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然給趙國勝打電話的時候,顯然就是在和這人一起吃飯的,看樣子趙國勝應該和這人很熟,聽到他的話,就笑罵了起來:“怎么?我帶人到你這里轉轉你還不樂意?老程那里我都沒去,直接就奔你這里來了,你要是不樂意,我馬上就帶人去老程那里看看,我記得老程那里留的可還有一批老坑弄出來的貨的……”
“哎呦,趙大總管,你帶著人到我這里捧場我哪能不樂意,老程那里留的有老坑弄出來的貨,我這里也不比他那里的差啊,呵呵,幾位快快有請?!甭牭节w國勝的話,這人頓時連連陪笑起來,他也知道趙國勝跑到他這里,帶來的人才是正主,所以陪笑之后,就連忙邀請陳然一行人進院子起來。
聽到這人稱呼趙國勝趙大總管,倒是讓郭海幾個暗笑了起來。
“老廖,這是陳老板,你招待好了,以后不愁沒生意做。”趙國勝呵呵笑著伸手指了指陳然,給這位廖老板介紹了一下。
“呵呵,陳老板,您放心,既然您到了我這里,那就包您滿意?!绷卫习暹B忙拍著胸脯熱情的招待陳然起來,雖然趙國勝只是簡單的介紹了一下陳然,但和趙國勝一起吃飯趙國勝突然要離開的時候就說了要去招待一位九爺交待下來要他接待的客人,那這位客人自然非眼前這位莫屬了,九爺的客人,他自然要招待好了,在云南這地頭上,九爺可是掌握著他們這些毛料商人的生殺大權的。
陳然和這位廖老板握握手,松開手后,就望向廖老板,忍不住笑了起來:“廖老板是不是有一個兒子叫做廖明?”
其實在見到這位廖老板的時候,陳然就想起了那位追他堂姐陳敏的廖明,也就是那個要讓他跟著對方混的廖明,之所以想起來這個人,卻是因為廖明和廖老板長的太像了,除了廖老板看上去有點黝黑和有點老之外,兩人幾乎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而且當時陳敏給他介紹廖明的時候,也說了廖明家里是做毛料生意的,特別是廖老板也姓廖,那結果自不用說了。
果然,聽到陳然的話,廖老板頓時一怔,隨即高興的說道:“陳老板,您認識小明?”
陳然點點頭,不置可否的笑了笑:“有過一面之緣?!?
“呵呵,陳老板您是因為看我和小明長的一摸一樣才認出來的吧,見過小明的人,再見到我,一眼就能認出……”廖老板這話說的很是順溜,看樣子他不是第一次遇見這樣的情況了,說起來的時候,也是洋洋得意,只不過他還沒說完的,就被趙國勝咳嗽著給不耐煩的打斷了:“我說老廖,你這話我都快聽出繭子來了,你還是留著回去和你婆娘說去吧,咱們先辦正事。”
“哈哈,好,陳老板,您快請。”廖老板連忙讓開身子,招呼陳然一行人進到了院子里,他從陳然的態度里看出陳然和他兒子恐怕也只是泛泛之交罷了,所以倒也沒提他兒子的事情,不過心里卻已經想著一會給廖明打個電話把廖明叫過來好好的陪著這位陳老板了,這位陳老板是九爺的客人,能拉拉關系自然最好了。
陳然跟著廖老板進入院子,就見到大鐵門口的左右兩側放置著十幾個狗籠,里面關了十數條高大兇悍的狼狗,見到人就狂吠,露著白森森的牙齒,廖老板揮了揮手,這些狼狗就老實了下來,顯然是訓練有素的警犬。
進入院子就有一個寬大的廣場,廣場上安了很多的大燈,把整個院子都照的很亮,和白天還真沒多大的區別,廣場的邊上也推著一些石頭,只不過明顯都是廢料,廣場的左邊是一棟三層樓的辦公樓,一樓是辦公大廳,來來往往的出入著行人,應該都是賭石的客人,看得出是先在廠房里選料子,選好了料子就按照編號到這個地方結賬,還有一些三三兩兩的人在院子里站著似乎在商量著某塊石頭能不能賭。
在廣場的右側,是一排排的一層樓廠房,進到廠房里后,就見到了一個很大的空地,空地上擺著一排排的解石機,寬敞的廠房里僅僅工人就有二十多個。
只不過就是這會沒一個客人在解石,也沒見到一塊石頭,倒是讓郭海幾個納悶不已。
廖老板直接把陳然一行人帶到了空地的一處通道里,通道走到了盡頭,就推開了一層厚厚的鐵門。
鐵門被打開之后,望到鐵門后面的情景,陳然心里頓時吃了一驚,在鐵門的后面是一個三四千平方米的大倉庫,倉庫里全是堆積如山的石頭。
廖老板這里的毛料加工廠和買大運那里顯然不是一個級別的,陳然還是第一次見到這么大的毛料加工廠的,心里著實吃了一驚,由衷的點頭對廖老板說道:“廖老板,你這場子不小啊?!?
