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慘遭調教的諾亞 “怎么了？”
當養父向自己投來目光的時候，原本正輕輕晃動尾巴，欣賞技巧之美感，又一邊享受山高水長，天高地闊之悠然的諾亞，頓時有了一陣不妙的預感。
“你記住了多少？”
在諾亞一陣莫名其妙，有了一種不安的忐忑時，卡修斯突兀開口詢問。
“什么記住了多少？”
諾亞當真是懵了，尾巴也不再搖晃了，因為他發現，養父的目光就是落在他的尾巴上。
“自然是我演練出來的斗戰技法！”
卡修斯看向諾亞的目光，已經出現了變化，他看著眼前這條金龍，回憶起了伴侶在自己耳邊，不知感嘆了多少次評價。
諾亞是全領域天才，這世上似乎沒有能夠難倒他，也沒有他學不會的知識！
這樣的評價，他都不知聽過多少次了，以至于聽多了之后，他將之完全忽略了，并沒有放在心上。
畢竟，術法領域上的天才，與近戰斗法上的天才，完全不可一概而論，天差地別。
可現在卡修斯必須承認一點，那就是，他確實疏忽了。瑟琳娜的評價并沒有任何一點差錯，反倒是相當準確。
不過，幸運的是，他現在發現也不晚，他有足夠的時間與精力去糾正彌補這一錯誤。
“斗戰技法？我沒記住啊！”
諾亞下意識道，養父在他的領地上演練技法，他的確是從頭看到尾，這不假，但他也只是單純地欣賞，并沒有用心刻意去記憶。
這是適用于類人生物的技法，對于他這種長條狀的金龍來說，又有什么用？他真要學的話，也得使用變形術，變化成類人姿態，用也是一樣，這不是脫褲子放屁，多此一舉嗎？
“可你已經將我的技法，融入到了你的日常行為與本能當中。”
聽到諾亞的回答，卡修斯的眼神出現了更加明顯的變化，那是驚奇與贊嘆，他伸手點指金龍的尾巴，提醒諾亞，
“你已經學會了我剛剛演練的鞭法！”
“……”
諾亞的尾巴僵直了，他完全沒有想到，就是心情愉悅的時候，下意識的晃動尾巴，居然吸引來了養父的目光，還得到這樣的評價，當真是匪夷所思。
質疑養父的判斷，那自然是不可能的，這可是一位傳奇的目光，而且還不是非同一般的傳奇，天知道他養父宰了多少傳奇級別怪物。
這種級別的存在，怎么可能看錯？既然養父沒錯，那錯的就是他，說他學會了，那他就是學會了，所以，他是怎么學會的？
諾亞沉吟片刻，然后得出了答案
黃金智慧果
只有這一種解釋了，除此之外，諾亞實在是想不到，他拿什么去學會他養父認真推演出來的戰技，而且還是在主觀無意識的狀態了。
這悟性，多少是有些離譜了
“看來你已經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注視諾亞的神情變化，雖然是龍顏，但養了這么多年的龍，卡修斯多多少少也能夠從肌肉變化中，看出其情緒變動。
“應該是，學會了一點點。”
諾亞的語氣充滿不自信，回答相當保守。
“看來你自己也不知道學會了多少。”
卡修斯并沒有因為諾亞的回應而失望，反倒是相當滿意，
“很好！”
諾亞不知道這到底好在哪里，也是相當懵逼，有些不知所措，想跑路，直到養父將一打武器扔到他面前的時候，金龍徹底麻了，
“將我先前演練的所有戰技，全都演示一下吧，憑你自己的感覺來。”
“我不會人類變形術啊！”
諾亞撚起一柄給他當牙簽的雙手大劍，一臉無辜道。
“你會。”
卡修斯盯著諾亞，眼眸之中，有金輝閃動。
“真不會，我沒學過。”
“那就現在學。”
“可這很難啊，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夠學會的。”
諾亞試圖解釋，稍稍挽回一下，這不知會滑向何種深淵的突發事件。
