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女人已經(jīng)都換了衣服,連上也是紅紅腫腫,昨天被馬蜂蟄的不輕,這會兒雲(yún)初也不大認出誰是誰了。
粉衫女子昨天就明白過來了,鋪子裡怎麼會好端端的來那麼多的馬蜂呢,一定是這個女人用了小手段,害她們出醜不說,今天早上起來,臉都大了一圈,而且眼睛也睜不開了。
江蓉兒就是那家鋪子的大小姐,昨天的黃衣女子,這會兒也很狼狽,但是心頭氣不過,上前一步道:“夫人何必明知故問呢?我們姐妹幾個倒地哪裡得罪了夫人,讓您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害我們?”
鍾夜辰這時候又給雲(yún)初塞了個包子,雲(yún)初皺著眉頭,“我說了已經(jīng)吃飽了。”
鍾夜辰是覺得喂雲(yún)初很好玩,一會兒喂一口的,看她吃包子的樣子,他就很有食慾,從這三個女人進來,他的視線只是在包子上面有短暫的停留,其餘的都落在了雲(yún)初身上。
這會兒鍾夜辰也放下了筷子,好整以暇的看著雲(yún)初,雲(yún)初瞪了他一眼,“手段卑劣嗎?我不覺得啊?好歹我是明著來得,但是背地裡詆譭別人的事兒,我卻做不出來,江小姐似乎做的很爽快,你喜歡來陰的,我喜歡來明的,咱們誰也不用說誰吧?”
昨天鍾夜辰已經(jīng)叫暗衛(wèi)把馨和堂的一切事兒都查了個清清楚楚,還真的沒冤枉她們,他們從來沒有跟雲(yún)家合作過,卻說從雲(yún)家拿了假貨,而且東西質(zhì)量也不怎麼樣,即便是雲(yún)家落在雲(yún)歸手裡的時候,也沒有跟江家有什麼合作。
難怪雲(yún)初覺得奇怪,雲(yún)家的香那麼好,爲什麼京城的生意就不怎麼樣呢?
雖然在她二叔的手裡拿了個貢香的資格,但是也只有進宮裡的,在京城市面上還真的不怎麼多,有的也是從別的鋪子裡面轉(zhuǎn)手拿去的,但是賣的也不怎麼好。
原來罪魁禍首就是這個江家啊,當鍾夜辰問她的時候,她絞盡腦汁也沒想起兩家有什麼過節(jié)。
他爹在世的時候都是儘量的與人爲善,而他二叔和雲(yún)歸掌管雲(yún)家的時候,雲(yún)家衰落,跟京城已經(jīng)不搭邊兒了。
江蓉兒一說話,臉上還有些疼,雖然用了藥膏,可又不是神仙的藥,哪能那麼快呢,她一副委屈的樣子,“夫人何出此言?我與夫人從來不曾認識,知有昨天才見過一面,而且我也並沒有對夫人說什麼,若是夫人覺得我的建議不對,那不聽便是,你這樣招來馬蜂,手段太過毒辣了吧?”
旁邊的兩個女子也附和著道:“就是,太過分了吧?你這個女人心腸可真歹毒。”
“我歹毒嗎?”雲(yún)初知道這個江蓉兒對鍾夜辰有好感,同是女人,看眼神就知道了,所以她故意的問鍾夜辰,鍾夜辰也很配合的道:“沒有啊,比起你對家裡小妾做的那些,已經(jīng)很厚道了,你還沒有砍人手腳,挖人眼睛呢。”
雲(yún)初在桌子下面的手狠狠的捏了鍾夜辰的一塊肉,死男人,胡說八道什麼呢。
聽說雲(yún)初對小妾很是刻薄,還要挖人眼睛,砍人手腳,三個女人嚇得臉色發(fā)白,早知道就不該冒冒失失的過來了,昨天粉衣服的女人,也就是剛剛叫囂的那個,覺的這事兒跟雲(yún)初有關(guān)係,於是就四處打聽,如今京城裡來了那麼多的人,但是帶著幾個月大的小娃兒的倒是不多,而且雲(yún)初之前在擂臺上又強壓了香凝姐妹,名聲很響亮,所以挨家客棧打聽,道士打聽出來了,只不過他們卻不知道雲(yún)初的真正身份。
江蓉兒要是知道了雲(yún)初的身份,只怕也不會就這樣來的吧?
“江小姐,還有其餘兩位小姐,病從口入,禍從口出,我歹毒也好,狠辣也罷,但是你們絕對不是無辜的,想想自己都幹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兒,”雲(yún)初瞥了一眼江蓉兒,“江家的調(diào)香術(shù)也不過如此嘛,我能引來馬蜂,江小姐就不能用香料驅(qū)散嗎?”
江蓉兒被雲(yún)初這話懟的有些無地自容,她這般坦蕩的承認了馬蜂是她引來的,而她身邊的男子,卻縱容著她,這般清風朗月的男人,應(yīng)該要更好地女人相稱啊,如此惡毒的悍婦著實的不配。
但是最讓她難堪的是雲(yún)初那輕蔑的眼神,她果然沒有在第一時間聞出是香料的問題,倒是豔秋後來說她覺得是那個女人搗蛋鬼,她才又聞了下幾人的身上,果然有了香料的味道。
“你……你害我們,你還有理了呢?”馮豔秋怒聲道。
雲(yún)初眨眨眼睛,“還敢惹我?昨天是馬蜂,今天可能就是毒蛇哦!”
