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霏霖走后,八哥還特意小心謹慎,語氣卻一點都不委婉的告誡我們,進去后一句話也別亂說,“之所以能讓你們進去,是頂替了兩個跟我出來買菜的重刑犯,現在你們穿的都是他們的衣服,到時候你們只管低下頭,有人問你什么你也別說,實在不行你就說八哥知道,他們就不敢了。”
交代了兩句后我們就被塞進了一輛拉蔬菜的皮卡車斗子里。
車子一直出了城走了大概一個多小時的鄉村公路才到了地方。
然后我們就被叫下了車,巨大的探照燈立馬就直直的朝我們照了過來,低著頭都晃的我睜不開眼。
等八哥跟門口的j衛來回交接了不知道什么手續后探照燈才打向了別處一點,我這才有機會這輩子第一次審視所謂的教育。
整個監獄依山而建,四周是宛若古代的四方城樓,墻有十幾米高,每個拐角都有崗哨,上面估計還修腳有通道,因為我看見好幾個黑色的挎著什么東西的wj拉著狗在作為流動哨巡邏。
進門的時候我以為這個八哥都安排好了,沒想到我和張龍竟然還是被攔了下來。
一個穿著軍官衣服的沒好氣的一眼就認出我們不對勁,“老八,你也都快退休的人了,這種事以后就交給年輕人去做,萬一出點事以后里面的勢力亂了我找誰擺平去。”
八哥完全像變了個人似的連連點頭陪笑說是。
我們這才放下心來,看來計劃還在進行中,這兩個人不過是在培養感情。
“又是換出去放風玩女人的?”那個軍官看都沒看我們一眼直接翻來油布看了看買下的菜點了點頭。
八哥點頭說是,說著從車上翻出一袋子之前把一部分錢塞進里面的蔬菜袋子就遞給了軍官,“買了點下酒菜給你,別嫌棄!”
令我大吃一驚的是軍官竟然嘆了口氣沒接,轉身就走,給八哥留了一句好自為之,“我的調令下來了,總算明天就能離開這個鬼地方了,你好自為之。”
在我的眼里,錢似乎是解決很多難事的敲門磚,但軍官跟八哥顯然不是,我不禁有些好奇他們之間究竟在靠什么維系,這個世界也太奇妙了。
但令我們眼界大開的還不止這些,等從大門進去后我們還沒來得及看清頭頂鋼絲網過道上的巡邏兵,就被領到了一扇足足有五層樓高的巨大石門跟前,只見青色的水泥石門單厚度就有四五米,跟眼前這個與其說是房子,不如說是山洞的巨大門洞形狀一樣呈半圓形,半開半掩著三米多寬的門縫。
我不由自主的就失聲驚嘆,“這也太牛了吧,監獄難道在山肚子里?這么大的石門,難道只是個擺設?也太夸張浪費了吧。”
八哥頭也沒回直接一只手向后朝我甩了過來,不過被眼疾手快的少黎一把抓住了,他頗為欣賞的回頭看了一眼少黎,“你倒是后生可畏,年紀輕輕挺有膽色,怎么就帶了這么個小弟,聽叔的,回去之后直接打殘一條腿,省得他這德行出去混還丟了性命,你也算做了件功德無量的好事。”
第一次被誤解少黎就要出口解釋,但被我攔了下來,見八哥這么損我,他差點又按耐不住,“八哥!”
他剛喊了一聲八哥我連忙出聲制止了他,一臉猥瑣的趕緊給八哥賠不是,他這才沒給說漏嘴,見我這么堅持,少黎索性就聽了我的話,把自己當成了今天的主角。
八哥帶著我們站在門口一人給了一根煙,說等一會兒再進,先抽根煙。
對著少黎就墨跡起了這座監獄的來歷。
原來它跟鐵手之前藏女人的那個地洞一樣,都是那個時期建設起來的,聽說這個監獄的像這么大的山洞一共有五處,這石頭門也是那個時期筑造的,由于現在還有戰略意義,所以一直沒拆除,里面的空間可不是一般的大。
等我和張龍在八哥經過光指紋認證就三五米一道精鋼鑄造的鐵門和重重關卡后,邊走邊看才發現這里面簡直被改造出了一個諾大的集體宿舍,不僅頭頂上有好幾層,就連地下都有,“勞動人民的偉大你們看書看電視都體會不到,關押陸子棋的地方在地下三十米深的那層,走到最里面有一節向下寬約七八米的臺階,螺旋向下,每個拐角處以前還有水井,通風設施廚房等等都是石頭雕刻出來和水泥弄的,我們后期的投入建設花的幾乎全在安保上了。”
“可我們電視上也見過...怎么不一樣呢?”少黎好奇的問。
