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寂寒夜,不見月光,更是清冷了幾分。
有太子府與戰(zhàn)王府的相助,那藥材等物資都很快運了進來,無殺與沈天傲身邊的心腹莫霖都說要親自將東西送進來,卻被冷曦舞執(zhí)意拒絕了,最后還是由她與慕容漣奇將東西搬了回來。
在還沒有搞清楚這村里疫病的情況之前,冷曦舞不想將其余的人再多牽涉進來,更何況還是那兩府中人。
沈天傲在白日里見到了冷曦舞之后,就回了府。
戰(zhàn)王爺體察關(guān)心村中疫情,那是可以,但若是一直都呆在那,那難免會引來過多的注意,他心中明白,越多人將視線放在那,那冷曦舞就多一份煩擾,他不想讓她的處境更加的為難。
所以,即使是有萬般的不放心,他也必須強忍住。
流溪村祠堂內(nèi),燈火持續(xù),藥味彌漫了整個屋子,與那腐朽的死亡味道摻合在一塊,讓人很難習慣。
村長等身子還算穩(wěn)健的人,都上山去送食糧了,祠堂里除了那些個病人,也就只有冷曦舞和慕容漣奇兩個正常人了。
從熬藥到喂藥,折騰了大半夜,冷曦舞兩人才終于暫時的空閑了下來,兩人同時邁出祠堂的大門,解下錦帕,捶了捶肩膀。
“哎,好累啊!”
慕容漣奇雙手撐開,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冷曦舞才來一天,已經(jīng)覺得甚是辛苦了,更何況是這個已經(jīng)守在這兒好幾天的慕容漣奇了。
“你剛來的時候,村里有沒有發(fā)生什么特別的事,村民真的一點異樣都看不出來嗎?”冷曦舞席地而坐,仰頭對慕容漣奇問道。
慕容漣奇也隨之入座,搖頭道:“沒有什么特別的事發(fā)生,村民們也都很正常!”
那這疫病發(fā)作起來未免也太快了些,這才幾日的功夫就已經(jīng)是這樣的情形了,也難怪那些個太醫(yī)個個都避而逃之。
“當初招待我入村的胡伯,身子也是健朗的很,也照樣沒兩天的功夫就去了,只可惜我醫(yī)術(shù)淺薄,也是無能為力啊!”慕容漣奇隨意說著,看似無謂,但語氣中多多少少帶這點哀傷。
冷曦舞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已經(jīng)盡力了,就不要再多自責了!”
話語簡略,卻是出于真心的安慰。
慕容漣奇轉(zhuǎn)頭一笑道:“你不用擔心我,我怎么說也在江湖中混了那么多年,這生生死死的也早就見慣了,哪里那么容易就感傷的!”
堂堂慕容三公子淪落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他都沒有在意過,就可見此人的心懷寬廣,是個天性樂觀之人。
“太子妃你為什么要來這兒呢?”慕容漣奇轉(zhuǎn)而對著冷曦舞直白的問道,眸眼一片清明。
冷曦舞有些意外,“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的?”
慕容漣奇也不拐彎道:“上次在天瓊居,冷世子向我告明了自己的身份,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冷王爺就只有一兒一女,你既然是冷世子的妹妹,那就必然是太子妃冷珞瑜了!”
冷世子爺自己將身份告訴慕容漣奇,那肯定是想拉攏這人。
不過,現(xiàn)在看慕容漣奇在這,冷曦舞便知道冷慕楓是沒有成功的。
冷曦舞莞爾一笑道:“我來這自是有我的理由,我并不想告訴你,還請慕容兄不要放在心上!”
“沒關(guān)系,我本來就是隨便問問而已,倒是太子妃不要介懷!”慕容漣奇輕笑道。
“即是酒友,現(xiàn)在又算是共患難,慕容兄你也不用那么客氣了,我比你小,你就叫我奚弟就好了,這太子妃的稱呼讓別人聽了,可不大好!”冷曦舞誠然說道。
慕容漣奇也不糾結(jié),爽快道:“好,奚弟!”
