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店里快下午兩點了,這四個人都沒吃飯,先去和沈叔匯報了任務情況,然后石磊很大方的帶著三人去吃飯。本來那黑衣大漢是不想去的,沈叔一個眼色,立馬態度來了個180度的改變。
四個人找了驅車找了一家飯店,點了幾個菜就開始吃飯。席間也沒人喝酒,就專心吃飯,那大漢和項羽的飯量真的是無與倫比,差點把人家一個電飯鍋的飯給清空,搞得石磊不好意思又加了兩個菜,臨走又多付了10元的飯錢。
陳芯蕊倒是對這種小飯店很好奇,吃的菜也和蓉城的不一樣,也沒有和一群人在一個桌上搶菜吃過。對,是要用搶的,三個男人想到給她夾菜,不搶就真的吃不上,這也是種新的體驗吧!
吃完飯沒事,三人打算回去睡一覺,那黑衣大漢駕車把三人送回家,然后到店里像沈叔回報今天的任務經過。石磊他們只需要給個結果,而這大漢可是要回去口頭匯報并形成書面文字的,簡單來說就是打報告。
“你是說,石磊有地府的官印官身是嗎?他還召喚出了牛頭馬面?”沈叔確認到。
“是的!還有他那個表弟,我覺得不正常,他說他表弟家里是風水世家,肯定是托詞。”黑衣大漢把自己的想,法告訴沈叔。
“好的,我知道了!關于他的那個表弟,你不要管了,方圓已經用他的權限申請禁止調查,并且為他做了擔保了。”
黑衣大漢點頭打算退走,“鹿壹,我希望你能和他們搞好關系,畢竟在徽州很多事情我們得依靠他們的力量,萬一有一天,我需要你掌握他們的弱點。。。”
“是的,長官”鹿壹堅決道。
鹿壹走后,沈叔歸納了一下今天的事情,然后把材料準備好上傳到吳鉤的總部。不一會,方圓走了過來。
“沈叔,你至于嗎?明知道我在對面,還特意說掌握弱點這些話!你這是給我上眼藥嗎?”老板一臉不高興到。
“怎么,我就是故意說給你聽的!誰讓你動用權限,不許我們調查,你知道無法掌握的東西有多可怕嗎?”沈叔不遑多讓。
“沈叔,我也是為了你們好!我這么說,如果真的出事情,比你們想象的后果要嚴重!這已經不是你們吳鉤可以管理的范疇了,即使天佑也只是勉強可以參與其中。”
“有這么嚴重?”沈叔一臉凝重。他知道方圓這個人,雖然看起來不正經,但是其實心思細密,對于很多事情的掌控都很有自己的一套,而且這個人有大局觀,也是個愛國分子。就是一直沒法讓他加入吳鉤或者天佑,這是最頭疼的,只要是能讓方圓加入,沈叔就可以安然退休去了。
“那這事我就不管了,你這徒弟和陳家是什么情況?你知道總部并不希望你和陳家走的太近,你這徒弟直接就結婚申請都遞上去了,你讓上面怎么看?”沈叔很生氣,他們最害怕的就是各個家族的串聯,本來一些大的家族串聯,他們阻止不了,方圓這個新興勢力也和那些家族突然掛鉤,總部的領導差點把桌子掀了,方圓現在是他們優先團結的目標,要是被別人爭取過去,會是一個巨大隱患。
那年方圓去了蜀州,蜀州陳家放出要把女兒嫁給方圓的消息,總部那些人緊張的要死,不過方圓這個人念舊情,他和他老婆又是青梅竹馬,這事沒成。可是對于領導層來說,他們可不敢賭一個人的人品,修煉者換伴侶這個情況真的是太平常了,甚至有些修行者都覺得自己已經脫離了凡人的范疇,不在乎世俗的束縛了。
“我老婆什么時候回來?”方圓突然問道。
“你老婆你問我?她沒告訴你嗎?”沈叔沒好氣道。
“不是有你們的人跟著嗎?這不比她說的時間更準嗎?”方圓笑道。
“真是拿你沒辦法,預計你老婆明天中午應該能夠到廬州!”
