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堂堂武警部隊的人馬,看起來十分牛逼,但卻只能在外面看著,沒有一個人敢衝進去。
只因孫劍峰知道這賭石工會裡面,沈尋權利最大。
任何干擾賭石活動進行的人,他都有權利當做劫匪處置。
而且,他看到外圍保全人員的陣仗,也知道,自己不能把沈尋逼得太緊,不然,狗急跳牆,沈尋急了,就只能殺人。
上海是個大都市,越是大都市,治安就越要安全。
不然,就會人心惶惶,造成難以想象的損失。
賭石會所裡面,並沒有因爲朱南的離去,局面就清晰化了。
此刻,反而變得更加緊張。
也更令人心跳加快。
每個人,都要直面一個自己一直都要面對,卻不太想面對的局面。
“珠兒,朱南我已經放走了,現在,你就先回去吧”,沈尋輕聲細語的道,希望能夠讓自己的妻子,暫時離開,只要等自己解決了葉痕,再說什麼都不遲。
孫念珠看著葉痕跟沈尋對立的局面,忍不住道:“在走之前,你得讓我問一個問題?!?
沈尋臉色有些凝重:“什麼問題,等我回去,不能再問嗎?”
“我不是問你”,孫念珠盯著沈尋:“我要問葉痕!”
沈尋心裡一抽:“珠兒,就算你問了,葉痕說的話,你信嗎?”
孫念珠愣了一愣,心想,是呀,就算自己問了葉痕又怎樣,就算葉痕說出了自己心裡的疑惑又怎樣,難道自己還能夠信任葉痕,而懷疑自己的丈夫嗎?
她覺得自己真的是錯了。
難怪沈尋這麼生氣。
無論任何一個人,對另外一個人產生懷疑,都足以讓人心冷的,而到現在,沈尋還這麼顧忌自己,甚至對自己低聲下去,自己能夠不識擡舉,繼續過分下去嗎?
孫念珠越想,就越覺得沈尋對自己寬宏大量,而自己,做的錯的太多了。
所以,她不再問,轉頭離去。
葉痕想喊住她,但話到嘴邊,還是忍住了。
首先,他不想把自己的命運,放在一個女人的身上,其次,他也不想讓孫念珠過多的牽扯入這件事情裡。
以前,他一直以爲,孫明延的出事兒,還有孫小天的死,都是孫念珠默認,甚至她就是幫兇。
但是真的跟這個女人接觸在一起,才發現,她是個很善良的人。
爲什麼把這個善良的人,帶入這場生死紛爭呢?
既然這是他跟沈尋的恩怨,就讓他自己來跟沈尋解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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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痕,現在這大廈裡裡外外都是我的人,我倒要看看你怎麼逃出生天?”沈尋這個時候,元氣基本上已經恢復,說話也肆無忌憚起來。
反倒是葉痕,體內剛剛被天機怒一擊擊成內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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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現在,體內還在隱隱作痛,血脈還不能恢復順暢。
只能靠著說話的時候,來進行緩解。
“是嗎?”葉痕強作微笑:“既然你這麼有把握,就出手吧,你的天機怒都殺不死我,我倒要看看,還能夠怎樣讓我死!”
他說這話,已經佔了很大的便宜。
因爲沈尋剛剛的天機怒根本就沒有機會殺死葉痕。
他的目的,只不過要阻絕那些子彈。
誰讓他沒有葉痕那樣精深的古武呢?
只有依靠這種大規模的力量,在阻止子彈。
沈尋冷笑一聲:“葉痕,你還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不到黃河不死心,嘿,任狂,你知道該怎麼做了?!?
任狂一句話也不吭,就走向了葉痕。
沈尋這個時候,反而作壁上觀,並且以目光逼退所有保全人員。
讓中央空出一個地方,只留下葉痕跟任狂對立。
再一次跟任狂站在對面,葉痕的心裡,就顯得空落落的,他不論跟任何做對手,比自己弱小也行,比自己強大也罷。
他都從未這麼空落過。
有點不知所措,心裡沒有任何的迎敵對策。
他甚至不知道,任狂若是出手對付自己,施展出驚神指的話,他該怎樣反擊。
“小狂”,葉痕苦笑了下:“沒想到幾次轉圜,我們兩個,還是要走到這一步?!?
任狂漠然道:“你還是別廢話了,因爲無論你說什麼,今天都是死路一條?!?
這話頓時把葉痕心中的一絲傲氣激起:“我對不起你,但是,你剛剛實在不該傷朱南,更不該一而再的幫助沈尋助紂爲虐,就算你失了億,什麼也記不起來,但你難道就不知道沈尋是什麼樣的人,是非不辨,可不是你的個性呀!”
