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沒有說什么，蕓妃是個聰明人，墨玉瑩現在也是十三四歲了，現在讓她放下仇恨，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看著懷中的孩子，蕓妃沒有想別的，只希望能把這個孩子也撫養長大，這畢竟也是墨子涼的孩子，雖然，她的母妃把她丟下自己走了。

患難見真情，墨子涼到最后，卻只剩蕓妃把他們的三個孩子都帶著。

他卻是多少年，沒有再寵幸過這個女人了？

八年？十年？

從十五六歲的少女，等到二十五六的少婦，十年的光陰，她以為他走了，可是在她的心目中，這一輩子，她流蕓，始終是他墨子涼的女人，他走了，她會替他把墨玉瑩，墨小雪，還有懷中的這個孩子撫養長大，愛屋及烏，即使墨玉瑩和懷中的這個孩子并不是她親生的。

蕓妃，卻始終這么善良。

墨小雪看著現在自己帶孩子，自己操持著一切，還要照顧墨玉瑩和自己的娘親，心里十分的不是滋味。

想說什么，卻又不敢說。

今早上，她在墨玉瑩的房間發現了一封信，一直在糾結要不要給蕓妃，從內心來說，墨小雪是希望墨玉瑩走的，她一直沒說，是想墨玉瑩能走的遠一點，更遠一點，這樣娘親即使是發現墨玉瑩走了，也沒有能力再去把她找回來，可是這樣瞞著娘親，自己的心里又是無法過意的去。

所以，心里一直在糾結。

蕓妃看到墨小雪臉上復雜的神色，終于是猜到自己這個女兒就是有什么事情瞞著她，于是說道：“小雪，你什么時候學會瞞著我了？到底有什么事情，對了，玉瑩今天去了哪里？”

蕓妃疑惑，懷中的孩子已經漸漸睡著，墨小雪估摸著這會兒墨玉瑩應該是已經走很遠了，于是決定告訴蕓妃。

“娘，瑩瑩姐姐走了。”

墨小雪說著，把懷中藏了很久的字條拿出來，鋪開，讓蕓妃看清楚上面的字跡。

寥寥幾字，語氣也是很客氣，落款卻是墨玉瑩，大致的意思是，她得知了墨子軒和云挽歌的一些消息，要去尋仇。

沖動如她，莽撞如她，一個十三四歲，練了半年三腳貓的女孩子，要去找當朝皇帝和皇后尋仇？

荒唐，傻！

要說不恨，蕓妃又怎么不恨那兩人，當初云挽歌幫助小雪，她也曾幫過云挽歌和她的母親蕭林淑，可是最后呢，云挽歌卻擲出飛雪殺了她此生最愛的男人，她怎么不恨？

可是比起恨，她卻覺得更重要的是她現在和小雪和瑩瑩還活著，墨子軒也沒有要對她們趕盡殺絕，甚至是有意無意的全部放了她們，是她自己不愿意走，因為離開了國寺，她也不知道能去哪里。

蕓妃之所以不知道能去哪里，是因為她沒有什么身份，只是一介平民孤女，墨子涼微服出宮醉酒和她一夜歡好，她便懷上了小雪，墨子涼說，不會讓自己的骨肉流落在外，才接了她到了宮中，封以妃子頭銜。

“什么？”蕓妃抱著懷中的孩子，從座位上坐了起來，看向墨小雪，“你怎么不攔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