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虎聽到沙度的命令,不敢再拖延,手中法訣緊握,剛要催動土系法術(shù),忽聽很遠處傳來一名少年的聲音,悠揚卻有力,平靜卻雄渾,“我倒要看看誰敢動手!”
這個聲音宛如赦令一般,使得凈靈庭的人都微微一愣,令神宗的弟子都似乎聽到了一線希望,他們都渴望能有人出面擊敗帝虎,將這次比試的敗局徹底扳回來。目光齊刷刷地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兩秒中后,一個身影出現(xiàn)在視線中,以極快的速度朝著擂臺沖過來。
“這人是!”葉十年最先喊出來,語氣中滿是吃驚,“院長,他,活著回來了?”
千葉長老嘴角微微上揚,回答道:“既然活著回來了,那今日的比試應(yīng)該能夠扳回一局吧。”
沙度怒喝道:“何人?”
桃敏站在擂臺上,一襲粉色的長袍隨風(fēng)舞動,三千青絲也凌亂地飄散在臉頰兩側(cè),她眼中流轉(zhuǎn)著淚水,雙手緊緊握在一次,放在胸前像是祈禱一般,不敢確信地自語道:“是他?”
那個身影飛奔而來,帶起滾滾塵土,眾人都忙閃開道路,那人嗖的一下竄上擂臺。
出現(xiàn)在人們眼前的正是在神宗消失了整整一年,大家都認為已經(jīng)遭遇不測的東門樹。一年前離開時,他被人們所鄙視,被傳為笑柄,被人覺得太過狂妄,所有人都不看好他。
但是,他活著回來了。
此刻,他風(fēng)塵仆仆,衣服上沾滿了灰塵,但卻格外的精神百倍。
自從控制了火之煉獄后,他便跟隨古人去到了神樹的本源處。那是一個宛如山巒的龐然大物,周圍被綠樹紅花、清泉流水映襯得好像仙境一般,充斥著無比龐大的天地之力,而木之力尤為充盈。按照古人的要求,他從四紋指環(huán)中召喚出了先祖之火,爆裂的火焰已經(jīng)完全服從于東門樹的意識,而他對火之力的掌控已經(jīng)達到爐火純青的程度,召喚出先祖之火的同時,輕松地將屠夫困在四紋指環(huán)內(nèi)。
南方毀滅之火與東方生命之木,距離如此之近,卻沒有任何暴走的跡象,東門樹成功了。古人接下來開始對他進行成為神諭英雄的儀式。其實儀式很簡單,古人口中念念有詞:“遠在九天之上的神明啊,天啟已經(jīng)降臨,我遵循神諭的指示,把選中的少年引導(dǎo)成為神諭英雄,請您賜予我無上的神力吧。”
在神樹之內(nèi),上方密布著枝杈和化石,根本不見天日,但卻不知從何處射下一縷圣潔的光芒,將古人籠罩在中央,他的腳下出現(xiàn)了六芒星的法陣,傳說這是虛無縹緲的神明才能施展的強大法陣。古人單手抬起,手掌伸向東門樹的頭頂。那個圣潔的法陣逐漸匯聚到古人的手心處,盤旋在東門樹的上方。
六芒星法陣隨著古人手臂的落下,將東門樹從上到下籠罩起來,緊接著,一陣刺眼的光芒閃過,六芒星法陣便消失無蹤,只剩下東門樹呆呆地站在那里,根本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
成為神諭英雄的儀式就是這么簡單,據(jù)古人所說,這個儀式并不是賦予候選者無上的力量,而是激發(fā)他實力突飛猛進的潛能,并且賜予他一顆英雄心。
總之,東門樹與古人此行的目的已經(jīng)完成,推算時間,他已經(jīng)離開神宗將近一年了。他曾經(jīng)答應(yīng)千葉院長,只要有命活著,就要在一年期滿時回到神宗。如此說來時間根本不夠,好在古人答應(yīng)將他直接送回去。
東門樹辭別了古人,走入時空結(jié)界之前,他得知了古人的名字:禹治。
一轉(zhuǎn)眼,他已經(jīng)站在三戟狼族的領(lǐng)地內(nèi),這是距離神宗最近的一個生物據(jù)點。他馬不停蹄地飛奔起來,路上卻遇到了曾經(jīng)的仇家——三戟狼王。
東門樹的實力已經(jīng)今非昔比,他輕易地秒殺了三戟狼王,將其生物結(jié)晶武器三叉戟收入儲物石。回程的路上,他再次見到了鎮(zhèn)守著紫葉。紫葉為他指明了最快的回路。
東門樹按照紫葉所說,找到了隱藏的入口,成功回到了神宗學(xué)院內(nèi)。
當他見到久違的陽光時,雖然刺眼,卻感到無比的滿足,他貪婪地享受著陽光帶來的溫暖,清新的空氣隨風(fēng)襲來,小胖也高興地叫著。
他,回家了。
東門樹很快就感覺到不同尋常。往日里人來人往的神宗學(xué)院,居然顯得格外冷清,幾乎見不到學(xué)員在走動。稀疏的守衛(wèi)臉上表情嚴肅,好像發(fā)生了什么事情。經(jīng)過打聽,東門樹得知人們都聚集到中央擂臺,他便快步飛奔而來。
此刻,站在擂臺上的他擋在桃敏身前,凌厲的目光瞪著對面的少年帝虎。
桃敏看著他略顯瘦弱的背影,上面趴著小胖。她心中卻感到無比的溫暖和安全。
沒等旁人說話,東門樹率先說道:“讓你受委屈了,我曾經(jīng)承諾保護你,但卻食言了,我會自罰叁仟通仙道一百個來回。”
桃敏簡練迅速地將之前發(fā)生的事告訴了東門樹。
他依舊沒有回頭,只是隨意地說了句:“你先下去吧,我來搞定。”
桃敏走下擂臺,回到千葉院長身邊,小胖也機靈地竄進桃敏懷里。
沙度嚷嚷道:“你是何人?千葉院長,剛才松杉的弟子已經(jīng)答應(yīng)比試,為了又換成他人?”
