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時是很難去剋制自己的心情的,正因爲這樣,所以晚上的時候,趁其他人不注意,燕子還是說服了喜強和蘭花他們,四個人一起去了根伯的家。根伯的家外搭著一個蓬子,裡面坐滿了人,有的在燒紙,把空氣弄得很渾濁。有的三三兩兩的在說話,燕子通過人海縫隙看到根伯躺在一塊木板上,身上穿著村裡人幫著做的黑色壽衣,斐斐也看到了。
“燕子,那就是根伯嗎?”
“嗯。”燕子點了點頭。
蘭花有些怕被人發現,害怕的拉了拉燕子。“燕兒,咱回去吧。”
“既然來都來了,看看再走吧。”斐斐笑著回答,她知道這樣的笑容不合適,畢竟村裡有人去逝,但是她找不到其他的表情來面對膽小的蘭花。
燕子只是遠遠的望著根伯,她的腦子裡在想,那是根伯嗎?所有人都說是,可是她看不到根伯的臉,她多麼想走近一點,可以看得更清楚。就在這時,他們幾個還是被燕子她媽發現了,趕緊把幾個人攆到一邊。
“我說你這閨女,咋這不聽話呢?叫你別來別來,你還來。”
“媽,我想送根伯最後一程。”
“那人家斐斐怎麼辦?人家是客人,你說這樣合適嗎?”燕子媽雖然有心同意,但又覺得不是太好。
斐斐連忙擺手:“沒關係的,阿姨,我不怕。”
“這…”燕子媽有些猶豫,正好燕子她爸走過來了,看到他們幾個大聲的問:“你們幾個孩子站在這裡幹嘛?既然來了就去給根伯燒點兒紙錢吧,特別是燕子,根伯小時候那麼疼你,你這孩子怎麼這麼不懂事呢?”
“孩子他爸,有客人..”燕子媽一聽燕子爸這樣說,有些急了。
燕子爸是個粗人,直來直去,眼睛一瞪,回答道:“客人怎麼了?人家斐斐那麼好的一個女孩子,會介意嗎?再說了,這古話說得好,百善孝爲先。”
“既然你爸這麼說,你們幾個就進去吧。”燕子媽始終說不過燕子爸,終於同意了。
燕子和喜強他們四個穿過人羣,走到了靈堂裡面,離燒紙錢的火盆只有半米距離的時候,燕子終於看清楚了根伯的臉,本就枯瘦的身體因爲死去更加的沒有了生氣,兩隻眼睛深陷著,隱隱約約聽到其他人在議論根伯是怎麼死的,可是當根伯換上了壽衣後,哪裡還看得到他們所說的那些傷口。燕子第一個蹲了下來,拿起地上的一疊黃紙,一張張的撕,耳邊全是道士唸經的聲音,道士說著聽不懂的話語在超渡亡靈。喜強和蘭花也跟著蹲了下來,斐斐一看,總不能自己一個人佇在那裡,所以蹲在了燕子的旁邊。燕子把撕好的紙往蠟燭上一放,紙就燃了,然後她把一張張紙線扔進火盆,慢慢的燒著,火苗跳動著,她開始說些跟根伯道別的話。
“根伯,燕子來看你了,希望你在天之靈能夠安息,燕子每年都會來看你的。”
“我是喜強,根伯,我也來看你。”喜強扔一疊紙錢放進了火盆後,癟了癟嘴,當中的感情不能話來表明。
蘭花也搶著說:“還有我,根伯,蘭花給你燒錢了。”
斐斐聽到他們都在說,不清楚自己該說些什麼,突然想到了每年清明和春節家人帶自己去燒墓時要說的話。
“根伯,我是斐斐,希望你在天之靈保佑我能夠考個好成績。”斐斐一說完,原本喧鬧的靈堂突然鴉譽無聲了,她還以爲是自己說錯了話,忙回頭看。幾乎是所有人都站了起來,兩眼直直的看著一個方向,循著那個方向,斐斐剛好看到了根伯的腳,再一擡頭…她傻了,已經死去的根伯坐起來,睜大了雙眼正看著她。
“啊!鬼啊!”
