我先給你把傷口包扎起來,回去之后給你清理。”
蛇幽幽吐著舌信子,碧綠色的眼猶如綿綿細針靜靜看著慕瑤,挺直著上身露出臉連著蛇身的傷口,由著慕瑤幫它包扎。
看著慕瑤從容給蛇包扎好,南逸驍才輕笑淡淡出聲:“這神器倒真有意思,竟然是活物狀態,這樣我們帶回去的話,是不是要把它放在衣裳里?”
活物神器嗎?藍鳶是手鐲,藏身的狀態會轉化成圖騰,那這條蛇有什么用?寵物嗎?那它還有一層狀態是什么?
“應該還有一層狀態吧,藍鳶有時候自動變形為藍鳶圖騰,這蛇的話,應該是它受傷的關系影響了轉化。”慕瑤道。
蛇的傷口被包扎了起來,淡淡腐爛腥臭味也有所掩蓋,沒有那么濃烈逼人。
慕瑤只能再次無奈抬手抱住地上爬行的蛇,蛇通曉慕瑤的的意思,看著慕瑤緩緩伸出的手,立馬搖晃兩下身子,順著慕瑤的掌心往手腕上爬,除卻猙獰的面孔,倒還算是乖順。
她還不知這蛇到底有什么能力?又為何裝神弄鬼鬧得整個南華不得安寧。
不過,慕瑤大概也能知曉這哭聲的原因了,想來也是這蛇受傷困在了著石頭堆中,隱藏在這樣陰暗的環境中,沒人發現,只能發出這樣詭異的哭聲來影響人心。
那——
也就是此,它才把瑩紫色的光放在了伊羽恒臉上,想控制伊羽恒為它找素人進入這采石場挖石放它出來?
是嗎?哎!雖然神器通人性,可是到底也不能說話,這一堆的疑惑要不要弄清楚?
不自覺慕瑤口中已經喃喃低語把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
南逸驍面色一片淡然,看著慕瑤把蛇抱在懷中,上前也不嫌臟的抬手碰了碰蛇,對視上慕瑤幽深的眸色,淡笑道:“事情并沒有想象中那么糟糕,車到山前必有路,我們先回去趕緊把這蛇治好,它藏身在南華皇宮中的采石場內,伊羽恒看見這蛇肯定也會知曉些什么。”
慕瑤雅秀的面色略松,眉飛色揚的輕笑:“恩,難得聽見爺說著這番有道理的話。”
找到了神器,一并也解決掉了哭聲的惑亂,慕瑤和南逸驍疲乏的面上露出了幾分輕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