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清素說道:“很抱歉,我說了謊。我并不是尤小姐的故人,但是我的親人中有一人尤小姐應該很是熟悉。”
尤千華一聽看了半晌劉清素。她總覺得劉清素很是熟悉不然也不會直接順著劉清素的話,但是卻是不知道她在哪里見過劉清素。
“你姓劉?”
劉清素說道:“京城官員中可是有兩家姓劉的。”
“兩家?”
尤千華倒是沒想到劉清素會說出這樣一句。劉元毅當初到西北的時候倒是沒有隱瞞他的姓氏。事實上在這樣的家族就是一切的時候,大多數人即使是用的假名,但是他的姓氏多半是真的。這也是尤千華知道劉元毅不是真名卻是依然不顧一切的追到京城的原因,否則京城本來人口混雜,找一個人哪里那么容易?
劉清素說道:“不知道尤小姐認識的是哪個劉家?”
尤千華聽完笑了一下說道:“劉小姐,我應該沒稱呼錯吧?”
劉清素點點頭。
尤千華說道:“既然如此,劉小姐來的目的我想沒有誰逼你更清楚了是不是?所以劉小姐剛才問的哪個問題我覺得好像有些......多余。”
劉清素看著眼前說話絲毫不客氣的尤千華說道:“實不相瞞今日來是受人所托。聽說國舅府的人欲找尤小姐麻煩。尤小姐巾幗不讓須眉,獲得灑脫肆意我很是佩服。只是京城里方方正正的東南西北,即使尤小姐有縱馬馳騁之心,卻是無縱馬之地,所以京城并不適合尤小姐。”
尤千華之情就聽了許多這樣的話,算是劉清素是第三個了。人都說事不過三,她也不知道是不是這第四次她會不會走不出京城?但是這個兆頭總是不好的。
“劉小姐竟然知道我不是京城之人,自然知道我來京城可是有事的,如今事情并沒有辦完我又如何能甘心回京,換做劉小姐,你會做這樣不合情理的事情嗎?”
劉清素搖搖頭。
“但是我聽說過一句話‘識時務者為俊杰’。”
尤千華覺得她有些欣賞劉清素了。原本第一眼看著劉清素覺得眼前之人會是一個嫻靜淡雅的大家閨秀。可是現在一番話下來,尤千華聽到劉清素字里行間的一股驕縱,配上劉清素通神的氣度只讓人感覺劉清素的膽大爽快。
于是尤千華忍不住笑了起來:“我好像喜歡上你了。不過我覺得我好像有些劃不來,你對我只是佩服。”
劉清素不禁覺得有些好笑。這樣都能讓眼前之人開玩笑。
“你可以當我和你是一樣的。”
尤千華想了一會說道:“好的,就這么辦。”
然后尤千華說道:“你是第一個敢和我說;‘識時務者為俊杰’的話的,說實話我有些心動了。可是剛才我也說了我來京城是有事情的,不是來游玩的。”
劉清素說道:“這好辦。我可以當一回信使,說句托大的話尤小姐的信我是一定能送的出去的。”
尤千華說道:“你似乎不想讓我知道你到底是誰。還可以混淆視聽說是兩個劉家,我能問一句為什么嗎?”
劉清素聽到這里起身向尤千華行了一禮說道:“還望尤小姐見諒,實在是暫時還有不便之處。若是有機會定當坦誠相見。”
尤千華和劉清素說了這么久此時早已經確信眼前之人多半是和劉元毅有關的親人了,只是現在看來確實是有什么難言之隱。想到這里尤千華對于之前遇到劉元毅,劉元毅卻是借口不識而躲避與她有些理解了。
“你等一下。”
尤千華說完便到里面,很快尤千華拿出一封還有墨香且沒有封口的信說道:“你能幫我將這封信送給他嗎?”
劉清素沒想到尤千華真的會讓她送信,一時躊躇之間劉清素說道:“你可知道京城男女之間的信件......”
劉清素沒有說完,也不忍說的太直白。但是劉元毅之前經歷過退婚一事,在男女之事上若不再謹慎一些,到時候對劉元毅多少是有很大的影響的。所以劉清素雖然覺得不好意思不知道怎么說出口。但是終究還是以這樣的方式問出了口。
“不知道劉小姐今年芳齡幾何?”
