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額不足

屋子裡面全被糊上了黑紙，黑漆漆的，只有藉著門外的光勉強看見一個人躺在牀上，張玉看到這幅模樣就有點失望了，楚雨背對著張玉喊道：“出去，別來煩我，我不想聽任何人說話。”

張玉一怔，隨即走到了窗子跟前，將所有的黑紙都扒下來，頓時屋子裡亮堂起來了，楚雨見到有人這麼大膽竟然敢公然在自己的屋子裡放肆，起身叫喊著：“誰啊，不想活了？”由於不適應突然來的亮光，一時還未看到來人是誰，只是先喊叫起來。

“是我，我看是你不想活了，爲了一個女人弄的要死要活的，真是沒出息。”雖然張玉知道楚雨對楊青煙即是愛又是恩的，但是爲了激起他還是說出來那樣的話。

“大哥？你怎麼來了？”楚雨很意外張玉怎麼就來了，難道是誰告訴了他，看著楚雨發愣的樣子，張玉倒是先開口了，“別想了，我是要向你辭行的，在走之前想和你道個別，沒有想到來了之後會看到你這麼沒出息的樣子，實在是讓我失望。”

“大哥，我、、、”楚雨知道自己這樣是令人很失望，一時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張玉走過來，看了一遍楚雨的模樣，確實很瘦了，而且沒有往日的風采，整個一落魄書生的模樣。

楚雨問道：“大哥，你這次是要去哪？”

張玉轉頭看向西面：“皇上要我做先鋒，御駕親征蒙古。”

“蒙古一向民風彪悍，大哥做保重。”

張玉一擺手，“我會自己保重的，但是我現在最擔心的就是你，你這樣子我怎麼好自己走，哎！”張玉很無奈的嘆了口氣。

“別說了，我知道了。大哥知道你重情重義，既然是這樣，你就不能折磨自己，好好的活出個自己的樣子，給泉下的楊青煙看看，你只是殺了江城兄弟兩，還沒有爲她徹底報仇。”張玉見到楚雨想說話，搶先說了，但是他想說些事卻還是沒有開口。

“大哥，別說了，我知道，我現在是殺不了權妃的，不過我等，等到一天有機會了我會爲青煙報仇的。”楚雨說著就朝桌子上狠狠的砸了下去。

“大哥這次本就是跟你辭行的，知道了你的事，本想勸你好好生活，但是見你這個樣子，不由得想幫幫你，只是這個太危險了。還是算了吧！”張玉打消了自己剛剛產生荒唐的念頭。

“大哥，你說吧，只要我能做到，在危險我也要去做。”楚雨懇求道。

“好吧，就當做大哥的成全你，總比你這樣活著好點。”張玉似乎決定了要告訴他。

“這次皇上御駕親征會帶著權妃一起去，所以這次你如果混進去，或許有機會，但是即使你殺了權妃可能再也不會活下去了，你先好好考慮一下，爲了一個死去的女人值得嗎？”張玉想楚雨還是好好的權衡一下，切莫衝動。

楚雨看著張玉，竟然跪了下來，“大哥，我已經想好了，我不能讓喜歡我的女人就那樣被人給凌辱致死，這個幕後黑手我一定要親手手刃了，以報青煙的救命之恩，至於我將來活著或者死去已經並不重要了，我本來就是一個即將死去的人。”

張玉看到楚雨這般的認真，認真的考慮一下，“好吧，或許大哥這是將你往死路上領，如果將來遇到什麼事，大哥一定會幫你。”張玉拍著楚雨的肩膀，順勢將楚雨扶了起來。

“謝謝大哥，楚雨日後若還能活著，一定會感恩大哥的。”楚雨發誓的說道。

“哈哈，你太小看你大哥我了，我幫你難道就是爲了讓你感謝我，豈不是太小人了。”張玉大笑著。張玉見到楚雨解開了心結，頓時高興了起來，豪爽的笑聲都響起來了。

“管家？”楚雨大叫著。

“老爺。”