斐斐的尖叫讓其他人亂成了一團,當蘭花看到‘復活’的根伯時嚇得坐到了地上,燕子也看到了,所有人都慌亂的逃竄,她好像聽到燕子媽在喊自己快跑,接著腦子一熱,回頭就看到根伯看著自己,張大了嘴,嘴裡還有兩顆明顯的獠牙,尖利得像野獸……
所有的人都在奔跑,四處逃竄,不停的聽到有人的尖叫,燕子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邁動的雙腿,只知道自己和喜強蘭花跟斐斐四個跑成了一堆。他們能跑的方向就只有家裡,還好不是太遠,很快他們就回去了,不知道爲什麼,明明看到先消失的燕子爸居然比他們還要後跑回來。燕子媽見到燕子爸回來後緊緊的關上了門,問道:“他爸,外面啥情況啊?”
“瘋了,這下怕是有大劫了。”燕子爸用水瓢在水缸裡勺了一些水,咕咚咕咚的喝著,像是渴極了。
燕子忙問:“什麼大劫啊?爸,根伯他是變鬼了嗎?”
“比變鬼還可怕!”燕子爸坐到了桌子前,一邊擦額頭上的汗一邊說:“剛纔我在村長他們家呆了一會兒,據他們老人說,根伯恐怕是變了殭屍!”
“殭屍?”燕子媽往後退了一步,有些站不穩,燕子忙上前扶,蘭花想要打開門跑,被喜強拉住了。
“蘭花,你這是幹嘛?”
蘭花帶著哭腔:“我要回去找我媽…”
“回啥家啊?現在外面這麼不安全,你放心吧,你媽不會有事的,只要關了門,他就進不來。”喜強拉著蘭花不讓她走,怕她出去受到傷害。
燕子爸看蘭花緊張的樣子,也勸說道:“蘭花,你媽會沒事兒的,我剛纔看見你媽回的家。”
“可是…”蘭花還在猶豫。
斐斐碰上這樣的事,雖然很害怕,但還好,能保持一點兒冷靜,在一旁幫襯著:“是啊,蘭花,叔叔和喜強都這麼說了,你就安心在這裡待著吧。”
在大家的勸說下,蘭花才待了下來,不能出門,也沒有任何消息,大家呆在一個房間裡,只想等到天亮,因爲傳說中殭屍會害怕陽光,白天不敢出來,這還是燕子從電視上學的。坐著坐著,到大半夜的時候,幾個人都有些體力不支,各自回房睡了,燕子媽和燕子爸一個屋,蘭花,燕子和斐斐一個屋,喜強睡在兩根長凳上。不知道爲什麼,只有燕子一個人睡不塌實,她想了很多,發生的這件事讓她沒有絲毫的準備,她在想根伯到底是怎麼了,爲什麼會變成殭屍?這個問題她還沒有想出答案,她就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大概是在一個月前,那時她還在學校。一天,燕子上街的時候,突然遇到了一個穿著道袍的道士,太多的經驗告訴燕子這樣的人一般都是騙子,所以她不搭理他。誰知道那個道士硬是像一劑狗皮膏藥一樣粘著她,跟著她走了幾乎兩條街,最終燕子莫名的收下了道士給的一道符,她還記得道士對她說過這樣的一句話:“不久的將來,你會有一個大劫,它會帶你遠走高飛。”
大劫?燕子心想難道那個道士真的是神人?於是她小心的把掛在脖子上的那道符拉了出來,黑暗中看不清楚符的樣子,只摸得到疊成小小的三角形,燕子把符輕輕的握在手心裡,想著道士的那句話,久久不能平息。到天亮的時候,蘭花和斐斐都醒了,三個人穿好衣服好,打開了房門,看到喜強還在熟睡,燕子輕輕的推了推。
“天亮啦?”喜強還沒睜開眼,就冒出了這句話,說著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從長凳上坐了起來。
燕子看父母的房門緊閉著,小聲的問:“我媽和爸出去了嗎?”
