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敬業(yè)昂首闊步的從狼藉的餐館中走了出來,身上沒有血跡,沒有焦糊,卻佈滿了麪粉,整個人白茫茫的,而且麪粉沾了水,一坨一坨的,他好像被人捏出來麪人似地。
他的出現(xiàn),把消防員都嚇了一跳,沒想到這裡竟然有人,而且剛剛經(jīng)歷了三次爆炸和大火,在這種情況下竟然有人能活著走出來,簡直是奇蹟。
更神奇的是,他竟然毫髮無傷!
在這一瞬間,朱靜怡的情緒又出現(xiàn)了波動,有種驚喜感覺,忍不住想要歡呼一聲似地。
黑袍男的神情瞬間陰沉下來,這樣都不死,這傢伙簡直就是蟑螂命。
消防員看到他走出來,立刻爲了上去,詢問他是否受傷了,劉敬業(yè)對著他們一陣裝傻充愣,只是搖頭,表示自己的耳朵被剛纔的爆炸震得聽不清聲音。
消防員表示理解,想要送他去醫(yī)院,但卻被他拒絕了,這時,朱靜怡的手下圍了上來,說是劉敬業(yè)的朋友,要送他去醫(yī)院,消防員也沒有多說什[頂][點]小說?麼。
他們一行人非常小心的走出了步行街,朱靜怡也在人羣中,她正在打電話,仍然從容淡定,她這樣的舉動也是給身邊保護她的手下看的,彷彿在說:“有你們在,我絕對相信自己是安全的,對你們也是絕對信任的。”
領袖一個簡單的動作,就能喚起強大的士氣,不得不說朱靜怡確實有手段。
而她這個電話也不簡單,因爲在剛纔爆炸的餐館內(nèi),還有幾具屍體,都是爲了保護她而組成人牆,有幾個人死在了狙擊手的槍下,目前還在餐館爆炸的廢墟中,她一定要厚葬他們,還不能讓消防員發(fā)現(xiàn)。
當然這對她來說很簡單,一個電話就搞定了,他們敢走到路口,消防員也都撤了出來,拉起了警戒線在路口,火已經(jīng)滅了,大部分消防員都撤走了,只留下一輛消防車預備,還要等待警方到來一起調查原因。
剩下的事兒朱靜怡肯定也會安排妥當,另外還有那個狙擊手,還有其他飯店是否也有陷阱,還要找找周邊的可疑人員。
而劉敬業(yè)現(xiàn)在最想的就是洗澡。
本來朱靜怡有潔癖,黑袍人安排劉敬業(yè)做別的車,可還沒等他說,劉敬業(yè)已經(jīng)鑽進了朱靜怡的座駕,朱靜怡無奈一笑,自己也跟了進去,黑袍男也不敢再多說什麼。
汽車發(fā)動,證明一切危險都過去,兩人死裡逃生。
朱靜怡忍不住好奇的問:“你是怎麼活下來的?”
這問題太直接,聽得劉敬業(yè)頭皮有些發(fā)麻,不過剛纔確實非常兇險。
劉敬業(yè)也不隱瞞,平靜的說:“紙巾盒子設計非常巧妙,下面連著一條鋼絲線,接著手*雷的拉環(huán)引線,另外盒子裡還有一塊鐵塊,放下的瞬間重力又會出發(fā)地雷,我本來想辦法剪短鋼絲線的,但動作過大仍然是觸發(fā)敏感的地雷,沒辦法只能引爆。
地雷是觸發(fā)式的,會瞬間爆炸,不得已,我只能選擇拉起盒子,引爆手*雷,畢竟手*雷爆炸有三到五秒鐘的投擲延遲,這就給了我逃生時間。”
“可是你並沒有逃出來呀?”朱靜怡道。
“來不及呀。”劉敬業(yè)說:“身前都是桌子椅子,亂糟糟的,我身手再敏捷也會被耽誤,何況手*雷在桌子底下,彈片由下至上亂飛,危險性更大,想要逃生最好的辦法就是就地尋找掩體。”
“那你這是……”朱靜怡看著他滿身的麪粉,好像明白了什麼。
“那裡是餐館,又是新生剛開學不久,學生衆(zhòng)多,餐館老闆爲了方便,在後面囤積了大量的大米和白麪,一袋袋的就擺放在我身後的角落,拉動手*雷之後,我就扒開了袋子躲在後面,當做沙土袋做掩體,看來我的選擇是幸運的。”
劉敬業(yè)真的很幸運,老闆堆了一個小糧垛,而且手*雷在桌子下面,影響了彈片的大規(guī)模飛濺,所以他並沒有受到太大的衝擊,被米麪袋子牢牢的保護住了。
朱靜怡淡淡的點了點頭,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波動,但內(nèi)心深處還是大大的鬆了口氣。
隨後,朱靜怡開始不斷地接電話,一個接一個,都是有關剛纔的情況,她好像刻意想要劉敬業(yè)知道,所以故意和對方說的很詳細。
從她的話中劉敬業(yè)聽得出,爆炸現(xiàn)場的幾具屍體已經(jīng)成功運出來了,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並且送到了某醫(yī)院太平間妥善安置了,另外狙擊手的屍體也找到了,以及爆炸現(xiàn)場的彈片,正在覈實狙擊手的身份和武器的來源,這需要一定的時間。
