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利索的換好了衣服,和林曉柔一起向海琴老師打了招呼后走出了店,這家店就在車站前,走過去只要1分鐘。
“學長,第一天工作的感覺如何?”林曉柔溫婉說道。
“真是累死我了,第一天上班需要適應的東西太多了,好幸苦。”我說道,這次多虧了海琴老師教導有方,多少抓住了一些訣竅吧。
“嘿嘿~”
林曉柔笑的特別開心,也許是我的心理作用吧,總覺得她的步伐特別輕快。
“干嘛這么開心?”
“因為能夠和學長一起上下班,而且還能像這個樣子讓學長送我,我覺得好幸福哦!”林曉柔說道。
“是這樣啊?”
“嗯,那么麻煩學長送我回家吧。”
“送你回家,到你家?”
“你之前不是說過了天晚了,很危險嗎?”
“我在想是不是一開始你就有這個企圖?”
“有嗎?”
明顯有,看到林曉柔故作一臉單純的樣子我卻于心不忍拆穿她,算了就這樣子吧,反正明天是周末,也不趕著著急回家。
我自己的家離林曉柔的家有幾分鐘路程,如果送林曉柔回家后順便再回趟自己的家,那么今天晚上和明天早上的飯錢就省下了。
“好吧,送就送。”
“哎,真的嗎?”
“不是你自己要求的么?”
“哎,真是罕見啊,今天的學長真是體貼。”林曉柔說道。
“才不呢。”
我另有打算的事情可得對她保密,從車站到林曉柔的家大概需要十分鐘左右的時間,在此期間,林曉柔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
“學長……”
“哎?”
林曉柔心中無名的恐懼又揪住了她的心,嚴肅叫了我一聲,之后什么也沒說,只是將頭垂了下去。
到剛才為止,林曉柔表現都是活潑可愛的樣子,我疑惑了,不知該說什么好。
“我害怕。”
林曉柔突然說道,渾身無意識的發抖,無論是呢喃一般的細語還是柔弱的肩膀,都在瑟瑟發抖。
她抬起頭來,向我投以依賴的目光,她說道:“或許我哥哥就是被那個人--”
“那個人”指的是誰呢?我心里已經有了大致的答案。
我打了一個寒戰,冰冷的預感在背上悄悄蔓延。
“哥哥他……!可能就是那個人殺死的!”
“為什么會這樣想呢?”
“因為我不管我怎么安慰自己,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我曾經聽媽媽那樣說過……我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她的事情就交給我吧,你放心天塌下來,我第一個扛。”我說道。
“那你會一直在我身邊的,對嗎?不會從我身邊消失的對嗎……?”
“嗯。”我點了點頭。
獨自走在夜行道上,小時候我和張宇就是一起走過的這條道路,此刻間竟覺得如此陌生,微風撩動我的頭發,雖然春天了,夜里還是有些涼。
時隔數日終于回到了家里,品嘗了母親做的菜,洗了一個熱水澡,要是不這么做的話我的心情可能越來越消沉。
夜空下的星群,像一個緩緩漲上來的潮汐,一個炫目的吻,貼在了昨天的臉頰上。
我實在睡不著,第二天早早的穿好了衣服,此刻,我就是看著清澈的藍天都不順眼,我希望能找個地方稍微冷靜下自己,于是獨自離開了家。
“喲,張宇,好久不見了你還好嗎?”
張宇沉睡在遠離城鎮的墓地里,墳墓只是一個長方形的土堆,四周有幾株大樹隱蔽,我對著墓碑打了聲招呼,接著嘆了口氣。
我站在墳頭邊緣遠望,心里絞痛無比,交錯的目光注視到墓前供著的花束,看上去似乎還沒有枯萎,應該是最近才放上去的。
是林曉柔,或者林曉柔的母親帶來的吧?我心想,我只是偶爾才來這里,不過無論什么時候來都能看到張宇墓碑前放著花束。
“喂,張宇,我見到何書雪了,我一直再找你的劇本,沒想到在她的手里。電影么,自你死后我就一直止步不前,看著這樣的我,你現在怎么不說說呢?”
那是大學考試時候的事情了,原本我的志愿是藝術學部,為了追趕同樣以藝術學部為目標的張宇,我拼命的學習。
但是藝術學部的倍率很高,班主任說以我的成績想要合格是不可能的,因此我只好選擇了文學部,為此,臨考前我徹底失去了干勁。
不過后來我遇到了張宇,當時他這樣對我說道。
“人是不可能筆直前進的生物。 正因如此,一次又一次繞道,一次又一次跌倒,一次次哭泣,各種痛楚使心變得傷痕累累……但是,繞道一定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因為,正是在繞道時感受到了各種痛楚,所以才能夠去理解他人的傷痛。。”
“什么意思,打算鼓勵我嗎?”
當時我并不明白張宇話里的意思。
“嗯。”張宇說道。
“可我完全不懂你的意思。”
“哈哈哈。”
“這有什么好笑的?”
……
“喂,張宇,就像你生前那樣,我是否能再次迎來拍電影的日子呢?”我點燃一支煙,深深的吸了一口,悶了好久才吐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