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進(jìn)去之後,南宮憶雙都還有些狐疑的看著他,道:“你真沒對小晨做什麼?”
無情無語,道:“我能對他個小屁孩做什麼?你是不是把我想的太壞了?”
南宮憶雙:“……抱歉。”
無情看她這麼上道,臉上便露出了兩分笑模樣。
南宮憶雙卻有些心不在焉。
南宮晨要走她能理解,但是南宮晨臨走還要帶走她另一個弟弟,她就有點不理解了。
對於這個後宮其他妃子所出的孩子,她沒有過多的接觸。
這孩子的母妃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離開了,他是被孫玉養(yǎng)大的。
可能也因此從小和南宮晨一起長大,兩人很親。
但是,這個人她沒有接觸過不了解,讓她將這個放在南宮晨的身邊帶去封地,終究還是不放心的。
雖然都是弟弟,但是還是有區(qū)別的。
南宮晨,是她嫡親的弟弟,是她這世上最親近的人。
若是他們生在平凡人家,她絕對不會有這樣的想法,去懷疑自己同父異母的弟弟。
但是,他們生在皇家,許多事情身不由己。
所以,她不放心讓一個不確定的人待在南宮晨的身邊。
將這些顧慮給無情說了,無情的回到只要一句話,“不管是誰,只要有你坐鎮(zhèn)皇宮,別人還能反了天去?就算你不成,我還在這裡呢。他要帶什麼人,你讓他帶去便是。”
不管是誰,在絕對的實力面前都只有俯首的份。
南宮憶雙一面覺得無情很囂張,另一面又覺得無情說的很對,他的確有這個實力說這句話。
她也從未想過,無情是否能一直陪在她的身邊,直到等到南宮晨長大安?
事情,就這麼定了下來。
南宮憶雙將安川最富饒的地方劃給了南宮晨。
南宮晨離宮那日,悄悄咪咪,一輛馬車幾個忠僕載著他和他的二哥便出了城門,沒有驚動任何人。
等到所有人反應(yīng)過來的時候,南宮晨已經(jīng)遠(yuǎn)離了這裡,天高海闊走向了一片全新的世界。
安川,也由此開啓了有史以來第一位女帝執(zhí)政的歷史。
朝廷在短暫的混亂之後,一切都恢復(fù)如初,走上了原來的軌道。
南宮憶雙從小跟在南宮明玨身邊,是南宮明玨一手教導(dǎo)出來的,她的政治才能,也是一步步讓這些朝臣閉嘴的最重要原因。
而無情,竟也安安靜靜的在皇宮當(dāng)起了女帝背後的男人,閒暇時就幫著看看奏摺逗逗孩子。
一晃經(jīng)年,曾經(jīng)的小豆丁,也長大了。
城門口,十歲的暮夕探頭看了看守城的將士,在看了看城牆上貼著的畫像,眉頭皺的緊緊的。
哥哥真討厭,怎麼能把她的畫像到處張貼呢?
四處瞅了瞅,伸手在一邊的地上摸了兩把灰,毫不猶豫的抹到了臉上。
頓時,一張白嫩嫩的小臉灰撲撲的,除了一雙大眼睛明亮如初,一點都看不出她曾經(jīng)的模樣了。
將髒手在衣服上抹了抹,那雪白雪白的小裙子一下子染上了幾個巴掌印。
暮夕也不在意,甚至更高興了。
這樣,就沒有人能夠認(rèn)出她來了。
暮夕跟著長長的出城隊伍,排著隊一路到了門口。
看著那侍衛(wèi)手中拿著畫像一個個的盯著出城的小孩子,暮夕的眼裡多了兩分心虛。
她看了看,伸手牽住前面人的衣角,假裝自己和那人是一起的。
等到了門口,侍衛(wèi)看看畫像,然後又看暮夕,道:“擡起頭來。”
暮夕:“……”
她瞇了瞇眼,然後擡起頭,無辜的看著那侍衛(wèi)。
瞇著的眼睛平白的比畫像上小了一半,小臉髒兮兮,哪裡有畫像上的小姑娘一半的好看?
那侍衛(wèi)只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道:“走吧走吧,下一個。”
暮夕長長的鬆了口氣,跟著人出了城,見城門被遠(yuǎn)遠(yuǎn)的甩在身後,她這才高興起來,蹦蹦跳跳的往外跑。
在那個皇宮已經(jīng)呆膩了,暮夕要出來玩。
但是哥哥不同意,說她太小了,容易遇到危險。
其實暮夕知道,哥哥就是捨不得離開南宮姐姐,又不放心她一個人出來玩。
哥哥不知道,她很厲害的,完全不需要保護(hù)。
暮夕順著官道有往前跑,覺得外面的空氣都是甜甜的。
皇宮雖大,但是這麼多年她早就玩遍了。
四四方方,到處都是門,沒有一點自由。
要不是皇宮裡有哥哥,暮夕一天都在那個皇宮待不下去。
跑了一段路,遠(yuǎn)遠(yuǎn)的見著前面有個村子,炊煙裊裊,香味兒飄了出來。
暮夕眼神一亮,飛跑著進(jìn)了村子,循著香味進(jìn)了一處店門。
這是個開在村口的小飯店,也賣茶。
香味,便是從這裡傳出來的。
暮夕走近,往裡看了看,道:“掌櫃的,這是什麼這麼香?”
掌櫃的低頭看她一眼,見是個髒髒的小孩,便皺皺眉頭,道:“哪裡來的叫花子?出去出去,我這裡沒有東西施捨給你。”
暮夕眼睛一瞪,沉聲道:“你說誰是叫花子?你纔是叫花子呢,你全家都是叫花子。”
“哎,你這個小姑娘怎麼出言不遜呢?”那掌櫃的站起來,語氣不善的道:“出去出去,在不出去我要動手了啊。”
暮夕冷哼一聲,擡手從袖中掏出一錠銀子啪的一聲仍在櫃檯上,冷聲道:“你現(xiàn)在說,誰是叫花子?”
掌櫃的看到銀子,眼睛一亮,道:“這是你的錢?”
“不是我的,難道是你的?”暮夕霸氣的坐下,指了指後堂的方向,道:“這是什麼東西那麼香?給姑娘送來,錢少不了你的。”
掌櫃的眼睛一下子瞇了起來,收起那錠銀子,道:“好叻,姑娘稍等,我這就給你送來。”
不一會兒,那掌櫃的便端著一盤烤肉出來了。
香氣四溢,讓暮夕忍不住流口水。
皇宮的食物太精緻,這樣的很少見,聞著很香。
暮夕擡手便想開動,眼睛一擡,看見對面坐著一個一身白衣的光頭,正看著她。
暮夕頓了頓,然後問那和尚,道:“你要吃嗎?我請你吃啊!”
這和尚,長的好看,一身白衣纖塵不染,好似仙人一般。
而暮夕,喜歡大美人,即便他是個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