劉敬業(yè)非常吃驚,感覺朱靜怡好像在指揮著強大的機器在運轉,查詢?nèi)宋锷矸荩{查武器來源,這些甚至來一般的地方官府都無法做到,需要朝廷力量介入,而朱靜怡卻有這樣的能量。
掛斷電話,朱靜怡喃喃自語,道:“其實根本不用調查,能做的如此嚴密,在我來的第一天就佈置了暗殺行動,有這麼大本事的對頭,也只有譚家了。”
劉敬業(yè)眼角微動,沒有說話。
但是他心知肚明,譚胖子這次就是衝著王明軒手裡的貨來的,而朱靜怡也親自趕來,還以什麼華僑獻寶的名義,分明就是想要幫助王明軒出貨,或者是來接收的。
這次的貨更是至關重要,是一種潛水艇中潛望鏡的技術,甚至可能是國際上最先進的技術,對於那些被髮達國家封鎖,又非常重視軍事力量的國家來說,的絕對是無價之寶。
現(xiàn)在劉敬業(yè)搞不清的是,朱靜怡和譚胖子,他們雙方的立場,譚胖子說,這東西落到朱靜怡的手中,可能會被送到某些**高層手中,進而專賣獲取巨大利益。
而落入被譚胖子搶到手,則會正式上交給朝廷,由朝廷合理利用。
可是劉敬業(yè)無法分辨胖子的話到底是真是假,更無法分辨現(xiàn)在高層,誰是爲民請命的父母官,誰又是道貌岸然的大老虎。
不過,劉敬業(yè)已經(jīng)答應了譚胖子,在他有需要的時候會出手相助,只是不知道他會讓自己在哪方面幫助他,而現(xiàn)在他又呆在朱靜怡身邊,她是一個非常聰明且手段犀利的女人,而且時時刻刻都在防備著他,劉敬業(yè)反倒有些茫然了。
經(jīng)過剛纔的事,朱靜怡更是將提提程度又提高了,她不斷通過電話做出指示和安排,恍然間,劉敬業(yè)彷彿看到了一個日理萬機的領袖,心懷天下,事無鉅細。
朱靜怡在他的眼裡越發(fā)的神秘了,他無法想象是什麼人教導出這樣一個女人,更無法想象,她的背後還有什麼樣的存在,而她存在的目的又是什麼,她在追求什麼?
這一次他們並沒有回酒店,而是來到了郊外的一棟高檔別墅區(qū)內(nèi),其中最邊緣地帶的別墅區(qū)門口停下了,這是一棟獨立別墅,前面有花園,後面是未開發(fā)的地帶,有草地和樹林,可謂進可攻退可守。
而且她還直接遣散了剛纔那些和她出生入死的手下,剛經(jīng)歷了一場生死惡戰(zhàn),他們的情緒肯定非常複雜,特別是目睹了戰(zhàn)友爲了保護朱靜怡而死亡,他們此時的心情誰也說不清,更無法掌握,所以要讓他們找個地方平復情緒。
這也是一線戰(zhàn)鬥隊常用的方法,軍事術語叫休整,通常由教導員統(tǒng)一安排。
剛纔朱靜怡親自帶隊吸引火力,衝鋒陷陣,臨陣指揮,現(xiàn)在又做出了穩(wěn)妥的休整安排,真是軍事生活一把抓呀。
劉敬業(yè)默默的觀察著這個神奇的女人,但身上黏糊糊的全是麪粉,真的不舒服。
別墅的安保工作由其他人接手了,同樣還是黑衣黑褲黑墨鏡,也不知道這算什麼潮流,但安保的圈子擴大了,從別墅門口一直到小區(qū)門口,而且別墅內(nèi)還有監(jiān)控室,方圓數(shù)裡全覆蓋。
朱靜怡帶著劉敬業(yè)和黑袍男直接走上樓,三層高的別墅,第三層是單獨的休息室,佈置的很溫馨,上樓之後,她認真的對劉敬業(yè)說:“剛纔謝謝你頂替我,這算是救命之恩,我這人不喜歡欠別人的,尤其是人情債,你有什麼要求可以儘管提,我能做到的一定滿足。”
看她一本正經(jīng),劉敬業(yè)反倒有些不知所措,剛纔那種情況,對面有狙擊手,又有朱靜怡的大批手下,劉敬業(yè)也不知道是真是假了,若是衝出去被朱靜怡的手下包圍,或者被槍手狙擊,反而會更麻煩。
不過朱靜怡此時非常認真,他也理解大人物是最不喜歡欠人情的,以防因爲人情債影響大事。
可劉敬業(yè)真沒什麼要求她的,朝她要潛水艇潛望鏡的機密?他要那東西有什麼用?何況現(xiàn)在他無法分辨朱靜怡和譚胖子的最終目的,誰是人誰是鬼,根本無法分辨,而且這也不是他能管的事兒。
可除此之外,他還能要什麼,總不能找她要錢?
劉敬業(yè)苦笑一聲,身上黏糊糊的,想要儘快洗個澡,他眼前一亮,道:“我現(xiàn)在什麼都不想,就想洗澡,你要真想還人情給我,乾脆幫我擦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