“恩!她回來以后一切照舊!”方圓囑咐道。
三人回到家,項羽回家了,石磊去了1801,小情侶就是膩歪,兩個人打打鬧鬧也沒冥想就睡著了。石磊的電話突然就響了起來,他看了看外面已經天黑華燈初上,手機上的時間是晚上七點多鐘,是一個陌生電話。
“是石磊先生嗎?我是胡安邦,能麻煩您盡快來一下我家里嗎?我母親的身體情況突然惡化了,現在又陷入昏迷狀態了。”石磊看了看旁邊熟睡的陳芯蕊,親手親腳的下床回1804去找項羽。
“是出門吃晚飯了嗎?”項羽起身問道。
“不是,今天我們去的那家又打電話來了,說老太太情況又惡化了。”石磊說道。
“我不去,凡人的事情,沒意思!”項羽不想參與。
石磊聽了有點無語,你什么時候把自己從凡人這個范圍里面摘出去了,眼看叫不動這貨,石磊只能自己出門。
打車到了胡安邦的家,一進去看到一大家的人都在,看來這次應該是比較嚴重了,這是全家人來見最后一面的場景啊。
“石先生!你們走了以后,我母親醒了過來,也吃了喝了,還自己洗了個澡,換了干凈的衣服,后來就一直抱著我父親的相片。不知什么時候,人就陷入了昏迷的狀態。”胡安邦介紹了具體情況,一家的其他人都對石磊這個年輕人投來了好奇的目光。
石磊一聽就知道事情要壞,“這是典型的把自己安排好了,石磊看過很多自殺的人,都是吃好喝好洗澡換好衣服,然后安安靜靜的死去。可是老太太不應該啊,不是才給他傳信的嗎?老頭子不是讓她好好活著嗎?”
石磊走進看了一下老太太,已經閉著眼睛,氣若游絲了。自己將手放在她的額頭試圖溝通,可是老太太完全封禁了自己的內心,任石磊呼喊都沒有用。
“我現在需要一個安靜的環境。”石磊要求到。
“快,把隔壁空出來。”胡安邦安排道。
石磊走到隔壁,關上門,拿出官印召喚牛頭馬面,很快那兩位就現身了。“不知大人召喚有何吩咐?”
“我要查隔壁那個老人的壽命。”石磊開門見山道。
“大人稍等”牛頭拿出生死簿,“胡建國之妻,張愛蓮應與胡建國死后,因思念亡夫臥床7年后死亡,享年82歲。大人,這人本該是再過7年后死的,不過由于胡建國提前一年死了,后來您這邊傳話將她喚醒了,所以產生了一些影響,看這樣子怕是待會就要靈魂離體了。”牛頭匯報道。
“那有沒有什么辦法讓她不死呢?”石磊詢問道。
“大人,她心存死志,誰都沒辦法救一個心存死志之人,恕小人無能為力。”牛頭躬身行禮。
“那她死后,可有什么補償給她的?畢竟她也是因為我少活了幾年。”石磊問道。
“大人,您可用官印在他的靈體上蓋章,這樣她到下面就會都知道是您的安排,可以給予一定的優待,這叫欽點。您還可以給予她靈體一定的念力,讓他免受冥界陰風刮骨之苦。”牛頭詳細介紹到。
“我知道了!你二人就在此等待吧!”石磊打開門,對胡安邦招手,“大家都抓緊時間去和老人家做個告別吧!”