“陳老板讓您見笑了,我這只是小本生意,呵呵,小本生意?!标惾坏脑捵屃卫习逵行擂?,陳然卻不知道,廖老板這里的場子雖然不小,但在騰沖這里卻并不算大,只能算是一般或者中等罷了,要是其他人這樣說,他還會洋洋得意一番,但現在有趙國勝跟著的,陳然這樣說,聽在他耳朵里,就是感覺陳然在說反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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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國勝也是忍不住一笑,他帶陳然到廖老板這里,可不是因為廖老板的場子大,而是他知道廖老板手頭里還囤積了一批老坑貨的,這些毛料商人在九爺那里拿貨,可不是想拿多少就拿多少的,而是根據各自的實力按照比例分配的,廖老板只是中等實力的毛料商人,分到他手里的毛料是有限的,不過相對的來說廖老板還算不錯的,起碼還能拿到老坑貨,雖然只是很少,但手里有老坑貨,生意就比其他拿不到老坑貨的毛料商人好了不是一星半點。
這也是大部分毛料商人都從九爺那里拿貨的原因之一,因為只有在九爺這里才能拿到真正的緬甸密支那的老坑玉礦。
廣東上海那些有錢的大商人來看毛料一般都是沖著老坑玉礦而來的,手頭里有老坑貨那自然生意要好些了。
在緬甸,政府在二十年前便開放了玉石開采限制,規定私人老板可以通過投標獲得“場口”,也就是產玉石的山的開采權。
官方規定是這樣規定的,但由于緬甸各地軍閥割據,各種武裝勢力參差不齊,大多翡翠礦坑都是由軍隊與緬甸本地的大商人合股的,所以真正的老坑礦場還是控制在緬甸的大商人手里,想要在緬甸控制老坑場沒有一定實力是不行的,九爺手里頭有老坑貨,據說就因為對方在緬甸控制著的有一支很強的武裝力量。
廖老板也知道自己手里頭的老坑貨比較少,不能和那些大商人相比,所以每次在九爺那里拿到貨之后,他就先積壓著,等那幾位大商人手里頭的老坑貨被哄搶之后,他再拿出來,其實說白了就是跟在人家后面占點便宜。
是不是老坑貨?陳然倒還真不在意,反正他是用能量光圈探測的,是老坑貨還是不是老坑貨,對他來說都是一樣的,他要的是石頭里有翡翠,而不是什么礦場的石頭?
“呵呵,幾位隨便看看吧。”把陳然一行人帶進廠房里,廖老板招了招手,就有一個伙計跑了過來問了問陳然一行人想喝點啥。
陳然這才知道廖老板這里還免費提供茶水和飲料的,挑選毛料一般都不是一時半會就能挑選好的,所以在廠房的右側還有一個臨時休息的地方,考慮的倒還真周道。
陳然幾個也沒心情坐在這里喝茶,所以直接要了一瓶礦泉水,廖老板叫來的伙計跑回去從冰箱里拿出了幾瓶礦泉水分給了陳然幾人。
“廖老板,你這里的石頭是什么價位?”
陳然接過礦泉水,瞧到倉庫里幾位客商一挑選就挑選了一堆,基本上是成堆成堆的挑選的,不由得伸手指了指堆在旁邊的石頭朝著廖老板問了一聲。
“陳兄弟,這些石頭都是很普通的一種,是挑選過的,表現好的,有綠的,都挑選了出來在貨架上放著的,你不妨去那邊看看。”廖老板還沒回答的,趙國勝就回答了陳然的問題,回答之后,又望向廖老板,笑罵道:“老廖,我帶著陳兄弟過來可是看你的老坑貨的,你可別藏著掖著啊?!?
“老趙,這還用你說嘛,陳兄弟,老坑貨的毛料就在里邊的那個廠房里放著的,一會我把廠房的門打開,你過去盡情的挑吧。”廖老板陪笑著伸手給陳然指了指,雖然現在還不是把真正的老坑貨拿出來的時候,但眼前這位是趙國勝帶來的,還是九爺的客人,他自然要招待好了。
陳然倒也不在意是不是老坑貨,不過不得不說,老坑貨出翡翠的可能性相對的來說就是要大些,所以他也沒和廖老板客氣,直接點了點頭,望了望,就又說道:“廖老板,我們自己挑選就行了,你不用管我們,等挑選好了再和你說。”
“那好,陳老板,你們挑選好了,直接和說,老趙,你可別讓陳老板把我的好貨都挑走啊。”
廖老板點點頭,招呼了一聲,又和趙國勝開了一個玩笑,被趙國勝笑罵了一聲也就離開了。
“小然,這么多的石頭怎么挑?”郭海和張樹春早就迫不及待了,廖老板一走,張樹春就溜走了,而郭海哪見過這么多的石頭,一時倒是有點無從下手了。
“呵呵,郭兄弟,你要是想解石,就去那邊挑選吧,那邊都是半賭的料子,相對的來說,風險小了很多?!壁w國勝笑呵呵的給郭海伸手指了指右側的廠房,他這話顯然同時也是對陳然說的。
一般來說,全賭毛料雖然價格相對較低,并且能開出綠來收益也大,只是這收益和風險是對等的,只是有一點,全賭毛料的漲價幅度,遠不如表現好的半賭毛料。
陳然說是要囤貨的,首選自然是開過天窗或者擦出綠的半賭毛料了,雖然價格要高出全賭毛料很多,并且賭垮的可能性也很大,但陳然是要囤貨的,這種半賭的毛料一般來說是不會掉價的,只會漲價,存個幾年拿出來自然會盈利很多,全賭的就不用說了,這個時候拿出來還是過幾年拿出來基本上沒多大的區別,就算漲價也漲不多,還這么占錢,那不是操蛋嘛。
當然,這只是趙國勝想的罷了,陳然自然不會這樣想的,他有著能量光圈在,又不會賭垮,首選自然是收獲更大的全賭料子了。
不過他也沒說什么,直接走到一邊去看毛料去了。
說什么也要恢復正常更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