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裳眉毛微微一挑，為啥她直覺不是啥好事呢，也是，慕老太應該沒有什么好事找她。
慕老太愁著一張臉開口說道，“事情是這個樣子的......”
原來，昨日慕香香消失不是回上官家了，而是去了鎮上的牢里看上古婉容，牢里傳來消息說上官婉容病重，只剩下一口氣了。
畢竟是慕香香的娘親，慕香香顧不得一身的傷，理了理衣服就跟著回來報信的人去了大牢。
短短幾個月的時間，上官婉容已經形若枯槁，一雙黑黢黢的臟爪子上沒有一點肉，看著就是皮包骨，頭飯亂糟糟的，一身散發著惡臭。
最醒目的是在臟亂的臉上也能看出來的晦暗面色。
看到慕香香，上官婉容激動的從地上費力的爬起，但是因為病重太過無力，爬了好幾次都摔了下去。
那樣的場景讓平日狠毒的慕香香奔潰，淚流不止，當即決定回來求慕云裳，她不能讓娘就這樣是去。
可是她也知道現在她和慕云裳勢如水火，慕云裳怕是再看到自己就煩，只能哭哭啼啼的跑去求慕老天，在慕老太面前又跪又磕頭，豪華說盡，才打動了慕老太，讓慕老太來慕云裳這里當說客。
“所以祖母今是帶慕香香來求我的？”慕云裳聽完事情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
慕老太一把抓住慕云裳的手，神色不忍的說道，“云裳，好孩子，我知道慕香香和上官婉容不管怎么樣都是活該，我也不該來替她們求情，可是你不知道，上午慕香香拉著我去大牢里看了上官婉容，那模樣.....”
“那模樣實在是太慘了，老婆子我也不忍心了。”慕老太嘆了一口氣說道。
慕云裳冷冷的抽回被慕老太抓著的手，站起來冷漠的收拾碗筷，“那也是報應，因果輪回報應不爽，當初壞事做盡的時候怎么沒有想過有今天？我不會醫治的，你們死了這條心吧。”
“可是......”慕老太出口辯解。
卻被慕云裳冷冷的打斷，“沒有可是！”
慕老太垂下了腦袋，愁然的看著慕云裳，但是慕云裳還是說，“祖母，沒事的話我就不留你了，請回吧。”
慕云裳的態度決然，沒有半分商量的余地。
慕老太雖然不愿意，但是看著張家人各做各的事，顯然沒有人幫她說話，等了一會還是這樣的結果便嘆了一口氣回了。
回老慕家的路口，慕香香焦灼的走來走去，一見到慕老太的背影，伸長了脖子看也沒有看到慕云裳。
“祖母，慕云裳她......”
“沒大沒小，什么慕云裳，那是你堂姐！”在慕云裳那碰了一鼻子灰的慕老太忍不住吼道。
慕香香凄然一笑，“祖母，你別生氣，是我錯了，堂姐她......不愿意來嗎？”
“你說呢！你也不看看你們母女兩做的什么事，有一件好事嗎？我要是云裳我也不會來的。”
“祖母說的是，是我們做錯了，可是祖母，你若是請不動慕云裳，我娘真的要死在牢里了，我娘雖然做錯了事，但是她也盡心服侍了你快二十年了不是嗎？求求你了祖母......”
