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到底……”被數(shù)名大漢護在身後的那個青年,話說了半截後,面色突然變得很難看,因爲他想起殺餘元陽的那個少年,據(jù)說不就是一雙紅色的眼睛嗎。
“我?要你命的人?!眳菨翢o憐憫之意,手持鋼刀殺向那四名大漢和餘家大少爺。
四名大漢雖然看起來孔武有力,可終究是普通人,怎麼能擋得住吳濤的攻擊。而這時,餘家大少爺則剛剛跑到門口。
咚…
一柄捲刃的鋼刀,突然出現(xiàn)在大少爺面前,隨後吳濤一語不發(fā),直接打斷其四肢,一把將對方抓起來,扔到了那名少女面前,絲毫不理會他的慘叫。
一把捏斷了捆綁少女的繩子,吳濤脫下身上的斗篷,披在對方身上,可少女依舊木訥的半蹲在地上,好像對剛纔的事,毫無所覺。而餘家大少爺,現(xiàn)在則痛的說不出話來了。
“我給你個機會,親手殺了他?!眳菨脑挘屌幽驹G的雙眼中,重新煥發(fā)出神採,但很快又暗淡下去。
“我只給你一次機會,反正他遲早都要死。”吳濤說完,將一把刀插在女子面前,而女子卻毫無反應。
這時,外面?zhèn)鱽硪魂囯s亂的聲音,隨後數(shù)十人出現(xiàn)在吳濤的視線中,但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不單因爲那幾十名大漢的下場,而是因爲有人認出了吳濤,才讓他們不敢輕易出手。
“啊…”餘家大少的慘叫,突然自吳濤身後傳來。
吳濤剛一回頭,便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
那名少女直接趴在餘家大少的身上,用嘴,一口口將對方的肉撕了下來生吞,此時的少女,如同一隻瘋狂的野獸,到最後,更是用刀切開了對方的胸膛,將對方還在跳動的心臟活生生吞了下去,而此時,餘家大少渾身上下早已血肉模糊。只剩下一張扭曲到變形的臉,還算完整。
“謝謝…”
突然,那名女子對吳濤張口致謝,當吳濤正要開口的時候,那名女子對他露出一個感激的笑容,隨後用手中的刀,切開了自己的喉嚨。
女子的笑容,讓吳濤感覺到那是發(fā)自內(nèi)心的,原本沾滿鮮血的面龐,卻如天使般,讓人安慰。在最後一刻,女子找回自己失去的靈魂,原本吳濤可以阻止對方自殺,可他並未那樣做。
而屋外的那些人,早已被嚇到四散逃跑,吳濤則背起那名女子的屍體,縱身向城外趕去,正是與餘家家主相反的方向。
吳濤離去約一刻鐘,一個身穿白衣的蒙面女子出現(xiàn)在城外。
“大小姐,大少爺被那個人殺了?!别N家的一個家丁,遠遠的便大呼小叫的衝那名女子呼喊。
“兇手呢!走了多久”餘秀雅暗道一聲不好,這個弟弟雖然不學無術,且十分好色,但卻與自己一樣,是爺爺?shù)闹毕笛},相比較而言,對方在老爺子心中的地位更重。
“往那邊去了,約一刻鐘?!蹦敲叶∫恢竻菨x去的方向。
“將此事速速告之家主,我去輯兇。”餘秀雅說完,縱馬追了下去,沒多久,她看到一座新墳,而吳濤,正坐在墳前。
“是你殺了那個廢物?”奇怪的是,餘秀雅並未直接動手,且身上絲毫沒有一絲殺氣,見面後直接開口問到吳濤。
“餘秀雅,果然如其餘人所說,是非分明。不過,你要先告訴我,這個可憐的女孩,我該寫什麼名?”吳濤慢慢轉(zhuǎn)過身,看著不遠處的餘秀雅,兩人就這麼靜靜地相互注視著。
“如果不是我爺爺,我早就殺了他了,今天我饒你一次,你先走吧,如果在被我追上,定將生死相搏。他畢竟還是我弟弟?!弊罱K,還是餘秀雅打破了兩人之間的寧靜。
“大戰(zhàn),我不怕,我只想知道,這個新墳的主人,會不會被你們餘家,掛在城牆上?!眳菨f著,身上散發(fā)出一股讓餘秀雅都感到膽顫的冷意。
“我以性命擔保,她不會受到打擾?!别N秀雅鼻子一酸,鬼使神差的做出了保證。
“謝謝,這次的恩情,我吳濤,記下了。”吳濤說完,轉(zhuǎn)身狂奔而去,很快便消失在餘秀雅的視線中。
“吳濤,原來他叫吳濤。”餘秀雅喃喃自語,扭頭看向地上的新墳。
“他連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卻爲了你死後的安寧,冒著生命危險等我,如果來的是爺爺,恐怕…”說著,餘秀雅弄了一塊木頭,做了一個簡易墓碑,不知在上面刻的啥,插在了墳墓的前方。
不久後,餘陽榮縱馬出現(xiàn)在餘秀雅身後。
“秀雅,家主得知消息後,怒極攻心,命你一定要將兇手抓住嚴懲,我來的時候,家主已經(jīng)吐了三口血了。”