“瑟琳娜已經在我面前感嘆過很多次了，你是全領域天才，不論任何法術，只要你看一眼，就能夠記住，在極短的時間內就可以掌握并釋放。”
卡修斯根本不理會金龍的解釋，他已經看穿了這家伙，
“你不是不會人類變形術，而是你不想學，現在，你需要學會它。”
“叔叔，人類的形態對于我而言，太過脆弱了，主動削弱自己，在我看來，實屬愚蠢行為。”
不論是什么龍類，施展人類變形術，其身體素質必定會雪崩式下降，掌握術法的金屬龍族，變化為人族的情況下，戰力還能保持本體的六到七成。
可如果是色彩龍族，不會法術，卻變成人類，恐怕連本體的三成戰力都保不住。這就是兩支龍族對變形術這一法術的態度，差異為何如此之大的原因。
“我變成了人類，掌握了您演練的這些技法，可是對于我而言，這又有何意義呢？我在戰斗之中又用不上。”
諾亞在解釋的同時，也表達了自己的困惑，養父突如其來的注意，自然不可能是一時興趣，看樣子還打算教他。
可他學人類的戰斗技法做什么？
“真的沒有用嗎？”
面對諾亞的詢問，卡修斯并沒有動怒，而是反問，
“你不是已經成功融入吸收了嗎？還化成了你日常的本能動作，這就是技法的精妙與神奇之處啊。 你以為類人生物所使用的技法是相通的嗎？不，完全不一樣，矮人跟人類能夠使用相同的技法嗎？巨人會使用人類的技法嗎？
前者不可能，而后者是不可用，就像你剛剛所說的，巨人掌握了人類的技法，毫無意義。
但這樣的技法，對他們來說是無用的嗎？當然不是，他們可以從中汲取精華，演化成他們所需要的戰技。
技法的精髓在于變化，根據戰場需求，身體狀態的不同，武器的類型與強弱，不斷變化，這才是技法。
你認為學習人類的技法對你沒用，那只能說明你并不了解技法，你學的還不夠多，等你真正掌握足夠多的戰技，你就能夠以此為基礎，創造出屬于你自己的龍之技法。”
“龍之技法？”
養父的話都已經說到了這種程度，再找理由拒絕，那就是不識好歹了。
諾亞從來都不是不識好歹的龍。更何況，養父的話，也確實說動了諾亞。
六道極意中，掌握難度最大的技之極意與法之極意，先前他也只想掌握法之極意，對于技之極意，他完全沒想法，而是打算忽略，放棄。
現在，技之極意這條道路，同樣也擺在面前。雖然他也現在正有條不紊地翻看萬法之書，但距離真正掌握，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面對第六條道路，哪怕知道掌握的過程會尤為困難，但拒絕是不可能拒絕的，不說他現在也被勾起了興趣，光看養父的樣子，顯然也不打算放過他。
最終，諾亞施展了變形術，不過并不是人類變形術，而是類人變形，諾亞選擇了能夠使用人類武器的類人姿態，保留了相當一部分的龍類特征。
因為，這犄角多酷啊，必須得留下，他的龍翼多漂亮啊，也不能變沒，龍鱗也非常威武霸氣，化成鎧甲狀，龍尾也要保留，走起路來，虎虎生威。
于是，當諾亞的自定義變形術結束的時候，原地出現的是一位身高超過兩米，頭頂龍角，身披龍鱗甲，背后一對耀眼的龍翼伸展，背后更有蜿蜒龍尾甩動的龍形小巨人。
“……”
看到諾亞這小小叛逆的行為，卡修斯沒有任何評價，畢竟他忽悠這條龍跟他學習技法的理由是，開創屬于他自己的龍之戰技。
至于在跟隨他學習的過程中，所造成的諸多不適與麻煩，那是需要他自己去適應改變。
“演練一下吧，讓我看看你學會了多少！”
諾亞拿起他剛剛選中的大劍，開始舞動起來，卡修斯只在一旁默默看著，并不對此作任何評價，只是等到將所有的劍技全部演練過一次之后，這才提醒他，更換武器繼續。
這番演練下來，三天三夜都不止，諾亞自己都不知道他記住了多少，許多時候，他當真是憑借本能與記憶，去揮舞手中的兵器。
