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域還是黑夜,死一般的夜,冷風呼嘯的夜。
夜空中那一輪明月一直掛著,星光總是燦爛的,彷彿不會黯淡一般。
這在藍星絕對是一個難見的美景,但在這裡,就算是不常見道這種夜空的人,現在看著這夜空月不會有太多的驚歎。
因爲他們已看了太久,久的甚至忘記看到這明月的時間。
禁域的時間過得並不快,甚至無比的緩慢。
所以人們總是寂寞的。
人一旦寂寞就一定要做點事情。
不管是做什麼事情都好,反正不能閒下來,因爲一旦閒下來他們就會感受到難受——任何的難受。
所以有人想要去找些事或人。
“沙沙……”
黃沙上有著腳步聲,那腳步聲絕不少。
甚至有十八九個人。
有這些人一同的腳步聲,那麼他們要找的事或者人,都不會簡單。
果然,在他們的前面有一個強壯、威武的男人、他赤著腳,用一個白袍將身體包著,只是他的胸膛卻只是包了一半,手中拿著一柄大劍。
這若是是一個女人倒也可以理解,畢竟沒有任何一個男人能夠在這種漆黑、寂寞的夜晚看到這一個這樣打扮的女人能夠不激動的,而這偏偏是一個男人,而讓他身後的那羣人,同樣是一羣男人。
十八九個男人,追逐一個半包著身體的強壯男人,這種場面不管是誰看到都會覺得奇怪,甚至還有人想要嘔吐。
如果這還不夠奇怪,那麼被追逐的那個男人身後的忽然從身後伸出了兩對羽翼就一定足夠奇怪了。
難怪這些人會追逐這個男人,原來這個男人是一個四翼鳥人。
不管是誰,見到這種四翼鳥人都會忍不住想要看看他到底怎麼回事。
忽然,那四翼鳥人停下,伸出一隻手臂,他身後的十八九個人都同時停了下來,如同僕人一般看著那四翼鳥人。
原來他們並不是追逐這個鳥人,而是追隨這個鳥人。
“前面就是那個惡魔了,埋伏起來,一會我我將他引到這裡,你們一起衝出去將和我聯手將他擊殺。”四翼鳥人轉頭對著衆人小聲道。
“明白,天使大人!”
領頭的一個西洲人點了點頭,道。
四翼鳥人也是點了點頭,揮手示意他們埋伏起來。
衆人分散開來,而後一人拿出一根羽毛握在手裡,便真的如同黃沙一般,落在地上。
“呼”看著衆人隱藏起來,四翼鳥人輕輕的呼了一口氣,兩對翅膀一振,手中多出了一根銀色長矛,“咻”的一聲衝了出去。
“哦?”一個身穿紅衣的西洲青年像是感受到了什麼,嘴角勾出一抹微笑,而後手中多出了一把血紅的長柄巨鐮,反手揮出,“嘭”的一聲,像是打在了什麼東西之上,但是周圍卻沒有什麼東西。
難道他打在了空氣上?
不,一聲巨響,一個白袍的四翼鳥人被砸在了地上,手中拿著一柄長矛,面色蒼白,嘴角滲出了一道血跡。
“你是賤麼?你當時和你的同伴爲了讓你離開,都被我用這柄巨鐮殺死,現在你卻孤身一人來找我,難道是不想活了麼?艾路斯?”紅衣青年冷笑著道。
“卡迪爾米,今天我來就是要拼死將你重創,等我主復活之時,那將會是你的死亡之日!”艾路斯冷冷的道。
卡迪爾米冷笑一聲,道:“可笑的死亡之日,不過你既然已經來,那我就當是發發善心,讓你和的同伴去團聚。”
“真滑稽,一個惡魔竟然還會發善心。”艾路斯也是冷笑一聲,道。
他拄著長矛站起,用長矛指著卡迪爾米,道:“你爲什麼不伸開你的惡魔之翼?”
“我害怕嚇死你。”卡迪爾米譏諷一笑,身後忽然伸出六隻黑翼,手中的血紅鐮刀一揮,道:“來,讓我看看你成長了多少?”
“呼”艾路斯呼了一口氣,臉上有些蒼白,手中長矛一揮,“嗖”的一聲,一矛向卡迪爾米橫掃去。
“可笑的攻勢。”卡迪爾米冷笑,手中巨鐮跟著橫斬,“鏗”的一聲將長矛格開,而後手掌對著艾路斯,一團火球轟出,直直的向艾路斯衝去。
艾路斯左臂一震,一個閃爍著神光的盾牌便出現在他的手中,接著便聽到,“嘭”的一聲,接下了那顆火球,但是他也被這火球的反震裡擊退出了三步半。
“弱,實在是太弱。”卡迪爾米搖了搖頭,譏誚的出聲道,接著便縱身一跳,單手握著血紅鐮刀劈向艾路斯。
“該死!你這個卑劣的惡魔竟然敢小瞧我。”艾路斯怒喝一聲,左臂上的盾牌消散,握著長矛斜挑出去。
“鏘——”
兵刃交接,卡迪爾米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道:“並不是我在小瞧你,而是你的實力只配讓我使用一隻手。”
他說完,身子向後翻去,緊接著便又向艾路斯發出了一枚火球。
艾路斯知道這火球的離開,身子連忙向後退去。
“轟”的一聲,火球炸在地上,升起一股黃沙,接著艾路斯便看到卡迪爾米單手握著巨鐮,從黃沙中衝了過來,嘴角帶著一抹冷笑,手中巨鐮猛然向著自己橫掃過來。
“嘭——”
艾路斯翅膀一振,爆退出去,卡迪爾米當然不能夠放過他,仍是單手握著巨鐮,如影一般跟上了艾路斯,手中的巨鐮猛然砍下。
“聖光!”
