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宇完全是個門外漢,感覺這東西跟市面上賣的沒什么區(qū)別,聚精會神,剛剛想用透視一下,但想到這是電腦熒幕,不是真實的花瓶,透視也是無能為力。
廖濤望著熒幕中的花瓶沉思了片刻,說:“這東西是真貨,手法和雕刻都是典型的唐三彩,價格估計低不了。”
“為什么不把真家伙拉出來。這樣在熒幕上,萬一是假的怎么辦?誰來負責?”趙宇想起來很多拍賣會上的東西,都是當面拿出來,好讓買主鑒定一下真?zhèn)巍?
“你放心吧。金錢盅拍賣行是最具有權威性的。他們一向都是貫徹這種拍賣方式。這一點上也是和佳士得,蘇富比比較像。但是佳士得低價的拍賣物可以拿出來,金錢盅低價的不會拿。如果有人想買,當場就根據(jù)熒幕上的拍下來,如果不想買,金錢盅拍賣組委會也不會勉強。他們不會為了任何一個顧客改變自己的規(guī)矩。在這里買到的玩意,如果有假的,金錢盅會出雙倍的價錢賠償。因為他們是直接和本市的文物局掛鉤。”
廖濤的話剛說完,拍賣會主持人轉過身,說道:“這是彩色釉陶青龍祥云花瓶,是百分之百唐代古物。起價是八十萬,每次加價最低三萬。競拍開始。”接著,手里的皮膠榔頭輕敲在桌面上。
“一百萬!”
主持人的話音一落,在趙宇左邊的一名中年男子舉了舉手里的牌,喊道。
“一百一十萬!”
“一百二十五萬!”
“一百五十萬!”
深諳金錢盅在珠寶行業(yè)的權威信譽,短短的三十秒價格翻了個整整一倍。
趙宇瞠目結舌,不由的精神抖擻,就這么一個破罐子竟然能賣將近二百萬。要是拿回老家,給老爹看,二十塊錢他都懶得買,還得罵自己一頓。
廖濤挪了挪身子,往趙宇面前坐了坐,說:“今天的都是大家伙,你慢慢看。后面的東西越來越貴。這里不是佳士得和蘇富比,要是有時間我?guī)闳⒓酉愀鄣募咽康门馁u會。經(jīng)常能看到上億的物品拍賣。”
趙宇倒吸一口冷氣:“上億?什么東西能這么貴?有什么用啊?”
“玩珠寶和古玩的,沒有人會考慮實用價值
,你見過哪個花幾千萬買來的古董拿回家自己當煙灰缸的?這些要考慮的是收藏價值和炒作升值空間。比如這個正在競拍的花瓶,你現(xiàn)在拿回家,等到二十年或者五年,十年,再拿回來拍賣,價格就不同了。”
趙宇如夢初醒:“這東西和炒房一個性質(zhì)?”
廖濤點點頭:“恩,炒房,炒股,炒黃金,收藏古董都差不多。”
拍賣會進行的如火如荼,讓趙宇的心臟都跳到了嗓子眼。短短的一分鐘不到,那具花瓶被三百萬的價值拍賣給一名北方的男子。此人合不攏嘴的一臉得意,手里的17號碼牌隨著笑聲顫抖。
“這人是北方建陽企業(yè)的董事長,公司上市不到兩年,殺進國家的富豪榜,雖然還不至于在胡潤富豪榜提名,但也接近了。目前和國家建設局有關系,承接很多房屋改造工程,大包大攬,建陽房地產(chǎn)公司一躍成為北方東山省的龍頭企業(yè)。”廖濤似乎看出來趙宇的疑惑,連忙探頭解釋說道。
接下來的幾件寶貝,徹底的讓趙宇感覺自己瀕臨崩潰。一件件的東西極其昂貴。
到了第三件拍賣品的時候,起價就是二百萬。每次加碼最低五萬。最后以八百七十萬被人買走。
拍賣進行了一個小時,現(xiàn)在只剩下最后一個拍賣品。屏幕打開,出現(xiàn)的是一顆鉆石,極其的絢麗和龐大。在熒幕中一出現(xiàn),頃刻間便將所有人目光給吸引過去。
拍賣場上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女性,忍不住小聲驚訝一聲,露出炙熱的目光。鉆石的確不小,就連做珠寶生意的廖濤都驚訝的目瞪口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鉆石上,兩人都未曾注意到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有著一名熟悉的面孔。
看著熒幕上的鉆石,趙宇對這玩意沒什么實質(zhì)性的概念,就像五歲兒童對愛情的茫然一樣。撓撓頭:“這么大的鉆石得多少錢?”