“的確是非常優秀的天賦，你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出色。”
當諾亞放下手中狹長的斬刃后，觀看完諾亞錯漏百出，堪稱拙劣的演練之后，卡修斯給出了金龍意想不到的極高評價。
“這也能叫好嗎？”
諾亞不能理解了，他自己都覺得演繹得稀爛，很多時候，他都感覺有些不好意思了，直到養父督促，他才厚著臉皮繼續。
“這都不算好？那什么才能稱作是好？你都沒有認真學習過，憑借看過一遍的印象揮舞兵器，能做到這種程度，這還不能稱之天才，那當初的我是何等愚笨？”
卡修斯一連的反問，再次給予了高度贊揚，眼中的欣賞已經是不加掩飾了，讓諾亞都感覺有幾分羞澀。
因為這并非他真正的天賦，而是他通過吞了五顆智慧果后，才擁有的悟性，不過現在也跟與生俱來的天賦沒什么差別。
讓認知中戰力第一的養父如此夸贊，諾亞心都不禁有些飄忽了，不過直到半天之后，金龍突然警醒過來，養父這等夸贊，分明讓他再也沒有了任何可以拒絕的余地，也不再有后退的空間。
可這時候，已經被屠龍者卡修斯開始操練的諾亞，早就來不及反悔了，這讓他的心中不禁生出疑問，
“這不是給烏爾諾斯那小子準備的嗎？怎么練到我身上來了？”
金龍雖然在心中叫苦連天，但是面上已經連一個“不”字都不敢再蹦出來了，因為養父比其他想象中的更加嚴厲，許多要求簡直到了變態的地步。
不得不說，技之極意與法之極意，雖然其難度并列，但在諾亞的心中，技之極意可比法之極意難太多了。
他追逐法之極意的時候，只需要拿著法術書，趴著看就行了，嘗試練習掌握的過程，也不過一念而已。而且也沒人逼著他，想練就練，想停就停。
可是練習技之極意，那是真的要付出辛勤與汗水，有時候還會流血。因為，在他練習的時候，他的養父突然會被他勾起興致，抄起武器，上來跟他對練。
雖然卡修斯對于力量的掌握已經到了精妙入微的地步，能夠將力量壓制在與諾亞同等的程度。
即便是力量相等的情況下，諾亞所感受到的也是一種被碾壓后，難以無力掙扎反抗的的絕望。
這可太苦了！
自打出生以來，諾亞就沒有遭過這等罪過，這可當真是流汗流血又流淚，哦，不對，諾亞沒有流淚，金龍只是默默地記住了。
“小侄子，在這本來是你應該遭的罪，可現在偏偏讓叔叔替你頂上了。”
諾亞決定了，等到烏爾諾斯來接受練習的時候，他非得把這小子給練哭不可，不哭難消他心頭之苦悶。
“不要分神！”
劍光如驚鴻，瞬間便貫穿了諾亞的龍翼，龍血還沒來得及溢出，便在一陣光芒之下，流淌回去，斷裂的肌肉重組，破碎的鱗片脫落，新的鱗片開始生長。
不得不說的是，在與養父的對練過程中，諾亞對自己的龍軀強度，有了新的認知與理解，確實是非同凡響。
其生機之旺盛，血氣之澎湃，一些微小的貫穿傷口，能夠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不過這也讓他的養父變得更加隨意，以不一劍砍死他為基礎前提，隨意而為，完全不帶留情。
在這種艱難困苦的歲月中，諾亞對于在山林中，進行荒野求生的小侄子，那真的是日思夜想，念念不忘，盼望他早日能夠穿越荒野，來到他所在的訓練營地。
于是，在太陽還未升起的黎明，當諾亞將自己被撕裂的龍翼給重新接回去時，他看到了一道正在山腳下，蹣跚而行的小小身影。
“哈哈哈，小侄子，你可終于來了！”
心情激蕩之下，興奮難耐的諾亞解除了變形術，顯現出了蜿蜒長達二十一米的長龍姿態，自空中如狂龍般俯沖而下，
“叔叔真是想死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