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君念痛苦的跪坐在地上,捂著臉,埋著頭,像是死過去一般。
無雙已經(jīng)離開,那一句要將自己的命運握在自己手裡讓他痛苦不已。
無情一進門便被鼻尖充斥的血腥味給薰的愣了一下,隨之幾步走進來,看著易君念道:“死沒死?”
易君念跪坐在那一動不動,垂著頭捂著臉,背上一個血窟窿在汩汩的流著血,他背後已經(jīng)流了一小灘,觸目驚心。
見易君念不答,無情蹙起了眉頭,伸手戳了戳易君唸的肩膀,道:“還有氣兒沒有?有的話吭一聲。”
易君念:“……有氣兒!”
無情眨了眨眼,在易君唸的身邊蹲下,道:“那你蹲這兒不動幹嘛呢?扮演屍體?”
易君念放下捂著臉的手,一雙眼睛紅彤彤的看著他。
無情:“……”
他嘴角抽了抽,抖著牙花子道:“你該不會是哭過吧?”
易君念臉色不變,道:“要是哭能讓你孃親聽我的話,我倒是寧願哭死在這兒。只可惜,我哭死在這兒她也不會多看我一眼。”
無情:“……會看你的,至少得確定你是不是真的死了,要是沒死,還得補一刀。”
易君念:“……”
啊,多麼痛的領(lǐng)悟!
不得不說,無情說的是實話。但是有時候,實話聽起來最是難聽。
所以爲(wèi)什麼人們總愛謊言,因爲(wèi)好聽。
無情看了看他,伸手掏出一顆小丸子遞給易君念,道:“不嫌棄的話,吃一顆吧,能止血的。”
易君念看了看那小丸子,見其形狀不規(guī)則很毛糙,而且顏色非常的詭異,味道又散發(fā)著一股莫名的香味兒。頓了一下,易君念道:“這是什麼?”
無情挑眉,道:“自己隨便練練的,還沒起名字。”
易君念:“……”
先不說你才六歲你就煉丹,就說你隨便練練的連個名字都沒有的你確定你拿給我吃不會毒死我?
他看了看無情,道:“你確定這玩意兒能止血?”
無情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道:“大概,可能?怎麼,怕我毒死你啊!”
易君念看他一眼,直接伸手將那藥丸接過來扔進了嘴裡,嚼吧嚼吧吃了。
無情眸光閃動,看著他道:“你還真敢吃?”
易君念換了個姿勢,盤膝坐在地上,淡淡道:“我兒子給的我爲(wèi)什麼不敢吃?這可是親生的!”
無情嗤笑,“誰是你兒子?”
“不承認(rèn)也沒關(guān)係,反正也是我兒子。”易君念微微的閉著眼,沉默了一會兒,又道:“我要是真被你毒死了,你得好好照顧你孃親。那個情斷,能不練則不練,如果實在阻止不了,你就帶她去靈界。”
無情:“……你這是在交代遺言?”
易君念睜開眼睛看他一眼,道:“我沒啥好交代的,不管什麼時候,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娘。”
無情眨了眨眼,也盤腿在他對面坐下,道:“你不是我是你兒子?你就能放的下我?”
易君念定定的看著他,過了好一會兒才道:“其實,我並沒有很想要你這個樣子。”
無情:“……”
“不過,既然來了那我就勉強接受吧。”易君念一臉無奈的表情,道:“畢竟你是你孃的寶貝兒,是她的孩子,看在她的份上。”
無情:“……那還真是難爲(wèi)你了!”
他皮笑R不笑的看著這人,那張和他非常相似的臉龐他看見就生氣。易君唸的眼裡有了點笑意,看著他道:“你生氣了?”
“生氣了!”無情面無表情的道:“你這樣的人居然是我爹,還長著和我這麼相似的臉,這點讓我非常的不爽。”
“但是你沒得選擇!”易君念瞇著眼道:“即便你不爽,你也得接受。”
無情翻了個白眼,心想誰要接受你是我爹的事實?我娘可是說了,我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他看了看易君念,道:“怎麼樣,止血了嗎?”
易君念看他,道:“貌似沒流血了。”
無情啊了一聲,道:“我就是隨便那麼一說,沒想到還真能止血啊。”
易君念:“……所以你煉丹的時候是隨便煉的嗎?效果隨機?”
無情的小臉無辜至極,道:“我就是想煉點療傷聖藥什麼的,就把能治傷的藥都扔進去了,最終會出什麼效果,我也不知道了。”
易君念:“……”
煉丹還真是隨便!
又過了一會兒,易君念突然幽幽的道:“傷口似乎結(jié)痂了。”
無情挑眉看著他,道:“看來效果不錯。”
易君念看他一眼,然後朝他伸出了手。
無情:“……幹什麼?要錢啊?沒有!”
“你這個不知道叫什麼玩意兒的小丸子,多給我來點。”易君念不客氣的道:“以後被你孃親給紮了我就吃一顆,保命!”
無情張這隻,被易君念這不要臉的理所當(dāng)然的態(tài)度給震驚到了。
他伸出手戳了戳易君唸的臉頰,讚歎的道:“我真想剖開看看,這層人皮下面是不是藏著一睹城牆。”
人的臉,怎麼可能厚到這個程度呢?
易君念面無表情,繼續(xù)伸手,道:“拿來!”
無情瞪眼,“你說給就給?那我多沒面子。”
易君念看了他一會兒,道:“咱們可以交易。”
無情沉默了一下,道:“你要拿什麼跟我交易?”
易君念:“我以後看你順眼一點,儘量當(dāng)個稱職的父親多陪你一點,儘量……”
無情聽都沒聽完,站起身便走。
“等等!”易君念叫住他,拿出一把匕首遞給他,道:“拿去。”
無情瞇眼,沒接。
易君念:“看什麼?削鐵如泥的好東西,你孃親曾經(jīng)用過的。”
無情將信將疑的接過,抽了抽,沒抽開。無情一頓,手上用了點靈力,鏗的一聲抽開了,一看,臉色瞬間就黑了。
他把匕首扔到易君唸的腳下,道:“你不是臉皮厚,你是不要臉。”
那匕首鏽跡斑斑,讓他覺得砍坨豆腐都得折了。
易君念摸摸鼻子,道:“這把匕首真是好東西,只是它是被你孃親的血浸泡過的,已認(rèn)你娘爲(wèi)主。除了她,別人不能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