慕香香額頭上的血跡才干不久，又不停的磕頭，凄然的望著慕老太，一聲聲祖母哭著叫出來，混著淚水說道，“祖母，你上午也看見了，我娘現在多可憐啊，你若是不救她，她一定會死的，祖母，那是服侍你二十年的媳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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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老太心中本就不忍，本慕香香這樣子哭訴懇求，無奈答應陪著她一起再去求一求慕云裳。
到了張家院子里，慕云裳正在和陳氏一起收拾廚房。
廚房本來還算干凈，但是平常一些角落總有顧及不到的時候，所以兩人把東西都騰出來要好好打掃，其他的人都被分配了任務，都在打掃。
慕云裳眼角一掃，看到慕香香和慕老太，臉色一下子冷了下來。
慕香香走到慕云裳面前，二話不說直楞楞的就跪了下去。
“堂姐，我知道你恨我們母女，只是我娘犯了錯已經在接受懲罰了，還求你救她一命！”
慕云裳理也不理，轉過頭過去搬白面粉，慕老太伸手過來接住，笑著勸道，“云裳，你就救救上官婉容吧，那也是一條命啊，你不是大夫嘛。”
“我是大夫，但是我不是什么阿貓阿狗都要救的。”慕云裳冷漠的吐字，從慕老太手中拿過白面粉緊致走到了院子里，這白面粉可以拿出來曬曬，今天天氣不錯的。
但是慕香香確實不死心，跟著慕云裳到了院子里，一把抓著慕云裳的衣裙下擺，跪下淚如雨下，“堂姐，我知道你恨我，不想再見到我，只要你救了我娘，我保證滾得遠遠地，再也不出現在你面前。”
因為衣裙被慕香香死死的抓著，慕云裳竟然不能移動腳步，她干脆就著一旁的石凳坐下，將白面粉放在了桌子上。
“慕香香，我不恨你，你沒有讓我恨你的資格，我只是看著你惡心罷了，至于你的保證，我一個字都不會信，你又不是第一次保證了，以前還不是喂了狗。”
慕香香一陣語塞，只能凄慘的看著慕老太，慕老太走過來拉著慕云裳的手懇求道，“云裳，我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你就救一救上官婉容吧，她現在也是可憐。”
慕云裳涼涼一笑，“祖母，這個世界上可憐的人多了，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你沒有聽過？再說了你別把我想那么好，我要是真的是個好孩子早就讓慕香香給整死了，我再說一次，上官婉容我不會救的，你們死了這條心吧。”
說完，慕云裳不想再搭理她兩，自顧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慢悠悠的喝了起來。
若不是上官婉容病的太厲害，鎮上的大夫都束手無策了，慕香香絕對不會來求自己，可是那又如何，上官婉容的生死與她何干。
“這......云裳，你就發發善心吧。”慕老太愁苦的說道。
慕香香苦苦哀求，“堂姐，我求求你了，只要你救了我娘，你要怎么樣都好。”
雖然話是這么說，但是慕香香閑雜說的話以后怕是絕對不會認的，她和慕云裳終究是勢如水火。
不管慕香香和慕老太怎么求，慕云裳都無動于衷，慢悠悠的喝著自己的茶，足足喝了三個小時。
三個小時的時間，慕香香和慕老太口水都說干了，可是慕云裳就是不開口，怎么都不愿意救上官婉容。
最后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在慕香香哀求的目光中，慕老太對著慕云裳跪下。
“祖母！”慕云裳放下手中的茶，皺著眉頭看著慕老太。
“云裳，祖母跪下求你了，不管上官婉容究竟犯了多大的錯，終究是伺候了我快二十年，雖說我時常咒她死，但是她這下真的要死了，我還是不忍，更何況是那樣凄慘的死法。”
慕云裳的眉頭皺的更緊了，出口的話更加的冷漠，“祖母覺得不忍，那么他們當初害我的時候呢，祖母有沒有覺得不忍，？”
雖然出口的聲音更加冷漠，但是慕云裳的心里已經有了一分動搖，這一份動搖不是為了上官婉容，而是因為慕老太，這畢竟是她的親祖母，這樣低聲下氣的跪下求她，她終究是狠不下心。
可是她還是不愿意出手。
慕香香一看實在是無計可施，只能大聲說道，“慕云裳，我知道你有多恨我們母女，既然那么恨，我娘就這么死了你甘心嗎，難道你不想讓她受盡折磨再死嗎？”
說這話的時候，慕香香的心口很痛，可是這可能是唯一能夠讓慕云裳出口的辦法了，只要上官婉容還活著，就還有希望。
不得不說，慕香香的這句話倒是引起了慕云裳的注意，她當然知道慕香香打的主意，但是只要有她在一天，他們母女都沒法翻起浪來。
“慕香香，你心可真狠啊，那是你娘，也許就這樣讓她死了對她而言反而是一種解脫，畢竟大牢那種地方你待過一晚的不是嗎？”慕云裳嘲諷的看著慕香香。
慕香香的心里陣痛，可是娘一定會想要活下去的，一定是。
看著慕香香痛苦的表情，慕云裳扣了扣石桌，“我可以救她，但是我有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