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蔡開早已嚇得翻起了白眼,當場暈了過去!
一個禁衛軍猛地抽出了長刀,呼地朝蔡開的脖頸砍去……
旁邊幾人也配合的相當默契,齊刷刷地抽出長刀攔在楊笑面前,兇神惡煞地盯著,仿佛楊笑敢越雷池一步,便毫不容情地手起刀落!
“錢腿子!你T的敢——”趙黑子暴喝一聲,擋在楊笑身旁,哐當一聲抽出了兵器,怒目圓瞪地對峙著。
那錢腿子一臉的倨傲,鄙夷地瞧著趙黑子,手背的青筋因握緊的刀把而凸了起來。
大堂內氣氛頓時緊張了,楊笑眼睜睜地看著那亮晃晃的鋼刀落了下去……
一條線索、一根圍著“大肥羊”的“藤”就這么失去了?自己卻毫無辦法?。?!
民不與官斗!楊笑終于深刻地體會到了。
什么狗屁查銀第一主帥,百官聽令?!到頭來還不是皇親國戚說得算。先斬后奏!玩得漂亮,楊笑也不得不佩服隆王的手段了,哎!有隆王在這里,自己甭想查出稅銀,查一條滅一條!老皇帝能拿他怎樣?
楊笑有些灰心了,黯然地垂下雙眉,等待著蔡開那一腔的“熱血”狂涌而出。
驀地,只聽得“叮”的一聲,緊接著又“哐當”一聲,仿佛是鋼刀落地的聲音。
沒有慘叫聲,情況有變!楊笑突地抬眼,只見一條熟悉的黑影,倏地落在了蔡開身邊,那黑影化作一條黑線,穿梭于那些禁衛軍當中,一陣噼嚦啪啦,慘聲迭起,幾個銅盔鐵甲如落地的葫蘆一般往旁邊滾去。
潔白的小手輕輕地拍了拍,一雙明亮的秋水如深潭一般把楊笑印入瞳孔之中。
楊笑大喜!
這黑衣人不就是多日未見的哼哈武將!
黑巾蒙面,婀娜的身子在黑色的線條下,勾勒出迷人的風韻,衣角翻起處,隱隱可見里面白色的褻衣……
來得太及時了,哈哈!楊笑笑顏逐開,來不及遐想,歡快地跑了過去,嘻嘻笑道:“你真是及時雨!我實在忍不住要喜歡你了!”
黑衣人嫵媚地嗔了他一眼,笑道:“幾日不見,還是這般油嘴滑舌,你現在可是百官之首——”
“呸——”一腔的熱情被這句話給澆滅了,楊笑自嘲地笑道,“什么狗屁百官之首,要是沒有你,老子連一個壞人都保不住……”
情勢急轉直下,隆王也是措手不及,瞪大著雙眼,滿眼不相信地望著這一幕。
這黑衣人是誰?膽大包天!居然敢插手本王的事!
“你是誰敢擋本王行事!你可知犯了滔天大罪?”隆王恢復了神色,陰沉地道。
黑衣人雙眸冷光如電,只是掃了隆王一眼,冷聲地應道:“我是誰,你不必管,我犯不犯罪也不是你說了算——”
又是一個二愣子!敢捋隆王的虎須!這可是近幾年來官場想都不敢想的事了,一日兩次!間隔只在須臾之間。在場的官員看得差點兒眼珠都掉了下來。
隆王的權威受到前所未有的挑戰!這是絕不容許的,就是當今的太子也要避自己鋒芒!
“你——好大膽子,”隆王臉色一變,厲聲道,“你可知本王是誰?”
“嗤——”黑衣人鄙夷地一聲冷笑,“隆王,你好大的架子啊!居然連主子的話都不放在耳內!擅自行刑斬殺證人,阻撓尋銀,你安的是什么心!你可知人在做、天在看!天網恢恢疏而不漏?!?
這一番話聽得隆王心驚膽顫,腦中兀自想起了父皇身邊那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奇人——哼哈武將!沒有人知道她的身份、藏在哪里?她是暗中明燈,你所做得一切惡事,均逃不出她的法眼。
曾經有官員說過,哼哈武將其實不是一人,她們是一個組織,是老皇帝安插天下的眼線。各地的王侯這十數年來安然無恙,不敢造次,哼哈武將居功至偉!
要說這天底下自己所懼之人也不是沒有,老頭子就不必說了。別看他年事已高,深居簡出,可自己依舊不敢明目張膽。老家伙精得很哪!你永遠猜不透他心中所想,這幾年雖把太子逼到角落,可老家伙依舊巋然不動,就是不廢儲!真不知道他心作何想?
還有一類便是那些高來高去的異俠,就像眼前的武將,袁天罡、柳無影、了凡禪師……當然也只有做了虧心事的人才會懼怕這些,半夜睡覺的時候都提心吊膽的,不知道明天起床的時候還有沒有腦袋?
“你——是——武將?!”隆王有些驚訝地叫著。
小瓊鼻微哼了一聲,秀眉閃過一絲不快,小手一抖,一塊金光閃閃的腰牌,啪地一聲落在地。
“如朕親臨”!四個大字耀眼于前。
“咚——”
隆王與眾位官員齊刷刷地跪了下來,高聲道:“皇萬歲!”
