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華文十分狼狽趴在地上在地上咳血,一襲青衫已經破爛不堪,滿頭的枯枝雜草,像個落魄的流浪漢。
張子榮也是呆立當場,好像還沒從這突發的變故中反應過來。
剛才還如神如魔的大師兄,怎么會毫無抵抗力一般地被一塊小石頭打飛了出去。
沒錯,確實是一塊很普通的石頭,那石頭將他大師兄打飛出去后就落在了他的腳下。
“咳咳,是誰!”華文發出暴怒般的厲喝,他強撐著站起身來,一雙血紅色的眼睛暴虐地四處張望著,試圖找出那個偷襲他的人。
他剛才正要問仙緣的事,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擊飛出去,五臟六腑受創不輕。
霸刀門功法霸道無雙,剛猛無鑄,一旦全力施展開來,雖然攻擊力成倍增加,但是會失去部分理智,像一頭發情期的公牛一樣變得沖動易怒,霸道好斗。
他們一般在戰斗結束后,會利用藏刀訣將狀態調整回來,這也是為什么修煉霸刀門功法要輔修藏刀訣的原因之一。
所以他雖受傷頗重,但腦子里想的卻是將那個偷襲他的人找出來碎尸萬段,絲毫沒有考慮過那人是否比他強大。
此時,太陽已經爬的很高了,褪去了一身柔和的紅妝,開始發揮火辣的本性向世界展示它的熱情。
突然,華文的搜尋的目光定在最前方,他看到數百丈之外有一個穿著獸皮,長發披肩身材高大的青年,正腳踏虛空緩步向他走來。
那身影走得看似緩慢,卻詭異地在一息之間就走完了數百丈的距離來到他的身前。
華文那血紅色的瞳孔急劇收縮,剛想有所動作,卻駭然地發現他竟然已經動彈不得了。
來人正是李一鳴。
華文在攻擊山門時,他的意識還在識海之中探究元神的變化,對外界所發生的事一無所知。
當時齊衡和陳其兩人急匆匆地跑到他的小屋前,見門反鎖便直接破門而入。
他被巨大的響聲驚醒過來,認出了沖進來的兩人正是他兩年沒見發小,下意識地將尾巴縮回去,就要上前詢問怎么回事。
齊衡兩人見到他高大的身形明顯愣了一下,不過馬上恢復過來,也沒給他說話的機會,急促地說了聲:“快走!”
便拉著他的手就往外面急促走去。
李一鳴被他們搞得一頭霧水,怕傷著他們,便沒有掙扎,隨他們出了房門。
出了門齊衡才向李一鳴解釋為什么要跑。
李一鳴聽后,知道了事情的原委,神念一掃,便立刻發現山門處正踩在掌門頭上的華文。
看他那副囂張的嘴臉,李一鳴頓時怒不可揭,隨手撿起一塊小石子憤怒地向他砸了過去。
小石頭化為一道流光,不帶絲毫聲響地向那華文射去,這要是打實了,他非得四分五裂不可。
在小石頭飛出的瞬間,李一鳴又想到,不能讓他這么簡單的死去,又硬生生地改變了小石頭上的力量,那華文才得以傷而不死。
李一鳴也不耽擱,在齊衡兩人駭然的目光下,踏步虛空,調動空間法則,如同前世傳說中的縮地成寸那般,很快就來到了華文面前。
李一鳴面無表情地看著眼前這個將自家掌門踩在腳下的狂人,見他體內元力沸騰顯然想要出手,心念一動,周圍的空間便將他禁錮起來。
在蠻荒大陸,仙級對仙級以下的人簡直就是無解。
華文保持著之前的姿勢一動都不能動,眼前這個穿著獸皮的青年看起來普普通通,沒有絲毫強者氣息,仿佛世俗世界的一個普通獵戶子弟。
不過就是這樣一個普普通通的青年,此時正仿佛看一只螻蟻一樣看著自己,一如之前他看那個讓他討厭的小門派掌門一樣。
霸刀心法的影響還沒過去,他被這樣的眼神著,瞬間就忘了他被眼前這人禁錮的事實,變得怒火沖天,恨意如潮,內心只想著將這個蔑視他的青年撕碎。
李一鳴伸手緩緩向華文的識海探去,在華文駭然地目光下,抓出了一柄血紅色的小刀,這小刀上符文流轉,看著小,但它蘊含著驚人的能量,仿佛由數十座火山壓縮而成的一樣,散發著狂暴霸道氣勢。
這是華文修出的神通種子!是他力量的根基!
