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雪琴用指尖在他手心輕輕掐了一下,道:“你替我買飛機,買豪車,我本來還不以為然,認為是浪費,結果到了這里,才發現這幾樣東西對于女孩子來說十分有必要。你難道沒有注意到,我一展現出你買的耳墜,讓幾個送花的先生立刻敗退。”
隨即側過臉龐,用手掌理了一下秀發,露出一顆蔚藍色的藍色鉆石。
陸淵長嘆了一口氣,道:“現在你終于知道我的用心良苦了。要不這樣好了,我明天再去買輛貴得離譜的車子,讓你風光一下。”
羅雪琴重重給了他一拳,道:“還不是花我的錢,你的那一半早就被你給花光了。”
陸淵笑著道:“那我替你收拾一下你身邊的蒼蠅,應該可以吧?”
羅雪琴好像對陸淵說了這番話之后,心情大好,搖頭道:“這個不用了,有珍妮在我旁邊就夠了。”
陸淵揉揉額頭:“剛才的事情也算了?”
羅雪琴點點頭道:“我總不至于讓人色.迷迷地多盯幾眼,就收拾人家?要是這樣做,你還真忙碌不過來。”
陸淵也跟著點頭:“是啊,紅顏禍水嘛!古人早有名言,傾國傾城就是說的你這種人!”
羅雪琴突然壓低聲音道:“等下你可有英雄救美的機會,我就看你表現好了!”
眼角朝前面的女保鏢瞟了兩眼,陸淵默然無語,指了一下前面專心開車的珍妮,又指了指羅雪琴,然后用手語詢問究竟是什么情況。
羅雪琴笑得像只小狐貍般。將紅彤彤的嘴唇湊在他耳邊道:“錢財動人心,我總得給人家一個表現的機會吧?”
陸淵眼角只見前面專心開車的珍妮正抬眼用后視鏡望了他們兩個幾眼,然后繼續專心開車,根本看不出有絲毫不妥。
對于羅雪琴和陸淵的親昵細語,臉上竟露出幾分歡喜的神色。
陸淵也將聲音壓低到最細。笑著道:“這你也能遇到上,是不是掃把星轉世啊!”
羅雪琴倒是十分開心的樣子,將半邊身體靠在了他的肩膀上,笑吟吟地道:“死丫頭電話中說,沒有遇到過搶劫的美國人,不是真正的美國人。我們也體驗一下被搶劫的滋味。”
前面專心開車的珍妮突然扭頭道:“雪兒小姐,我將擋板關上,不打擾你們說話。”
陸淵揮揮手,連連點頭:“早該關上了。..”
轎車的前排擋板立刻升了起來,將車子分割成兩個世界。
陸淵見前面的保鏢還沒有正式轉職成為劫匪。有些好奇地問道:“你怎么知道她準備搶劫你?”
羅雪琴搖頭道:“不是搶劫,是準備綁票我,然后向我媽開出五百萬美元的贖金。”
陸淵嘖嘖稱奇:“你居然才值五百萬,太掉價了吧?你還沒有回答我剛才的問題啊。”
羅雪琴聳聳肩膀,道:“前天她在遠處打電話,被我聽到的,就是這一兩天就準備動手,剛才我還有些擔心怎么樣安置我媽和范姐。現在你來了,當然是給你機會,讓你表現一下中國功夫。”
話剛說完。兩人突然只見縫隙間飄起一股奇怪的氣味。
陸淵小聲道:“還用毒氣迷煙,連我表現中國功夫的機會都不給我!現在該怎么辦?”
羅雪琴想了一想,突然突出小舌頭咯咯笑了一聲,道:“要是我們突然失蹤,她會怎么辦?我可不想今天的最后一組鏡頭被她給搞砸了。”
陸淵一把摟著她的小蠻腰,輕聲道:“那我們就失蹤一次。看看接下來會發生什么事情?”
身畔突然閃爍起一片微光,就無影無蹤。
將胳膊搭在陸淵脖頸上的羅雪琴眼前一花。就發現人已經出現在高空中,遠遠的可以看見金山大橋那座地標建筑。
稍微辨認了一下方向。伸出指頭朝左前方的一個巨大公園一指,柔聲道:“就在前面,我們找個沒有人的地方落下去,然后再解除隱身法。”
陸淵望著公園中的城堡,搖頭道:“馬上天黑了,你們準備在迪尼斯公園拍攝什么?”
羅雪琴輕輕一笑,道:“是拍攝一組《小夜曲》的場景,就是我在月光下拉小提琴……這是最后一組了。”
陸淵驚嘆一聲道:“你們動作還挺快的,才一個多星期就完工了,簡直有點兒不可思議。死丫頭拍攝一個廣告都說了兩三天了,影子都不見。”
羅雪琴摟著他的脖頸,解釋道:“好萊塢可是世界工廠,電影這一塊已經有一百多年的基礎,當然十分快當了。你難道不看報道,一部小成本的電影一般都是一個月就拍攝完成,我僅僅是拍攝專輯,時間當然要短得多。”
見陸淵一副有些不明白的樣子,知道他盡管也喜歡電影電視,但畢竟對這方面接觸得比較少,又繼續道:
“你應該知道最出名的美國喜劇《生活大爆炸》,人家劇組都是一個星期內,就完成寫稿到播出的所有環節。我的專輯又不需要多少表演,十多天的拍攝時間是正常的。”
陸淵笑著道:“要是我們這個時候不用隱身法,現出身體來,說不定馬上就會被人拍攝進去,登上頭版頭條呢。”
羅雪琴嬌笑道:“這個事情打死你都不敢做的。好了,我們到了,四周沒人,我們出去吧!”
