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二人送開手,被慕瑤麻木的表情嚇到,慕瑤看著兩人驚恐地對視了一眼,而后閃著疑惑的目光,大膽的往黑色帳篷走去,慕瑤扯唇低頭走出去。
外面的人正在挖著坑,但是所有的尸首已經(jīng)不見,他們仿佛只是普通的挖沙淘金者一般。
呵呵,不知道這對兄弟知曉尸骨成山的時候,還會不會這樣冷靜。
慕瑤照著同樣的方式擊昏了左右擊昏了兩個人,埋在沙子地里,這才原路返回,看見南逸驍和南逸寧沉默的蹲在暗影里,看見慕瑤回來,目光稍松:“怎樣?”
“似乎神器出現(xiàn)了。”慕瑤輕笑,隨手扔下手中被扒下來的兩套黑衣:“抓緊時間,他們下了地道,我怕他們走了?!?
言罷,她緊忙換上衣服,沿著起伏的沙丘潛伏進去。
還沒靠近就被帳篷里面驚恐地呼和聲吸引,慕瑤笑得夸張,讓南逸驍和南逸寧有些莫名其妙。
“怎么回事?你做了什么?”
“沒事,地道入口應(yīng)該在黑色帳篷里,不過我沒有瞧見?!蹦浆幝唤?jīng)心的說著,語氣里的幸災(zāi)樂禍十足明顯。
慕瑤聳聳肩,挑眉道:“我什么也沒干,只是想讓蛇自己出來?!?
幾人透過被割開的帳篷縫隙往里面看著,原本大大小小的布袋被人解開,里面裝著的是藏著的那東西。
所有的布袋全部被解開,殘肢骸鼻從袋子口里鉆了出來,有的仿佛瞪著眼睛盯著他們,像是要從布袋里爬出來一般。
兩人嚇得不輕,怔愣在原地,半張著抖動不停的嘴,眼里盡是慌亂。
還是那向來穩(wěn)重的漢子率先出口:“快!快把他們?nèi)拷o系上。”
刀疤漢子卻不動,慌慌張張的吼著:“不!我不敢!這肯定是他們殺的人!肯定是!大哥我們趕緊走!”
南逸寧看著慕瑤,眼神中盡是驚呆之色。
慕瑤拍了拍手,右邊眉眼微微朝著他一挑,還不待說上什么,唇瓣勾起一抹神秘的笑意,目光一凝:“五爺,是時候來了?!?
南逸驍左眼下意識的瞇了瞇,仔細聽著黑色帳篷內(nèi)有可能傳出的可疑聲響之地,接著他眸光閃過一抹幽光,快速做出反應(yīng)道:“在最右邊的支架下,有響動?!?
慕瑤往右邊看去,夜風(fēng),肆意的卷起黑色帳篷的布簾。
屋中的兩兄弟渾然不覺,大哥怒罵了句:“你這蠢貨,他們既然敢殺這么多人,當(dāng)然也敢殺了咱們,你說你想不想活!”
刀疤漢子連連點頭,一時之間恨不得手腳并用把布袋的繩子一口氣全部跟系了去。
慕瑤和南逸驍目光灼人的盯著最后邊支架的那處。
兩人眸色里的全是一目了然,等著兩兄弟系上袋子,兩股戰(zhàn)戰(zhàn)的逃走。
不久,支架下面的沙地被小心翼翼的挪開,露出一個只容兩人大小的洞,那日的老大先鉆了出來,而后拉著佝僂陰森的李掌柜出來,最后站在洞口的是那個工頭,并沒有要出來的意思。
慕瑤揚起小臉,淡定自若的看著南逸驍:“還有個圣女沒有出來?!?
南逸驍沉聲道:“圣女手上有神器?”
慕瑤想了想,燦然一笑:“我懷疑圣女把神器帶在了身上,不過—
—”慕瑤話音一轉(zhuǎn),帶著戲謔:“不過,你的好小婉姑娘不是給你去拿神器了嗎?”
南逸驍笑的眼波流轉(zhuǎn),不經(jīng)意道:“誰知道我的小婉是不是就是圣女?!?
慕瑤露出鄙夷的神色,冷嗤,不搭理南逸驍,把目光緊鎖在帳篷內(nèi)。
“我先追上去把人給解決了。”
李掌柜嘿笑,發(fā)出桀桀的笑聲,沉沉叮囑道:“恩,先放干他們的血之后,再埋進沙地里。”
老大點頭,掏出腰間的銀質(zhì)藍寶石的匕首出來,嗜血的目光緊緊盯著地上沙坑里踩出的腳印:“老板放心,皮子自然是風(fēng)穿干癟的才好。”
工頭在洞口看著李掌柜笑的一臉陰險,不禁跟著笑:“我就說,老板你怎么突然帶上兩個人回來?!?
“給老大練練刀,扶我下去?!?
