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哭喪棒正中人頭,或許是秦墨的求生欲太強,人頭直接爆開。
鮮血混著白色的腦漿炸裂開來,濺了他一身。
嘔!
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大場面,秦墨哪里受得了,一屁-股坐到地上,差點原地暈倒。
他這一坐,正好左手觸摸到一個冰涼涼的異物,抬眼一看,正是那枚鑰匙。
忽然,不遠處的那具無頭身體也動了起來,向秦墨的方向靠近。
衣柜里的敲門聲也越來越大,像是要把門砸碎一般。
秦墨一咬牙,一不做二不休,打開門,將鑰匙扔了出去。
那無頭身體果然也走出門外,向著鑰匙落地的方向走去。
“嘻嘻,嘻嘻……”
大廳里,原本不敢上前的鬼物們,竟然直接忽略了秦墨,向著無頭身體圍去。
刺啦,嘎吱……,一連串的聲音傳來,秦墨死死地抵住門,看著大廳里的情況。
聲音落定后,群鬼們也盡數散開,再度圍到值班室外。
他這才看清了外面的情況,群鬼的身上沾上了新的血漬,嘴角、臉上、手上都血淋淋的。
大廳里哪還有什么無頭身體,只剩一堆沾滿了鮮血的碎布。
咚咚咚,咚咚咚……
衣柜里又傳出劇烈的敲打聲,秦墨腦筋一轉,既然人頭和無頭身體都那么看重鑰匙,也就意味著,沒有鑰匙,衣柜里的東西是出不來的。
所以,他暫時應該安全了。
但這咚咚咚的敲門聲,又讓他感覺門好像下一秒就要掉下來了。
心一橫,秦墨抄起哭喪棒對著衣柜打了起來。
“讓你嚇唬我,讓你嚇唬我……”
還真別說,這一通棍棒下來,衣柜真的安靜了。
秦墨這才松了一口氣,瞅了瞅墻上的表,已經凌晨4點,天也快亮了。
折騰了半宿,精神一放松,困意也上來了。
他干脆把床鋪推到門邊,一歪身,睡起覺來。
“喂,喂,都幾點了,該走了,我們要開工了!”
不知過了多久,秦墨被一陣吵鬧聲叫醒,睜開眼就見幾個穿著火葬場工作服的男人在窗戶邊敲打。
“來了來了。”
下意識地先收回了哭喪棒,秦墨這才起身開門,臨走時,他瞥了衣柜一眼,發現并無異樣,大廳里也早已恢復成了原來的模樣。
“總算是熬過了第一夜。”
秦墨伸了伸懶腰,坐到太陽底下,昨天遇到那么多鬼物,得吸收一下陽氣才行。
【叮,恭喜宿主熬過第一夜,獎勵定魂咒十張,能讓鬼怪停止運動,可以隨時抽取,同時,隱藏任務開啟,完成后可獲得獎勵。】
“只有10張?”
秦墨想起晚上大廳里那一群鬼物,忍不住頭皮發麻。
“能告訴我隱藏任務是啥嗎?”
【對不起,無可奉告。】
“坑爹的系統!”
【警告!辱罵系統將接受懲罰,念宿主是初犯,記大過1次!】
“還有這種操作?真……”
這次秦墨吸取了教訓,沒把坑字說出口。
既然系統不給力,他只能自己想辦法了。
群鬼不敢進入值班室,所以,對他來說,目前最大的威脅就是衣柜里的東西。
但火葬場有一個奇怪的規定,作為值夜人,他只能在晚上8點和早上6點,才能進入值班室。
兩只眼睛咕嚕嚕一轉,秦墨就有了主意。
12點到12點半是工人統一的用餐時間,他可以趁機溜進去查看。
說干就干,秦墨就這樣在門口墨跡到了12點,眼瞅著工人們都離開了大廳,他拿著兩把鉗子,躡手躡腳地溜了進去。
剛一進門,就見鑰匙擺在了桌子上,估計是工人們看到,給拾過來了。
正好省了他的時間,本來秦墨打算用蠻力的,這下事情變得簡單多了。
他瞅了瞅確實沒人,拿起鑰匙走到衣柜前,呲溜,把鑰匙插了進去。
“小秦,你在干什么?”
冷不丁出現的聲音,嚇得秦墨手一抖,啪,順帶著把鎖給打開了。
他回過頭,就見昨天帶他的老大爺正一臉嚴肅地看著自己。
“你不知道咱們這的規矩嗎?”
“大爺,我,我知道,不過,昨天晚上這衣柜里……”
秦墨剛要說昨晚的遭遇,還沒說完,就被老大爺打斷了。
“以后,不許打這衣柜的主意,只要你好好睡覺,什么事都沒有,記住了嗎?”
“記住了。”
秦墨看著老大爺小心翼翼地鎖上門,又把鑰匙踹在了自己兜里,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
“還不走?”
“我這就走。”
在老大爺的怒視下,秦墨拿起大鉗子,灰溜溜地跑到了外面。
看著秦墨走遠,老大爺目光和藹地看向衣柜,戀戀不舍地走了出去。
跑到外面的秦墨越想越不對勁,老大爺那么怕自己打開衣柜,應該是里面有什么秘密。
不過,眼下還是熬過7天最重要。
思來想去,秦墨決定聽從老大爺的話,今天晚上,無論如何都不要睜眼。
話雖如此,他還是喚出了哭喪棒和定魂咒,以備不時之需。
半夜,大廳里又出現了走動的腳步聲,衣柜里也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有了第一晚的經驗,秦墨是打死都不睜眼了,就這樣,一閉到天明,果然啥事沒有。
掌握了這個訣竅,接下來的4天,他都如魚得水,一覺到天亮。
轉眼就到了第七個夜晚。
“今天就是最后一晚了,明早1萬軟妹幣到手,趕緊離開這個地方。”
秦墨兩手指一撮,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小伙子,今天是最后一宿了,來,我陪你喝點。”
老大爺忽然推門走了進來,手里還拎著一件啤酒和幾個小菜。
到火葬場也來了快一個星期了,老大爺如此親近他還是頭一次。
再加上之前秦墨就覺得老大爺身上似乎有古怪,心下便起了些防備。
“大爺,您真是太客氣了,快過來坐。”
他上前招呼大爺坐下,把酒和小菜都擺好。
“你來這么多天,我也沒盡地主之誼,明天你就要走了,這頓酒算是給你送行。”
老大爺說完,秦墨心里撇了撇嘴,在他們那邊,送行一般是對死人說的,對活人說可不吉利。
而且,二人當時又是在火葬場,更讓他覺得有幾分晦氣,但也不好表現出來。
“大爺您真客氣,應該是我請您才對。”
二人你來我往的勸酒嘮嗑,不多時,兩朵紅霞就飛上了秦墨的臉頰,他也搖搖晃晃地擺擺手。
“大爺,我實在喝不動了,您見諒。”
“小伙子,你這酒量不行啊。”
老大爺說著,目光一冷,從懷里抽出一條麻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