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嵐身軀猛然一顫,感覺有誰在自己耳邊輕輕說了些什么。
然而,就在圣嵐想要仔細(xì)去聽的時(shí)候,耳邊又僅僅只剩下風(fēng)聲了。
是誰?
到底是誰?
他又說了些什么?
他想,對她說些什么?
圣嵐怔怔看著那異次元洞,眼瞳之中的光芒漸漸變化起來,從原本的墨色,被染上了銀霜的色彩。
就好像是,淬落了一片浩瀚星河在圣嵐的眼底。
帝淵也發(fā)現(xiàn)了圣嵐的異常,蹙眉道:“嵐兒,你怎么了?”
圣嵐搖了搖頭,看著下方一片混沌的世界,心中莫名有些賭。
一片荒地,一片焦黑,一片昏暗,一片死寂……
下面的大地,有多少人能夠認(rèn)出來,這曾經(jīng)是一片生機(jī)蓬勃之地?
圣嵐的心中莫名有些堵,難道說生命就真的這么脆弱?
一轉(zhuǎn)眼之間,什么都消失不見了。
而這一次的紛亂之中,最開心的“人”恐怕非七星魂壤莫屬了。
它酣暢淋漓的吞噬著一切,那種愉悅的心情,直接傳遞到了圣嵐這個契約者的心底。
只是,有七星渾然在,還可以壓制這深淵惡魔的氣息,也算是一件好事。
許久之后,那種波瀾的綠光終于緩緩淺淡了下去,七星魂壤拖著一長已經(jīng)完全枯槁的深淵惡魔的皮緩緩向圣嵐走來。
而那異次元洞也在一點(diǎn)點(diǎn)的縮小,仿佛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一樣,悄無聲息消散了去。
“主人主人,你看你看,這是小瓦片送給你的禮物!”
七星魂壤歡快的地蹦跶了過來,只差沒有對著圣嵐搖頭歡鬧了。
圣嵐自然知道,為什么七星魂壤會對她這般殷勤,一切都是因?yàn)楸驹?
圣嵐所有的契約者之中,也只有七星魂壤沒有獲得本元果了。
帝淵抱著圣嵐一點(diǎn)點(diǎn)落在了地上,圣嵐瞇了瞇眼,眼神復(fù)雜的看著那一張長達(dá)五十多米的深淵惡魔的皮。
由此可以想象,如果這深淵惡魔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將會是怎么樣的一番景象。
帝淵反手一動,將深淵惡魔的皮收了起來。
七星魂壤一愣,頓時(shí)嗷嗷大叫道:“你干什么,這是我給主人的!”
帝淵淡淡掃視了它一眼,七星魂壤立刻就焉巴了下來。
沒辦法,帝淵實(shí)在是太恐怖了,就算是能力沒有失去之前的七星魂壤,想要跟帝淵斗上一斗都要三思,更加別說是此時(shí)此刻,已經(jīng)喪失了絕大部分的它?
“嵐兒,這些被深淵惡魔的氣息污染過的土壤,你全部都收起來,以后可以作為溫床使用。”帝淵揉了揉她的頭發(fā),淺淺笑道。
圣嵐眨了眨眼道:“溫床是什么?”
“七星魂壤知道。”帝淵笑道,“總而言之,這對你來說,是一種非常重要的力量。”
七星魂壤連忙頷首賣萌道:“對啊對啊,小瓦片最最可愛美麗大方的主人,不知道小瓦片能不能將這一片東西都收入戒指里面呢?”
七星魂壤當(dāng)然想要不問圣嵐就把東西收進(jìn)去,但是自從上次那個狗晴雪的魂魄事件之后,無字天書它們對七星魂壤的管制特別的嚴(yán)格。
別說是偷偷那什么東西進(jìn)去了,就連七星魂壤每天干了啥破事,他們都要監(jiān)控得一清二楚,既然如此,還不如它主動提出來。
只不過,帝淵先開口,總比它先開口的好。
哼哼,等它將一切事情完成的那一天,它一定要好好教訓(xùn)一下圣嵐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
圣嵐干干一笑,很明顯帝淵已經(jīng)只知道了她戒指空間的事情。
“嗯,你去收集吧!”
七星魂壤喜出望外,屁顛屁顛,就跑走了。
圣嵐的眼前出現(xiàn)了一幕神跡般的畫面,但見七星魂壤漂浮到了半空之中,身上散發(fā)出了一陣又一陣恐怖的光芒,比方才的異世界綠光更加駭人。
這些光芒好像有著智慧和生命一般,自動自覺集結(jié)到了一起,化作光龍卷,將大地和砂礫吞噬一口。
漆黑焦愁的大地一塊塊皸裂而開,被人連根拔起,宛若天地倒轉(zhuǎn)般傾瀉而下。
“轟隆轟隆……”
圣嵐的耳邊充斥著這樣的聲音,似崩裂,又似新生。
而方才因?yàn)榧皶r(shí)閃躲而幸存下來的人們,心臟還沒有從死里逃生的震撼之中恢復(fù),就看到了這樣一幕滅世般的畫面,嚇得幾乎都要哭出來。
“老天爺……這……這到底是怎么了?”
“難道說……快看!圣嵐大人就站在那中央啊!”
“嘶……太恐怖了!”