閑聊幾句之后,冷曦舞便拂了拂袖,起身道:“我先進屋去翻翻醫(yī)書,找找看有沒有與此次疫情相似的病例,就有勞慕容兄你單獨照看一下里面的病人了!”
“你還是不要進祠堂里了,前邊的那間屋子就是村長家,我們輪番值守的時候都是睡在那的,你去那兒應該更能集中精神些!”慕容漣奇指了指前面沒幾米遠的屋子說道。
祠堂之中的病人,雖然都已經(jīng)服了藥,但哀嚎聲難免陣陣響起,讓冷曦舞呆在里面,也實在難以靜下心。
冷曦舞也不推脫,點了點頭之后,就進去拿了自己的藥箱,去了村長家的屋子。
而慕容漣奇,則繼續(xù)守在這兒,神情沒有一點的厭煩,溫潤如常。
但,當他剛打算回祠堂之內(nèi)的時候,突然他神色一凜,猛地轉(zhuǎn)身往冷曦舞離去的方向看去,然后就飛身躍起,直奔而去。
冷曦舞剛剛推開村長家的門之時,就感覺到了一陣詭異的風在身后飄過。
“誰?”瞬間,冷曦舞就轉(zhuǎn)身厲聲問道。
同時間,慕容漣奇也趕了過來,平淡如水的臉上微微浮現(xiàn)了一絲緊張的神色。
“你沒事吧?”一看到冷曦舞,慕容漣奇就出聲問道。
冷曦舞很是鎮(zhèn)定的回道:“沒事!”
感覺到來人的不簡單,兩人的警惕之心絲毫不敢懈怠。
“是誰,偷偷摸摸的,有膽子來沒膽子現(xiàn)身嗎?”慕容漣奇諷笑道。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慕容小三,至于這么緊張么,你?”
這個聲音,有些熟悉也很陌生。
戲虐輕笑,語氣之中倒是沒有半點敵意。
聽了這話,慕容漣奇的神色馬上就放輕松了下來,放下手中的玉簫,對著來人嗔怒喊道:“夜無憂,你是閑的太無聊了么,來這里裝神弄鬼的做什么?”
夜無憂,這個名字,冷曦舞倒是從未聽聞。
按理來說,江湖中能有這般身手的,怎么說也應該會出點小名的才對,除非這人夠低調(diào)隱秘。
見來人與慕容漣奇相識,冷曦舞緊繃的神經(jīng)也放松了不少,卻并沒有完全的不當回事。
“我可沒有裝神弄鬼,都說了是你們太過緊張了,哎,你們的膽子還真需要多多鍛煉下才對!”
說話間,一抹鮮亮的紅色就飄然落入了冷曦舞的視線中。
月光昏暗,時有時無。
那個男子,一身鮮紅的衣袍,紅色的玉簪將三千青絲松松垮垮的挽起,手持紙扇,臉上帶著半張銀色面具,姿態(tài)慵懶散漫,舉手投足間卻難免風華絕世。
當冷曦舞看清那個人之后,眼中驚訝之色隨即浮起。
似乎是他,又好像不太可能是他。
但,感覺又好像是。
慕容漣奇此時的目光并不在冷曦舞的身上,所以沒有看到那個時候她困惑的神情,只上前對著夜無憂道:“你要么不出現(xiàn),每次出現(xiàn)都能把人搞得緊張兮兮的,這么多日子,你又跑到哪里去逍遙了?”
“我哪及你逍遙自在?”夜無憂輕搖紙扇,搖頭說道。
見兩人的樣子,聽兩人的對話,可見,兩人的關(guān)系匪淺。
“這位是?”冷曦舞出聲問道。
聲音輕柔,靜謐如水。
慕容漣奇回過身來,為冷曦舞介紹道:“這人叫做夜無憂,江湖上人稱無憂公子,雖然現(xiàn)在還沒什么人知道。”
“你們認識很久了?”
