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辰宇在汪東來的攙扶下坐在了就診椅上,伸手給汪東來診治。
原本汪東來還只是微微地皺眉,可到了最后變作了眉頭緊鎖,再后來又是欲言又止的模樣。
“公子,我瞧你脈象平和且強壯有力,也不像是有病癥之人啊,不過你且等等,我再幫你看看腦袋。”
汪東來一雙溫潤的手撫摸向杜辰宇的眉心,那溫熱的感覺叫人覺得舒服得打緊。
但是摸了半天,依舊沒有摸出什么筋絡的毛病,“唉,可真真是百思不得其解,公子,你約摸著是沒有什么大病癥的。”
杜辰宇聽到汪東來這么說頓時氣急敗壞,“我沒有什么病癥怎么會無故頭痛呢,你這是什么大夫,簡直就是誤人性命。”
汪東來沒想到這杜辰宇會這樣地生氣,頓時也覺得心中有氣,覺得這人絕對是無理取鬧。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也算得是爭吵,驚動了上頭正在哄慕小天睡覺的慕云裳,索性孩子睡眠來得快,她將薄被蓋在慕小天的身上,叫來了翠菊照顧慕小天,就直接下了樓。
這樓下簡直就是雞飛狗跳,兩個大男人也真是能做得出來,好在現在正是中午,路人也不是很多。
且兩人雖然是吵架,但是都是壓低著聲音說話的,只是言語間有讓人惱火的寓意罷了。
“你這人簡直是庸醫誤人,小爺我若不是腦袋瓜子疼,非將你這回春堂給砸了不可。”
杜辰宇氣急敗壞,手指指點點地看著周邊,伙計們看這兩人吵架也是好玩。
反正也就動動嘴皮子,也沒將這店鋪里面的東西如何,汪東來揚言要去報官,也沒有真的去報官。
“什么事情非得要吵吵,若是我沒記錯的話,你可是那什么乘風?”
杜辰宇見到慕云裳下來眼睛都直了,他鬧這一場本來就是為了將這姑娘引出來,如今出來了,他自然也就換了一副嘴臉。
“姑娘幸會,我叫杜辰宇,不是乘風,今日過來拜訪……”
杜辰宇驚覺自己好像說錯了話,頓時又改口,“今日過來看病,實在是太有幸了,竟然能得見姑娘。”
慕云裳也不聽他這么多彎彎繞繞的,直接就淡定地看向杜辰宇,“有什么屁事,直接說,剛才吵得不是很起勁么?”
杜辰宇一聽慕云裳說他吵架起勁,頓時用手扶額,表現出頭疼的模樣,還不忘踉蹌了幾下。
汪東來見到慕云裳也覺得自己剛才是過分了,其實他也沒有想要吵架,卻被那杜辰宇給激得不行。
腦子一熱,還就真的吵了起來,現在想來覺得自己丟人得打緊,臉上默默地染上了幾分緋紅。
“哦,頭疼是么?我這人的醫術不能說是頂尖的,但是呢,治療頭痛可是有一手的。”
“是么?那不知我是否有幸可以讓慕大夫幫忙診治一下呢?”
杜辰宇已經撇去了剛才那一副莽撞的模樣,他剛才在進門前可是想了好幾種辦法。
一開始是想直接很有禮貌地去詢問是否有個姑娘,長得如同天上月亮一般漂亮。
但是后來卻覺得實在不妥當,若這回春堂里的姑娘和天上的星星一般多,誰人能知道他找的是誰?
后來索性直接進這店鋪,但是他們的門是關起來的,好不容易等到有人開門,卻瞧見了一個年輕男子。
這讓他又是心生一計,用這樣的方式將所有藥堂里的人來圍觀,不管這姑娘是作何的,總會來瞧上一瞧吧?
雖然這種辦法實在太過荒謬,但也不失為一個很好的主意,如今瞧見了慕云裳,所以讓他覺得沾沾自喜。
“那是自然,回春堂里面的病患,我們可都是一視同仁的,只是我們這邊是開門做生意的,公子在這里吵吵鬧鬧也實在是不合規矩,還是隨我到后頭去,如何?”
慕云裳說得淡定,她的目光也隨之淡然,就好像是真的在掌控整個局面。
“那是自然,姑娘請。”杜辰宇做了一個和紳士的動作,慕云裳也不推脫,直接就朝著后頭走去。
這里也有一張桌子,慕云裳端坐在位置上,等著杜辰宇過來,燭火搖曳,讓慕云裳的臉上平添了幾分魅色。
杜辰宇心中又是一陣蕩漾,驚覺此女子只應天上有,實在是三生有幸才能讓他遇見,他必定要好好把握。
他微笑著坐在慕云裳的對面,嬉皮笑臉的模樣實在有些欠揍。
慕云裳在木桌上瞧了瞧,杜辰宇了然地深處自己的手腕,那纖細如蔥的手指在他的腕間輕彈,如同一個毒蠱,爬進了他的心臟,慢慢筑巢。
“姑娘,我的病癥可是能夠去除?”
杜辰宇看著慕云裳淡定的眉眼,深怕被她看出什么來,這病癥是他杜撰的,若是被她發現,是否會將她趕走呢?
“嗯,你的確是腦子有毛病,沒事,我專治各種疑難雜癥,只是這個病癥還真有些復雜,還是需要杜公子的配合呢。”
杜辰宇聽到慕云裳這樣說,心中頓時安逸了,這樣子就能證明他真的有病了。
她現在覺得自己實在不是腦子有病,而是心中有病,這個心病只有看到這眼前的美人才會好受些。
慕云裳嘴角劃過一絲笑容,滿臉得逞的模樣,她悄然站起來,手中是九門行云針,在燭光下瑩瑩生輝。
“杜公子,這個治療實在有些難受,你可得挺住,不然就無法以毒攻毒了。”
杜辰宇不知道會怎么難受,反正都是扎針,針灸這東西看起來是恐怖,但是一般也不會帶來太大的痛楚。
他聽著慕云裳的話,躺在了旁邊干凈的小床上,一臉癡迷地看著慕云裳。
“那個叫慕小天的孩子,是你的么?”
杜辰宇神色中有氣派,慕云裳直接嗯了一聲,一針扎下,屋內頓時慘叫繞梁。
雖然痛徹心扉,但是他卻覺得很幸福,因為可以讓心愛的人為自己治病,只是這疼痛還真不是一般人就能受得了的。
“姑娘,這樣治療比頭痛還厲害,能否輕一些,或者給我開一些藥?”
“咦,不對呀,莫非杜公子你沒有頭痛之癥,所以才會覺得疼痛無比,若真是有頭痛的人,可是覺得舒服得打緊呢。”
杜辰宇聽到慕云裳這樣問,頓時尷尬地打緊,說痛也不是,這不痛也不是,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張玉堂來的時候慕云裳還在后頭為杜辰宇治療,他問了張玉蓮就直接沖進了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