八哥呲笑了一聲,“中國這么大,你知道的東西你見過多少,就連咱們h市的看守所地下刑....算了,不跟你們說了,待會兒我會把你們分開關,時候到了會有人來教你們怎么做,記住,讓你干什么你就干什么,別手軟,不然壞了事兒老子這兒可沒有重新來過。”
在我們都不知道開了多少扇鐵門,中間有的甚至需要面部識別指證密碼和門卡等多重審核才能打開,越往下走我越發為我們即將怎么出去而擔心了起來,顯然這樣的體會就連一向木訥的少黎臉色也變了起來。
可已經深入虎穴,不得虎子難免有些前功盡棄的遺憾,況且誰知道如果我們拒絕繼續的話,這個八哥和霏霖還有沒有做抵擋這一手的準備呢,我可不會把希望寄托在他對少黎的好感上,這種廉價的東西連給對方一根煙換來的多都沒有。
在終于到了八哥所謂地下三十米關押極度危險的犯人跟即將執行死刑犯人的最深處,他把我們領到了一扇不過三人寬兩米高沒有窗口的金屬門前,輕輕的一推竟然就開了,催促讓我先進去隨便找一間先呆著,但千萬別跟里面的人說話,看他一臉嫌棄的甚至都不想多看一眼被推開門后散發出一股令人發抖陰風的里面,掉頭拉著少黎就準備往外走。
這是怎么回事,少黎怎么能跟他走呢,他要帶走少黎干什么。
少黎明顯也急了,一把甩開八哥后退了幾步就擺出了攻擊的姿態,“八哥,怎么個意思,我們是來辦事的,你分開我們是什么意思?”
八哥冷笑著看了我一眼,跟少黎解釋,“這么大的事兒,不光你們怕,我也怕,現在我需要有個人陪
我上去喝兩口,今天這個事兒我信不過別人,要親自干,反正快退休了,撈一筆是一筆,反正老子活的也不是為了自己。”
從軍官說他退休我還在好奇看著四十多歲的他怎么就快退休了,現在趁著門口的燈光正好照在他臉上我才突然發現,之前感覺他年輕,一是他的氣勢,二就是因為黑暗是蒙蔽人眼睛最好的障眼法。
他雖然這么說,可僅僅憑借他一句話就讓我交出少黎我多少還是有些不放心,于是準備干脆說破,“我才是動手的,他不過是我的手下,八哥要喝酒也得找我吧,一個小弟去陪你豈不是太失去你身份了。”
少黎這個人平時看著話不多,但那不是傻,該明白的事兒他從來沒比別人差過慢過,立馬就反應過來我是不放心他。
還沒等他為我裝一回老大,八哥就回頭罵了我聲“傻x!”按動了一下手腕上一直怎么看都其貌不揚的一塊電子表上的按鈕,先前還以為關不上的鐵門咚的一聲就嚴嚴實實的關上了。
以至于突如其來扇起的一股勁風差點把我扇倒在地,等我心存僥幸的趴到門跟前的時候貼上耳朵竟然沒有聽到對面門外的一丁點兒聲音。
確切的說我連自己的手都看不見了,因為這里黑漆漆的竟然沒有照明設施。
本來是地下幾十米深處的監牢,密不透風才對,可我在沒有聽到任何通風設施響動的前提下竟然感覺到了迎面吹來的陣陣陰風。
之前在酒店里做的那個噩夢的場景瞬間又開始浮現在腦海里,嚇的我動也不敢動。
得虧我這人心眼多,在下來的時候偷了八哥身上的一部老牌手機,可惜在下面不僅沒信號,就連手電筒功能都沒有,而且看電量也幾乎就剩一格了,為了能看清眼前的情景,我只得把亮度調成最高。
我剛調完手機準備探查一下這里情況,黑暗中猛的就傳出一聲猛鬼出籠里才有的凄厲鬼叫聲,
嚇的我手一抖,手機一下就掉在了地上,等好不容易摸到,再怎么按也屏幕不亮了。
“嘿!帥哥,我這里有光!”
黑暗中一個妙齡少女銀鈴般的聲音響起,我就像觸電了一樣呆立在原地,我這到底是在監獄,還是窯子。
漆黑不見五指的黑暗中突然就閃現出一點火紅的燭光,而這個聲音正是出現在我的左前方第一扇只有一塊紅磚大小探望口的牢房。
這是我截至目前進到這里后聽到的第一個人說話的聲音,而且還是一個好聽的女人聲音。
我不由自主的摸著黑沖著那個黑暗中唯一的光源就走了過去,好在到鐵門的過程中再也沒有聽見之前的鬼哭狼嚎聲,想到在這里還能見到說話聲音這么好聽的女犯人,八哥之前可是沒交代過啊。
這時的我早已把他交代的話拋之腦后,像抓住了一棵唯一能安慰心靈的稻草,迫不及待的想看看這個說話的人到底是何處模樣。
少黎這小子去陪八哥喝酒,老子來這兒跟美女聊天也不算吃虧,想到這里我幸福的就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