冷曦舞繼續(xù)問道,眼神不由落到了慕容漣奇身后那人身上,只見那人對著她偷偷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還不忘朝著她拋了個電力十足的媚眼。
見此,冷曦舞要是再不知道來人是誰的話,那就真的是腦袋秀逗了,心里雖然震驚,但神色卻是不見一點變動。
“也不久,只是偶然遇到過兩次,稱不上是什么交情深厚的朋友!”慕容漣奇微有嫌棄的說道。
夜無憂一把將慕容漣奇拉到了身后,然后輕笑道:“什么交情深厚的朋友,我們哪里是朋友了?”
“對,對,我們不是朋友!”慕容漣奇冷哼一聲道。
這還是冷曦舞第一次見到慕容漣奇這副樣子,什么事都淡若溫柔的他,也還真是難得會是這副樣子。
“這位小兄弟是?”夜無憂對著冷曦舞問道,嘴角的笑意看著,著實讓人覺得他欠扁。
冷曦舞執(zhí)手冷聲回道:“在下奚武!”
話還沒說完,夜無憂就已經(jīng)閃身到了冷曦舞的身邊,一只手也不知道何時已經(jīng)搭上了她的肩膀,嬉笑道:“原來是奚兄弟啊,長得可真秀氣!”
慕容漣奇見此,忙對他喊道:“放開你的臟手!”
“你叫我放我就放,那我豈不是很沒面子……”夜無憂揚眉回說道。
只是,這話還沒有說完,他的手就已經(jīng)被冷曦舞給扯開了。
冷曦舞一下子就走進了屋子,然后對著兩人淡淡道:“兩位要敘舊,就慢慢敘,在下還有事就不奉陪了!”
說完,兩扇門就緊緊關(guān)上了。
門前,就徒留了兩個男人在大眼瞪小眼。
“這里在鬧瘟疫,你跑來做什么?”慕容漣奇與夜無憂說話雖然不客氣,但言語之中還是有著隱約的關(guān)心。
夜無憂一躍就飛身上了屋檐之上,一下子就全身躺下了,望著那沒什么好看的夜空懶懶回道:“你能來,我就不能來么?”
慕容漣奇搖頭笑道:“我是無意的!”
“你以為我是特地來看你的么,鬼才知道你會在這兒呢,我只不過是正好路經(jīng)此地,聽說這兒鬧瘟疫,覺得好玩,想著過來轉(zhuǎn)轉(zhuǎn)再走,沒想到你也在這,那我倒是可以考慮多留幾日了!”夜無憂雙手放在腦袋下,抖著半彎的腿,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
這世上能覺得這鬧瘟疫的地方還好玩的人,估計也就只有這夜無憂了。
連慕容漣奇聽著都甚為無語,但他知道既然這夜無憂說要留下,那就算自己再多費幾番口舌,也定是改變不了他的心意的,于是就只好叮囑道:“要留可以,你自己小心!”
夜無憂打了個哈氣,半瞇眼道:“你自己多小心才是!”
見他這副樣子,慕容漣奇是又覺得好笑又覺得好氣,這家伙每次出現(xiàn)都能讓他無語非常。
“我還要去照顧那些病人,你就自個兒玩吧,記住,不要打擾奚弟!”慕容漣奇特意說道。
“你管好你自己就是了!”夜無憂幽聲說道,說完就兩眼一閉,干脆在屋頂之上睡了下來。
這個家伙,還真是到哪都能睡著。
看他這樣,慕容漣奇也就不再多管他了,望了那燈火熹微的屋內(nèi)一眼,轉(zhuǎn)身便回祠堂了。
夜,很靜,很靜,靜的連呼吸聲都能聽到。
屋檐之上的人,仿佛是真的睡著了一樣,均勻的呼吸聲,很是條理。
屋內(nèi)之人,在那昏暗的油燈之下,神情認真,手中的醫(yī)書翻過去了一頁又是一頁,這些醫(yī)術(shù)都是冷家爹爹留下來的,書中記載著萬千病例,乃是冷家?guī)状说男难鳎盀榻?jīng)典。
還好這些書籍,在離開浮月城時,冷曦舞未必忘記讓默前去白家取回,否則也太夠?qū)Σ黄鹄浼业恕?
