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錦歆這個人有個毛病,最見不得別人比自己風(fēng)光。≧
當(dāng)然,豆豆這個唯一的好朋友是個例外。
在她看來永泰帝、太皇太后、裴皇后以及后宮諸妃對豆豆之所以那般熱情,多半還是賣她面子。
所以,方才大家交口稱贊豆豆的時候,裴錦歆簡直是與有榮焉,高興得很。
到了霍文茵這里就不行了,尤其是她還一直打著霍驍?shù)钠焯査奶幱懞觅u乖,更讓她惱怒不已。
不管怎么說那也是她的“未婚夫”,被人就這么把好處蹭了去,讓她怎么甘心?
她湊到豆豆耳畔道:“元沅,想不想給霍文茵點(diǎn)兒苦頭吃。”
豆豆腦仁兒一陣抽痛,這家伙又開始抽風(fēng)了,她所謂的吃苦頭要么就是在這新年宴上鬧一場,要么就是私底下找人家霍文茵打一架。
不管是鬧一場還是打一架,最終倒霉的都不可能是霍文茵,也不會是裴錦歆,八成自己又會淪為替罪羊。
畢竟裴錦歆是打著為自己出氣的幌子,說不定大家還會認(rèn)為是自己挑唆的,那可就是得不償失了。
況且,別看霍文茵身材嬌小,人家可是在霍大將軍跟前兒長大的,說不定身手不錯,裴錦歆未必是人家的對手,她以為誰都是顧長歡和姐姐那樣的水平?
她趕緊扯住裴錦歆的胳膊道:“郡主莫要著急,來日方長嘛。”
“你放心,我做事有分寸。”裴錦歆拂開豆豆的手,直接走到了永泰帝身側(cè)。
豆豆簡直都快哭了,要是這妞兒做事有分寸,這世上還有莽撞的人么?
事實(shí)證明豆豆多慮了,裴錦歆算是在宮里長大的,各種爭寵的手段看得多了,運(yùn)用起來十分自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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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日里之所以做事不用腦子,完全是因?yàn)樗X得沒必要。
只見她斟滿了一杯酒,湊到永泰帝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把永泰帝哄得大笑不止,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這么一來,大家對霍家的各種贊揚(yáng)聲算是被突然打斷了,想要繼續(xù)這個話題已經(jīng)不可能。
只見裴錦歆歪著腦袋看著霍文茵道:“霍大姑娘是直接從大西北來到京城,為了趕上新年宴,連定北王府都沒有來得及回去么?”
在座的人腦子都靈光得很,怎會不知道她這話指的是什么。
豆豆也忍不住暗暗贊了裴錦歆一句,這話說得有水平。
霍文茵縱容著車夫在大街上橫沖直撞,唯一的借口只能是為了趕時間,生怕錯過了新年宴。
可她渾身上下干干凈凈,根本看不出半點(diǎn)疲憊之色,尤其是那滿頭的小辮子,油光水滑沒有一絲亂,顯然是今日才梳的。
這樣的小辮子看似簡單,其實(shí)比梳髻還費(fèi)功夫,沒有一兩個時辰根本都弄不好。
這只能說明她的時間很充裕。
既然時間充裕,明知要前往大周皇宮赴宴,干嘛不換一身得體的裝扮,如此這般不倫不類的著裝出現(xiàn)在皇帝陛下面前,治她個失儀之罪都不為過。
既然時間充裕,干嘛還在大街上橫沖直撞?
要知道今日有資格到皇宮赴宴的至少都是三品以上的官員家眷,有不少都是上了年紀(jì)的太夫人老夫人,能經(jīng)得起這樣的驚嚇么?
霍文茵無非就是仗著霍大將軍的威勢才這般驕縱,而這樣的“威勢”正是扎在皇帝心中的一根刺。
不痛,不代表它不存在。
果然永泰帝臉上的笑容再次淡了下來。
他似是有些漫不經(jīng)心道:“茵丫頭今日有些莽撞了,今后不可再這樣任性妄為,靖南侯府老夫人受了不小的驚嚇,你待會兒定要去好好賠禮道歉,務(wù)必求得老夫人原諒。”
霍文茵雙眼微微瞇了一下,老老實(shí)實(shí)應(yīng)道:“是,陛下。”
歌舞升平,盛世華年。
一場新年宴就這樣熱熱鬧鬧地結(jié)束了。
豆豆隨著家人們一起行走在出宮的路上,心里卻說不出的煩悶。
各種心機(jī),各種爭斗,金碧輝煌的皇宮其實(shí)就是個不見硝煙的戰(zhàn)場。
她只是應(yīng)付了這么半日就覺得身心俱疲,真是想不明白怎會有這么多人削尖了腦袋想往皇宮里鉆。
“沅兒,今日得了這許多的好東西還不開心么?”元湘見她低頭不語小聲打趣道。
豆豆看了看自己手上的小花包袱皮,忍不住彎了彎唇。
這是裴錦歆讓一名小宮女去給她尋來的,因?yàn)楦鲗m的娘娘存心比個高低,她著實(shí)得了不少的好東西。
再加上之前裴府各位夫人的見面禮,要不是有這個小花包袱皮,今日她可就回不去了。
她忍不住嘆了一口氣道:“所謂無功不受祿,姐姐以為這些東西是好得的?一下子就欠了不少的人情,不知到什么時候才還得清。”
元湘噗哧一聲笑了,用更輕的聲音道:“怕什么呀,將來妹妹做了高門夫人,出門做客難免遇到她們府上的小姐,有多少禮還不得?”
“姐——”豆豆惱了,誰要做什么高門夫人!
可這里還是皇宮,她又不好真的“報復(fù)”元湘,一跺小腳追上了前面的老夫人,再不搭理姐姐。
元湘在后面看得直樂。
其他人也聽得滿臉都是笑意,樂呵呵地上了回府的馬車。
雖然生活中磕磕絆絆難免,但新年新氣象,靖南侯府總歸是比過去好多了,一家人心情都很不錯。
世上有人高興,就有人會因?yàn)檫@份高興而不舒服。
距離他們不遠(yuǎn)處的馬車上,有一雙眼睛散著惡毒的光芒,滿滿都是恨意。
“晴晴,為夫過目不忘的本事你是知道的,我那日絕對沒有看錯,在酒樓里和男人私會的就是那個小娘們兒。”一名男子小聲嘀咕道。
“姓田的,你給本郡主安分點(diǎn)兒,這可不是在登州府,闖出禍來父王也保不住你。”眼睛的主人惡狠狠瞪了身邊的男子一眼,她正是順貞郡主宇文思晴。
男子,也就是她的郡馬田成嬉皮笑臉道:“我哪兒敢吶,自從到了京城哪天晚上不是老老實(shí)實(shí)在郡主床上,只是——”
宇文思晴冷笑一聲:“只是什么?你不嫌煩老娘也膩味了,就你那一身肥肉,老娘多看一眼都想吐!”
田成不敢吱聲,依舊涎著臉笑著。
宇文思晴扭頭看著車窗外面,半晌之后才幽幽道:“本郡主要給姓元的送一份大禮,讓他們?nèi)页圆涣硕抵撸 ?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