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文耀。”
吳濤看著那不斷游動著的三個黑字,心頭沒來由一陣惡心。
在他的眼中,那三個字完全變成了三條黑色的小蛇,迅速沖向他的識海,張穎父親身為長生巨頭,自然看出了其中的貓膩,但是他不會去管。
年輕人,就該有年輕人的天下,如果今日吳濤中了對方的詛咒,他也不會有絲毫的憐憫,技不如人,怨不得別人。
敖文耀今年修煉了也只有短短的二十六七年,問道五重天修為,實力在尊都排不進前十,但是單輪難纏的程度,絕對是尊都中排名第一的。
黑色小蛇一進入吳濤的識海中,就迅速游向他的識海各處,想要浸入、霸占他的元神。
呼……
一團火突然自吳濤識海中爆發而出,迅速將那些黑色的小蛇焚燒殆盡,請帖上的“敖文耀”三個字,直接變成一堆黑色的灰燼。
“嗯?我跟這個人尚未見過面,他就這么針對我,而且,還下這么毒的手?”
吳濤心中十分的憤怒,但是并沒有說什么,只是隨手將那個已經粉碎的請帖扔到了一邊。
“嗯,感覺怎么樣。”
張瑩父親有些意外,這么快就破了請柬上的力量,這讓他多少有些吃驚。
“力量很詭異,但對我造不成一絲傷害,對于這些東西,說實話,在我眼前卻是最沒有威脅的。”
吳濤撇撇嘴,拿起了第三份請柬。
“劉冰,修為問道五重天,雖然問的是天道,但卻絲毫不比問地道的人差,甚至還要強上不少,因為這個人乃是以殺入到,也是這群人中,唯一一個有軍功的人。”
吳濤看著請柬上那充滿鏗鏘戰意的兩個字,猶如感受到了戰場上那無匹的殺意,甚至隱隱間,還看到了一隊軍人向自己沖來。
但那股戰意卻被封在了那兩個字里面,可以看的出來,劉冰這個人,有著軍人那種直來直去的性格,很難想象,這種人竟然會跟敖文耀等人一起。
“嗯,這十二個人中,就這三個人相對來說危險,其余人你看看吧,也有富商之子,也有官宦之子,你來的也算是時候,如果十天前來,那就趕上那些真正的太子黨們還有至尊之子的聚會了,那時候,可是真正的危機四伏啊。”
張瑩父親笑著說到,突然,他像想起什么一樣,面色變得有些難堪。
“你看看這個人,你一定要小心。”
吳濤看著手里的一些資料,辛成武,男,修道三十五載,尊都十大戰力青年榜排名第七,問地道,問道七重天巔峰。為人狂傲不羈,一年前游走紅塵,至今境界幾何,無人可知。
“辛成武,就是死去那位至尊的唯一子嗣,這些資料也只是一年前的資料,至今他在何方,誰也不知。千山賭坊,他現在惹不起,而且尊都內已經有留言傳開,其實你是認識那張人皮的,所以,很多人都說,那位至尊的死,跟你有莫大的關系。”
吳濤聽后,緊皺起了眉頭,這個大帽子一扣下來,你真是傾盡天下江河之水,都洗刷不干凈了。
“據說,他進入了辰家學府。在荒院中形成了自己一股勢力,而他的具體實力,也無人可知。”
張瑩父親有些沉重的說到,吳濤的最終目標,不就是辰家學府嗎?這還沒去呢,就已經無形中樹立了這么多的敵人。
“呃……好吧!還有誰。”
“這次據說十大青年高手,將會盡數進入辰家學府,不止我們尊都,就連域內其他各地排上號的青年高手,都會進入辰家學府。”
“今年辰家學府,那可是風起云涌之地,那里將會集中全東極天的青年才俊,到時候群雄逐鹿,甚至辰家后人都會參與其中,小伙子,你趕上好時候了。”
看著張瑩父親那滿臉的笑意,吳濤總感覺這“好時候”有些不太好。
“明天去看看也不錯。我想去的地方,何須要這些請柬。”
吳濤大體看了下其余的請柬,掌心勁力一吐,十一張請柬直接化為漫天飛舞的紙屑。
張瑩父親被吳濤的舉動鬧得一愣,要知道,整個尊都多少人,一輩子都沒辦法接到這些請柬中的一張,而這里,整整十二張,竟然全部被他摧毀了。
“冷楓、熬文耀、劉冰,有意思。”
吳濤冷笑不止,這三個人,看來明天有的玩了,翠玉樓,不知道這地方的老板又是誰呢!
