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了解一個人,光憑著長相是不行的,你得看她的內心,可是內心是看不到的,所以要和她多說話,但是僅靠著沒有顏色的話語,也是不可取的。
想要了解一個人,你得真真的,和她相處。
所以,劉宇涵每天都盡可能的創造能夠和樸安好相處的狀況,想盡一切辦法,與她待在一起。
早自習去教室看看她,問她中午要不要一起吃飯。
下午冷不防跑過去座位邊上,故作神秘,說句:今天好像在C棟看到你啦,我以為我錯覺。
在社團的時候總是意味深長地問她還有沒有其他的想法。
甚至在某次月假,主動提出要他家司機開車送她回家。
散學了,拿著漫畫書遞過去,在書店買書,剛好看到這本,你上次不是說喜歡來著?所以就買下了。
他還會在第二節課休息時間拿著巧克力和棉花糖過去,盡可能裝作順道的樣子,把東西放在她的桌子上。
她并不常常有他喜歡的回應,甚至有過許多他非常討厭的回應。
比如她買來與她價格不相上下的巧克力神情淡漠的給他。
比如她買來下一期的漫畫書給他。
比如她那樣赤裸裸地說我不喜歡欠人家情分。
這些他都不喜歡。他不是去和她交換東西的。
再后來,他親耳聽到她無比冷靜的回應張婧雅貌似挑釁的話語。他才看到她的堅硬。
再后來,她唯一的朋友朱槿跳樓身亡。
劉宇涵第一次見到她生命里軟弱的部分。發生那樣的事情,確實很難接受。可是,像樸安好那樣一直沉溺在痛苦里不愿意出來的人又不是全世界遍地有的。
她本來在學校同學間的名聲就不好,當然,這種所謂的名聲和道德無關。完全是一種誹謗和排擠。只是不管是什么,都是些對她不利的。
好在紫麟一直秉承人文主義精神,學校自主批準樸安好休學平復情緒。但是,樸安好還是沒有從傷痛中走出來。反而更加憔悴。
他之前一直辛苦創造的相處機會都不及現在的三分之一。
劉宇涵依然每天都去寢室看她,陪她說話。起初她還是很反感,態度有些冷。
但是,后來,漸漸地也不再有那么深厚的防備,愿意和他說上一些情緒。有一次甚至主動說起了她的童年。說起她的十四歲。
其實放下防備的她還是很平常的,像張婧雅,像許多會脆弱的姑娘。
但是,劉宇涵他錯了。
樸安好再像誰,她也還是她自己。有些東西是不會改變的。
“我真的不要她的回報,相同的也不要。我沒有那么想過。一直都沒有。”“看到她我就會忍不住想要給個肩膀,讓她靠著。她要是害怕,我還可以給她懷抱。”劉宇涵自說自話。
她像一朵盛放的芙蓉花,漂亮,純潔。
《長物志》也說,芙蓉宜植池岸,臨水為佳。若他處植之,絕無豐致。
可是。他不知道他是不是她的水邊。
縱使是。
水光花影,他還是無法將她看清。
她始終是他要不起的芙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