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劍鋒沒有立即走,而是問葉痕:“你真的殺了人?”
錄像在沈尋手裡,葉痕也無法耍賴,只有承認,但他卻解釋道:“|我是殺了人,不過我是正當防衛。”
此刻他傷勢很重,說話都很費力。
孫劍峰眼中閃起了光:“怎麼說?”
葉痕道:“我被他們騙去龍圖酒店,剛進入電梯,那個女的就要殺我,你們只要找到錄像帶,就可以發現,是那個女的先拿槍對付我的?!?
他一頓,繼續道:“還有,你現在馬上派人去龍圖酒店,調出全部的錄像,就可以發現,我在那裡被圍攻。”
孫劍峰不敢遲疑,立即讓手下馬上趕去龍圖酒店,而他則親自護送葉痕回警局。
然而,會一路順風嗎?“
卻說是沈尋帶人走後,就做到了車上,車上已經有一個司機,這司機一身黑色服飾,看起來就跟一團陰影似的,。
任狂也坐了上去。
剛上車,那黑衣人就道:“公子,殺了葉痕嗎?”
沈尋搖搖頭:“武警部隊過去的是時候,沒法殺人!”
“那現在怎麼辦?”
“任狂,等會兒我們把你送到路口下車,你給我殺了葉痕”,沈尋沉聲道。
任狂心裡一顫,忍不住道:“有警察護送,我們還下手?!?
沈尋道:“就是因爲有警察,我們纔要下手,他們也想不到我們會下手,這次殺葉痕是個最佳的機會,決不能錯失?!?
任狂本來以爲今天已經不必跟葉痕再交手了,可沒想到,剛出來,沈尋就派給他這樣一個任務。
他不能拒絕,但卻有一句話問了出來:“上次我殺宋臨,你有沒有想過我會失手?”
沈尋一怔,隨即笑道:“宋臨身邊沒有高手,誰也不能動你?!?
任狂然後道:“那葉痕呢?他不止一次的在生死關頭爆發潛力,殺死實力強於他的敵手,你明知道這件事情,還讓我去殺他?”
沈尋沉默。
許久才道:“任狂,你不信我?”
任狂立即道:“我不是這個意思,現在葉痕已經重傷,你完全可以讓別人去做這件事情,何必讓我去冒險?!?
他也不傻,自然也不想無端端的觸動葉痕的逆鱗。
更何況,原先他殺葉痕的時候,觸及葉痕那目光,他都有些受不了,那種不甘,居然讓他心裡都是難受的。
所以,他再也不想接觸那目光,也不想面對葉痕。
要殺,就讓別人去殺好了。
沈尋微微一笑:“葉痕的潛力,也只是個傳說,他要是真有,剛剛你對付他,他早就爆發了,到現在都沒事兒,那就說明,根本沒有這回事兒?!?
任狂不再多說,他本來就不是一個多話的人,他本來也是一個既然信了人,就信他一切的人。
他對兄弟總是這樣。
現在他把沈尋當兄弟,當大哥,所以,心裡就算有疑慮。
也照做不誤。
他在下個路口下車,等著孫劍峰帶著葉痕經過,然後伺機殺葉痕。
而他下了車後,沈尋就立即對司機道:“去龍圖酒店?!?
黑衣
人道:“公子已經不必去?!?
沈尋搖頭:“既然我們想到用錄像制裁葉痕,那麼宋臨這些人,就肯定想得到以錄像來爲葉痕開脫,只要他們調出龍圖酒店的錄像視頻,我們必然也要被牽連在內。”
不得不說,沈尋的思慮的確挺周到。
可是,黑衣人卻道:“在你派人調出錄像的時候,我已經把其餘的視頻都給銷燬,他們就算去了,也一無所惑?!?
沈尋聞之,不由滿意一笑:“月老,有你在,真是讓我省卻了很多麻煩?!?
月老?
