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斯,你在嗎?門沒鎖,我就直接進來了。。。”一個柔和又熟悉的女聲在大門前響起,是蓉蓉的聲音。。。
怎么偏偏這個時候來?我心里有些煩躁,但也顧不了這么多了。我噌的一下子站身來,對著對面那兩個蒙面人就是兩槍,不能讓他們挾持蓉蓉當人質,這是當時我腦子里唯一的想法。
兩個蒙面人明顯是被剛才蓉蓉的聲音晃了神,面對我的突然發難明顯有些措手不及,拿刀的那個被我打中了手臂,長刀掉在的地上。持槍的本想還擊,但就在這時,蓉蓉看到了屋里的情況,又被剛才的槍聲嚇到了,開始尖聲驚叫。
那兩個蒙面人見此情況有些慌了,也顧不得攻擊我了,往我的方向隨便放了幾槍就跳窗跑了。我趕緊沖到窗前往外張望,已經看不見那兩個人的蹤跡了。
艸,跑的真快。
事后我把王嬸兒和蓉蓉都送到了醫院,老爸也聞訊趕了過來。王嬸兒告訴我們,她今天下午本來是想給我爸送西餅來的,但走到門口就聽見屋里有動靜,兩個大漢沖出來挾持了她。沒過一會兒我就回來了,然后也就有了之前的那一幕。
至于蓉蓉,她是聽說我去救火受傷了,所以才來看望我的,把我給高興壞了。不過把王嬸兒送到醫院之后,她就離開了,我多少還是有些失望。
晚上回家以后,我和老爸好好收拾了一下屋子,把整個房間翻成這樣,他們肯定在找什么。但我家有什么值得他們這么大費周章呢,連我爸也猜不出個所以然來,折騰了兩個小時,胳膊都酸了,也沒發現丟了什么。
我回到客廳,看見地上躺著蒙面人落下的長刀,我撿了起來,開始仔細端詳,發現刀柄的底端有一個小小的花朵形狀的圖案。。。
這圖案怎么眼熟?。???
艸,想起來了!
這不跟當初在火場里救我的人身上的紋身一模一樣嗎!
第二天一早,我幾乎是頂著一雙熊貓眼去上班的。我昨晚真的是直到天色泛白才睡著的,這兩天發生了這么多事,真是心煩的很。好在第二天沒什么案子,渾渾噩噩便混到了下班時間。。。倒是沈七,好像是和巡警局的那幾個人杠上了,非要查清丟尸案不可。
看著他一個人在那瞎忙活,我猶豫要不要把我家昨天發生的事告訴他,想想還是算了吧,兩者還不一定有關系呢。看那幾個人來者不善,還是別把他卷進來了。
回家的路上剛好路過一座三茗樓,我正好有些口渴,就想進去喝杯茶。我找了個清靜的角落,點了壺清茶和幾樣小吃,想連晚飯也一起解決了。
茶樓的正中央搭了一個戲臺,一位身著明黃色披風的青衣手持雙劍,唱著婉轉的戲文,我不得不承認,她是我見過最美的虞姬。
“自從我,隨大王東征西戰,
受風霜與勞碌,年復年年。
恨只恨無道秦把生靈涂炭,
只害得眾百姓困苦顛連
。。。。。?!?
一出霸王別姬,一曲紅顏悲戚。。。
表演結束后,我和所有茶樓里的觀眾一樣,奮力鼓掌喝彩,當我準備離開茶館的時候,腦袋里還響著虞姬“君王意氣盡,妾妃何聊生”的唱詞。
我都走到門口了,一陣喧嘩又把我給招了回來。原來是兩個三茗會里的小流氓仗著這是自己的地盤,想請那位青衣過去和他們坐坐,看那猥瑣的樣子,恐怕想的不止是坐坐這么簡單吧。
我的身手不好,但對付這種小癟三還是綽綽有余的,正打算出手,其中一個小混混就被人踹趴下了,而把他揍趴下的不是別人,正是剛才還在臺上低吟淺唱的青衣。。。
之前茶館里打算英雄救美的人表情都古怪極了,我也不禁無語,以后美女要是都這么厲害,流氓是不是就該絕種了?