馮豔秋跟筱兒齊齊的看向江蓉兒,似乎是在求證著這女人的話。
江蓉兒知道調(diào)香師厲害的的確可以驅(qū)使蛇蟲鼠蟻,昨天她也見過了,所以對於雲(yún)初的話,她不敢不信。
“夫人,我們今天不過是來討個說法的,昨天若是我們有什麼做的不對的,或者言語不當?shù)模罂梢愿狼福悄ξ覀兘忝萌齻€如此,難倒不該給我們個說法嗎?”江蓉兒的目光再次從鍾夜辰身上劃過,“夫人不是京城的人吧?”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小地方來得人,沒教養(yǎng)沒見識。
雲(yún)初笑著挑眉,算是迴應(yīng)了,讓她說。
“京城是天子腳下,這事兒說大可大,我也就罷了,但是這二位妹妹身份不凡,我勸夫人還是不要得罪她們的好!”江蓉兒後面已經(jīng)不知不覺得開始威脅人了。
既然鍾夜辰敢讓她惹,她就不怕是她惹不起的大人物,所以雲(yún)初可以說是有恃無恐的。
“怎麼個不凡法?”雲(yún)初很聰明,那個筱兒瞧著還算淡定一些,倒是另一個,架不住激將法,所以她刻意給了那女人一個輕蔑的眼神,她就按耐不住了。
“我……哼,你會用香,那肯定是來參加斗香大會的,我爹是這次負責的,你敢得罪我,到時候我就讓我爹取消你的資格,哼!”馮豔秋真得是不怪雲(yún)初小瞧她,說了自己的還不夠,連一旁的筱兒也說了,“筱兒妹妹的哥哥也在這次評審之列,怕了吧?”
雲(yún)初回頭看著鍾夜辰,鍾夜辰笑著道:“娘子,要不你就跟她們道個歉吧?”
江蓉兒看了眼鍾夜辰,“還是這位公子明白事理,我與夫人無仇無怨,並不想因此害了夫人毀掉前程,還望夫人體恤我一番好意。”
這麼說還是爲她好了?雲(yún)初的嘴角泛起冷笑,“是爲了我好呢?還是想要在你這兩位小姐妹跟前表現(xiàn)一下姐妹情深就不得而知了。”
“夫人何苦一再的詆譭我!”江蓉兒道。
“詆譭?你這種手段,我十二三歲的時候就見得多了,如今我都當孃的人了,還能看不出來,江小姐,你我恩怨不止於此,另外的二位小姐,聖上給你們的家人監(jiān)審這次比試,是對你們的信任,若是辜負了,只怕沒人能夠救得了你,若是不知此次斗香大會意義何在,回家好好去問問,是你們說取消誰的資格就能取消誰的資格的嗎?”今天不管誰站在這兒,她都會這麼說呢。
事關(guān)國家顏面,皇上如此興師動衆(zhòng),也必然不敢怠慢的,“至於姐妹情深,呵呵,我真的不想要多想,更不想說歪了,但是二位小姐的家人若是跟這次的斗香大會沒關(guān)係,我不知道江小姐還願不願意跟你們?nèi)绱擞H厚!”
“你……”江蓉兒的那點兒小心思被雲(yún)初好不留情的拆穿了,讓她顏面掃地。
“哼,別想挑撥我們的關(guān)係,我猜不信你呢!”馮豔秋嚷嚷道,“今天你要是不跟我道歉,你看我能不能取消你的資格,咱們走著瞧。”
“好啊,拭目以待!”雲(yún)初笑著道。
江蓉兒覺得雲(yún)初就是個蠻不講理的人,她上前一步,走到鍾夜辰的跟前,“這位公子,我也是爲了尊夫人好,只是我的一番好意被她這般猜測,實在讓蓉兒傷心,就此告辭了。”
“江小姐,”雲(yún)初輕輕地喚一聲,江蓉兒的視線就看向了雲(yún)初,“你是不是看上我家相公了?”
“沒……沒有!”江蓉兒再次被雲(yún)初看出了心事,臉色已經(jīng)羞紅,慌亂的口齒不清。
“沒有最好,別忘了,我是如何對待他的小妾的!”雲(yún)初淡淡的笑著,不知道幾個人眼睛瞎了還是怎樣,會覺得這樣的雲(yún)初配不上鍾夜辰,只怕要是讓沐白流聽見,一定會大罵她們眼瞎的,明明是鍾夜辰配不上雲(yún)初的好不好?
鍾夜辰緩緩起身,越過江蓉兒,在雲(yún)初身邊站定,“我的夫人如何,還輪不到不相干的人來指手畫腳,至於你們說的能夠取消我家娘子的比試資格,那就儘管放馬過來,我倒要看看,誰敢?”
鍾夜辰最後的兩個字咬的極重,不怒而威,從溫雅瞬間變得威武,“江小姐,你的眼淚不要對著我流,更別說你委屈,自己做過什麼好事,自己心裡清楚,不要以爲天底下的人都跟要害你似的,你不害人,別人怎麼會對你出手呢?”
“我……我沒有!”還是那麼的嬌嬌弱弱,委屈的不行的樣子,看了就讓人倒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