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小插曲以后,季雪苒有幾分坐不住,若是按著剛才那氣氛,她慢慢繞到蔣申梅這個話題上都行。但被穆雪琪這么一破壞,她再想不緊不慢地閑話家常可就不容易了。
看一眼事不關(guān)己高高掛起的女兒,季雪苒心里那叫一個愁。
“晴晴,對了,聽說昨天你跟你蔣阿姨見過面了?”季雪苒直接問道。
“蔣阿姨?”夏暖晴想了想,意識到這是說梅姨,她略點一下頭,“是見過,在商場里碰上了,就順便吃了一頓飯。”
她說的十足巧合,可季雪苒卻覺得夏暖晴就是居心不良,平日里都不見她逛商場,昨天怎么就有了功夫?還一去就跟人蔣申梅碰上了,這未免也太巧了吧。
分明就是這小狐貍精沾了楚皓的光,才在人楚皓的刻意安排下跟人蔣申梅見了面。
想著,季雪苒十足顧忌地看了一眼始終沉默的楚皓。
這個年輕人,即便是一聲不吭,但卻也讓她心里發(fā)寒,就好像是一座冰山壓在心頭,讓人無法忽視她的存在。
猶豫了一下,季雪苒又問道:“你蔣阿姨人不錯吧?”
“嗯。”夏暖晴淡淡點頭,端起水杯,照例試探地抿了一口。確定這一次是沒加料的白水,這才喝了一口。
看她這副小心的樣子,季雪苒心里有幾分來氣,這是做給誰看呢?不就是吃了一次虧么,犯得著做出這幅樣子,搞得就像是這別墅里的人要害的她怎么樣一般。
心里騰的一下燃起火,季雪苒也端著自己的毛尖慢條斯理地喝了一口。
放下茶杯,她又問道:“晴晴,你看,你跟你蔣阿姨吃了一頓飯,作為答謝,是不是也該請人吃一頓飯?”
“已經(jīng)請過了。”夏暖晴說道,“阿姨放心吧,這出門在外的,我可時刻都記著自己是穆家的人,做什么都心里有數(shù)呢。”
被夏暖晴搶了白,季雪苒有幾分憋屈,她訕笑了一下,說道:“雖說你做的不錯,但你想想這當(dāng)天的飯哪有當(dāng)天回禮的,倒不如找個時間把人請出來,到時候阿姨做東,好好給人賠個禮,你說好不好?”
夏暖晴懵懂地看著季雪苒問道:“阿姨你做錯了什么,為什么要賠禮?”
被揭穿的季雪苒心里那叫一個堵,但還是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我哪有做錯什么,我這不都是為你考慮么,這閻家可是大家族,你要是有一點不對的,人指不定就記恨上你了,到時候要是報復(fù)你可怎么辦?”
季雪苒說的憂心忡忡,好似真的會有這樣的事發(fā)生一般。
但被蔣申梅溫柔以待的夏暖晴卻不會上當(dāng),她面上故意做出幾分怕怕的神情,用手握住了楚皓,脊背打得筆直,看著就很緊張的模樣。
握住夏暖晴的手,楚皓懶懶地說出了今晚的第一句話:“伯母,這一點就不用你操心了,既然晴晴跟了我,我就不會讓她有絲毫的損傷。至于閻家也不是什么吃人不吐骨頭的人,沒什么大過錯,也不用提心吊膽的。不過要是有了大過錯,這么擔(dān)心一下,倒也是應(yīng)該的。”
這話明顯就是說給季雪苒聽得,本就心里不安寧的季雪苒聽了愈發(fā)忐忑。
穆海升看看楚皓,說道:“賢侄啊,你伯母就是隨口說說,你別往心里去啊。”
“當(dāng)然不會。”楚皓隨意地說道。
穆海升又道:“賢侄,你跟閻家很熟?”
“算不上熟,只是認識而已。”楚皓說道。
事實上,他也是昨天才見到蔣申梅本人,說起來也是因為夏暖晴的緣故,所以他說認識,也是實話。
但穆海升聽著,卻是認定了楚皓跟人閻家情分不淺,當(dāng)即就熱情地說道:“你伯母跟蔣夫人也是有過一面之緣,之前見過就一見如故,一直想找機會再約見一下,不知道你這方不方便幫個忙?”
“伯父,幫忙這樣的話未免太重了。”楚皓風(fēng)輕云淡地說道,“不就是一句話的事?”
“是啊。”穆海升十足滿意他的識相,笑著點了點頭。
而楚皓卻又一盆冷水潑下:“只不過,既然是伯母想約見,我這個當(dāng)小輩的也不便出面。”
如坐針氈的季雪苒問道:“怎么會呢?”
楚皓閑適地說道,“我可不想看到剛才那杯果汁的事再發(fā)生了,所以,伯母您還是自便吧。”
沒想到,原本揭過的一頁又被翻了回來,而楚皓的意思也再明顯不過。
他無非就是要穆雪琪這個真正的當(dāng)事人出面道歉,不然,他絕不會答應(yīng)幫季雪苒這個忙。
季雪苒和穆海升都不是笨人,一下子就想通了楚皓話里的意思。
穆海升第一時間就看向了兀自打量著指甲的穆雪琪,但季雪苒卻用自己的身子擋住了他的視線,對楚皓說道:“都是一家人,也就不用這么客套了,你說,這人道歉也道了,還能做什么?”
“能做什么,伯母很清楚。”楚皓說著,面上笑意全無。
季雪苒不禁咬緊了壓根,這個楚皓,還真是不好對付。
若只是夏暖晴來,她堅信現(xiàn)在夏暖晴已經(jīng)自己拿下了,可有了楚皓在,卻沒她想得那么容易。
但要她讓穆雪琪道歉,她卻是舍不得的。
自己這個女兒嬌生慣養(yǎng)長大,平日里都是人給她道歉,哪里給別人道歉過?
當(dāng)即,季雪苒也豁出去了,說道:“沒能看管好傭人,做伯母的也有不到之處,在這也跟晴晴賠一句不是了。”
“伯母這個示范做的不錯。”楚皓略一撫掌,隨即視線轉(zhuǎn)到穆雪琪那頭。
被看的穆雪琪老大不自在:“你、你看我做什么,我又沒做什么。”
楚皓冷笑一聲:“沒做什么又何必心虛呢?”
“我!”穆雪琪愈發(fā)坐不住了,“你可是我妹夫,盯著我這么看,我能不心虛么?”
“琪琪!”穆海升呵止了她,說道,“怎么說話呢,一點禮貌都沒有,快給人道個歉!”
穆雪琪一聽就不爽了,憑什么她要對楚皓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