千葉長老微笑道:“你不要再嘰嘰喳喳的了,臺上這人,也正是松杉的弟子。你不是要見識一下嗎,讓你如愿以償。”
“你!”沙度氣的說不出話來,但他想到帝虎的實力依舊強橫,即便換了人也照樣輕松取勝,所以又說道,“好,那就快些開始吧。”
東門樹看著千葉院長,后者投來慈祥的目光。他心里一塊石頭落了地,似乎千葉院長對于他離開學(xué)院進入神樹這件事已經(jīng)不生氣了。他恭敬地點了點頭,然后朝著對面的少年說道:“在下東門樹,神宗弟子,正如你們要求的,我?guī)煶兴缮迹堉附贪桑 ?
帝虎明顯對沙度咄咄逼人的所作所為有些不滿,但此行手持凈靈庭信函的代表是沙度,他的話在這行人中有著最高的命令等級。帝虎修行造詣頗高,他感受到東門樹身上散發(fā)出的強大氣息,自己并沒有十足的把握勝出。他雖然不屑于沙度的做法,可命令必須服從。他不想把事情鬧得無法收場,對著東門樹友善的笑了笑說道:“在下凈靈庭,帝虎,此番前來比試是為了交流,并無惡意,請你多多指教。”
“到了這個地步,場面已經(jīng)無法收拾,就不要說漂亮話了吧。”桃敏在東門樹心中的地位就像親人一般,她被迫上臺比試,這點讓東門樹非常氣憤。同為松杉的徒弟,他也要捍衛(wèi)師傅的聲譽。
帝虎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好吧,既然是比試,我不會手下留情,希望你也拼盡全力。等到下了擂臺,你我也許能成為朋友。”
東門樹雖然感受到對方想極力表現(xiàn)得友善,但一想到桃敏,他就沒有心思再多廢話,冷冷地說道:“希望你我能一起走下擂臺,而不是有一人躺在地上。”
此言一出,就意味著他要拼個你死我活,必須有一人躺下才能了結(jié)。帝虎也不再多言,凝神聚力,結(jié)出他擅長的土系法訣,無數(shù)石錐憑空出現(xiàn),發(fā)出嗖嗖的破空之聲飛向東門樹。
“火龍。”東門樹手中緊握火系法訣,平靜地喊著,七條火龍應(yīng)聲而起,盤旋著飛了出去。
千葉長老和其他教官皆是一驚,明眼人都能看出這是八荒火龍術(shù)第七級才能召喚出的七條火龍,而東門樹的施法顯得那么從容淡定,這不僅需要深厚的根基和龐大的法力積累。更需要對于火系法術(shù)精深的領(lǐng)悟。
東門樹嫻熟的操控著七條火龍,雖然數(shù)量上遠遠比不上對方的無數(shù)石錐,但火龍的體積彌補了這個不足,在東門樹的操縱下顯得格外靈活。猶如暴雨般飛滿整個擂臺的石錐很快就被東門樹操控火龍瓦解掉。
從比試的第一天開始,帝虎就一路輕松勝出,到了這最后的第三天,他更是徹底顯露出強大的實力,以壓倒性的優(yōu)勢連連勝出,未逢敵手。而他所用的招數(shù)無非是召喚石錐和近身肉搏。所遇到的神宗弟子,有水平高一些的,能夠扛過石錐法術(shù),但卻承受不住帝虎特殊的近身格斗術(shù)。帝虎到了最后一局才施展法術(shù)“巨巖墜”擊敗木文,而且似乎還保存了實力。
按理說突然遇到東門樹這樣輕松就化解了石錐法術(shù)的對手,他應(yīng)該很吃驚。但是帝虎心里根本沒有一點波動。他不僅戰(zhàn)斗力超強,在凈靈庭修行多年,心性更是遠非常人能及,早已練得平靜如水,不會輕易被外界的因素動搖。這般心性,也難怪被凈靈庭的首腦所器重,受到悉心栽培。
帝虎見石錐法術(shù)被東門樹如此輕松地化解,馬上變換手中法訣,快步欺身上前,揮舞著雙臂砸向東門樹。他的近身格斗術(shù)是結(jié)合土系法術(shù)一同進行的,每當他發(fā)動進攻時,發(fā)力點無論是拳頭、手掌還是腳或者膝蓋,都會在接觸或碰撞前自動凝聚出一層無比堅硬的巖石,而當他防御時,受到對手攻擊的部位也會被巖石所覆蓋。他就像一名不會受傷的石頭人戰(zhàn)士,格斗起來異常勇猛。
東門樹沒見到過帝虎的格斗方式,好在留了個心眼,提前施展了炎龍暴擊法術(shù),用火之鎧甲覆蓋了雙臂后與帝虎的雙臂撞在一處。如果他憑肉身去接這次攻擊,那肯定會吃大虧。
這次碰撞,兩人都沒有使用全力,完全是試探性的。
但隨后的格斗,帝虎每次攻防,都全力凝聚出巖石,堅硬程度達到最高級。東門樹也不敢掉以輕心,一直將炎龍暴擊法術(shù)保持在六倍,這是足以擊碎龐大妖獸或一般神獸頭顱的倍數(sh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