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珍珍倒是想答應(yīng),但人楚皓還在那坐著呢,自己一個當(dāng)乾媽的越級去管他家寶貝兒,這不是找抽麼?
正說著話,夏暖晴的肚子就不爭氣地叫了起來。
“咕嚕嚕”的聲音,讓原本融洽的氛圍,多了一絲絲的尷尬。
拉起被子遮住大半個臉,夏暖晴甕聲甕氣地說道:“餓了……”
“想吃什麼?”楚皓摸著她的小腦瓜,溫柔地問道。
夏暖晴嘴巴里沒滋味,但偏偏又不想吃油腥的,便說道:“讓人給我下碗麪吧,別加其他的佐料,加點鹽就好了。”
楚皓聽了,站起身,跟管家一併出了房間。
他這一出去,袁珍珍就自在了許多,她說道:“暖晴,還真沒看出來,楚皓居然也能走溫柔路線,剛纔聽他那麼說話,我都以爲(wèi)我出現(xiàn)幻覺了呢。”
“嘿嘿。”夏暖晴笑一笑,說道,“別說你了,我一開始都適應(yīng)不了,對了,你怎麼又回來了,你學(xué)業(yè)怎麼辦?”
“這你就別管了,有小偉在呢。”袁珍珍挪了挪小凳子,往前做了一些,把脖子上的項鍊扯了出來給夏暖晴看,“你瞧。”
夏暖晴有些好奇地看著這串珍珠,問道:“是小偉送你的吧?”
袁珍珍點點頭,說道:“嗯嗯,他說我的名字是珍珍,所以特意挑了珍珠給我,每一顆都是他親手挑出來的。”
“小偉這次還真是用心了。”夏暖晴笑著說道。
袁珍珍把項鍊放到了衣服裡,說道:“我本來覺得,我這個年紀(jì),帶珍珠有點老成了,不過現(xiàn)在戴久了,倒也習(xí)慣了。”頓一頓,她又說道,“不過,我現(xiàn)在也不知道,這樣的感情還能維持多久。”
“怎麼了?”夏暖晴微偏著腦袋,不明所以地看著瞬間沒了高興勁兒的袁珍珍。
袁珍珍醒過神,對夏暖晴勉強(qiáng)笑了一下,說道:“沒什麼,我隨口說說的。”
“你別瞞我了,你這副樣子,哪裡像是沒事?”夏暖晴扒拉開被子,拉起了袁珍珍的手。
袁珍珍搖搖頭,眼睛瞥向別處,頗有幾分不自在地說道:“暖晴,我真沒事,你現(xiàn)在特殊時期,特殊情況,好好休息纔是要緊事,你就別管我了。”
“珍珍!你還把不把我當(dāng)朋友了?”夏暖晴鼓著腮幫子。
“我們倆當(dāng)然是朋友,只是,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袁珍珍想了想,說道,“其實,我跟小偉很好,沒有矛盾,可是我感覺,我跟他相處有點太平淡了,平淡的就好像已經(jīng)老夫老妻很多年了一樣。你說,我們現(xiàn)在就這麼平靜,這未來的幾十年,可怎麼過?”
“平淡?怎麼會?”夏暖晴有些不明白,“小偉那麼活絡(luò)的性子,你不應(yīng)該嫌棄他太吵了麼?怎麼還嫌太平淡了。”
“我也說不清楚,就是一種感覺……”
“那你還喜歡他麼?”夏暖晴問道。
“自然是喜歡的,不喜歡,我也不會跟他在一起了。”袁珍珍說著,低下頭去看自己的手指,“我在國外也沒有完全稱得上知心的朋友,我對他越依賴,就越感覺自己配不上他。”
說到底,還是袁珍珍的自卑心作祟。
夏暖晴拉起她的手,說道:“珍珍,沒有配不配得上這回事。如果要說配不上,我纔是配不上楚皓吧。”
“你不一樣……”袁珍珍想辯解。
夏暖晴搖搖頭,說道:“不,我們都是一樣的。”
袁珍珍臉上有些慚愧:“暖晴,我本來是來探望你的,怎麼現(xiàn)在還要你來安慰我。”
“沒關(guān)係的,珍珍,你聽我說。”夏暖晴說道,“我們都很自卑,因爲(wèi)身世,因爲(wèi)性格,因爲(wèi)種種。要論拿得出手的,也只有愛了,現(xiàn)在這份感情,能得到迴應(yīng),不應(yīng)該是很美好的事麼?”
默了默,袁珍珍點點頭:“可是……”
“生活的平淡,都是可以改變的。”夏暖晴說道,“你跟小偉,兩個人,想去哪裡想做什麼不都是自由的?”
眼睛亮了一下,袁珍珍似搞清楚了問題的關(guān)鍵:“對哦。”
“所以啊,你擔(dān)心的問題,都不是問題。”夏暖晴說道,“你只要知道,你喜歡的人是他,而他,也會把你當(dāng)成一輩子的珍寶,這就足夠了。”
略一思索,袁珍珍說道:“那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有一天,小偉他不再把我當(dāng)成珍寶了呢?”
雖然眼下,兩個人感情都很好,可是葉曉偉的外形和成績都很優(yōu)異,相比袁珍珍,也更吸引人眼球。
聽了她的顧慮,夏暖晴說道:“雖然這種事可能性很小,但你要提前考慮也對,第一麼,就是存小金庫了。”
袁珍珍瞧夏暖晴當(dāng)真正兒八經(jīng)地支招,不禁目瞪口呆:“暖晴,你怎麼說起這個,頭頭是道的?”
“這個麼……”夏暖晴神秘地笑了一下,說道,“可能是因爲(wèi)我在夢裡考慮過這個問題吧。”
眼瞧著夏暖晴受盡寵愛的袁珍珍聽了這話,頗有一些恨鐵不成鋼。
似楚皓這樣的優(yōu)質(zhì)男,簡直是打著燈籠都難找,雖然人冷了一點,可是高富帥三點他都佔全了。而且身爲(wèi)要錢有錢,要顏有顏的他,偏偏就對夏暖晴專一,簡直就是叫人羨慕嫉妒恨,可這丫頭卻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居然還想著後路……
不過再想想,自己又何嘗不是這樣,明明就身在蜜罐裡,卻又不自知。
心裡一鬆,釋懷的袁珍珍抱了夏暖晴一下,說道:“暖晴,謝謝你,我算是想通了。”
“想通了就好。”夏暖晴也回抱了她一下,說道,“老躺著我腰疼,我想出去走走,你陪我吧?”
“你還沒吃東西呢。”袁珍珍提醒道。
夏暖晴擺擺手:“別提了,我現(xiàn)在就是餓的要死要活,吃了不合胃口的也會吐得稀里嘩啦,還不如走一圈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見她堅持,袁珍珍找了一條披巾來給她圍上,說道:“我之前聽人說過,這懷了孕的人,是不能受風(fēng)的。要不要再給你找個帽子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