廖濤倒吸一口冷氣:“比你的是石頭價格少不了多少?”
“大家安靜,安靜!”
這時,主持人用榔頭敲了敲桌面,說道:“這是從南非挖到的頂級鉆石,重量是三百一十克拉。起價一千萬。每次加價不得少于二十萬。競拍開始……”
“一千一百萬!”
“一千一百五十萬!”
“一千二百二十萬!”
沒有硝煙的戰(zhàn)爭
拉開序幕,趙宇全身繃緊神經(jīng),生平第一次目睹這場數(shù)以千萬計的拍賣會。對于有些人看來千萬是什么概念,他們真的體會不到。
但是趙宇知道,千萬是什么概念?那是能讓你從一個社會基層匹夫,搖身一變成上流人士的法寶。
競拍越來越激烈,廝殺到讓三分之二的人都不敢開口的地步。從剛才十多名參與的競拍者,到最后只剩下三名競拍者。
價格從一千四百萬,直接被其中一名男子拽到一千六百萬,剩下的兩名競拍者啞然失色,面面相覷。
“一千六百萬一次?”
“一千六百萬兩次?”
“一千六百萬,成交!”
“啪!”
鉆石被一名年近半百的中年男子笑呵呵的拍走,那黢黑的皮膚臉頰布滿褶子,咧著帶有污垢的牙齒,實在沒辦法讓人把他和成功人士聯(lián)想到一塊。
“這人是山西煤礦的暴發(fā)戶,八年前自己搞煤礦,投機取巧發(fā)了家。兩年前國家嚴打,放棄煤礦,投奔南方搞養(yǎng)殖產(chǎn)業(yè),認識了一些客戶。現(xiàn)在手里還至少幾個億,算是個人物。”廖濤如同特工似的,將在場的每個人的路子都摸得清清楚楚。
趙宇詫異的轉頭問:“你怎么知道這么多?”
廖濤苦笑了下,自嘲的搖搖頭:“等你混到我我這一步的時候知道的比我還多。怎么樣?拍賣會馬上結束了,想好了嗎?是打算考慮考慮,還是現(xiàn)在趁熱打鐵?”
趙宇托著下巴有些猶豫,他對石頭這塊根本不懂,原本準備試著手鏈給自己一些提示,但想起昨天晚上虛脫的精神,只好無奈的說:“你幫我拿拿主意,這東西能賣多少錢?”
廖濤左右看了看,從趙宇兜里拿出來石頭,掂了掂:“兄弟,給你撂句實話,如果你信,就聽。如果不信,你也別為難。石頭這東西沒有最高價也沒有最低價。如果這塊石頭放在港臺去賣,我能給你賣到一個天價,如果在這里,我只能說比那塊鉆石貴個千兒八萬?”
“港臺那邊能賣多少?”趙宇強壓住震驚的內(nèi)心,探頭問道。
廖濤瞄了瞄身邊的人,伸出一個手勢:“八千萬?”
趙宇頓時渾身無力的癱瘓在椅子上,瞠目結舌。如果不是他心臟具有極強的承受能力,常人早就被這突如其來的一筆巨額嚇到腦充血。
(本章完)