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回到家之后,我問蚊子仙,為什么整天不出聲,可不像他的品格,他心有余悸的道,他總感覺我們學校里有人躲在暗處,能認得出他的仙身,所以,他不敢出聲,他現在是天庭的逃犯,自是草木皆兵,我感覺,他在稍微人多一點的地方,都舉止慌張,東飛西躲,有的時候,甚至躲在我的口袋里一天,我都懷疑他變成一只啞蚊子了。【要找最新章節?就上】[愛書者首發]
我想,逃犯也不容易啊。
我和孟宇,平平安安的渡過了小學,升上了初中,我沒有帶鬧著跳級,因為跳也甩不掉這塊牛皮糖,我的成績,繼續保持在中等偏上,而孟宇,而繼續門門課優,他想出風頭,他就出去,我才不理他呢!
現在,由于他每天帶一盒牛排豬排雞排之內的來學校,我倒也不是太討厭他了,既使再討厭,也得把那盒肉吃完了再說,不是嗎?
讓我郁悶的,是另外一件事,這個小我三歲的小家伙,身量極高,上了初中之后,身材嗖嗖直往上竄,比大他三歲的我,高出大半個頭,這個時候,他才十歲啊。
而且,他臉上總是帶著溫柔的微笑,不管對誰,都彬彬有禮,由于喜歡運動,臉上曬成古銅之色,這少年才十歲,就已經有玉樹臨風的氣度了。
所以,他一進初中,就獲得了全校女學生衷心的愛戴,那自不待言,我在他的光芒籠罩之下,自然就遜色不止一點半點。
蚊子仙自從跟我上了一兩次學之后,依舊草木皆兵,非常怕這學校忽然間蹦出一個天庭的仙,前來捉拿于他,所以,他再也不敢隨我上學,我自然只有隨他。
可是,這孟宇還是和小學一樣,對我如影隨形,于是,我便迎來了不少女同學的白眼加上斗雞眼,自不待言。
由于我們倆是跳級跳上來的,孟宇同學尤其年齡小,雖然長得高大,可比同班的同學小了三四歲有多,女同學們知道之后,倒不敢太過造次,怕一江春水向東流,有情反被無情累。小了三四歲的小弟弟還不懂得這些呢!
到了初二初三,他勉強成了比他小一兩年級的同學的學長,這才有人敢稍做行動。
到讀初三的時候,某一天早晨,我在書桌里發現了一封信,上寫孟宇收,這信封,是用粉紅色的紙寫的,上面還畫了一個心形,我自然知道這是怎么回事。[閱讀文字版,請上]
于是,隨手拿了,遞給鄰桌的他。
他見我遞了信過來,眼睛一亮,葡萄眼珠水潤潤的望著我:“是給我的?”
我不經意的道:“上面寫著呢,是你的名字,當然是給你的?!?
他便喜滋滋的接過信,平時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神態便有些緊張,我看見他耳朵邊邊有些紅,他偷偷的向我望了又望,又偷偷摸摸的偷看我的表情,我自不理他,他終于站起身來,向外走去,左手捂寶貝一樣的輕輕的捂著口袋,那封信,在他的口袋里呢。
我很鄙視的瞥了瞥嘴,一封情書而已,至于這么緊張么?
過了良久,才見他從門外走了進來,臉色暗紅,紅中帶黑,有些氣急敗壞,直走到我的面前,氣勢洶洶的道:“桑眉,誰叫你多管閑事的?”
我莫名其妙:“我什么時候多管閑事了!”
這陽光少年便有些結結巴巴:“你,你,你,還說沒有多管閑事,沒沒沒事,你給人傳什么信!”
我更加莫名其妙:“孟宇,你腦袋被門夾了吧,我什么時候給人傳信了,你那信,放錯了地方,放到我這邊了,我順手遞給了你,倒是我的錯了?”
孟宇重重的在我身邊坐下,那椅子嘎的一聲響,差點四分五裂,我想,他今天真是發神經。
為了我中午的牛排不落空,我還是小心翼翼的對他道歉:“孟宇,你那信,我沒偷看,真的沒偷看,我們同桌這么多年,你還信不過我么?”
孟宇陰沉著臉,懶洋洋的從書包里拿出一大疊信,包括我給他的那封,一起扔到我的面前:“你想看就看,不過,今天我沒有帶盒飯來……”
我怔怔的看著桌上的信,可想而知,這小子受歡迎的程度,收了這么多情信,全校也只有他了,心里卻心疼著我那吃不到的肉排,吃了兩三年了,咋一斷了,讓我再去吃食堂煮得像牛皮一樣的肉,叫我情何以堪啊。
我痛苦郁結得一塌糊涂。
孟宇忽然在一旁道:“桑眉,在你的眼里,我還比不過那牛排么?”
我心想,的確,你比不過牛排,但是你是帶牛排來的人,自然比牛排還牛。
我道:“孟宇同學,你怎么能有這么消極的思想,你自然比得過一塊牛排,不過,如果一車,就比不上了……”
不過是開個玩笑,孟宇同學便哼了一聲,不再理我,一整天臉色陰陰沉沉的,極不可愛,哎,還是小時候好??!
青春期的少年情緒變化怎么這么大呢?
可憐我吃了三年的牛排難道要落空了嗎?
中午吃飯的時候,孟宇破天荒的沒跟著我,沒與我同一桌兒,自然,那牛排,也像他說的,沒了蹤影,我奇慘無比的排隊打飯,由于我們小學部與初中部食堂在一起,那飯堂的師傅還認識我,驚訝之極的道:“你不是那個‘有肉沒有’嗎?很久沒見你來打肉了,今天,怎么來啦?”
說完,給我打了一大碗肉……
我看著煮得像皮帶一樣的肉,很有些失落,平生第一次吃不下肉,心想,這人真是賤,嘴巴一旦養刁了,就很難轉換過來,以后的日子,可叫我怎么辦?。?
正在我挎著臉悲傷的時候,面前忽然出現了一個飯盒,那熟悉的香味啊……余味悠長。
我一回頭,孟宇身長玉立的站在我的身后,冷冷的望了我一眼,又冷冷的坐在我旁邊,再冷冷的道:“吃吧!”
我興高采烈的大聲答了一聲:“哎……”那聲音叫得一個輕脆啊。
回到家以后,我把孟宇的不正常向蚊子仙說了,蚊子仙用看白癡的目光望著我,哀嘆,為什么多情總是被雨打風吹去,有情總是被無情所累,臭水渠里總是飄零著落花……等等。
他整天悶在我房里,既使出個房門,都怕被我媽一巴掌給拍了,所以,學了很多文學上的東西,學貫中西,有時候講的話未免高深未測,連我都不大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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