七星魂壤將被污染的大地匯聚到了自己的頭頂,猛地放出恒星般耀眼的光輝。
“錚……”
所有人眼前一白,腦海瞬間清空。
七星魂壤得到了自己要的東西,瞬間就跑了沒影。
許久之后,等眾人回神的時(shí)候,除了方圓百里的范圍變成了一個巨坑之外,好像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而圣嵐正站在巨坑的中心,她的腳邊,鋪著一片枯槁的皮。
“這……我們安全了?”
一個人顫抖著問道。
“應(yīng)……應(yīng)該是安全了吧……”
另一個人小心翼翼的回答。
從高臺的雕塑后方走出了一個人,他凌空而起,瞬間就落到了圣嵐的身邊,對著她橫眉怒眼,怒喝道:“圣嵐!你到底做了什么!為什么將這里毀滅成這個樣子!”
說話的人正是辰王。
圣嵐轉(zhuǎn)頭看向他,還沒說話呢,另一道聲音就冷哼道:“辰王,我們還是感謝圣嵐救了我們吧。你可知道,剛才這一片大地都被污染了!如果說過繼續(xù)留在這里,遲早這附近的所有區(qū)域都會變成不毛之地!”
這個站出來替圣嵐說話的人,正是落塵子。
落塵子和辰王不同,身為三大門宗的太上長老,他自然是見多識廣的。
以前他執(zhí)行任務(wù)的時(shí)候,就曾經(jīng)在一個漂流界中遇到過這樣的魔氣,幸虧他跑得快,否則他必定會被這些魔氣吞噬。
而但是去出任務(wù)的所有人里面,也就他一個人活著回來了。
夜蝶也頷首道:“對,這件事情,的確要多謝圣小姐……”
一邊說,夜蝶一邊眼神忌憚的看向了圣嵐身后的男人。
為什么一段時(shí)間不見,他竟然會變得如此高深莫測了?
圣嵐看了眼幾人,的確有些不想再理會了。
而唯一一個沒有說話的蒙智,則是眼神灼灼放光看著帝淵手中的深淵惡魔之皮。
他雖然不知道這到底是什么東西,但是年輕的時(shí)候,僥幸從外域之人的手中看過散發(fā)著類似氣息的玄器。
那是一套玄甲,刀槍不入,水火不侵,著實(shí)讓他念念不忘。
難道說,那一套玄甲,就是用這種黑色的皮制作而成的?
原本蒙智不應(yīng)該再去觸霉頭了,只是這黑色的皮對他的吸引力實(shí)在是太大了,大的他無法忘懷。
喉結(jié)動了動,蒙智的臉上掛上了一副和藹的笑,淡淡道:“這個……云楓大人,圣小姐,不知道這種皮革,你們出售嗎?”
出售?
圣嵐怔了怔,難道說,這么惡心的東西,他也想要?
圣嵐還沒說話你,她的背后忽然傳來了一陣極為哀怨的叫聲。
“唳……”
灼熱的氣息瞬間蓬勃而出,一股火焰流光直接化作一道火墻,將蒙智貪婪的嘴臉隔絕在外。
蒙智原本正準(zhǔn)備討好圣嵐呢,只是什么話都來不及說,直接被火一燒。
剛才好不容易才躲過了生死大劫的蒙智,直接被小小的火焰考成了一個焦人。
胡子蜷縮,頭發(fā)漆黑,如果不是還有一雙眼睛還能眨動,落塵子都以為自己身邊的人已經(jīng)是一塊碳了呢。
落塵子拍著胸脯僥幸,好在自己方?jīng)]靠太近,否則他不就跟他一樣了?
只是這火焰未免也太恐怖了吧?
落塵子眼神復(fù)雜的看著那忽然出現(xiàn)的巨大……呃,幼獸,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
“這是……火鳥?”
夜蝶也是眼神復(fù)雜。
眼前的火鳥明明只是一只幼獸,就有如此龐大的身軀,看來它的血統(tǒng)十分純正。
他們和圣嵐之間的火焰還在烈烈燃燒著,她頷首道:“對……這一頭魔獸,恐怕就是圣嵐異火的來源了!”
話音落下,不遠(yuǎn)處趕過來的人都紛紛將視線黏在了小小的身上。
擁有異火的幼獸!
這該是怎么樣可遇不可求的寶物啊!
如果是之前,圣嵐拿出了這樣的幼獸,定然會有人上去哄搶。
而現(xiàn)在,圣嵐方才那一手吞天食地的一擊落下,除非有人找死,否則都不會有人去找她的麻煩。
王家的幾人看著小小,眼眶都要發(fā)紅了。
為什么!
為什么這種好事都撞到了圣嵐的頭上……
這么一頭珍貴的幼獸,應(yīng)該是屬于他們王家才對……
火焰墻的后方,一個巨大的鳥頭就這么耷拉在了圣嵐的肩膀上,毛茸茸的大腦袋在她臉頰蹭啊蹭啊,極盡賣萌之能事。
金龍魚非常負(fù)責(zé)任的翻譯。
“主人,小小說,它想要這個。”
圣嵐嘴角一抽,摸著小小的大腦袋道:“吃這個,你不會消化不良么?”
小小:“唳唳唳……”
金龍魚:“它說才不會!”
圣嵐:“……”
帝淵笑了笑,在圣嵐耳邊道:“火鳥需要完成九次的蛻變,才能變成不死火鳥,喚醒始祖之血,涅槃成鳳!深淵惡魔的對它而言,是一種非常好的補(bǔ)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