黑衣人潔白的右手一招,那金牌如牽線的木偶一般又飛入手中,眨眼不見!
“你們都起來!”黑衣人眼都不抬,司空見慣一般,冷聲道,“王爺,不是我要為難你!主子有令誰敢阻礙查銀,休怪我手狠!”黑衣人說到最后,語聲凌厲,雙眸如利刃般地刺在的眾人心尖。
非常的手段,鬼魅的身影,宛如一把懸空的利劍,時刻關注著自己頸的七斤六兩。在場的官員不由地暗中抽了一股冷氣。
“這蔡縣令我昨晚查過了!與孟府一案關系重大!就先押監候審,王爺你覺得呢?”黑衣人不冷不熱地征求著。
她雖是征求,但語氣卻是不容辯駁,隆王一怔,只得點頭道:“將軍既查實證,本王絕無干撓之理,還望將軍看好這畜生,免得再出紕漏!”
黑衣人秀眉微蹙,冷聲地道:“王爺,你放心,本人手下還未出現過任何差錯!”
“那就好,那就好!”隆王皮笑肉不笑地道,“既然如此那本王就先告辭了!”說著率先走出衙門。
那一干阿諛奉承的官員,尷尬地立在那里,不知所措!
誰都知道哼哈武將與隆王間隙已生,此刻冒然尾隨而去,那不就是擺明了與眼前黑衣人為敵了!如若眼前的人換作是太子楊成,他們毫不猶豫地會跟著隆王走出衙門??纱丝毯谝氯耸前牙麆?,隨時都可能要了自己命的神兵。
看著這些丑陋的嘴臉,楊笑便一陣惡心。
“你們該干嘛干嘛去,這里暫時用不到你們!”楊笑揮了揮手道。
那一干人仿佛沒聽見楊笑的話一般,依舊可憐巴巴地看著立在楊笑身邊的黑衣人。
黑衣人心中頗有些無奈地嘆了嘆,繼而道:“你們退去!”
“是——”
一干不知名的官員井然有序地走出了衙門。
衙門內頓時空蕩了起來,除了陳將軍的幾個心腹外,也只有神情呆滯的蔡縣令依舊肉泥一般癱在地。
“黑子,你把蔡縣令押到獄里小心看好!”楊笑正色地吩咐道。
“是!楊師父”趙黑子應了一聲,偕同幾個銅盔鐵甲架著蔡縣令往后走去。
望著他們的背影消失在拐角,楊笑不由地嘆道:“你看看!滿堂的牛鬼蛇神,我能叫動的也只有那么幾個,還是你牛B!連太子都比不過——”
滿頭光亮,神情自哀自嘆,看得黑衣人心頭一陣溫馨,“噗嗤”一聲笑了起來:“你灰心了?落峽谷那么艱難你都闖過來了,還怕他們這幾個跳梁小丑!”
楊笑雙眼一亮:“你勸人倒也別致,可是你還是不了解我啊,我怎會灰心!這一幫家伙也蹦不了幾天了!”
黑衣人突然幽幽地道:“你也莫大意!四百萬稅銀牽扯之廣實在你意料之外——”
“你莫非知道情況?”
黑衣人看了他一眼,嗔道:“你呀!看你挺聰明的,剛才卻怎得做出那種事來?”
楊笑嘻嘻一笑,道:“我做出哪種事來,惹你非議了?”
“你不低調行事,卻敢在隆王面前捉拿蔡縣令,蔡知縣要是真得被隆王斬了,你可要后悔莫及!”
“這事我檢討,卻是始料不及!”楊笑嘆道。
“你也知道錯了?”黑衣人有些驚訝地看著楊笑,在她眼里這些聰明人宛如官寵兒一般眼高于頂。
“我本想敲山震虎,虎是敲出來了,可沒想到隆王這般狠辣!”
“敲山震虎?”黑衣人不解地問道,“你難道還不知道那四百萬稅銀其實是隆王這只老虎拿的?”
“我當然知道是他拿得,我要敲得這只虎,不是隆王!而是他們后面的這張網!”楊笑嘆道,“老皇帝下旨文武百官任我調令,可我能用的有幾人,不出來搗亂就好了!”
“你也知道后面有張網,那你敲出來了么?”黑衣人驚訝地問道。
楊笑看了她一眼,這事奇怪嗎?傻子都能看出來,用得著那么大驚小怪嗎?
“我不知道這張網有多大?但我卻知道只要抓住了一條藤便可扯出這張大網來!而蔡縣令這根藤無疑是最為合適的?!睏钚ρ凵駡远ǖ氐?。
黑衣人聽得雙眸異彩連連,自己昨夜利誘、威脅、恐嚇無所不用其及方才扯出蔡縣令,哪里有他這般直搗黃龍來得迅捷!不過對他有些不知道,心里還是有些欣慰!
“你剛才語意未盡,是不是發現了什么?”楊笑突然問道,“莫非與王家莊慘案有關?”
黑衣人不得不佩服楊笑的腦瓜子了!
“你怎得知道?”
楊笑不答問話,反問地道:“還有什么人參與其中!”
“漕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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