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魯斯特急忙點頭,就要去叫人,結果格雷和珊娜菲雅幾乎同時叫道:“不用了!”
楚鵬愣了愣,立即想到一個問題,剛才那光門的確和賀琳那個有很大不同,而魔法是自己如今最不了解的領域,他急忙問道:“剛才那個光門是個什么玩意?”
珊娜菲雅輕嘆了口氣道:“那是旅行領域的八階魔法‘次元門’,這會阿瑟至少已經到了百里開外的地方,還怎么可能抓得到?”
“是啊楚鵬哥哥,你就別生氣了,誰知道他會有這種卷軸呢。”愛汀輕聲說道。
布魯斯特也走了過來,臉色有些沮喪地說道:“是的楚鵬,我也記起來了,魔法老師曾講過的。這樣的確不可能再抓住他了。”
“娘的,這廝簡直比泥鰍還滑手,這樣居然都讓他跑了。”楚鵬苦笑道。千算萬算,終于還是在自己不精通的領域算漏了一手,謀事在人,成事在天,莫過于此啊。
珊娜菲雅心里也覺得分外難受,她張了張嘴,想安慰一下楚鵬,卻想不到該說些什么,最后只得重重嘆了口氣,臻首微垂下去。
格雷來到楚鵬身邊,拍了拍這好兄弟的肩膀道:“算了,你已經做得很不錯了,至少據我所知,阿瑟以前連影子都沒讓人抓到過,更別說像現在這樣被我們圍攻得如此狼狽了。”
“剛才你們如果讓開點位置,說不定我早就一斧頭將那家伙劈成兩半了。”霍奇猶自為自己完全不出上力憤憤不已。
這時那個猴子樣的丹尼爾一臉興奮的跑了過來,手里拿著把紅色的匕首,“嗨嗨,看看,你們剛才把那家伙的武器都打掉了。”
那些貴族子弟立即圍了過來,激動不已地沖著血影匕指指點點。格雷接過血影匕后遞往楚鵬,笑道:“把他的兵刃都奪了下來,這我敢肯定,絕對沒人做到過。這把血影匕自從阿瑟揚名以來,喪命在它之下的權貴名士不計其數,哈哈,楚鵬,這下你肯定可以大大的出名了。來,以后就把它作為自己兵器,氣死那個阿瑟,哈哈。”
楚鵬接了過來。這把兇名卓著的匕首造型很簡樸,比普通人的手掌長上少許,不到三指寬,約莫半指薄。非金非玉,不知道是什么材質做成的。仔細看去的話,似乎總覺得有層薄薄的紅霧籠罩在這匕首上,讓你看不清楚它的內在。
他抬手往匕首上抹去,一股冰冷椮人的感覺,從指尖緩緩流入,經過手臂,在心間漫延開來。唇邊,似乎傳來一陣腥味的血氣,耳邊,似乎流過一股陰冷的微風。
“楚鵬,楚鵬!你傻盯著這匕首干什么?”格雷的聲音驚醒了他。
楚鵬緩緩吐出口氣,皺皺眉頭,忽而將匕首往布魯斯特遞過去,說道:“給,拿去吧。”
布魯斯特愣了一下,訝然道:“楚鵬,這匕首該是屬于你的,給我干什么?”
楚鵬淡淡笑道:“哪有什么該與不該的,這次圍捕阿瑟你們也冒著危險出了大力。而且,我不會用匕首,要它也沒用。這樣吧,你拿去給你父親,阿瑟本就是不少國家緝捕的對象,上次他在落月河上出現后,法務部也發出了對他的通緝令吧。雖說這次沒抓到他的人,但奪得了他的兵器,拿去對外宣講一下,大概是件比較有面子的事吧,呵呵。”
布魯斯特張大的嘴好一會才合攏上,他神色復雜的望了楚鵬一會,沉聲道:“謝謝你,楚鵬。”
楚鵬擺擺手道:“沒什么,我要他還真沒用,呵呵。”說著他目光望向那些貴族子弟,拍拍手道,“好了,今天雖然沒有完全達到我們的目的,但還算沒有無功而返,呵呵,大家都回去吧,以后有機會再聚。”
這些家伙歡呼一聲,大都過來笑嘻嘻地和楚鵬打了個招呼,然后轉身走了,霍齊亞臨走時還不放心的說道:“楚鵬,你可一定要來學園。”見楚鵬點了頭,他才滿意的走了,邊走還邊嘀咕著,要是剛才那一劍劈中阿瑟就好了。
望著布魯斯特遠去的背影,格雷眉頭微皺道:“楚鵬,我們冒著危險,費了老大勁才搶了把匕首回來,你怎么順手就送出去?你想什么?可別拿什么法務部的面子的話來哄我。”
楚鵬沿著河堤緩步往前走去,微笑道:“今天的事情,肯定會被那個超級刺客視作奇恥大辱,你說他會不會來報復?”