李掌柜走在洞口前,那粗壯結(jié)實的工頭從洞口爬出大半身子,扶著李掌柜顫顫巍巍的下了洞口,那洞一聲不響的被合上。
黃沙漫天的邊際,似乎能聽見低沉粗嘎的刀疤漢子在憤憤怒罵著,而后戛然而止。
沉悶的空氣里,飄散著濃郁的血氣,混著沙土的焦灼,逼得人腦仁直響。
……
三人跟著下了地道,看著洞口狹窄實則里面卻挺寬敞,慕瑤亦步亦趨地跟著前方帶路的南逸驍。
南逸寧撇撇嘴,似乎對洞里冒出難聞的氣味格外嫌棄,不時的用手扇著。
這個地道簡直就像是個地宮一般,很大,下方是地下河,卻并不清澈,散發(fā)著濃重的臭味,向來洞里蔓延的臭氣,源自于這地下河。
順著地下河的源頭往上,能看見一道巨大的石壁,幾人以為是思路,然準備撤離走向另個岔道時,卻驚訝的發(fā)現(xiàn)石壁在走近居然呈現(xiàn)出透明狀,站在這頭能夠清晰的看見石壁下面的情況。
來不及驚嘆。
就清晰的看見石壁前面站著十幾個人,清一色的女子,皆是冰藍色的紗裙著身,白紗蒙面。
室內(nèi)明明無風(fēng),然,她們的裙擺一圈圈蕩開。
李掌柜和工頭站在不遠處,嘴唇一張一動的聽不見他們在說什么,南逸寧驚奇的探過頭想要看看他們目光匯集處,藏身在石巖后的人,卻忘記了他們所看見的只是石壁所呈現(xiàn)的景象。
在石壁上撞擊發(fā)出了巨大的聲響,讓本就腫著的臉更加痛了起來,聲音不由一橫,雙目一瞪:“??!居然敢撞小爺我,疼死小爺了!”
聲音有些大,那邊的人卻沒有任何反應(yīng),連眼神都沒有望過來瞧。
慕瑤漸漸摸出了門道,這石壁的功用應(yīng)該是,一方可以清晰的看見另一方,并且這被觀察的一方根本毫無所覺。
南逸驍擰著一張俊顏靠在,手伏在石壁上,認真的看著。
慕瑤一怔,遂著南逸驍?shù)哪抗饪催^去,是李掌柜正張著泛著紫色的唇說話,一張一合的口吻,驀然在說著什么,慕瑤瞇了瞇眼,努力讀著李掌柜正說著的話。
南逸驍側(cè)目輕佻的看著慕瑤,而后湊近她的脖子,頭微靠近,緩緩道:“那個掌柜的,似乎在指責(zé)圣女把神器帶在了身上?!?
慕瑤輕笑:“現(xiàn)在似乎是很好的時機。”
南逸寧忍不住潑冷水,冷哼道
:“這石壁反射的場景并不知道是何處,你們這樣找下去,誰知道會不會人家早走了?”
話是這般說,卻也是事實,這樣沒頭沒尾的找下去,找到了地方,人估計走了許久了。
岔道口還有兩條道,慕瑤挑眉:“要不我們分頭行動,看那條道是在這個位置?!?
慕瑤言罷,手指向石壁里人站著的地方。
分道,卻是最難的問題,三個人,這邊表示必然有一個人要單獨行動,若是這萬一出了岔子——
慕瑤想著自己的特殊體質(zhì),心想著南逸驍和南逸寧兩兄弟的不合,不禁道:“你們倆一起?!?
南逸驍臉色一沉,心情甚是不悅,心想著女人膽子是從天上借來的嗎?簡直是越來越大了。
南逸寧琉璃色的眸子似是因為慕瑤的決定極其不滿,哼聲道:“誰要和他在一起,在我有生之年,絕對不允許和我一樣臉的人獨處?!?
慕瑤一副看好戲的看著兩人,啟唇淡淡道:“你們和我在一起可能動用不了內(nèi)力?!?
暗道里黑寂一片,往里走,慕瑤微微閉了眼,鼻尖能夠嗅到這黝黑的洞穴中,空氣里帶著潮意,腳步越往里面靠近,便能感覺到腳下踩的堅實的泥土變得疏松棉軟。
慕瑤站定,指尖輕觸了觸墻壁,干燥沁涼的墻上沒有水跡。
慕瑤眸光緊了緊,用腳蹭了蹭腳下的泥土,一路摸索著潮濕的地面,慕瑤注視著這地
南逸驍:“……”
南逸寧:“……”
慕瑤獨自進了中間的暗道。
身后兩個別扭的臉孔,也側(cè)身鉆進了另一旁的暗道。
面,腳步放緩,慢慢移動著身子,身上所有的感官都集中在了腳下。
一層淺淺的泥印出現(xiàn)在腳下,坑坑洼洼。
不對!墻面上沒有潮濕的水痕,而腳下全是水,這地下定有乾坤。
思緒白轉(zhuǎn),慕瑤的腳在附近繼續(xù)探索起來,慢慢地,閉上眼眸,感受著泥土與泥土之間厚度、濕度的不同。
腳驟然停住,足尖輕點,勾住了一細微的凹凸處,稍稍使了些勁兒。
瞬間,慕瑤感覺到身子失了平衡,整個人傾斜往后倒去。
墨色的發(fā)垂墜而下,連帶著她的黑色的衣擺,消失在黑暗中。
……
南逸驍在前,南逸寧跟隨其后。
南逸寧心中氣不過慕瑤讓他和南逸驍二人在暗道獨處,冷著一張面孔狠狠盯著前方走著的南逸驍,暗暗思忖著,要不要趁著現(xiàn)在直接宰了南逸驍?
南逸驍似是覺察到了身后那灼人般的視線,動了動唇角,冷冷的出聲:“我不會和你打,找到他們要緊?!?
暗道悠長,說話聲帶著冰冷的回音。
南逸寧睜著唯一的眼眸,瞳孔銳利的縮了縮,能看見前方衣角下方,墨色的發(fā)梢無聲擺動,不由的冷哼:“這可是你說的,找到他們我們就正式的決一死戰(zhàn)。”
南逸驍不答,幽深的琉璃色的眸子輕垂,帶著讓人捉摸不透的神色,慕瑤,你怎么樣了?
越往里走,暗道越窄,變成了只能容納一人行走的甬道。
原本漂浮在空氣里的那股惡臭也吹散的七七八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