“沒有吧,我都沒有聽到開門的聲音。”喜強回答道。
緊閉的門讓燕子感到奇怪,平時這個時間父母都該起牀了,爲什麼今天?她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推開木門咯吱一聲,看到父母都還在牀上躺著,讓人有些不堪的是好像燕子爸和燕子媽打過架,兩個人的姿勢怪怪的,她隔著門縫小聲的喊:“爸,媽…”
睡在牀上的兩個人沒有絲毫反應,被子被掀在一邊,燕子又喊了一聲:“爸!媽!”
窗外的太陽剛好照到牀頭,見燕子媽和燕子爸沒有反應,她乾脆走了進來,伸手去拉了一下燕子媽的手,那一陣冰冷的感覺從手心傳達到心頭,再一摸燕子爸,也是同樣的冰冷,他們死了…
“爸,媽!….”燕子哭著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
喜強和蘭花他們三個聽到燕子哭就跑了進來,喜強一看牀上的人不對,也摸了一下,他明白了。“怎麼會這樣?叔和嬸怎麼會死的?”
“我不知道…”燕子的眼淚嘩啦啦的流下來。
斐斐一看燕子媽的屍體,嚇到了,燕子媽的脖子上有兩顆牙印,皮被刺穿了,流出的血都幹了,一個不好的猜測涌上心頭。“燕子,你爸昨天晚上回來的時候是不是已經被根伯咬過了…?”
“怎麼會,我爸回來的時候明明好好的..”燕子記得她沒有在父親的身上發現傷痕。
喜強大著膽子翻動了一下燕子爸的屍體,哇的一聲叫出來:“燕子,你看!”
聽到喜強大叫,燕子站起來湊上前一看,原來燕子爸的腰間有小手指那麼細的一個破洞,那裡的皮膚已經劃爛,流出的血也結成了血塊。蘭花一看,直接哭了,大聲的說:“完了完了,叔說他看著俺媽回家…俺媽現在恐怕也…”
“蘭花,你先別哭,我們出去看看再說。”喜強畢竟是男孩子,膽子大些,再說他的親人在去年就已經死光了,只有他一個,所以除了蘭花他也沒有什麼好擔心的。
斐斐看到這個情況,忙拿主意:“燕子,把你爸媽火化了吧,否則一到晚上他們就會變成殭屍咬人的。”
“不…他們是我爸媽啊。”燕子還接受不了父母成爲殭屍的事實,搖著頭否定。
“要不,我們讓村裡的長輩拿個主意?”喜強提議。
燕子本就無助,輕輕的點了點頭,四個人走出了燕子家。只是一夜之間,整個村子都變了,感覺亂糟糟的,東西都亂放著,而且特別的安靜,沒有雞鳴也沒有狗叫,一路走來一個人也沒看著。
“你們說他們會不會…”斐斐很害怕的一件事就是整個村的人都被殭屍咬了,然後變成了殭屍。
蘭花在一邊哭:“俺要回去看看我媽…”
“嗯,那我們先去蘭花家吧,然後再去村長家。”喜強帶頭向蘭花家走去。
蘭花家離燕子家只有七八百米的距離,下了坡就到,一所土造的房子,剛走到院壩裡,蘭花就開始叫她媽,叫了半天沒有人反應,幾個人跑進去的時候,果然,只看到躺在地上的屍體,身上有被抓過的痕跡。原來就一直在哭的蘭花這下哭得更厲害了,無論喜強怎麼勸都沒有用,而燕子想的則是現在該怎麼辦?她想如喜強所說,先到村長家去問問村長的意見,可是斐斐死活不讓。
“燕子,別去了,沒有用的,如果我想的沒錯的話,現在整個村子裡除了我們四個已經沒有活人了!”