任狂驀然一怔,但是,想到沈尋曾經跟自己的談話,想到葉痕爲爭餘小雨把自己弄到這一地步,就忽然覺得葉痕是在演戲。
對,就是在演戲。
他絕不能動情,更不能上當,不然,就輸的徹徹底底了。
“該不該,只有實力說了算,你打得過我,說什麼,都是應該的,打不過,說什麼,也不過是我嘲笑你的資本罷了”,任狂倔傲道。
葉痕的心底有一絲失望。
他沉默下來,不準備再說話。
既然說什麼都沒有,就只有拼了命,來應戰這一場吧。
其實在他說話的過程中,已經幾度通過秘密方式傳訊孫劍峰進來營救自己,但是,孫劍峰依然毫無所動。
葉痕也猜測到,外面的防衛肯定太森嚴。
而且,這次沈尋也勢必要殺自己。
既然不能靠別人,就只有靠自己。
他自嘲一笑:“來吧,我們現在就開始這生死一戰吧?!?
話剛說完,就忽聽兩個聲音,從不同方位閃現出來:“葉痕,你也太不仗義了,有生死之戰,也不叫上我們。”
話落音,兩個人,就從兩個方向到來。
看到這兩個人,葉痕本來有點冷的血,就變得熱起來。
本來已經滿是死氣的臉,也煥發起來了生機。
什麼是友情。
友情,有時候就是有這種比效果還明顯的效果,給人的心理作用是非常強大,甚至是不可估量的。
“小楓,徐繼”,葉痕都有些哽咽了。
說實話,兩個人的到來,是他意料中的事情,而且,他在進入東方明珠之前,就曾經跟兩個人聯繫,在這裡匯合,準備來一場大戰。
只不過,有段時間沒見兩人,特別是徐繼。
忽然在這生死的關頭,兩個人,就不顧死活,肝膽相照,不離不棄的出現了。
這種感覺,饒是心理承受能力十分之強的葉痕,也差點承受不住衝擊,流出淚來。
但他到底是鐵血男兒,淚,絕不是用來流的,只有血,才行。
任狂見到徐繼跟段楓,不知道爲什麼,就覺得有一種很陌生的熟悉,可是,卻也想不出來到底陌生在哪裡,熟悉在哪裡?
沈尋很是驚異:“你們是怎麼闖進來的?!?
他這麼震驚,完全是因爲,在外面守護的,還有一個高手,那就是他一直視爲重中之重的青幫首席軍師,月老。
一個大人物,一個大組織,所有的運籌帷幄,靠的肯定不是自己。
而是一個德才兼備,而且能夠十分信重的手下。
月老就達到了這幾點資歷,所以,沈尋信重他,也願意重用他。
但現在,在月老率領那麼多人的把守下,卻有兩個人闖了進來,他能夠不變色嗎?
段楓哈哈一笑:“我們愛怎麼進來,就怎麼進來,你管得著嗎?”
沈尋堂堂一幫之主,統領全國的半個地下黑道,誰敢跟自己這麼不客氣的說話,是以他眼中頓時就亮起怒火,瞪著段楓:“你找死!”
段楓也是個十分傲氣的人,哪願意低頭,隨即擡頭昂然道:“我看找死的人是你吧,居然敢跟我們葉少爲敵,今兒個,咱們就拼拼,看誰更……。”
下面的話還沒有說完,忽然間,一道指勁,宛若利刃,刺透了虛空,就衝著他射來。
出手的正是任狂。
任狂是沈尋的手下,聽的也只有沈尋的話,維護的也只有沈尋。
任何人辱及沈尋,就等於踐踏了他的尊嚴。
所以,當段楓口出不遜的時候,任狂毫不猶豫,也毫不留情的就出了手。
驚神指的小雪暴彈,一股冰寒之意,席捲虛空,射向段楓。
葉痕看的大驚,他知道段楓絕對阻擋不住,所以,也在同時間出手,他用的也是驚神指,不過卻是威力更在小雪之上的三指彈天。
沒法子,任狂的實力太強了,他只有用三指彈天,纔有希望減弱他的攻勢。
本來,憑藉段楓的刀,葉痕的指。
還未必真的能夠攔下任狂這一擊。
不過,除了他們兩個,還有一人也出了手。
這個人平常不愛說話,但喜歡做實事,一旦認定了的事情,就算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
他叫做徐繼,在修真界有個外號,叫做邪劍。
段楓叫做邪刀。
他們並稱,刀劍雙邪。
也許現在他們的名頭還不夠響亮,就算在道上也有了一定的名氣,但相對於更大的江湖天下來說,還是渺滄海之一慄,遠不足到也,可他們的個性,和他們驚採絕豔的刀劍之道,註定他們將來在各自的領域裡,都有讓人豔羨的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