第二天,吳濤一直修煉到快中午,這才不急不緩的向翠玉樓走去,昨天他已經問清楚,翠玉樓的位置所在,所以他一邊瀏覽尊都內的環境,一邊感受著尊都中那種亙古般的古老氣息。
“駕,讓開讓開,都他媽給小爺滾開,不長眼嗎。”
就在吳濤行走在大街上的時候,前面突然傳來一陣嘈雜聲,只見一個年約二十面目清秀的少年,騎在一匹失控的馬匹上,修為約有問道二重天的樣子,身穿一套金銀相間的外套,在他的衣領處,一個金線所繡的“冷”字,赫然映入他的眼中。
“哇哇……媽媽。”
在他前方的人群,迅速向兩旁分開,可一個也就一歲多的小女孩,卻趴在馬匹直行的路上,同時一名婦人正跌跌撞撞的向著小女孩跑去。
“嗯,尊都內還敢這么猖狂?這個少年是誰家的孩子,這么沒教養。”
“噓,你不想活了啊,尊都大了,什么人沒有,你沒看到他衣領上的字啊,整個尊都內,只有那些至尊的后人才可以在自己衣領上繡字,你說他是誰。”
“嘶……冷至尊的后人?”
“不錯,這不但是冷至尊的后人,還是小至尊冷楓的同胞弟弟,冷林,誰敢惹。”
“小至尊冷楓的同胞弟弟冷林,難怪……”
聽到周圍人的議論紛紛,那名少年嘴角不可察覺的翹了起來,同時眼中卻出現了一抹濃濃的怨恨之意。
身為至尊之子的他,原本就有些高高在上的感覺,可他最不喜歡聽的就是,小至尊冷楓的同胞弟弟,原本屬于他的光環,現在全部被他那個哥哥代替了。
“該死的賤民。”
那名少年手中馬鞭一揮,呼嘯著抽向那名擋路的小女孩,周圍不少修為高深的人,其中不乏問道、天人境的強者,可他們對于這一切,竟然都視而不見。
眼看著馬鞭就要抽到小女孩身上了,只要小女孩被馬鞭抽中,那絕對沒有活路,因為那個少年這一鞭子,可是夾雜著修為的。
“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視人命如草芥,冷至尊之子的教養,不過爾爾。”
至尊一般很少有子嗣,因為他們太強大了,很難誕下子嗣,所以當初冷至尊一下子添了兩個兒子,就連尊主都親自道賀了,而冷楓從小聰穎,冷至尊倒是不用太操心。
可就是這個冷林,論資質不如冷楓,輪成熟穩重也不如冷楓,這讓冷至尊很是糾結的時候,對于冷林更是過分的溺愛。
這也使得冷林變得無比跋扈,甚至在尊都內都出了名,不過還好他一向自制,并沒有犯下什么大錯,惹下滔天大禍。
不過今日自己的哥哥又去了翠玉樓,當他在府內聽到那些下人議論紛紛的時候,一氣之下,直接將那匹新進的烈馬騎了出來,可卻沒想到,以他問道二重天的實力,竟然制服不了一匹烈馬。
再加上一路每當有人提起他的時候,總是會有人說上一句,小至尊冷楓的弟弟,這更讓他心頭火氣,所以當他看到一名普通的小女孩都敢“擋”他路的時候,心中迅速騰起一股殺意。
就在那一時刻,聽著小女孩的哭聲、一旁婦人撕心裂肺般的大叫,他竟然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快感,可緊接著,一道憤怒的聲音打斷了他的幻想。
只見一道身穿白衣的身影迅速出現,一把攬起地上的小女孩,同時迅速躲過他抽出的一鞭子。
這道白衣身影正是吳濤,他攬起女孩后,迅速送到了遠處那位婦人的手里,在婦人還未來得及道謝的時候,他迅速沖向冷林。
轟……
一掌,吳濤一掌就將那匹烈馬拍死,同時一把抓住了冷林的衣衫,將他衣領上的那個“冷”字撕了下來,同時一腳踏在了他的臉上。
“沒有這個字,單單這附近能取你性命之人就比比皆是,依仗父輩余蔭,除了廢物兩個字外,我實在想不起有什么配你了。”
腳下的冷林想要掙扎,可吳濤的一只腳如同山岳一般,壓的他絲毫動不了,更遑論自身的力量也都被禁錮了。
“如果不是在尊都,今日你必死無疑,冷至尊的子嗣,好大的口氣,你活著簡直是給你父親丟人,滾吧。”
吳濤一腳踢在冷林的后背上,不知是他有意還是無意,被踢飛的冷林,落地后竟然跪在了馬路上,那匹烈馬就躺在他的身邊,鮮血已經染紅了那一片區域,冷林就是跪在鮮血上。
至于冷林前方三丈處,那名婦人正不斷的安慰著大哭的小女孩,突然聽到“嘭”的一聲,婦人呆住了,小女孩不哭了,就連周圍的路人,也都呆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