劉清素沒想到尤千華會突然問這個問題。
劉清素想著本來她和劉元毅這般對尤千華來說也算是極不磊落了,什么也沒說清楚就想著讓人幫著自己。
于是心有歉疚的劉清素倒是沒有隱瞞的對著尤千華說道:“剛過了十三歲的生日。”
“可是給我感覺你不太像。”
“看著像就行了。”
劉清素這句話一說完兩人都笑了起來。
“好吧,你給男子私信不妥,我十三歲說這些也不妥,咱們扯平了。信拿來吧。”
尤千華說道:“我一會就走。那我還能給你寫信嗎?”
劉清素說道:“這么快?”
尤千華說道:“我走的越早對大家不是都好嗎?”
不知道為什么,劉清素聽了尤千華這樣說心里很不是滋味。尤千華說的事實,但是就是因為這樣的事實才讓劉清素更不是滋味。
尤千華久久沒有得到劉清素的回應,就在尤千華打算放棄的時候,耳邊傳來劉清素的聲音。
“梓嵐山莊穆長吉。”
“什么?”
“若是有信的話可以送到梓嵐山莊,我會收到的。”
“好的。”
劉清素說道:“就此別過。有機會再見。”
“有機會再見。”
劉清素走了之后順便讓人在這條街的街的盡頭買了杏仁酥。
這家店還是劉清素聽自家哥哥說的,這邊新開了一家賣糕點的小店,聽說味道還是不錯。倒不是劉清素自負,而是她對弘一大師的廚藝很是相信。所以盡得弘一大師真傳的劉清素覺得劉元毅既然吃了她做的糕點,那旁的糕點若是不錯應該真的是不錯的。
所以劉清素曾經讓人悄悄的買過,確實不錯。而且竟然還有杏仁酥。只是相對其他糕點劉清素對杏仁酥就是興致缺缺了,所以只買了一點糕點的青枝自然是沒買杏仁酥的。
這次劉清素出來的時間有些長,剛好這家店和尤千華住的地方是一個方位,老夫人在三清縣的時候就是特別喜歡買杏仁酥。
劉清素買完糕點就迅速回到劉府直接到了清風院里。
“祖母。我回來了。”
“和長公主說的還好?”
劉清素說道:“我送完東西就走了,但是想著之前聽見哥哥說是有家糕點不錯,青枝說是還有杏仁酥。孫女記得祖母似乎很是喜歡杏仁酥,所以我便想著給祖母帶點。順帶轉轉。”
孫嬤嬤也是見到了劉清素進來的時候青枝手上提的東西,這會聽見劉清素的話后接過青枝手中的東西。
孫嬤嬤一打開老夫人就知道是杏仁酥,而且和三清縣會賓樓的杏仁酥的味道很像。
老夫人拿起一塊杏仁酥吃了一塊半天沒有說話,這哪里是很像,簡直是一模一樣。
“看樣子。咱們到時候也要出去看看這家點了。”
劉清素不明白老夫人怎么突然會說出這么一句。
老夫人看了一眼劉清素說道:“你快些回去歇著吧。”
劉清素還打算趕緊回去好給劉元毅說說尤千華的事情,順帶將尤千華的信交給劉元毅。老夫人這樣一說劉清素向老夫人行禮后就走了。
清風院里老夫人對著孫嬤嬤說道:“你也嘗一塊吧。”
孫嬤嬤說道:“這......”
孫嬤嬤原本想著是劉清素特意孝敬老夫人而買的,她吃怎么都有些不合適,但是看著老夫人不容拒絕的眼神,孫嬤嬤覺得這杏仁酥怕是有些古怪。
“是不是和會賓樓的一模一樣。”
孫嬤嬤遲疑了一會又吃了一口說道:“確實是一樣的。”
老夫人一聽說道:“三清縣那邊五丫頭怎么樣了?”
孫嬤嬤說道:“倒是沒聽見那邊說是有什么事情,說是五小姐很是乖巧,深得祖宅那邊人的喜歡。不過那帶信的人略微提了一下說是好像邱家和祖宅那邊還在走動著,邱家的人似乎對五小姐印象不錯。”
“之前怎么沒見你說?”