時間一點一滴的在逝去。
燈火一閃,屋內(nèi)終是多了一人。
夜無憂安靜地坐在冷曦舞的對面,不算大的方桌之上,兩人的距離并不遠。
冷曦舞自是知道那人下來了,但她卻連睫毛都不眨一下,依舊聚精會神的看著那手中的醫(yī)書,緊鎖的眉宇昭示著流溪村這疫病的棘手。
夜無憂靠在那桌子上,一手斜撐著下巴,雙眼一眨不眨的看著對面那神情異常認真的人,不敢發(fā)出任何一點響動,生怕打擾到她,目光柔和而寵溺。
直到手中那本醫(yī)書被翻完了之后,冷曦舞才抬眸看了眼對面之人,緊接著對繼續(xù)翻起了下一本醫(yī)書。
“你不是不喜歡紅色么?”
安靜的屋子里,終是冷曦舞打破了這一片沉靜,話語之中,似有不悅。
夜無憂,或許可以稱之為沈天澈。
他端正了姿勢,柔聲道:“這樣就不會有人懷疑我了不是么?”
“那就是說你并不討厭紅色咯?”冷曦舞頭依然未抬,語氣卻是加重了三分,聽得沈天澈更是心驚肉跳。
“我討厭的是穿紅色衣衫的女子!”
“母后最喜歡的紅色,每每看到紅色我都會想起母后,想起母后我雖然會難過,但也會覺得很開心,所以我并不討厭紅色。”
“但那些個女子穿上我母后最喜歡的紅色衣衫之時,我就會覺得很礙眼,反正會覺得很不喜歡!”
沈天澈直白說道。
所以說上次在離王府,在看到那些紅衣女子的時候,特別是有人跳他母后的流仙舞,他能淡定還真是奇了。
說起那個命薄的前皇后,沈天澈眸眼中的凄楚依然清晰可見,即使隱忍的再好,也還是難以完全的掩飾。
冷曦舞抬起頭,看了看沈天澈,撇了撇嘴道:“那你不是還說不認識慕容漣奇么?”
沈天澈點頭道:“是不認識啊,認識慕容漣奇的人是夜無憂,不是我沈天澈啊!”
狡辯!
“那你現(xiàn)在是夜無憂呢,還是沈天澈呢?”冷曦舞冷聲問道。
“在夫人的面前,我永遠都只是你的夫君而已!”沈天澈認真的說道。
這家伙,真是越來越能說了。
可惜,冷曦舞很是無動于衷。
看冷曦舞還是冷冰冰的樣子,沈天澈就一副委屈的樣子道:“好歹昨日是我的生辰,你就不能對我笑一笑?”
這生日愿望夠簡單的吧!
午夜已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都是十月十六了,沈天澈的生辰也已經(jīng)過了,想到這兒,冷曦舞那翻書的動作終是停了下來。
“你為什么要來這?”冷曦舞凝聲問道。
明明他只要守在太子府就好了,為什么還要來跑這一趟。
沈天澈晏晏笑道:“夫人在哪,夫君我自然是要在哪的!”
我怎么可能丟下你一個人來這危險之地,哪怕你本事過人,我也還是會擔憂你的。
看著那一雙冷幽的眸眼,冷曦舞心中的怒氣早已全部都消失不見了。
“我不在府中,要是連你都不在的話,那有人找上門的話,要怎么辦?”冷曦舞并不想讓沈天澈留在這兒,即便他武功高強,但此病遠比她想象的要復雜的多,她不希望讓他多一分危險。
對于冷曦舞的心思,沈天澈心中很是明白,“天音今晚就會到,她善于仿效別人的動作與聲音,只要戴上面具,別人也必然是察覺不出來的!”
“這個天音好像很厲害?”對這個名字,冷曦舞早已熟悉到了一種境界。
總覺得那個天音,很了不得的樣子。
沈天澈調(diào)笑道:“天音是我外公的妹妹的女兒,與無殺差不多的年紀,正經(jīng)來說,我應該尊稱她一聲‘小姑姑’。”
“外公?”
