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奴婢還有一事琢磨不透?”
翠菊支支吾吾的在旁邊說道。
“哈哈哈,莫非你是春心蕩漾了?!?
慕云裳突然心情大好的笑話道,這翠菊小丫頭總是莫名的勾起她逗樂的情趣。
“小姐,您說什么呢?!贝渚諠M臉通紅的說道,雖然那公子是風度翩翩俊俏的很,但是連他叫什么都無從得知,又加上小姐說她是一個女子,心頓時涼了大半截。
“翠菊,開始我也和你一樣,后來她開口說話,哪怕裝的再怎么像,我一看她喉結都沒有,又怎么會是一個男子呢,再加上從我旁邊走過,我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青草幽香,你又想想有幾個男子身上會灑香粉。”慕云裳耐心的滿滿解釋道,她知道翠菊機靈是機靈,但是還是欠缺觀察力。
“小姐,您太聰明了?!贝渚諠M臉驚嘆的問道,當時那么危險的情景,小姐還能觀察的如此仔細,真的是很厲害。
“好了,時候不早了,你也快回去休息?!蹦皆粕丫従忛]著眼睛說道,今日驚心動魄了一天,雖然表面佯裝無事,但是心里也是波濤洶涌了一把,倘若她真的有什么三長兩短,讓她的娘親如何過活,她以后定時要好好保護自己,以免讓身邊關愛她的人擔心。
“那小姐,您好好休息。”翠菊見慕云裳不再言語,把油燈熄滅后便輕輕關上門退了出來。
這邊慕家小院一派表面上的祥和,那邊鎮上某客棧內燈火通明的。
“早就聽聞魏家大小姐英姿颯爽,如今一看果然不同凡響?!睆堄裉脤χ媲斑@個女扮男裝的翩翩少女講到。
“少主,您就別拿玉兒說笑了,在您面前我那些小伎倆都是班門弄斧上不了臺面的。”魏相之女魏玉兒不卑不亢的回答道。
“哈哈哈,魏玉兒你的光榮事跡早就傳遍京城的大街小巷了,莫要謙虛?!睆堄裉盟实男α似饋?,這種嬌柔不做作的女子才是最深得人心的。
“少主,您的忍辱負重精神,家父已不知一次在我耳邊提起你的文韜武略了?!蔽河駜簭膩硎遣环l,骨子里還是一股男子的英雄氣概。
見到張玉堂后徹底沉淪了,不僅是一種英雄惺惺相惜的感覺,還夾雜著其他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來,來,讓我們坐下來舉杯暢飲。”這些日子,張玉堂被黎王的事跡是搞得焦頭爛額的,這風頭上魏相派魏玉兒前往,對當今局勢有著極大的轉變。
黎王此人十分多疑,魏相近日與黎王拜訪過的人走動頻繁,黎王心中陣局已是方寸大亂,他對那些人本身就不是有多信任,如今只會閑置那里既不會遠離,但憑他的性格絕對不會多加利用的,對張玉堂這邊陣營是有極大好處的。
張玉堂聽聞此主意是魏玉兒所處,心里對她的看法不免有入木三分了幾筆,魏相也有意讓女兒在張玉堂身邊追隨,畢竟這天下以后還是張玉堂的,所以才趁黎王無瑕顧忌此地的時候,派魏玉兒前往這里來輔佐張玉堂。
待他日張玉堂能夠君臨天下,這魏玉兒雖不能封后,但是也能封個貴妃娘娘什么的,這魏相的想法大家都不言而喻,只是張玉堂這邊裝聾作啞,他從來都不是一個受威脅的人,何況魏相也沒有威脅于他。
“少主,你們鎮上可謂是人才濟濟。”魏玉兒舉起一杯酒英氣逼人的說道。
“哦?魏小姐何以見得呢?”張玉堂輕輕捏住酒杯耐著性子問道。
“少主,您就別魏小姐魏小姐的叫了,直接叫我玉兒就行?!蔽河駜喊丫票伙嫸潞笾彼恼f道。
“今日早晨我前往小鎮上,一輛馬車不知受何刺激,既然狂奔不止,眼看就要踐踏上車夫,我小小相助后,一女子立即拿銀針講馬兒制服,隨后臨危不亂的把那車夫抬走醫治,沒想到一個小鎮也有如此女子,實屬難得。”魏玉兒一想到上午那女子,滿眼都是欽佩之色。
“哦?我在小鎮呆了二十多年還未見到如此女子呢?”張玉堂聽后,不禁也好奇起來了,除了家中娘子,這鎮上還顯少聽聞其他女子的奇聞異事,等等?方才說什么銀針?