這個黑衣人的面貌也說不清楚是蒼老還是年輕,反正,無論誰看去,都有一種模糊的感覺。
就是這樣一個神秘的人,卻擁有這樣一個神奇的名字。
月老。
“公子謬讚了,能夠爲你分憂,反而是我的榮幸”,月老十分謙遜的道。
沈尋在任何人面前都彰顯出一種溫文儒雅的模樣。
他越是這樣,心裡就越冷靜。
唯獨在月老面前,他反而覺得自己很不能沉穩,因爲月老看起來比他更沉穩。
甚至你不主動去觀察他,就發覺不到他的存在。
生像是他的沉穩,已經把他從一個活生生的人,轉化爲一個沒有脈動的靜態物事。
這一頭,孫劍峰帶領葉痕上車,想要把他送回警局再說。
其實按照葉痕現在的傷勢,本來應該直接去醫院的,但是孫劍峰覺得自己一個人的能力,未必保證葉痕安全。
所以,就先回警局。
可是誰想到,就算回警局這段路也不太平。
他們開車剛剛經過路口,就見一輛出租車,忽然橫著衝出來,直接撞在他們的車上,只把他們的車給撞出去幾十米。
可見這一撞,不但是蓄謀已久,而且是要把他們給一撞致死。
因爲這裡所處的交通,也是十分流暢的。
過往的車輛許多,這突然的狀況一切。
直接就導致幾輛車不能應對,互相撞在了一起,導致了連環的碰撞,近十輛車打橫攔在路中央,交通也就此陷入短暫的癱瘓。
卻說孫劍峰跟葉痕都不是一般人。
所以這猛烈的撞擊,只能把他們沒受傷的變成受傷,已經受傷的,變得更重。
倒不能夠將他們致死。
孫劍峰費力的從車裡爬出來,也把奄奄一息的葉痕拉出來。
等拉出葉痕,才發現他已經昏死過去。
看著葉痕緊逼的雙眼,他幾乎要以爲這人已經死去,但是背起他,才發現他的心跳依舊正常,心裡不禁一陣悵然。
想起自己曾經跟葉痕發生過的糾紛,還有那些恩怨的過往。
誰能想到有那麼一天,兩個人居然會禍福與共,在一起面臨這種危難呢?
而自己,也會這麼奮不顧身,也不顧死的來救助葉痕。
所以說,命運的無常,是每個人難以預料的。
有的人可能從前是朋友,但後來成死敵,而有的人從前是敵人,後來成朋友。
甚至還有些人,年少輕狂,被妹紙追求,目光高而不顧,等到有一天,卻忽然發現這妹紙居然
這麼的吸引人,反而倒過來追她。
所以,千萬不要因爲一個人一時的際遇而認定或者否定自己。
真正永恆不變的,是一個人本身。
也就是說一個人未來的發展,看的還是這個人本身。
也許你現在瞧不起的,說不定就是你來日跳起來也碰不著人家腳底的人物。
孫劍峰在揹著葉痕的時候,就想到了這許多。
但想歸想,他可一點都不敢怠慢。
只因他好像看到了暗處有一雙眼睛正在盯著他,這雙眼睛盯得他背脊發涼,以至於他根本就沒有想到過去肇事車輛看一下,就帶著葉痕走。
這一次,他沒有回警局,而是去醫院。
他走上一個小道就跟宋臨打電話:“宋局,葉痕現在重傷垂死,我必須要先把他送到醫院救治,你也馬上派人跟著過去吧,不然我怕有人對葉痕下車?!?
其實宋臨的人,當然也一直都在關注著這方面的消息。
可以說,隨時也都對此刻的情形掌握著。
就算孫劍峰不打電話,也有人正在往這邊趕著,接應他來。
但是,不管來再多的人,有誰能夠攔得住他呢!
說的他,正是年輕人任狂。
這次被沈尋派來殺葉痕的只有他一個。
但他一個,已經足以讓宋臨跟孫劍峰都頭痛。
因爲沒有人是這個年輕人的對手,而且這個年輕人出手絕不留情,所以,跟他鬥,很可能就是死。
現在孫劍峰就忽然見到了這個人。
他的心底一寒,就停住了腳步。
本來,揹著渾身是血的葉痕來到這小道上,就是爲了奪人耳目,不暴露目標。
可現在他才知道,自己是犯了一個眼中的錯誤。
來到這裡,簡直是跟任狂提供了一個殺人的好地方。
遠處有經過的人和車輛,看到這裡的情形,還有一個依舊在流血的人,誰還敢靠近。
所以任狂就顯得更加肆無忌憚:“放下葉痕,我讓你走。”
孫劍峰傲然道:“任狂,你還真是被豬油蒙心了,背叛葉少不說,現在居然爲沈尋賣命,還要來殺他,真是虧了葉痕他以前一片誠心待你?!?
任狂心裡一震,他失了億,可是,還是有分辨事物的一些能力的。
縱然比常人差點。
但是,就越發顯得執著。
想到一件事情,就一定要有所頭緒,一定要理出個所以然來。
就想他對葉痕的感覺一樣。
現在他就覺得葉痕不像沈尋說的那樣,是自己的敵人,自己對他反而有一種莫名其妙的信服感,還有一種親切感。
正是這種感覺,讓他很不願意跟葉痕作對。
也十分想要知道葉痕跟自己以前的關係。
所以他聽了孫劍峰的指責,非但不怒,反而問道:“你說我以前跟的是葉痕?”
孫劍峰搖頭:“你從來跟的都是葉痕。”
任狂冷笑:“那我現在爲什麼跟著的是公子?”
他說的公子當然是沈尋。
這是青幫上下,乃至於道上人物,對他的尊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