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嬤嬤說:“因為二小姐是個聰慧的重情義的。”
劉清素不相信里有這么簡單。
周嬤嬤又說道:“不瞞二小姐,老奴初聽到離毒慌了手腳亂了心神,所以便一時嘴快給夫人說了百年白芝,誰料那時老奴正好有事,等老奴夫人反應過來開始百年白芝已經到了怡心苑。而夫人回來又說了二夫人帶了兩位小姐都去探望還說二少爺不日也會探望,老奴便知道怡心苑里怕是又要多一根百年野山參了。”
劉清素聽到此心下對周嬤嬤更是嘆服幾分。父親不日要升官自己前世也知道,就是今世也聽余氏念叨過。這也是為什么前幾日府中傳出祖母和父親似乎鬧得不愉快的時候,余氏頗為擔心的緣故之一。對于一個為官者與自己的母親有嫌隙,被好事者捅到那群捕風捉影的御史那,父親非但升官是問題,還免不了受苛責,甚至可能降級都是有的。
“后來的情況二小姐怕是也知道了。只是二小姐的突然來訪讓人摸不清來意,所以很多時候都有了別的猜測。也或許人心中往往有大事有愧疚的時候容易心虛。”
周嬤嬤說著說著有點讓人摸不清頭腦。
劉清素卻是有些明白,怕是周嬤嬤和三夫人對自己去三房的一些言行舉動產生了歧義。
“老奴知道,那個荷包不是二小姐心血來潮所做,想必二小姐也是費了一番功夫的。”
劉清素沒有否認的點了點頭。
周嬤嬤更是了然,接著說道:“還有一點,人老了,心便軟和了,二小姐你信嗎?”
劉清素說:“嬤嬤,我信。”
“都說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老奴不求有多大業報卻也希望問心無愧。老奴之所以告訴二小姐,因為您的聰慧重情義,原因想必二小姐心里也有一絲清楚的。若是接下來的秘密說出來,老奴相信二小姐也是要給大少爺服藥的。”
劉清素用近乎呢喃的聲音說道:“哥哥是我的親人,我最親的人,如何能不顧?”
于是周嬤嬤便換了一臉鄭重略帶沉痛的面色回憶起來。
“自從小弟打破那個花瓶之后,一切就像是打開了裝著惡靈的盒子,奴婢家從此再無寧日。
那瓶子里掉出一本書稿,一塊玉牌,還有一個小盒子。當時大家都很疑惑,倒也不敢聲張。后來父親生了病,可是家里哪有錢給父親看病。走遍了親戚也無人肯借,娘親心灰意冷。萬般無奈之下拿出那塊玉牌,可是娘親在娘親走到當鋪門前便后悔了,這玉牌太貴重了,若是拿去當鋪定是會招致無妄之災。
可是娘親卻不知道,一直垂涎娘親的三叔是在日日監視著自己的父親是何時去世,好做出那禽獸不如之事。于是奴婢那好三叔看見娘親去了當鋪。
一日趁家中人都去山上采藥之時,奴婢那好三叔將家里翻個底朝天在柜子的底部翻出那個玉牌以及小盒子,書稿對于他那樣的人都沒多大用處,倒是還在。恰好小弟睡醒發現了,叫醒了父親,那人簡直就是畜生,將老奴的父親竟推到碰在了桌角流了好多血,小弟嚇得直哭。
等我們回來了發現了倒在地上的父親以及哭個不停的小弟時,父親只剩下一口氣。卻也只說道,他對不起我們,總算不會拖累了。說是現在一大家子都是婦孺就不必再計較那畜生做的事。
娘親雖心下大恨,卻也知道父親說的是大實話,而且怕是父親到死都不想自家兄弟受到傷害。
可是誰也不知道,就在父親頭七的那日,我那好三叔一家不知被何人一夜之間一個活口都未曾留下。
我們最開始聽到消息的那一瞬間心里是暢快的,可是下一刻就感覺全身發寒。三叔家倒是還過得去,一家老小加上兩個仆人也有十來口,聽說還有三嬸娘家做客的五六口人也未能幸免。
后來一個傍晚的時候,娘親帶著我們去祭奠三叔一家,好歹也是親戚一場。
去了三叔家附近無意間看到了幾個黑衣人還在那搜尋著什么,娘親忙帶我們去了一旁躲下并死死地捂著小弟的嘴,生怕弄出一點動靜驚了他們。
那幾個黑衣人其中的一個領頭的還在喝罵著,要求他們務必找出書稿。幾個人就迅速的分散開了。而老奴和娘親卻看到了那人手中拿著的玉牌。
過了一會兒那些黑衣人散去。老奴才和娘親抱著已經昏迷的小弟趕緊走了。
事后大夫說小弟因為閉氣過久頭部造成損傷,現下已經癡傻無疑了。娘親聽后便暈倒了,醒來后更是淚哭不止,眼睛也損壞了。
老奴害怕娘親倒了便告訴娘親,近日附近依然有莫名其妙的人出現,娘親這才打起精神。
娘親將那本書稿藏好,便帶著我們幾個走了。
可是一切并未因此結束。
幾個月后,我們開始被人追殺。于是老奴和娘親便開始了一路逃亡的生活。直到遇到一個好心的劉叔,我們才得以停止奔波的生活。而老奴的弟弟卻在那場殘酷的逃亡中失走。
沒了追殺,我們以為一切都往好的方向發展。
那人開始做些小本買賣,娘親為了生計也跟著一塊奔波,很快便有了積蓄。后來娘親也嫁給了劉叔,我們便也在劉叔的幫助下改名換姓。
直到有一天,店中有人鬧事鬧到了府衙。劉叔被請去了衙門卻再也不見回來。娘親使了不少銀子才見到劉叔,劉叔卻已被打的不成人形。
娘親覺得劉叔當初收留了我們幫了我們許多,于是便開始拋賣所有的家產兌換了百十兩銀子。
之后娘親就天天去府衙,也許是府衙的人見我們可憐,也或許良心未泯,只收了一半銀子后,府衙的莫牢頭及方師爺告訴我們是不是家里有人得罪過上面的人。
我們起初是疑惑,后來娘親又問了劉叔,劉叔那邊從來與權貴無半分瓜葛。娘親才想到或是我們帶來的災難。
娘親取了十兩銀子,將剩余的銀子以及一封書信給劉叔留下,帶著我們又回了老家。
娘親這才將那本書稿取出。
娘親看完上面的內容后滿臉慘白,之后娘親將那本書稿交給了老奴,告訴老奴那是保命的,讓老奴好生照料小妹。沒幾日便聽到娘親死去的消息。
老奴小時娘親是教了些許字的,所以老奴知道書稿與皇宮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