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書瑜還是沒有說話,也沒有表態(tài)。
孔雀也就不想再問下去了,反正也不會有什麼結(jié)果。
她走到陽臺,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已經(jīng)幹了,就拿下來,回到臥室換好,默默地再一次坐在了沙發(fā)上,等待著傍晚的來臨。
在徐志默的酒店裡。
安浩軒一早就回到了公司。
他真沒想到,就一個小小的藝刊,竟然可以讓他親自出馬。
整理好了律師函,他派安吉拉給藝刊發(fā)了過去。
坐在桌子上,他一隻手插在頭髮裡,打開了藝刊的主頁,上面有一張孔雀的照片,他點動鼠標(biāo),右鍵,保存了下來。
主君深深地嘆了口氣,開始恨自己昨天爲(wèi)什麼沒有追出去,就因爲(wèi)當(dāng)時心裡,有一絲的不信任孔雀?還是因爲(wèi),他堅信她由於人生地不熟的,也不會跑遠(yuǎn)?
安彬碩伸了個懶腰,最近沒有工作真是太清閒了。
自己多久沒這麼清閒過了?看來以後還是多惹點兒麻煩,能休息也是一件不錯的事情。
啊,對了,昨晚看了看波羅地海的郵輪。
唔……是不是要去遊玩一下呢,來回一個月,嗯,回來的時候,就可以讓樂書瑤滾蛋了。
什麼?哥哥昨晚剛說了,不讓他偷溜?我有答應(yīng)過,不偷溜嗎?安彬碩就這麼自我安慰著,到了客廳,準(zhǔn)備吃早餐。
從房間裡出來,徐志默坐在客廳的餐桌旁,頂著一個超級誇張的青色眼圈,嚇得安彬碩真的差點跳起來。
“怎麼?徐志默,難道你不幸去了?這是回來探望一下我?”
“哼!我就算是去了,也不會回來探望你的,你這個魂蛋!”徐志默扔掉手上拿著的刀叉,哪怕面前的早餐,清新爽口,他這會兒也吃不下去:“你知道我有多痛苦嗎?你昨晚睡得不錯吧?今天早上起來,唔……還有客房服務(wù)對不對?在這麼舒適的環(huán)境下,是不是緩解了特別的多的壓力啊!”
他一邊說著,一邊張牙舞爪的比劃著。
安彬碩吧唧了一下嘴巴,同情地看著他:“怎麼了?難道你夜店的生意不好了?需要我?guī)湍愦驈V告?”
“你?還幫我打廣告?你先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最近你在微博上算是又火了一把吧!你沒去你的主頁看看?估計上面的留言,都快要讓你那幾萬塊的手機(jī),死機(jī)了吧?”徐志默滿肚子的火氣,在大明星看來,特別像內(nèi)分泌失調(diào)。
安彬碩無奈地嘆了口氣:“你這是又鬧哪出?每個月都有那麼幾天了?”
“我呸!”徐志默的火氣一點兒都沒有下去:“我從昨晚到現(xiàn)在,還沒閉過眼睛呢!現(xiàn)在心情煩躁得很!孔雀還是一點兒消息都沒有!你說我煩不煩?你這個罪魁禍?zhǔn)椎故窃谶@裡挺清閒的。”
安彬碩坐下,吃著早餐:“喏,我也不想的,但是我的確幫不上什麼忙嘛!再說了,現(xiàn)在我已經(jīng)很後悔把樂書瑤請回去了。不然,我請你去波羅地海,坐郵輪去?”
本來徐志默的眼睛,還跟被女妖精吸了元氣似的,聽到“波羅的海”、“郵輪”,硬生生的有些迴光返照了:“波羅的海?”
“沒錯,波羅的海。”安彬碩笑著迴應(yīng)。
徐志默突然陰下臉來,剛纔臉上的驚喜一掃而光:“你是不是想逃跑。”
“……呃……怎
麼能這麼說呢……我怎麼可能會逃跑……哈、哈哈。”大明星的臉色有些難堪了。
徐志默抓起漢堡,一邊往嘴巴里塞,一邊往外走:“我先去看店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好了。真是的,沒讓你現(xiàn)在回去看著樂書瑤已經(jīng)不錯了。啊,對了,你哥哥走之前說,接到了沈伯母的電話,今天晚上,讓你們務(wù)必回去吃晚餐。”
“好了,好了,知道了。”安彬碩不耐煩地送走了他,心裡想著,就算是上刑場,也得先樂呵完了白天再說吧?
在樂書瑜的家裡。
他走近了孔雀坐著的沙發(fā)上,問道:“我現(xiàn)在帶你出去,買點你需要的東西吧。”
“不用了。”孔雀眼睛盯著電視,不看他:“我不需要。”
樂書瑜也沒再說話,把手上拿著的東西,遞給了她:“這些錢,你先拿著,路上用。我不能送你回去,來回折騰需要幾天,還需要你自己照顧好自己,這些錢,應(yīng)該夠你回去的了。”
孔雀擡眼看了看他,又看了看他手中的錢,不客氣地收下了。
她悶聲看著電視,跟樂書瑜,再也沒有說話。
安氏大樓。
安吉拉敲了敲門,裡面半天沒有迴應(yīng)。
她乾脆推門進(jìn)去,見安浩軒竟然躺在沙發(fā)上睡著了,好像昨晚沒有休息好。
她踮起鞋尖,悄悄走到他的身邊,想要把外套蓋在他的身上。
主君突然睜開眼睛,嚇得她哆嗦了一下:“總裁,我把你吵醒了?”
“沒有,只是我剛好做了一個夢而已。”安浩軒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從沙發(fā)上坐了起來:“什麼事情?”
