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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寧扶著蘇玨進屋休息,一邊把自己出宮時,和蘇念的那場鬧劇,活靈活現地表演給蘇玨聽,讓蘇玨忍俊不禁。沈寧白他一眼,“有什么好笑的?真是該打!他竟然那么跟我說話,臉皮可真厚!都怪你!”
“怎么能怪我?”蘇玨慢悠悠道,笑看沈寧一眼,“據我說知,蘇念的脾性,像你多一些。”他這算是說的委婉了,蘇念活脫脫一個少年版的小沈寧,但比沈寧當年,還要鬧騰得可怕。畢竟沈寧再鬧,是個女孩子,有些限制。可蘇念確實男孩子……他上房揭瓦的水平,讓沈寧這個打定主意不理他的人都氣得跳腳。
沈寧怔一怔,然后微笑,“有時候我想起來,才發覺,我和蘇念的相處,挺像我當年和娘親的相處。”
蘇玨拍拍她的肩,給她無聲的安慰。
沈寧聳聳肩,很快放下那個情緒。白月容已經死了很多年,沈寧漸漸放下,不至于每次提起來,都要死不活的。她得意洋洋道,“所以為了懲罰那個臭小子,我告訴他,他是我和你的兒子!你沒看到那小混蛋當時的表情……”
蘇玨一愣,然后嗔怒地瞪她一眼,卻也沒說話。他自認為這么小的小孩子,不應該知道大人那些糾纏。可是如果沈寧已經說了,而且照蘇念那副脾氣,應該也不會有什么事情吧?畢竟,蘇念的心理承受力,比他以為的要強大。
但讓蘇玨頭疼的是,下一次,他該怎么面對蘇念?蘇念那個小孩子,肯定會纏著他追問好多事……那些,已經成為過去的事。
沈寧道,“你別想著蘇念了,蘇念好說,一個小破孩,又那么聽你的話,你隨便哄一哄就可以了。現在的問題關鍵是,蘇宇。”
“蘇宇?蘇宇怎么了?”這下子,蘇玨是完全不知道了,他記得這幾次,蘇宇的功課都做得很好,沒什么問題。
沈寧哼一聲,把沈琳玉和自己發現的事,通通告訴蘇玨一聲。蘇玨沉默半天,只低低嘆口氣。該說,果然是蘇
荇的兒子嗎?他什么都沒有做,卻要承擔莫須有的罪名。
蘇玨想了許久,才低聲,“本想等他十八歲就歸政于他,如今想來,不用等到那時候了。”
沈寧道,“人家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了,就是你想,也不可能。”沈寧心中其實挺不以為然,挺高興的。如果蘇玨不用再管蘇宇,那不就是說,他們很快就能離開這里了嗎?那多好啊,到時候她和蘇玨天南地北地走,為蘇玨尋找名醫看病,看盡山河風光,不比現在更好?
蘇玨道,“我要看看,他打算做到哪一步。”
沈寧應道,“你生重病不能上朝的消息,我已經讓人傳給了蘇宇。如果他要動手,就會趁著這個時候了,再不會有比現在更好的機會。”
蘇玨張張嘴,有心說些什么,但又終歸什么也沒說。他手撐著下巴,語氣突然有些傷感,“阿寧,我教大的孩子,只有你是最有良心的了。”
沈寧快速道,“那是當然,”她低頭親他,“你不要難過,我一個人待你的心,便比他們十七八個都要好了。”
蘇玨這才露出一絲笑,摸摸她的頭發。
晚上,夜靜無人,沈寧和蘇玨坐在屋中下棋。他們都沒有早睡,只等著外邊的動靜。他們都是看著蘇宇長大,心中都知道,以蘇宇的脾氣,要動手,肯定會是今夜。
一直到了午夜,突然聽到外頭打斗聲,沈寧低著頭,看到蘇玨撫著墨玉棋子的手微微一顫,她伸手,拉過他的手。蘇玨心神穩住,對她一笑,站了起來,到窗前。
他們看到數人從外頭摸索而來,向另外一個方向奔去。他們現在所待的是別院,而蘇玨平時居住在主院。那些黑衣刺客夜奔的方向,可不就是蘇玨平時住的地方?
蘇玨道,“果然是針對我。”
沈寧道,“我們出去看一看,會一會這些小朋友,看他們要做到哪一步。”
兩人這才一起出去,沈寧是會武功的,
而蘇玨的病,已經好了很多,不太礙事。他們兩個出去,那些刺客,根本奈何不了他們。況且,明王府的守衛極為森嚴,又豈是一般人能打破的?
沈寧和蘇玨站在院中,看到一批批黑衣人從外頭躍入,而明王府的侍衛也毫不手軟,來一個,便殺一個,來一對,殺一雙。空氣中帶了濃重的血腥味,聞得人想要嘔吐。時間慢慢的,一點點過去,那些黑衣刺客,也終于發現了自己刺殺方向的不對勁,終于找對了人,向沈寧和蘇玨這邊殺來。
更多的王府侍衛傾巢出動,沈寧和蘇玨仍站在院中,一動不動。
蘇玨看了半天,低聲,“是十二殺手樓的殺手,買命刺殺。”
沈寧已經有些氣憤,聲音卻偏偏含著笑,“也不知道你攝政王的命,在十二殺手樓的眼中,會值多少錢呀。”十二殺手樓,這是一個不將人殺掉,便不會回頭的殺手組織。堂堂一國天子,為了一個攝政王,竟然做到了這種地步。
沈寧再不能忍受,向前方掠去,殺入了人群中。她的白衣翩然,在夜色中,恍如一個靶子般明顯。而蘇玨那邊,見她進去了,只好摸摸鼻子,跟著一同進去。蘇玨的武功,其實遠高于沈寧,當他到陣中的時候,情形一下子發生很大的轉變。
就在這時,兩人又聽到一聲咦,“我說你們這是在搞什么?”
“小謝!”認出來人的聲音,沈寧扭頭,看到謝淮衣蹲在墻頭,好奇地看著他們微笑,眼中的笑,卻冷得很。沈寧道,“小謝,有人要買咱們的命,下來幫個忙,收割人頭唄。”
在沈寧話音一落,謝淮衣鬼魅般的身影就掠了進來,“自然,攝政王殿下的忙,我是一定得幫的。不過你們可得說好了,結束后,請我喝口熱茶。”
沈寧滿口答應,“只要你喝得下,我親自為你泡茶。”
謝淮衣喜不自勝,手下殺人更是麻利。沈寧這些年越發懶了,他已經很久沒喝到沈寧泡的茶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