艾路斯一聲咆哮,身上驟然亮起一道金光,卡迪爾米下意識閉上了雙眼。
“就是現在!一起上!”
卡迪爾米心中暗道一聲“糟糕”,連忙向後撤去。
他只顧著攻擊艾路斯,根本就沒有想到這裡還有埋伏。
只是他明白的太晚了,此時已有十七八個大漢從黃沙上忽然冒了出來,無數的遠程招式向他轟去,四面八方的招式向他轟來。
他果斷振翅想要飛向天空,只是艾路斯早已料到他會從這裡衝出來,先他一步到了天空,匯聚了一顆碩大的金色能量球,想著他轟了下去。
“該死!”卡迪爾米罵了一聲,六翼急速向一個大漢衝去,“嘭”的硬捱了一記遠程招式,手中的巨鐮揮出,“噗呲”一聲將大漢割首,而後衝出了包圍。
衆大漢和艾路斯見一招未中,都是爆退出去。
“轟——”
一聲巨響,黃沙如同驚濤駭浪般揚起,而後“嘩啦”的一聲落在地上。
“這一招的確是是有機會將我殺死,可惜我拼著受創包圍中衝了出來,所以,死的就是你們。”卡迪爾米冷冷的出聲道。
衆人的面色慘白,尤其是艾路斯,他剛剛和卡迪爾米戰鬥變得蒼白的臉,現在已白的像是一個死人。
“所以……”他話還沒有說完,便“嘭”的一聲趴在了地上,發出一聲古怪的慘叫聲。
……
禁域的時間確實很長,長到讓人發悶。
不僅有發悶,還有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寂寞。
但是這種寂寞對於一些人很痛苦,但對於一些人很容易打發。
沈寒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他有著強大的實力,美麗的女人,就連他的寵物都是頂級的存在,所以寂寞很容易被他打發。
他本來是想要帶著衆女看看有什麼強大點的荒獸捕獵後將他吃了,最後找個好地方和冰冰和劉藝霏休息一下,就看到禁域頻道中有人說跟著四翼天使殺惡魔。
沈寒當然會對一個四翼鳥人感興趣,所以他便帶著衆人到了這裡,剛來就看到了個六黑翼紅衣鳥人,一時見獵心喜。
掏出金弓銀彈就將他打了下來,哮天犬便如同本能反應一般,衝到了那紅衣鳥人身邊,叼著他的翅膀就給沈寒叼了過來。
沈寒啞然失笑,他甚至都已忘了,哮天犬不僅是一個強大的仙犬,還是一個合格的細犬,當然會幫他將獵物叼過來。
“嗯?”沈寒看著這紅衣鳥人,目光忽然奇怪了起來。
劉藝霏聽到他的聲音,疑惑的問道:“怎麼了?”
衆女也都是跟著看向他。
沈寒搖了搖頭,笑道:“看來今天又要當放馬的了。”
放馬的意思當然是他放別人一馬。
“你怎麼又當放馬的了,你馬都沒有,天天還放馬。”敖寒嘟囔道。
劉藝霏聽了它的話忽然想笑,冰冰同樣也想笑。
但是她們都同樣要忍住笑容。
“怎麼……”看她們這樣,敖寒心中充滿了疑惑,而後它忽然想到了什麼,擡頭看向沈寒,便看到了一張已有些不好的臉。
它連忙出聲道:“不是,並不是你沒馬,是你沒有那種坐的馬,對不起,是我多嘴了!”
“噗”
劉藝霏和冰冰看到敖寒這樣,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
沈寒嘆息一聲,沒有說什麼,只是面色有些難看。
劉藝霏和冰冰忽然笑不出了,因爲她們想起來沈寒的資料上確實有著孤兒兩字,她們心中頓時難受了起來。
他一個人應該很痛苦吧?
他是不是在每天的夜裡只能自己守著自己?
難怪他經常擡頭看著天空,他一定是在想著自己的家人吧?
想著他們長什麼樣子,臉上的笑容,或者……別人在自己父母面前嬉笑的模樣?
想到這裡,她們已不忍再想,她們感覺心中都是已疼了起來,就像是一柄鈍刃的小刀,在心中狠狠的刻著。她們的目中不禁流出了淚水,不約而同的伸出了雙手,將沈寒抱住了懷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