在眾人驚愕之際,小混混的另一個同伙卻在青衣身后趁機發難。
“小心背后!”我驚呼。
那青衣看了我一眼,從手邊的木桌上拈起了兩顆話梅,分別夾在三指之間,然后手指一動,話梅便像子彈的一樣飛了出去,精準的嵌入了那混混的兩個眼眶,鮮血染紅了他的整張臉。
整個茶館里噤若寒蟬,只有那混混痛苦的慘叫聲,所有人都為剛才那一幕而震驚。
我目瞪口呆地盯著眼前的青衣,這“飛蝗石子”的功夫之前只是聽說過,還以為是什么江湖傳說,沒想到今天居然真的見識到了。等我緩過神來時,我心里又有點接受不了,那兩個流氓雖然可惡,但一出手就廢人雙眼,下手未免也太重了。。。
青衣注意到了我的表情,似乎猜到了我心中所想,走到了我面前,對我笑了一下,用男性的低沉嗓音道了一句:“多謝?!?
開什么國際玩笑???他居然是男的?。。。。?!
我杵在原地,呆若木雞。很明顯對于我的這種反應,他已經是見怪不怪了,他沖我挑了下眉,走進了后臺,扔下了一屋子表情和我一模一樣的人。
接下來的幾天,巡捕房清靜的很,沒有什么案子。除了沈七那頭倔驢還在上躥下跳的查丟尸案之外,所有人幾乎都在偷懶。至于我老爸,則整天心不在焉的。我問他原因,他從來都是只搖頭不說話。從小我就不懂他,更別說要猜透他的心思了。。。
晚上輪到我巡夜,說是巡夜,其實就是腰上掛著警棍,手里拎著手電在街上瞎溜達,偶爾還能碰上打更的。
走到圣勞斯車站附近時,我聽見前面路口處有一陣乒乒乓乓的聲音,不會是小偷的吧?
不可能,哪個賊這么囂張,敢折騰出來這么大動靜。
我輕手輕腳的貓過去,想看個究竟,畢竟要是真遇上啥謀財害命的,咱也不能見死不救。我躲在對面的墻根兒,探出了頭,是四五個黑衣人在圍毆一個人。不,準確的說,應該是一個人在同時痛揍那四五個黑衣人,其中兩個已經被打趴下了。那人身著一件灰白色長袍,單看身形分不出男女,但是個子很高。
我縮在角落里,不知如何是好。如果我過去制止,萬一那人連我一塊兒揍怎么辦,那群黑衣人也不一定會感激我,而且現在我還不知道他們的底細,實在不敢貿然出手。
可我要是不管,那人在我的轄區里把他們全打死了,那明天上頭怪罪下來,倒霉的還是我。
正在我糾結的時候,“碰”的一聲槍響打破了我的思緒。我趕忙扒頭去看,原來是其中一個黑衣人放槍了,打中了那人的小腿,血從傷口滲出來,染紅了他的衣褲。
他倒在原地,之前打中他的那個人再次上膛,看起來像是要再補一槍才放心,其他兩個還站著的也掏出了手槍,舉起來對著他。
我有點看不下去了,往后退了大概十來米,沖巷口的地方喊了一句“誰在那兒?大半夜的干嘛呢?哎,沈七,帶巡邏隊過去看看。。。”
喊完以后,不出所料的聽見對面的有人說什么“巡捕房的人來了”,“快走”之類的話。等我再跑到巷口扒頭的時候,那群黑衣人果然不見蹤影了,只剩下受傷的那位,坐在原地。沒辦法,腿上挨了槍子兒,想跑都跑不了。
“出來?!睂γ娴娜撕鋈婚_了口。我站在角落的陰影,猶豫了一下,還是出去了,我救了他,他應該不會對我不利。
我走到他面前,這才看清了彼此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