“去給我備上一桌好酒好菜，我要和大哥一起好好喝喝酒。”楚雨說道。

管家見到楚雨已經恢復了以前的神色，頓時也高興了，這幾日見到楚雨那樣都愁死了，這下可算是放心了。“好，我馬上就去辦。”

“大哥，請。”楚雨讓張玉先行。

“楚雨，這次你隨我行軍，只能先委屈一下，我待會給你找一副士兵的衣服，你就先穿著，混了進去再說，爲了殺掉那個毒婦人，你可要先給我好好忍著，千萬別露出了馬腳，你要知道皇上可是革去了你的官職，至今都對你沒什麼好印象，而且權妃現在正在得寵，一般的情況下時很難接近的，所以我們做事千萬要小心。”張玉在喝酒之前慎重的交代著，生怕待會喝醉了，都忘了這些必須說的。

“大哥就放心吧，我的目標只是那個毒婦人，跟其他人不相干，殺了她爲青煙報了仇後，我要是能脫身就遠走他鄉，永遠不再來京城。”楚雨現在可是爲了殺權妃打算放棄一切了。

張玉愣住了，沒有想到他會說這些話，無奈的搖搖頭，“楚雨，你真的要想清楚，雖然你現在被皇上革去官職，但是他並沒有記恨與你，倘若你真的殺了權妃，他肯定會殺了你，即使你逃跑了，那你可曾爲朱焉想過，她可是一直都喜歡你的，你也喜歡她，你就沒有爲她考慮過？”張玉的這些話直接的說到了楚雨的心窩裡，楚雨舉起的酒杯頓時愣在了半空中。

是啊！朱焉怎麼辦？朱焉喜歡自己一直沒有變化，前幾天自己還答應她去向朱棣求婚，現在卻爲了另一個女人去殺了她父皇最寵愛的妃子，這以後可是怎麼面對她呢？楚雨不知道這個死結該怎麼去解，他也不想去解，抓起酒杯就望嘴裡灌了一杯酒。

“朱焉可是一直等你娶她的，你這樣她會傷心的。”張玉繼續說道。

“大哥，別說了，我自己也想過這些事情，但是我現在又能如何做呢？權妃害我的女人，非殺不可，至於朱焉，如果她將來理解我這份苦衷的話，我就帶著她一起走，如果她捨不得宮中的生活和皇上的父女之情，那就當我們從來沒有愛過。”楚雨說完又是給自己灌了一杯。

“好吧，既然你都這樣說了，我就無話可說了，來，乾杯！”兩個人狠狠的碰了一下。一飲而盡，晚上了，也不知道喝了多少酒，最後兩個人都喝倒了。

管家好不容易命人把他們送回牀上，誰知道楚雨卻嘔吐了，由於這麼多天都沒有好好吃過飯，身體本就虛弱的不行，還喝了那麼多的酒，這樣的反應已經是意料之中的，管家趕緊讓人把準備好的湯端上來，分別給兩個人喝了下去。

第二天，兩個人都醒了，看到彼此間都是那副狼狽的模樣後，都有點可笑，跟讓人驚訝的是原來張玉晚上睡覺還流口水，早上看到枕頭上一大坨的口水，張玉都覺得丟人，非要把這個枕頭帶回家去，但是楚雨執意要留下作爲證據，怕張玉不帶自己去西征蒙古，說是他如果食言的話就將枕頭公諸於衆，張玉面對這個昨天還要死要活的現在到油腔滑調的東西很是無奈，只有先洗刷一下回去了，待會找副衣服給送過來了。

楚雨穿上衣服後，對著鏡子看了看，依然是那麼的霸氣，雖然穿著很普通的士兵服裝，連張玉看後都覺得很威武，還調侃的說楚雨就是一個做將軍的料，不管穿什麼都掩蓋不住自身的氣勢，楚雨也非常自戀的以爲他說的是實話。

大軍出發了，朱棣親率領三十萬大軍，張玉作爲前鋒將軍，很自然的率領著先鋒部隊在前面給朱棣的大軍掃蕩，以保證他的安全。

“將軍，前方發現一隊騎兵，好像是蒙古派來的細作。”一個哨兵跑過來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