孫嬤嬤一聽老夫人的話有責問之意連忙說道:“都是老奴的疏忽,因為就是隨口那么一問,五小姐也沒什么做出頭的事情。所以便疏忽了。”
“你和我那弟妹都錯了啊!最初就告訴你們了,這個歌邱家絕對不簡單。你再專門派人到三清縣暗里打探一下五丫頭和祖宅里到底是個什么情況。記得連祖宅的人都不要驚動了。”
孫嬤嬤一聽連忙出去安排了。
此時老夫人卻是在那那里瞇著眼睛想著事情。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多疑,可是這樣相同口味的由不得她不信。因為當初自家夫君和她都喜歡會賓樓里的杏仁酥,而做杏仁酥的廚子卻說深受會賓樓東家的恩惠,所以不愿跟劉府的人一塊到京城做府里的廚房管事。就是最后自己這邊都決定若是不行的話資助這位廚子到京城開一家店那人都沒同意,只是為表感激他們的厚愛告訴了她們這個糕點用的是豬油過油的。
老夫人不覺得天下會有那么巧的事情。
劉清素回到了悠然居便讓青枝將信送到怡心苑。
“告訴大少爺,一切妥當了。”
劉元毅的到消息后心里很是松了一口氣對著青枝說道:“好了,我知道了。”
等青枝走后劉元毅拿出尤千華的信打開。尤千華人驕縱囂張,但是字卻是不錯的,看樣子也不是什么都不會的。
信上只有簡短的幾句話卻是都是問題。
“你是誰?”
“你為什么不告而別?”
“你還來西北嗎?”
“你會回信嗎?”
劉元毅是真的佩服尤千華的執著了。就是為了這幾個問題竟然跑了那么遠的路來到京城。劉元毅想了一會到了書房開始寫起信來。只是寫好的信劉元毅卻是折疊起來并沒有送出去的意思。
一日后國舅府得到的消息卻是找不到尤千華這個人。于是胡老夫人和胡皇后說是翻遍京城也要找到。
幾日后京城找的差不多了也沒有找到。胡皇后覺得再這樣下去勢必又會引起不滿,上次和園的事情至今讓胡皇后行事都束手束腳。國舅府的人托人到城門口問了一下,才知道人早已經離京了。
于是國舅府將所有的一切都記在了劉府的頭上。只是現在文帝還有病在身,誰不也不愿意在這個時候再惹得天子大怒。所以國舅府和大皇子這幾日活動的頻繁了起來。只是因為文帝的突然得病,在其他幾位皇子的映襯下倒是也不是特別的打眼。
遠在西北的孫皓鉞此時卻是對著紅衣說道:“咱們過幾日應該就能得到回京的旨意了。”
于是一向不見外人的孫皓鉞這幾日竟然在西北到處閑逛了起來。
劉府現在知道了文帝并無大礙,所以近日做起事來更是小心謹慎,只是國舅府有意無意的尋釁卻是讓劉府很是頭疼,也是有些摸不著頭腦。之前和園的事情也沒見國舅府有什么反應,這中間過了這么久怎么就挑釁起來了呢?
京城里因為文帝的突然生病而變得風波暗涌。
有一天。天空萬里烏云,知了叫的無比賣力的時候天空突然一聲炸雷,這一聲炸雷讓好多午休的人都受到了驚嚇。緊接著傾盆大雨傾瀉而來。
“怎么就突然下起雨來了呢?”
清風院里老夫人剛念叨出這么一句就聽見外面傳來聲音。
“老夫人現在醒了嗎?有要事要稟報于老夫人。”
老夫人一聽看了一眼孫嬤嬤,孫嬤嬤趕緊出去。
一會兒孫嬤嬤帶進來一個渾身濕漉漉的人。
“奴才路明見過老夫人。”
“怎么回事?”
“宮里出事了?”
老夫人一聽立馬說道:“什么事情,府上幾位爺呢?”
路明說道:“聽說是皇上不好了,現在朝臣都在宮門口候著。還有幾個朝臣因為身體扛不住了已經送回府上了。”
老夫人一聽愣了半晌都沒回過神,只是喃喃的說道:“竟然是真的變天了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