“此女子也是奇女子,懷有身孕還能如此大度不顧個人安危,去醫治他人,讓玉兒佩服,明日玉兒都想登門結識,說是什么回春堂藥鋪......”魏玉兒還在那里凱凱而談的時候,身邊的男子早已經飛窗而出,留下一臉茫然的魏玉兒,莫非此女子是少主的老熟人。
魏玉兒也是一個聰明的人,看張玉堂那心急如焚的樣子就知道,次女定是他所在意之人,沒來之前聽父親說她已娶妻并懷有身孕,又回想到今日那小腹便便的女子,難不成真是少夫人。
那女子模樣清麗,又如此聰慧心善,他日少主如能一統天下,此女當個娘娘妃子的倒還是可以的,魏玉兒對慕云裳毫無妒忌之言,畢竟這少主以后是天下的少主又豈是她們幾個女流之輩能夠栓的住的,自古皇帝哪個不是三妻四妾的。
張玉堂心急如焚的一路飛奔到慕家小院,雖是寒冬,因為急切,早已汗濕了全身,他卻忘了已是午時,這慕家小院一片寧靜中,倘若真的有什么事情,想必這慕家都早已通知張家大院了。
張玉堂冷靜下來后,在門外鍍來鍍去,隨后輕輕推開門,迅速關上,折身進了去。
借著這微弱的月光,張玉堂看著床上那人兒蜷縮成一團,平日里睡覺最喜歡抱著人睡了,如今他不在,想必娘子睡得也不是很安穩,不時的發出低喃聲。
張玉堂看著這床上的人兒,心里不時生出一陣責怪,明明自己就懷孕身孕,為什么老是不顧及自己的安危,而去保全別人的呢,從縣令事件到如今的吳老太兒媳這一出,她還是沒有學會適當拒絕他人,保全自己嗎。
張玉堂真的是對床上的人又憐愛又有怨言,她難道不知道她再他的心里比自己的命還要重要嗎,倘若有什么閃失,你讓他怎么過,他現在只能是加快自己強大速度,來保護她。
看來明日得來和慕家小院接娘子回去了,不然這提心吊膽的日子也不好受,只有把她牢牢鎖在自己的視線里,他才能放得下來心。
次日一大早,慕云裳聽見雞鳴聲立馬起床了,她還有些事情沒有處理好,何況那個馬二柱還在回春堂呢。
“小姐,夫人說今日用早膳都在大廳呢,老太太她們都在等著呢?!贝渚赵谝慌院蛑f道。
“祖母,祖父,大家早......”慕云裳入座后一一打招呼,來慕家好幾天了,好像都沒有同桌吃飯過幾次,娘知道她心情不好,怕二嬸又惹的她不痛快,所以都是在自家廂房內用膳的。
“云裳啊,你來這慕家也好幾天了,怎么不見孫女婿過來?”慕老太太寒暄的問道,她也是個明白人,說什么偶感風寒,不適合過來,怕是托詞,這云裳丫頭就是個現成的大夫,什么疑難雜癥她看不好,更何況是一個小小的感冒呢。
“祖母,我都忘了說了,我用過早膳就要回去了,醫館事情也挺多的,夫家離醫館也近,我也不需要坐馬車去那了?!蹦皆粕烟匾饧又伛R車兩個字,聽得某些人是心驚膽顫的。
慕云裳也知道在沒有確鑿證據之前,她是不會有什么其他行動的,何況她目前處境比較危險,你想想陷害你的人整日在你周圍虎視眈眈的,擱誰心里也是睡覺不踏實的。
“我說云裳侄女,你這懷有身孕就多在家里歇息,想吃什么就讓大嫂給你做,多好呀是吧?!鄙瞎偻袢莺皖亹偵膭裎康?,大伙一聽都以為是聽錯了呢。
“謝謝二嬸的好意,云裳心領了,畢竟出嫁從夫,我一直在娘家也不好?!奔热缓臀已b,那我也就和你裝到底,慕云裳心里冷笑道。
“行了,既然嫁人了,早晚都是要在夫家過日子,云裳等會把祖母給你準備好的芝麻糊帶過去,你從小到大最愛吃這個了?!蹦郊依咸l話道,她這意思很明顯,是落實了慕云裳所說的話,明日就回去。
“謝謝祖母。”慕云裳乖巧的說道,其實內心里早就是如長江般翻涌,這祖母也是怕張家這個大樹不好乘涼了吧,她那么精明又如何不得知二人是鬧了矛盾才過來,如今自己既然不請自回,不僅僅是打了慕家的臉,更是深深的打了她慕云裳的臉。
一頓早飯在大家各自心懷鬼胎中散去。
“我說當家的,今天娘做得有點過分了?!币换氐椒恐?,林氏安撫好兒子后對慕天河說道。
“娘子,有些事情我們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好了。”慕天河四兩撥千斤的說道。
“你就是個沒良心的,也不看看是誰讓你有兒子的,又是誰讓你當初要沒娘子的?!绷质想m然平時性子軟,不爭不搶,那是因為那個時候沒有所出,在這個家里抬不起頭來,如今不一樣了,俗話講母憑子貴,她現在有了安安,她肯定也要為她的兒子謀劃謀劃。
“娘子,我知道當年你對我娘有偏見,但是如今安安都已經牙牙學語了,你還不能釋懷嗎?”
“釋懷,你讓我怎么釋懷?”林氏冷眼瞟了一下慕天河,隨后便開始逗安安了。
“安兒,祖母最壞,祖母壞壞的?!绷质线厯u著小床,邊說道。
“娘子,你這樣做不行的,是非好賴,等安安大了他自己自會判斷?!蹦教旌诱f完,便去忙活了,這天冷了得去多拾搗些柴火。
林氏看了一眼慕天河遠去的背影對著不停咿呀學語的安安說道:“長大了可得有出息點,不能學你爹爹。”
安安像是聽懂了似的,咧嘴笑了起來,看見這么可愛的兒子,林氏也忍不住笑出了聲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