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理劉闖,劉闖之前的行為讓我對他不怎么信任,心中對他有了芥蒂。
吳亦秋根本就不認識我,怎么會特意要求我來?
我本來可以去陳珂的學校陪著她,不用在酒桌上應付尷尬的一幕。
“陳進?我有點印象了,我記得鄭文森提到過你。”吳亦秋似乎終于想起我是誰了,“剛才沒見你喝酒,你既然要替唐總擋酒,行,沒問題,不過剛才大家都在喝,你卻沒怎么喝,有點說不過去吧?”
“吳主任你說要怎么喝?”我不想跟吳亦秋扯太多,這會只想早點喝完酒,早些去陳珂的學校。
“三杯,你喝三杯白酒,這酒我就讓你幫唐總擋了。”吳亦秋豎起三根手指,打了一個酒嗝,他似乎也喝多了。
二兩半的杯子,三杯白酒就是七兩半。
我猶豫了一會。
“不用他喝,我還能喝,吳主任,我倆再喝一杯。”唐婉推開我。
我將唐婉送到嘴邊的酒杯搶了過來,直接潑了,拿了桌上的白酒倒滿:“吳主任,這是第一杯。”
我仰頭就將一杯白酒喝下了肚子。
胃一下就灼燒了起來。
緩了一下,我將酒瓶中的酒又倒進杯子中,瓶空了,酒杯還沒滿。
我在桌上看了一圈,拿起吳亦秋身前的半瓶白酒將酒杯添滿:“這是第二杯。”
這一次我喝的沒有那么快,酒味往鼻子中鉆,我緩緩的將酒杯中的液體傾乳喉管中,不敢在舌頭上停留太久。
胃里灼燒的感覺更加的強烈了,打了一個酒嗝,嘴里泛出了酸水。
“吃口菜,別喝的那么急。”楊文迪拉了一下我。
唐婉抬頭看著我,沉默了一會,伸手要拿我手里的杯子。
我擋開了她的手,沒多說話,怕張口會吐出來,又給自己倒滿了一杯白酒。
舉起酒對吳亦秋示意了一下,我又一口喝掉了杯中的白酒。
胃里如同翻江倒海,我抓起唐婉的筷子,夾了點油麥菜塞進嘴中,將酒勁壓了下去。
“行了,喝完了。”我對吳亦秋道。
“你酒量真不錯,既然你這么干脆,我也不能不給力。”吳亦秋站了起來,將他杯里的酒也加滿直接仰頭喝掉了滿杯的酒,完了還倒扣著酒杯朝我示意。
“小雅,你和陳兄弟換個位置,我和他坐在一起。”吳亦秋很興奮,眼中似乎只有我了。
楊舒雅走到我位置坐下,我卻沒有坐在吳亦秋身邊:“吳主任,我還有點事,得先走了。”
“有什么事喝完酒再說,我到時候讓舒雅送你回去,不會耽誤你事。”吳亦秋不同意,認定我了,“沒想到你這么能喝,我真是小瞧人了。”
吳亦秋三十多歲,近四十,酒喝上癮,一下變得好說話了,拉著我不讓我走。
門突然被推開了,吳落燕出現在門口,往門里看了幾眼,掃到唐婉的時候,臉上露出了笑意,直接走到了桌前:“我就說剛才好像看到唐婉你了,沒想到還真是,太巧了。”
唐婉的臉色不怎么好看,沒接吳落燕的話。
“這兩位應該是一天慈善基金的客人吧?唐婉和我是一個公司的,你們的事我也清楚,唐婉是清華高材生,能力出眾,你們這是在辦慶功宴?”吳落燕轉頭看了眼吳亦秋和楊舒雅,笑顏如花。
“既然都認識,那要不就坐下來一起喝一杯?”吳亦秋道。
“我倒是想,可我還有客人,下次吧。”吳落燕婉言拒絕了,“我過來就是打個招呼而已,哦,對了,還有一件事我要提醒一下唐婉你。”
唐婉看著吳落燕。
“剛才無聊翻手機的時候,我看到一篇文章,說是一天慈善基金并沒有給鄭文森提供善款,還有不少人評論,你最好還是關注一下。”吳落燕沖唐婉笑了笑,“好了,你們繼續慶功,我走了。”
吳落燕真的走了,可包間的一眾人卻沒了繼續喝下去的興致。
“唐總,剛才你同事說的事?”楊舒雅看向唐婉。
楊文迪已經掏出了手機,不斷的翻看,臉色變得越來越差。
“怎么了?”唐婉終于忍不住問道。
“評論,全都是負面的評論,有人說一天慈善基金在作假,根本就沒有幫助過鄭文森和鄭潔,這次突然出現是利用父女倆洗白。”楊文迪將手機遞給唐婉。
我看了一眼,文章邊上的評論人數已經達到了五萬多。
唐婉點開評論,里面幾乎全都是謾罵的話。
劉闖湊了過來:“怎么會這樣,這篇文章是誰發出去的,他們怎么知道鄭文森沒有受到一天慈善基金的幫助?”