“不可能,也許還有其他的人活著…”燕子有些堅持。
斐斐看燕子這麼固執,一巴掌煽到了燕子的臉上,怒吼道:“清醒點兒!如果你想我們幾個都活下去,那麼我們現在首先要做的就是逃命!”
“斐斐說得對。”喜強造成斐斐說的話,拖著蘭花就要離開。
燕子含著眼淚,看著斐斐。“你不懂,你根本不懂,你不是這個村裡的人,你是不會明白的,這裡是我的家,是我的家鄉,有我的爸媽,還有村裡那麼多的老老少少,難道我們就只顧著自己逃命嗎?你太自私了。”
“燕子,現在自私的人是你,你爲了抱著你對家鄉的感情,而不顧喜強和蘭花的性命,也許你會說我斐斐很自私想要自己逃命,可是你也看到了,現在村裡差不多應該都是這個樣子,如果說還有活人,爲什麼我們沒看到?爲什麼一個活人的聲音都沒有?你醒醒吧,他們死了,已經死了,變成了殭屍,如果我們繼續留在這裡,就會變得跟他們一樣!”斐斐緊緊的抓著燕子的手,想要燕子從悲痛中走出來,希望她能同意離開。“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離開村子,離開村子以後我們纔有希望找到高人來幫助我們,也許村子還有救對不對?電影裡不都那麼演了嗎?就算是變成殭屍如果說方法得當的話,還是有救的。”
“你說的是真的嗎?”燕子看著斐斐。
斐斐豎起右手的三根手指,一本正經的回答:“我發誓,如果我說謊的話就讓我不得好死!”發完誓,她看著無助的燕子輕聲的問:“現在你該相信了嗎?”
“嗯。”燕子選擇了相信,因爲斐斐是她的好姐妹,她相信斐斐不會騙她。
雖然蘭花不願意,在喜強的勸說下,她還是跟著燕子他們三個踏上了逃亡之路。燕子的家鄉在羣山的中間,他們首先要翻過一座山才能走到平坦的地方,光是這座山,他們就得花半天的時間,所以村裡的人出山通常是大清早起牀,在太陽下山前回來。一路的艱險小道,不知道有多少次跌倒,每個人的衣服幾乎都被那些草和樹枝劃破了,四個年青人穿梭在山林之中。走著走著,喜強突然被絆了一跤,於是罵罵咧咧的站起來。
“啥破東西啊!”說著,他還踹了一腳,這一腳卻沒有踹動,好像那東西很沉,於是喜強伸手拔開草叢去看,媽呀,在草叢裡躺著一個死人,那個死人不是別人,正是前幾天出了山沒回來的二福。蘭花也看到了,一聲尖叫,二福的身體血肉模糊,好像除了腦袋,其他部分都已經被挖爛,而且不是一兩天的事兒。燕子擡頭看著喜強,喘著氣問:“不會是他抓傷了根伯吧?”
“不,不知道。”喜強搖頭,拉著蘭花的手催促:“我們還是趕緊出山吧,太陽下山就來不及了。”
“嗯。”斐斐點頭,他們幾個人繼續的向上爬,當太陽到頂的時候,他們剛好也爬到了山頂,斐斐看了下沒有信號的手機,算著時間。“還有五個小時太陽下山,應該還來得及。”
“別說那麼多了,下山的路不好走,大家要小心。”燕子這時已經果斷了不少,身體裡對生命的渴望被險象激發了出來。
比上山的時間花得更多,當太陽開始不斷西斜的時候,他們幾個纔到達山腳,就算是這樣,他們也沒有平安,因爲還要走三四里路,才能到有車的地方,每天只有一班車經過,錯過就沒有了。很遺憾的是,他們還是錯過了,到車站時,已經是晚上六點,太陽緊挨著山的那邊,太陽的臉被遮了一半。附近沒有什麼人煙,差不多都搬走了,只剩下一些零星的老房子。
“怎麼辦?”喜強身上的汗粘住了衣服,布料緊緊的貼在人的身體上。
燕子指了指不遠處的一所石頭築的房子,回答說:“要不,我們在那兒將就一晚?”