“廢話!”珊娜菲雅在一旁白了楚鵬一眼。
楚鵬笑道:“的確,等他養好傷后,卷土重來是肯定的。如果他來,首先第一件事是要做什么?我敢肯定他十有八九首先想的就是把他的血影匕奪回去。”
“這倒是,”格雷點點頭,忽而他面容一驚,轉頭望向楚鵬道,“你這完全是將禍水引向布魯斯特他們家了,難怪剛才還說什么讓法務部對外宣講一下,哈哈,楚鵬,你太奸詐了,怎么會有你這么個矮人存在?”
“楚鵬哥哥,你這么做……不太好吧。”愛汀吶吶道。
楚鵬輕撫著小美人的秀發,還沒來得及說話,珊娜菲雅又道:“哼,你當那個阿瑟是白癡么?怎么說今晚的事也是你一手主導的,最后出手的也主要是我們幾個,他的報復對象,當然會集中在我們幾個身上了。”
楚鵬嘴角邊溢出一縷莫名的笑意,目光閃爍,似乎又在打什么鬼主意,精靈公主不知怎么格外討厭他這樣子,剛想再嬌斥幾句,忽然楚鵬說出一段話來,讓她一頭霧水。
“告訴你們一件有趣的事,我在和阿瑟激斗時,從他身上聞到一股淡淡的花香。”
“花香?什么意思?”格雷問道。
“這花香我在布魯斯特家的后花園也聞到了,我仔細看過,那是矢車菊的香味,就是格雷你告訴我的他們家族徽上的那種花。”
“這不奇怪吧,他和楚鵬哥哥你在花園打了一場,后來又被珊娜菲雅姐姐他們追著幾乎繞著大半個花園跑了一圈,沾上點花香也很正常。”愛汀嬌聲道。
楚鵬笑著點點頭道:“這樣說的確不奇怪,但有趣的地方就在于,當時我和他在魔法水池上相斗之初就發覺了這種氣味,而之所以讓我注意到的原因,是因為當時在落月河上他第一次襲擊我和格雷時,我就聞到了這種氣味。只有長期停留在某種環境里,才會這樣沾染上那的氣味。有沒有趣?”
格雷當即停住了腳步,滿臉驚愕之情難以抑制,“你……你的意思是,這個阿瑟就是布魯斯特的父親布盧姆雇用的?不不,這說不通啊,布盧姆自己是法務大臣,這事完全是給自己臉上抹黑嘛,落月河上暫且不說,今晚可是就在他自己家里。”
“人類都很狡猾,不會這么蠢。”霍奇在后面粗聲道。
“是啊,這么做看似的確很蠢,很沒道理,所以就算真的發生了,一般來說也不會認為是他做的,就像格雷你現在這樣,這不反倒是一種聰明么?”楚鵬道。
格雷啞然半響,嘆口氣道:“如果真如你所料,這個布盧姆的心機真是太深了。”
楚鵬擺擺手道:“不,不,我們現在掌握的資料太少,不能僅憑這些推論就斷定是布盧姆做的。別忘了那天我昏迷后清醒的晚上我們所討論的,不要用假設的假設將自己陷入誤區。只要將這些發現放在心里,將來逐步用實際情況去驗證,慢慢就會得出事情的真相。”
珊娜菲雅微微點了點頭,忽而又皺眉道:“你說的這個對于我們剛討論阿瑟的報復有什么意義,這樣一說,只能覺得阿瑟的目標會更明確了,就定在我們身上。”
楚鵬右手蹭了蹭鼻尖,輕笑道:“剛才圍攻他,布魯斯特和霍齊亞幾個關系很深的貴族子弟都參與了,這可是阿瑟他親眼所見。而當他回來時,卻發現血影匕落在了布盧姆手里,還被公開展示,那他會怎么想?而當他想到,自己剛從法務大臣府潛逃回這個潛藏點,我們幾乎追著屁股就殺來了,他又會作何感想?”
這回格雷幾乎是瞠目以對,盯了楚鵬好一會后道:“難不成,你從一開始同意那幫公子哥們參與此事,后來還極力鼓動,一早就打準了這個主意?好小子,好小子……”
“臨機應變而已,哈哈。”
“看來你才是最奸詐的,布盧姆可差遠了。”
“過獎過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