“哦,沒事,我只是想要告訴你,律師函已經(jīng)送到了藝刊,並且上次你交代的事情,我也辦妥了。”安吉拉彙報。
安浩軒滿意地點了點頭:“好了,知道了,你去忙吧。”
安吉拉今天穿得高跟鞋,足足有十釐米,她擡著腿高傲地走了出去,主君在身後看著她的背影,最近這些人,都是怎麼了?感覺安吉拉也怪怪的。
唔……大概是我最近太敏感了。
他想著,無奈地揉了揉自己的腦袋。
而於怡,這會兒感覺像是熱鍋上的螞蟻。
她手上抓著剛剛收到的快遞,來回的在房間裡走著。
走了一會兒,也沒有理清思緒,她乾脆上上下下的爬起樓梯來。
一邊爬,於怡一邊想著。
按照約定,她已經(jīng)把錢匯到了趙曉凡指定的賬戶裡,現(xiàn)在只要等著,她把剩餘的高清圖片和視頻,統(tǒng)統(tǒng)傳過來就好了。
很順利,一切都很順利。於怡在心裡默唸著。
哪怕就是她收到了安氏的傳票,那又怎麼樣?在沒開庭之前,啊,不,就算是開了庭,照樣可以在網(wǎng)上發(fā)佈那些信息!
到時候,看你們安氏,是打贏這場官司有面子呢,還是留著那些所謂的面子,不說話!
於怡都想好了,只要她發(fā)佈了那些視頻,哪怕是安氏請了最好的律師,把這件官司打贏了,那些網(wǎng)友們,也都會向著她的。
她一沒有背景,二爲(wèi)了博取公衆(zhòng)的娛樂,在網(wǎng)上報道了身爲(wèi)一名娛記,應(yīng)該報道的東西,前前後後的,她都可以裝作一個受害者。
噗嗤。
哪怕腿上的動作一點兒沒停,爬
樓梯爬得已經(jīng)開始喘個不停了,於怡的大腦也開始興奮起來。
想想她以後的仕途,想想她將要坐擁多少的名利,她就有些激動起來。
剛高興了沒一會兒,手機(jī)就響了。
她剋制住自己的心情,但是手還是不由地哆嗦了起來,按了接聽鍵之後,於怡竟然有些結(jié)巴了:“趙小姐嗎?你把視頻給我發(fā)過來了?”
“趙小姐?什麼趙小姐?!什麼視頻?你又在弄什麼幺蛾子!”電話那頭,一個男人的聲音吼了出來。
聽那個粗粗的嗓子和暴發(fā)戶的聲音,於怡就知道是誰了。
“爹地啊,我現(xiàn)在正在等很重要的電話哈,你過會兒再給我打。啊……不對,還是我等有空了,給你打吧。你乖哈!”於怡安慰著他。
她爹地一點兒都沒有給她面子:“別給我整這些沒用地!我問你,我從你娘那裡聽說,你拿了家裡,十萬塊錢?”
“哎喲,媽咪也真是的,都說讓她不要告訴你了。”於怡衝著天花板,翻了個大白眼。
什麼時候媽咪不跟她站在統(tǒng)一戰(zhàn)線上了?
以前不管有什麼事情,她只要跟媽咪說,媽咪一定會幫她保守秘密的。
她要多少錢,又作了多少錢,那都是天經(jīng)地義的。
怎麼現(xiàn)在,十萬塊錢,媽咪都要告狀了?
並且,隨著在城市住得時間越長,再加上還出國喝了好幾年的洋墨水,於怡是越來越不喜歡她爹地那滿口的家鄉(xiāng)話了,聽著一點兒檔次都沒有,畢業(yè)典禮的時候,別人的家長都偷偷地笑話他們呢!
於怡的爹地喜歡穿中山裝,戴粗項鍊和大戒指,整天都豎著大拇指,因爲(wèi)那裡有個玉扳指,根本彎不下去,睡覺都不拿下來。
常年的習(xí)慣,讓他就算是沒戴那個玉扳指,那根大拇指,都不會放下來了。
她爹地冷哼了一聲:“你也別怪你娘跟我說,那都是爲(wèi)了你好。你膽子越來越肥了啊!你在國外上學(xué),需要花錢,要個三萬四萬的也就算了。你都回國了,有了自己的公司,現(xiàn)在開口都開始十萬往上了?你知不知道,現(xiàn)在的錢很難賺了?你那麼花,你讓我和你娘,以後怎麼辦?誰給我們養(yǎng)老?”
“我啊,我啊!不然你們生我出來幹嘛!”於怡沒好氣地說道:“你放心,我會養(yǎng)你們的好不!真是的,煩不煩。媽咪也真是的,怎麼淨(jìng)給你說這些不好的,我開工一個月就賺了十幾萬,這事兒她怎麼沒跟你說?”
“她怎麼跟我說?你賺了錢之後,就把跟你合作的幾個小夥子、小姑娘都趕走了,還給了人家一筆錢?你到底會不會做買賣的啊!”說到這件事情,於怡的爹地沒有高興,反而更生氣了。
於怡笑了:“我不會,我本來做得就不是什麼買賣。算了,也不跟你說了,我的成就你是不會懂的,我還在等電話,掛了。”
“我不懂?我是不懂。你的成就啊,都快連累我們家破產(chǎn)了!”爹地突然說出的話,讓於怡很不舒服。
“什麼我就讓你們破產(chǎn)了?整天大驚小怪的,我看你呀,就是暴發(fā)戶、運(yùn)氣好,什麼事兒都不知道!現(xiàn)在都什麼年代了,你這種老古董,就等著被淘汰吧!”
於怡地爹地被她氣得夠嗆,沒想到才一個月,她就覺得自己那麼得了不起了。
看來,人家說得都對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