“告訴爺爺,秀雅定不負所托,但陽榮叔叔,這座新墳,任何人不得亂動,否則我定斬不饒。”餘秀雅說完,向吳濤消失的方向追去。
而吳濤連續(xù)趕了三天三夜,最終找到了來到了一座不知名的山林,山上有一座破舊的古廟,吳濤便進去準備休息一晚。
當夜晚來臨的時候,吳濤突然聽到外面?zhèn)鱽韮蓚€人的聲音,便迅速藏到了古廟中,唯一一座還算完整的佛像後面。
不久,一對怪異的組合出現(xiàn)在古廟門口。
只見其中一個高約一米四五的矮個,但體重最少二百多斤,臉上五官都擠到了一起,整個人如同一個球一樣。
但另一個與之恰恰相反,身高最少二米四五,可整個人如同一副骨架一樣,很讓人擔心,來陣風會不會將他吹跑。
吳濤心中一驚,再這種地方,竟然出現(xiàn)一個凝體後期和煉神後期的強者,他隱隱覺得,今晚會有些事情發(fā)生。
“哎,瘦子,地圖上說的,是不是這裡?”那個胖矮的人問到。
“不錯,就是這裡,可是這裡這麼破爛,怎麼可能有寶藏,還非傳只有夜晚才能顯化?!笔葑诱f著,四處便在四處看了看。
“瘦子,別進去,聽說這個古廟,一到晚上邪乎的很,要知道,三千年前,上千名僧人,一夜間全部變成血水,無人知道原因?!蹦莻€胖子看著古廟,眼中盡是猶豫不決。
而吳濤聽到聽到二人的對話,則感覺很詫異,因爲他進來的時候,觀察了周圍的環(huán)境,除了幾尊破損的佛像外,根本看不出有什麼詭異的地方。突然,吳濤瞪大了雙眼,冷汗順著額頭流了下來。
一隻泛著淡金色,但卻乾巴巴的手掌,拍在他的右肩上,同時一股陰冷之氣,將他籠罩,好在他血氣雄厚,否則定然會被直接凍死。
扭動著有些僵硬的頭顱,吳濤發(fā)現(xiàn)身後出現(xiàn)了一名年輕的僧人,只不過僧人渾身乾癟,只有頭顱還算正常。
而這名年輕僧人的雙目,瞳孔已經(jīng)消失,只剩下眼白,而這時,僧人兩邊的眼角,各淌下了一道黑色的血淚,觸目驚心。
此時,吳濤卻絲毫感覺不到不安,他從僧人的眼中,感受到了無盡的愧疚、不安、悔恨。
“我失敗了,靈魂被禁錮,咎由自取,可我卻害得數(shù)千名師兄弟,同我一起被禁錮,不得解脫…救我…”
恍惚間,吳濤彷彿聽到年輕僧人在說話,但又模糊不清,明明近在咫尺,卻又感覺兩個人在時間長河中,相隔了數(shù)千年之久,那種感覺讓吳濤很難受。
“我答應救你,可我怎麼救你?”吳濤被年輕僧人那種悲傷的氣氛所感染,便開口答應。
誰知,吳濤剛剛說完,那名僧人直接消失不見,任他如何呼喊,就是得不到迴應。
呼。。
吳濤一下子坐了起來,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不知不覺的躺在佛像後面睡著了,而外面,也已經(jīng)放亮,對於昨晚的事,吳濤只以爲自己坐了一個夢。
生怕餘秀雅追上來,吳濤趕緊起身,繼續(xù)向一個方向奔去,想要徹底的逃脫餘秀雅的追殺,就要逃出這連綿不絕的山脈,只要找到另外的城池,有著楚國法律的制約,誰也不能在城中亂殺人,除了有大背景的,就像餘家在子冠縣一樣。
匆忙離開的吳濤,並未發(fā)現(xiàn)古廟門口那名年輕的僧人,默默地注視著他離開。
不一會兒,餘秀雅出現(xiàn)在古廟前,看向古廟的眼神中,盡是恐懼,而她好像並未發(fā)現(xiàn)那名年輕的僧人,只不過她皺著眉頭,在空氣中嗅了嗅,扭頭向吳濤離開的方向追去,而那名僧人,卻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一個死去三千年的人,竟然露出笑容,任誰看到,都會被嚇破膽,可這一切,註定無人可見。
“等了三千年,終於來了?!币坏莱錆M悔恨的聲音,詭異的迴盪在古廟中。
“吳濤,看你往哪裡跑!”
剛剛跑到山腳的吳濤,突然聽到這個讓他做夢都會驚醒的聲音,緊接著,一道勁風直衝他的後腦而來,被他險險躲過。但前面數(shù)顆巨樹,則直接被削成兩截。
“你這個瘋子,老子以爲你是個好人,沒想到也是個蠻不講理的人,別落在老子手裡,否則我非讓你後悔一輩子?!眳菨吿舆呁{對方。
“就知道跑,是男人跟我面對面大戰(zhàn)一場。”餘秀雅對於吳濤突然爆發(fā)出來的速度,感到十分無奈,只好用語言激對方。
“瘋婆子,做爲一個女人,就要淑女,像你這樣的,以後誰敢娶你,母老虎?!眳菨{(diào)侃的聲音自前方傳來,餘秀雅只有生悶氣的份。
“我讓你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