陸淵松開她腰際上的手臂,回頭望了一眼旁邊的房子,笑著道:“這里可是鬼屋,就算出現什么靈異事件,都是理所當然的。你還真會選地方。”
羅雪琴昂頭道:“本來剛才我還想讓你弄兩個鬼影子在轎車中,又怕弄出人命來,這才算了。”
這個時候西海岸已經是滿城燈火,迪尼斯公園游人只剩下稀稀拉拉的幾個。美國的人口密度遠遠比不上國內。望著冷清下來的公園,陸淵點頭道:“你們這個時間還真選得不錯,不過不是演員和劇組都是在一起嗎,你好像有些特殊哦。”
羅雪琴笑著道:“這里可是資本主義社會,特權是合法的!”
放開陸淵的手掌。領著他就朝一個中心小廣場走了過去,路邊停著三輛房車,幾個工作人員正在擺設道具燈光。
在道路的一側,還站在三個中年人,正聚集在一起討論著什么。
羅雪琴徑直朝一輛房車走了上去,將陸淵留在了下面。“我去化妝。”
旁邊的幾個老外對陸淵瞟了幾眼,沒有人過來招呼他。
幾分鐘后,穿著一身深藍色連衣裙的羅雪琴走了出來,臉上帶著一點兒淡妝,手中提著一個小提琴走了出來。站在了中心廣場的噴泉下。
正在討論的三個中年人也各自忙碌起來,一個稍微有些禿頂的中年人拿起話筒,朝四下望了幾眼,見所有人都準備妥當,然后就猛然一揮手,示意拍攝開始。
陸淵站在旁邊,見總共有四組鏡頭對準羅雪琴,就是在她頭頂。都準備了一個長臂鏡頭。
羅雪琴將小提琴放在了左邊肩膀上,眼神自然而然明亮起來,左手三跟指頭輕輕叩上琴弦。右手緩緩拉動起來。
一絲低沉輕柔的琴聲緩緩飄飛而起,猶如清澈的月光灑落在大地上。
四周的燈光十分自然,除了幾臺攝影機外,幾乎沒有多余的設施,就是群眾演員都沒有一個,整個舞臺就是羅雪琴的小提琴獨奏。
看了一兩分鐘。陸淵漸漸發現了奧秘所在,對著羅雪琴的鏡頭中。最重要的一組是主要拍攝羅雪琴臉上的表情,尤其那位攝影師一直將鏡頭鎖定在了她的雙目間。努力讓她臉上一個細微的表情都不放過。
其他的兩組鏡頭,也是各有作用,一個是拍攝不同的角度,另外一個則是將她演奏時的鏡頭全貌展現出來。
其他剩下的七八個工作人員,則是安心地站在旁邊,或者坐在椅子或者草地上,傾聽羅雪琴的演奏。
當純小提琴演奏的《小夜曲》終了,四周立刻響了幾聲噼噼啪啪的掌聲,但轉眼明顯是制片人或者導演的禿頂中年人舞動話筒,比劃了兩下,掌聲馬上熄滅。
“雪兒小姐,你剛才太過投入了,太過艷光四射了,忘記了這只是你歌曲的一個背景。你應該表現的是迷茫、苦悶和掙扎,借你最喜愛的音樂來傾述你的煩惱。所以,你小提琴演奏得很好,但表情卻是不到位的。”
禿頂中年人走到了羅雪琴的身邊,低聲說了幾句,當然這點聲音絲毫瞞不過陸淵的耳朵。
羅雪琴點了點頭,道:“惠普先生,我記下了。”
克里斯汀.惠普走開兩步,大聲道:“再來一遍!”
隨著他的話語,羅雪琴重新將小提琴放在了肩膀上,緩緩拉奏起來。這一次,皎潔的月光好似變成了陰靄沉沉,羅雪琴的臉上盡管一片寧靜,但雙眸卻沒有剛才明亮,而是一片迷茫苦悶,琴聲不時發出一兩聲走調。
原來十分流暢的小夜曲,立刻變成磕磕碰碰,仿佛拉琴的人一副心不在焉,不過隨著琴聲的飄揚。羅雪琴的目光越來越堅定,琴聲也越發充滿了激情,一股昂然向上的韻味充盈四周。
盡管是同一首小提琴曲,但卻表現了兩種迥然不同的意境,讓人嘆為觀止。
但一曲終了,克里斯汀舉手拍了兩下,對羅雪琴道:“你的小提琴表演得十分到位,但表情卻還有意思做作,最好銜接再自然一點,就完美無缺了。”
又一個完美主義者!
陸淵在心頭嘀咕了一句,對于羅雪琴被人家折騰,倒是興趣高昂,樂見其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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