胡安邦聽了,一愣,眼眶瞬間就紅了。轉身安排一屋子的人都去和老人家道別,然后給老人家穿上壽衣,一家人最后就跪在房間里哭哭啼啼的。石磊一個外人,也沒法走,只好等在隔壁房間。客廳里,早上的那個小女孩,正坐在客廳的一個椅子上,因為大人都在忙,沒人關注她。她正直勾勾的看著石磊的方向,一開始石磊以為她是在盯著他,還和她揮了揮手,可是后來發現不對勁了,她的眼神分明是看向一旁的牛頭馬面所在的位置。
石磊讓牛頭馬面往后退,那小女孩坐的位置無法再看到他們兩,就站起身慢慢的走了過來。“哥哥,牛牛,小馬!”小女孩指著牛頭馬面對石磊說道。
石磊眼睛一瞇,這孩子能看到靈體狀態的牛頭馬面,今天白天來的時候還不斷的往項羽身上蹭,這孩子不一般啊!
石磊抱起小姑娘,正打算詢問她,只聽到隔壁有摔碗的聲音,知道是老人家沒了。這邊牛頭馬面就開始工作了,過去把老人家請了過來,不請的話可能直接就下去了。不是所有靈體都有牛頭馬面來接的待遇的,正常都是自己下去的。
這邊老人家過來了,石磊拿著官印在她背上一蓋,順便將官印上的紫色念力傳了一些到他的靈體上,就發現那些紫色靈力在張愛蓮的身上形成了一件衣服,類似于古代誥命夫人的衣服。
“太太!衣服漂漂!”兮兮喊道。
老人對石磊行了個禮,想伸手摸摸兮兮可是又收回了手估計是知道人鬼殊途,怕對孩子有影響。
“安心走吧!”石磊小聲說道。“你們帶她下去的時候,順便見見胡建國。”他對牛頭馬面吩咐道。
“謹遵大人旨意。”牛頭馬面鎖上張愛蓮就下午了。
“太太再見!”兮兮揮手道。
石磊就在隔壁房間抱著兮兮,大概又過了20分鐘。隔壁胡安邦走了過來,“麻煩石先生了!麻煩先生跑一趟了,這里有些許錢財,我知道先生這種大師是不在乎的,只是略表心意。”說完塞給石磊一個信封。
石磊接過信封,摸厚度估計有一萬華夏幣。其實本來沒想到還拿錢的,畢竟現在也是不差錢的人,不過既然給了,也就拿著了,畢竟自己也付出了不少。“那個,我想問問兮兮的情況!”
“兮兮嗎?石先生你能幫忙看看嘛?這孩子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就是不怎么愛說話,有時候會對著一些地方大喊大叫,也和小朋友也相處不來,也沒法上學,一直都是我和他奶奶在照顧。已經快到上學的年紀了,感覺智力發育低于正常孩子,也看過不少醫生,醫生說可能是大腦語言區有障礙。”母親已經走了,現在放不下的就是這個孫女,如果能解決這個問題,真的是幫了大忙了。
“如果你信的過我,過段時間帶兮兮到幫你忙事務所來找我,我和我老板給你看看!”石磊說道。
“幫你忙事務所,主要是做什么的?”胡安邦問道。
“房產中介。”
“呃。。。我懂。。。我懂。現在國家對迷信是嚴厲打擊的。”胡安邦一臉我什么都懂的表情。
“你懂個毛?”石磊心中腹誹,放下兮兮,和她告別以后就離開了,兮兮并不是很依戀石磊,反而像是對剛才的牛頭馬面更加親熱的感覺。
在回去的路上,石磊一直就在想今天給胡建國傳話是對是錯。不傳話的話,張愛蓮還能在床上茍延殘喘七年時間,可是今天喚醒了張愛蓮,她清醒過來,知道自己老公沒了,直接斷絕了生的希望,強行靈魂離體。
石磊也不知道今天自己做的是對是錯,他喚醒了一個人,缺直接斷了一個人生的希望。也許在胡建國死的時候,對于愛他的張愛蓮來說,她的心也跟著死了,她的世界已經崩塌了,也失去了活著的動力了嗎?
石磊想到從前讀過的詩,“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千里孤墳,無處話凄涼。”
“庭有枇杷樹,吾妻死之年所手植也,今已亭亭如蓋矣。”
夫妻之間,你就是我的全世界嗎?關于結婚這個事情,突然石磊有點動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