果然,在血色小刀離體以后,華文就像一個泄了氣的氣球一樣萎靡下來,他眼中的血色退去變得混濁起來,頭發也變得花白,臉上皺紋密布,仿若行將就木的老人。
不過他雖然看起來馬上就要死了,但想要馬上死卻不容易,雖然失去神通種子變成了凡人,但他的肉身由于數千年的元氣滋養,卻還能活上數十年。
李一鳴解除了他的禁錮,華文便立刻癱坐在地上。
“啊!你做了什么?我怎么會變成這樣?”
他沙啞著聲音驚恐地叫道。
“我的聲音,我的頭發,啊…我的元力也沒有了?。。 ?
蒼老的華文一會兒看看頭發,一會兒看著雙手,沙啞著聲音自言自語。
當他看到李一鳴手上的血色小刀,便踉蹌著爬起來,瘋了似地撲了過去。
李一鳴看都不看他,一甩手將他掀飛出去,依舊把玩著手上的血色小刀,這蠻荒大陸的修煉方式也算是別有特色,這柄小刀倒是與西游世界的仙道金丹有異曲同工之妙。
那華文被廢掉之后早就從功法的影響中脫離出來了,剛才不過是受不了成為廢人的打擊才陷入癲狂。
如今這么一甩,頓時清醒過來,知道眼前這青年真人不露相,他是碰到高人了。
憑他神通境巔峰的修為,就是他師父也不可能這么輕易地將他的神通種子摘出。
他立馬向著李一鳴瘋狂地磕頭,沙啞著聲音祈求李一鳴的寬?。?
“我華文有眼不識泰山,冒犯了前輩,求前輩饒我這一遭?!?
正在研究小刀的李一鳴聽到華文的求饒,意識到還有事情沒處理完,收起小刀,來到華文身前,一揮手將他卷起,一步踏出空間一陣模糊,瞬間就來到了元昊掌門處。
在張子榮驚駭,掌門他們驚訝的目光中,將蒼老的華文丟在地上。
突然,一個難以置信的聲音響起:
“你是師兄!師兄你怎么變成這副模樣了?”
張子榮看著地上那老者面容和衣服,終于認出了這是他的大師兄華文。
“嗯?”李一鳴看著這個說話的年輕人,心里突然升起出現一股極度厭惡的情緒來。
“怎么回事?我明明不認識他,怎么會這般厭惡他?”
到了李一鳴這個境界,是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對某個人產生什么情緒的,除非是與他有著重大的因果,可惜他沒學過推算之術,不知其中緣故。
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他壓下心頭的厭惡,將那白衣年輕人與他師兄一起禁錮在原地。
走到元掌門他們身邊,手一抓,元氣中的木行元氣分離出來,化為一滴滴翠綠色的元液,灑向元昊掌門他們。
元昊幾人感覺自己的傷勢竟然瞬間痊愈了,元昊等人一下子也沒有認出李一鳴就是本門弟子,見這位高人相救,就要向前拜謝。
李一鳴沒等他們拜下去,哈哈一笑拱了拱手道:
“掌門恕罪,弟子來遲一步,讓掌門和各位長老受驚了?!?
元昊等人聽他自稱弟子,皆是一臉懵逼,這高人剛才說什么?弟子?
自家這小山頭能教出這么牛逼的弟子?
突然傳功長老周新不可思議地說道:
“你是李山那小子的兒子,李一鳴?”
“周長老,兩年不見就不認識我了?”李一鳴笑著回道。
……
當年他父親李山最得周長老看重,他父親犧牲后,這周長老對他頗有照顧,兩年前也是這周長老親自將他安排進雜書閣的。
“真的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