唐婉幾人的臉色很難看。
眼看就要成功了,事情卻出了意外。
“唐總,這事到底怎么回事,你不是跟我說一定不會出現問題的嗎?”吳亦秋也火了,還想再說幾句,他的電話響了。
接了電話過后,吳亦秋的臉色變得更加的陰沉了,甩給唐婉一句話:“記者已經去堵門了,電話也被打爆了,先前捐款的人在申請退款,這事弄成現在這個樣子你們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說完后,吳亦秋直接摔門而出,連留給人解釋的機會都沒有。
“肯定有內部的人向外面透露了消息。”劉闖道,抬頭看著我,“陳進,你有跟鄭文森交代過,讓他不要亂說嗎?”
“他沒有亂說,也不會亂說。”我扶著椅子,酒勁上來了,頭有些暈,腦袋很沉。
“人心難測,誰知道他會不會因為錢財問題跟別人胡說了些事,唐婉,我,文迪還有方鴻都不可能將這事說出去。”劉闖道。
我胃很難受:“你這是什么意思?我相信鄭哥,他絕對不會亂說,再說,這事根本就是假的,和誰都沒關系。”
“你打個電話跟鄭文森確認一下。”唐婉看著我。
胃里在翻涌,我盯著唐婉:“你不相信我?”
“你喝醉了,你將鄭文森的電話給我,我親自打電話跟他說。”唐婉伸手,要我的電話。
“我說過了,這事和鄭哥沒關系,這是條假新聞。”爭執了這么一會,我想吐了,心里還惦記著陳珂,“我還有事。”
搖搖晃晃的,撞翻了幾個酒瓶,我往門口走去。
“陳進,這事耽誤不得,別鬧了,將鄭文森號碼給我,我給他打電話。”劉闖拉住了我。
“放開。”我瞪著他。
“你這么做會害了大家,我們這么信任你,拿你當朋友,你不能這么沒品。”劉闖沒放手,“不就是一個電話號碼嗎?讓你給出來就那么難?莫非這事和你也有關系?”
“放你媽的屁。”先前對劉闖的不滿,在劉闖的這句話的刺激下,我終于爆發了出來,一拳頭砸在了他的臉上。
劉闖終于松開了我,捂著鼻子蹲在了地上。
“陳進,我相信你,你不會做這樣的事,但你最好將鄭文森的號碼給我。”唐婉扶起劉闖,遞給他紙巾,“你必須跟師兄道歉,你脾氣太差了。”
“我說過了,鄭哥沒問題,有問題的是他,他一直假惺惺的,一切都是他在搞鬼。”我指著劉闖,酒精讓我的大腦有些迷糊,說不清楚更多的話,“你相信他還是相信我?”
唐婉沉默了。
“算了,他喝多了,自己可能都不清楚自己在說什么,等他酒醒了再說吧。”劉闖甩了下手上的鼻血,勸著唐婉。
“陳進,你喝醉酒就喜歡發酒瘋,做錯事了還不肯承認,你太讓我失望了。”唐婉盯著我。
她的眼神刺痛了我的心,我深深的看了她一眼,跑出了包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