帝都之中,恐怕無人是知曉前皇后的真實身世的,當年沈靖逸將她帶回宮的時候,只道她是民間普通人家的孤女,所以前皇后在朝中也是沒有半點的家族勢力。
現(xiàn)在聽沈天澈提起他的外公,冷曦舞難免覺得驚訝。
“我姓夜!”沈天澈笑著說道。
冷曦舞恍然覺悟道:“你該不會和那什么夜宮有關(guān)系吧?”
沈天澈莞爾一笑,從懷中掏出了一塊刻有‘夜’字的靈牌,上面還有麒麟紋路,一看就知不能輕易仿造。
“有了這塊夜宮令牌,以后你就可以隨意的動用夜宮的人了!”沈天澈毫無顧忌的說道。
“我現(xiàn)在還真有些迷糊了,你究竟有幾個身份?”冷曦舞接過令牌,皺眉說道。
沈天澈溫柔淡笑道:“無論我是誰,我都只是你的夫君!”
又來這一套!
冷曦舞將令牌丟回給了沈天澈,“我不需要!”
“我母后的姓氏本不是秋葉的葉,她真正的姓氏是夜空的夜,她是外公唯一的一個女兒,而我外公則是夜宮上一任的宮主,一次出外,讓母后結(jié)識了父皇,兩人兩情相悅,隨即便私定了終身,在母后知曉父皇的身份后,她也毫不后悔的跟著他回了帝都,外公當然是極力反對的,江湖兒女最是不喜朝廷爭斗的,更何況那人是皇帝,母后跟著父皇回宮的話,那往后的日子可就是要在那深宮之中度過,外公是了解自己女兒的,她應該是自由自在的生活在江湖之中,而不是活在那勾心斗角的宮里。”
沈天澈恍然思憶道。
“只是那時候的母后一心都在父皇身上,即便是讓她失了自由,她也甘愿隨父皇回宮,于是外公發(fā)了狠話,若是母后跟著父皇回去,他就與她脫離父母關(guān)系,她往后就再不是夜宮的小姐了……”
“結(jié)果你母后還是跟著你父皇回來了!”冷曦舞接話道。
沈天澈點頭。
冷曦舞眸光閃爍,“你母后定是愛極了你父皇!”
“是啊!”沈天澈輕嘲笑道。
“后來呢?”冷曦舞扯開話題問道。
沈天澈回道:“后來母后死后,父皇為了護我周全,就將我送離了帝都,眾人都不知道其實他是將我送去了外公那,外公當年只是一時的氣話,他怎么可能會舍得不要我母親這個唯一的女兒呢,在得知我母親去世的時候,錚錚鐵骨的外公也是哭紅了眼,而我算是母親留給他老人家的安慰,他對我疼愛萬分。之前他從不讓母親沾染半點功夫,說是女孩子就應該有女孩子的樣子,不應該老是舞刀弄槍的,所以母親雖然是夜宮小姐,卻是一點武功都不會的,但在母親去了之后,他卻后悔了,所以他將畢生的功夫都傳授于我,可惜,我不爭氣啊!”
說著說著,這悲傷的氣氛好似又轉(zhuǎn)換了,
若是這般詭異的功夫,還說是不爭氣的話,那這位前任夜宮宮主的功夫也實在是太過高深了吧!
“無殺他們都是夜宮的人?”冷曦舞挑眉問道。
沈天澈點頭:“天音、無殺、落日與百花,乃是夜宮四大護法,以天音為首,百花為末!”
“那韓銘呢?”
以韓銘對他們幾人的了解,若說他不是夜宮的人,冷曦舞自是不信的。
“他是夜宮的‘管家’!”沈天澈淡然回道。
韓銘的樣子,還真有點像管事,身為夜宮的管事,他定然是有他不凡之處,看他心思縝密,也的確適合。
冷曦舞冥思了一會,突然對上沈天澈的視線道:“你該不會就是夜宮現(xiàn)任的宮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