“嗯,俺看到那裡還種了地瓜。”蘭花跑了這麼久,已經不哭了,累得哭不出來,再說從早上到現在沒吃過東西,只覺得肚子餓,地瓜是她現在能想到的最好的食物,不用煮,洗乾淨了就可以生吃,又能填飽肚子。
太陽落山以後,幾個人在破舊的小屋裡烤著從地裡挖來的地瓜,隨著地瓜皮的烤焦,斐斐彷彿已經聞到了香味,嚥了咽口水,捂著肚子說:“我不行了,等下一定吃兩個。”
“地瓜夠我們吃的,我挖了十幾個呢,不夠了還可以烤。”喜強負責烤地瓜這項工作,仔細的看著,時不時的把火堆裡的地瓜刨出來看看,用樹枝戳一下,看軟沒軟,如果一戳破殼,裡面軟的話,就代表地瓜好了。
燕子圍著火堆發呆,她感覺從昨天到今天就像是做了一場夢,難以相信這些都是真的。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蘭花突然就不說話了,喜強這時還在烤地瓜,也沒注意。如果這是場惡夢,那還只是剛開始,因爲蘭花很盡力的去剋制,還是沒有壓住那股衝動,食物的香引誘著她,撲向了燕子。
“蘭花,你幹嘛?”斐斐眼急手快,推了蘭花一把,當蘭花跌會在地上時,喜強和燕子都看到了蘭花嘴裡支出的兩顆獠牙,那兩顆牙讓蘭花閉不上嘴,留著隙,發出嗚嗚的低吼。
喜強傻眼了,想要走過去拉蘭花起來,斐斐忙提醒:“傻瓜!快逃命吧,她已經變殭屍了!”
“不…”喜強從小就喜歡蘭花,在他失去親人之後,他最大的希望就是娶蘭花做自己的妻子,現在要他如何接受蘭花變成殭屍的事實?
燕子拉著斐斐和喜強就往外跑,大聲喊道:“走吧,喜強。”
“蘭花…”喜強咬緊了牙,他不知道是哪個該死的時候,蘭花被抓傷的,明明一天他們都呆在一起,他想不通想不明白。
三個人在夜色中奔跑,他們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往哪個方向在跑,跑了很久,居然看到有座大的空房子,燕子帶頭跑了進去。
“我們進去躲躲吧。”
“躲得過嗎?我怎麼覺得這裡會更危險。”斐斐邊跑邊問。
喜強走在燕子和斐斐的中間,還在想著蘭花的事情,而蘭花此刻就追在他們的後頭…
進入房子後,躲在一個角落裡,三個人的心撲通撲通的跳,燕子見蘭花久久沒有跟來,以爲他們安全了,於是小聲的問:“蘭花什麼時候被咬的?”
“應該不是被咬的,說不定是被抓的。”斐斐回答道。
喜強一直跟著蘭花,所以他很清楚蘭花沒被抓,因爲他們沒有碰到過一個能活動的殭屍,根本沒有辦法抓傷蘭花,於是他心存一絲僥倖。“燕兒,你說蘭花是不是沒變殭屍,我們把她給拋棄了?”
“別傻了,剛纔你沒看到那兩顆牙嗎?”斐斐膽顫心驚,對蘭花的那顆獠牙記憶深刻。
燕子也在想蘭花什麼時候被抓這個問題,想了很久,她終於想到了,在蘭花家的時候,當蘭花撲向她媽時,手不小心被門上的鐵片劃破,就這樣蘭花的手沾上了她媽身上的血,好歹進城念過書,燕子也有一些起碼的知識,分析道:“我明白了,原來殭屍不只是被咬和被抓能夠傳染,我想,就算是傷口也會…”還沒說完,就聽到咚咚咚的腳步聲,這個時候還會有誰來到這裡呢?除了蘭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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